第163章 難道是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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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生。”
    傅今年又重複了一遍。
    這個姓氏在複姓中也極為罕見,所以他記得特別清楚。
    他觀察著孟九笙的反應,心生狐疑:“你認識?”
    孟九笙纖長的睫毛輕輕顫了顫,眼底的驚訝溢於言表。
    “我認識兩個複姓微生的人,一個是我的大師兄微生間白,一個是我的二師兄,微生間墨。”
    聽到這話,傅今年也感到意外。
    那道士也跟她有關?
    孟九笙垂下眼眸,陷入了沉思。
    二師兄死的早,大師兄也已經得道飛升,不論是他們其中的誰,都不應該出現在傅家。
    更不會布下這種邪術。
    是巧合嗎?
    那道士沒有留下名諱,卻偏偏透露出姓氏,這一舉動明顯像是有意為之。
    “你有他們的照片嗎?”傅今年忽然開口,聲線低沉。
    孟九笙一怔,隨即搖頭。
    他們那個時候還沒有手機。
    她眸光輕轉,在茶室內環視一圈,最終落在角落的書案上。
    好在茶室配備的東西很齊全,她很快找來了鉛筆和a4紙。
    傅今年當即明白了孟九笙的意思,於是在一旁默默注視,沒有打擾。
    室內一時靜謐,唯有筆尖摩挲紙麵的細微聲響。
    約莫半個小時後,紙上漸漸浮現出一個男子的輪廓。
    他墨發高束,道簪斜插,眉目清朗如遠山含黛。
    即便是素描,也給人一種仙風道骨,霽月清風的感覺。
    孟九笙擱下筆,將畫紙立起,眸光灼灼地望向傅今年:“是他嗎?”
    傅今年看了一眼,幾乎沒有絲毫猶豫的搖了搖頭。
    “不是,那人長相普通,大概四十來歲,單眼皮,麵容寡淡,身形枯瘦,沒有畫上這股出塵之氣。”
    換言之,那人和這畫上的人有著雲泥之別,毫無相似之處。
    孟九笙將畫像放到桌上,心裏說不出是慶幸還是別的什麽。
    傅今年問她:“不是兩個人嗎,有沒有可能……”
    沒等他把話說完,孟九笙便否決了這個想法。
    “不可能,他們是雙胞胎,長的一模一樣。”
    如果不是大師兄,就更不可能是二師兄。
    傅今年了然於心,指節在案幾上輕叩兩下:“複姓微生的人雖然稀少,但不是完全沒有,也有可能不是你的師兄。”
    孟九笙點了點頭:“我也相信我師兄不會做出這種事。”
    大師兄已經達到最高鏡界,得道飛升,實在沒有理由謀害傅家,毀掉畢生修為。
    算計傅家的應該另有其人,又或者是故意留下大師兄的信息,混淆視聽。
    傅今年低聲道:“我上個月已經派人留意對方的信息,隻要他還在世,總會留下些蛛絲馬跡。”
    “好。”
    兩人溝通好後,又在茶室坐了一會兒才各自離去。
    孟柒微一直在孟家主宅守著,當她看到孟九笙出去一趟,胳膊就已經煥發新生,整個人目瞪口呆。
    “我去,老九,你真可以啊!”
    她轉著孟九笙轉了兩圈,還用食指戳了戳她凝脂一般的肌膚。
    哪怕摸到實質,孟柒微依舊不敢相信,前一秒還猙獰可怖的傷口,下一秒就能光潔無暇。
    “老九,你是神仙嗎?你直接開個整形醫院得了。”
    簡直太神奇了。
    孟九笙眼睫微垂,眸底掠過一絲幾不可察的閃爍。
    “七七,你太誇張了。”
    她哪是什麽神仙,隻是用靈力在維持的小把戲。
    孟柒微看著孟九笙已經從頹廢變得神采奕奕,不由得挑起秀眉。
    “你和傅今年聊什麽了,讓你像換了個人似的。”
    孟九笙故作神秘:“不告訴你。”
    孟柒微一副難以言喻的表情。
    重新振作起來的孟九笙終於記起了自己的本職工作。
    她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努力工作,積攢功德。
    或許隻有恢複到以前的狀態,她才能解開所有的謎團。
    抱著這樣的想法,孟九笙當天下午就久違的來到了詭見愁。
    店內空蕩蕩的,隻有許昭陽一個人懶散地窩在櫃台後,百無聊賴地打著遊戲。
    他沒有注意到孟九笙,隻顧著激情開麥。
    “250的戰績,你好意思叫呢?”
    “快閉嘴吧,你把手機綁狗身上,狗的走位都比你好。”
    “對麵有你家親戚嗎,你在這拿人頭當人情送?”
    “臥槽了,你這操作比我奶奶燉的豬蹄還爛。”
    “快別叫了,你qq農場來消息了,你菜死了。”
    “……”
    孟九笙聽到這五花八門的詞匯,唇角不自覺地抽了抽。
    都是在哪學來的……
    許昭陽眉頭緊鎖,罵人不帶重樣的,隻是餘光突然掃到店裏的身影,整個人像觸電般從沙發上彈了起來。
    “大神!你終於來了!”
    他手忙腳亂地把手機往旁邊一甩,臉上陰雲密布的表情瞬間放晴。
    “你康複了嗎?”
    孟九笙點點頭。
    許昭陽下意識看向她的手臂,隻見燒傷的痕跡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連塊疤都沒留下。
    這恢複能力簡直匪夷所思……
    果然,大神就是大神。
    “您快請坐。”
    許昭陽連忙拉開椅子,動作殷勤得近乎誇張。
    他臉上堆著燦爛的笑容,手指不自覺地搓了搓:“大神,你來的剛好,店裏的符紙都賣的差不多了,你看……”
    許昭陽欲言又止,不好意思明著催。
    他們詭見愁在附近已經小有名氣,每天來買符篆的客人不少。
    可孟九笙這段時間情緒低落,符篆也懶得畫,店裏都開始缺貨了……
    孟九笙瞥了眼空蕩蕩的櫃台:“放心,我下午會補的。”
    “好嘞!”
    許昭陽聲音都輕快了幾分。
    就在兩人說話間,門口懸掛的青銅風鈴突然發出清脆的聲響。
    孟九笙循聲望去,隻見一位衣著樸素的中年婦人正小心翼翼地推門而入。
    她鬢角微白,雙手拘謹地交疊在身前,帶著濃重的鄉音問道:“請問...這裏是能算命不?”
    “能算能算!”許昭陽一個箭步迎上前,熱情地拉開座椅,“阿姨您這邊請坐。”
    “哎,謝謝啊小夥子。”
    婦人憨厚地笑了笑,略顯局促地坐在椅子邊緣,粗糙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褪色的衣角。
    緊接著,她在店裏環顧了一圈:“請問,你們誰是主事的?”
    孟九笙微微一笑:“我。”
    “你?”婦人明顯一怔,眼底的懷疑幾乎要溢出來,“小姑娘,你這麽年輕......”
    算的準嗎......
    後半句話卡在喉嚨裏,她沒好意思說出口。
    她剛才路過,鬼使神差的就走了進來,可是看這兩個人的模樣,很難有說服力啊......
    婦人攥緊了手裏的布包,已經開始後悔自己的衝動。
    孟九笙神色平靜:“你今年五十四歲,五行水旺,子女緣分不淺,其中食神旺而傷官弱,算上引產的,應是有五個女兒,一個兒子。”
    她指尖輕輕點著桌麵,聲音忽然放輕:“但你時柱為忌神,主子女成長運途多舛,多遇波折,最明顯的應該是表現在婚姻上,所以你這一卦想為子女而算,我說的對嗎?”
    婦人聞言睜大了眼睛。
    她說的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