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這頭白發是因為消耗壽命？”
    蘇祈反問道。
    “嗯，算是吧...不過之後我也找到了能夠增加壽命的方法。”
    乞的回答模棱兩可，畢竟她消耗了壽命卻依舊活了五百年，可謂是極其耐活。
    最強耐活王非她莫屬。
    乞沉默片刻後緩緩開口：
    “她為了掩護我和小七撤退，一個人殿後與風滿樓十餘名殺手拚命。”
    “她成功了，但是她也死在了那個雨夜。”
    “之後呢？”
    蘇祈皺了皺眉頭，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
    因為他見到的明明是還活著的寒，這就意味著寒一定經曆了什麽才會出現在現在。
    “之後十年裏，我都一直顛沛流離，直到黎玉婧死在我的麵前後，我覺醒了。”
    覺醒？
    蘇祈愣了一下隨後便很快反應過來了。
    她的係統竟然不是最開始就在她身上的，而是在十年之後才覺醒得到的嗎？
    似乎是猜到了蘇祈所想，乞點了點頭：
    “是的，就是如同你想的那樣，在覺醒之前我一直自學卜卦。”
    自學卜卦！
    蘇祈汗顏，她自己這麽厲害嗎？還能這樣自學卜卦？
    所以也就是說，她現在的卜卦能力很有可能是繼承五百年前的自己的能力？
    包括剛才係統贈與她的獎勵所說的也是：【恭喜宿主獲得本屬於您的大部分力量。】
    也就是說。
    卜卦來源於自己，“瞬”來源於蘑菇，“權柄”來源於小七？
    也就是說，麵前的黎玉婧也擁有“權柄”的能力？
    想到這裏，蘇祈怯生生地問道：
    “所以你的權柄...”
    “哦你是說這個啊。”
    乞想了好久才想起來蘇祈說的“權柄”是什麽意思。
    她對著麵前的空氣虛捏，下一刻一根與她的“權柄”一般無二的拐杖出現在了乞的手中。
    伴隨著她的緊握，乞的身形漸漸減淡。
    沒跑了！
    麵前的乞就是五百年前的她！
    蘇祈忽然有些沒來由的興奮起來，而下一瞬間，乞的下一句話讓她驚得下巴差點沒掉在地上：
    “其實這個我已經很少用了。”
    “為什麽！？”
    “因為不需要了啊”
    乞翻了個白眼，帶著些許嬰兒肥的臉頰一晃一晃的。
    “自從找到了延壽的方法後，漸漸的經過我自主練習，我的實力已經超過了這個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類。”
    剩下百分之一指的是自己。
    乞頓了頓，身體重新凝實，她抓著“權柄”的根部，將拐杖當作棒球棒對著空氣猛揮：
    “不過偶爾我還是會用他當武器打人，畢竟怎麽敲也敲不壞，很是趁手呢！”
    蘇祈：“...”
    你無敵了，你隨意。
    “那蘇汐的帶給我什麽能力了你知道嗎？”
    “不知道。”
    乞攤了攤手：“我隻收了小涵和小七，她們死了之後我的係統就消失了”
    “所以你說的蘇汐是那條蠢狗嗎？”
    “嗯。”
    蘇祈聽見乞的話瞬間心中驚濤拍岸。
    雖然她沒從對方的身上得知自己之後會獲得的能力，但是她也知道了一個新的有用的消息。
    那就是：如果綁定的女孩全部死亡後係統也會消失！
    其實想想也能理解，畢竟養成的目標全都沒了係統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蘇祈現在不可能，也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所以她知道了這條消息也隻能是為自己當作一條警告。
    “還有什麽問題嗎？”
    乞笑眯眯的問道，似乎被百年後的自己詢問問題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情。
    或許這百年來，在這方世界的她也鮮有能一起聊天的人吧。
    自己和自己聊天也不失為一種消遣。
    蘇祈倒還真有一個問題。
    她看著遠處蹲在地上的小七，問出了自己最後的疑問：
    “所以這個世界是五百年一循環嗎？”
    ...
    小七遠離蘇祈之後便徑直的走向小春的方向。
    一路上她的表情都陰沉的嚇人。
    她有些陰鬱，有些憤怒。
    陰鬱是因為自己明明在知道小春有問題的前提下她沒有狠下心直接將其殺死。
    憤怒是因為蘑菇。
    是的，因為蘑菇。
    不過這種憤怒並不是純粹的憤怒，而是帶著些許無可奈何。
    她知道蘑菇的性格很軟，但是她沒有想到蘑菇的性格會軟到這種程度。
    她明明有能力用王守仁贈與她的驅寒一劍將小春一刀兩斷！
    然而她卻並沒有，她隻是固執的用身體擋住了二人。
    或許這妮子也屬於那種不見棺材不見淚的性格吧。
    之前沒有感情基礎的人她也會因為殺了對方而感到心裏難過，更不要提小春甚至還與她們共同生活了那麽久的時間。
    小七的想法如果讓蘇祈知道肯定會為小七看人真準這件事點讚。
    這件事她也有發言權。
    因為寒就是這樣的性格。
    哪怕失憶了也會因為心裏的善良而不下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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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論是在最初對“陌生”的她所用的“泥丸”毒藥，還是在後來見到想要殺了她的蘇汐不僅沒有殺了對方，反而是為其找到了她們的育嬰堂。
    所以蘑菇就是這樣。
    她善良，糾結。
    她喜歡蘇祈，喜歡育嬰堂的大家啊。
    她很複雜啊。
    所以此刻的小七也是複雜的。
    看著麵前被她一劍兩半的小春，小七表情陰冷而又憐憫。
    此時的小春上半身和下半身完整的分了開來，切口處平整顯然是因為小七的劍法很好。
    而即便內髒順著缺口處流了出來小春也沒有第一時間死亡。
    哪怕是現在，小春也依舊雙眼泛著死灰的看著逐漸向她接近的小七。
    她張合張合嘴，卻無力的一句話沒說出來。
    “有什麽遺言嗎？”
    小七強忍著各種汙穢拉著小春的下半身將其拖動到小春的身下，讓她看上去還是個完整的“人”。
    “...你...”
    “什麽？”
    小七沒聽清，她緊皺眉頭確定了小春沒有反抗之力，身上或者嘴裏也沒有藏毒針後將耳朵貼近小春的嘴邊。
    在小七貼近後，小春開始斷斷續續的說起話來。
    雖然聲音非常細微並且出氣多進氣少，但是小七卻仍然聽的一清二楚：
    “去...你媽的...假慈悲...”
    “嗬...忒！”
    其實聽見小春說的第一句話後，小七就預料到了對方的下一步。
    她輕盈的向後一躍，躲過了小春臨死前的一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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