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
    翎子心裏咯噔一下。
    五年前...不就是煢子被那些權貴帶走的日子嗎...
    說來巧合，當初煢子被帶走也是被那群權貴用“娶妻”這樣的一個可笑理由騙了去。
    甚至直到煢子死前翎子都一直以為煢子是脫離了紅樓，嫁到權貴家裏享清福去了。
    那時候煢子甚至還和她約定好，等她手裏有些閑錢就把翎子贖出來，然後帶在身邊當個丫鬟。
    結果幾天過後，翎子便在怡紅院後身的垃圾桶裏看見了殘破不堪的煢子。
    那雙灰霾的眼睛直到被翎子發現的時候都在無言的望著天空...
    想到煢子的模樣，翎子深吸一口氣將回憶壓了下去繼續聽了起來。
    ...
    “五年前？”
    老鴇隻是一瞬間就意識到了王仁說的五年前那件事是什麽事了。
    那是一個長相同樣甜美，但卻體弱多病的女孩。
    怡紅院是不可能像育嬰堂那種的“福利院”模式，所以在更早之前老鴇王婆就已經在思考如何處理掉那個女孩了。
    而處理掉的方法也很簡單...無非就是賣給別人或者索性扔掉自生自滅。
    不過好在當時那個女孩遇見了她生命中的善人。
    王仁...以及他當時的那幫狐朋狗友。
    是王仁在王婆最為那女孩發愁的時候出現在了她的麵前，並花了一筆不小的真金白銀“娶”走了那名姑娘。
    所以王婆會稱王仁為大善人！
    真正的仁義之舉！
    至於那個女生之後怎麽樣了...就跟她王婆沒關係了。
    嫁出去的女兒如同潑出去的水，這句話用在怡紅院也是同樣的。
    “哎呀，多虧了王爺，當年其實還真的要感謝您呢！”
    “若不是您娶走了那個女孩說不定她還要一直賴在我們怡紅院吃吃喝喝呢！”
    “哈哈哈，別提了！”
    王仁哈哈大笑的聲音從一旁的屋子裏傳來：“那小丫頭被我娶回家後沒幾天就病死了，早知道應該管你要一筆賠償的！”
    “王爺說笑了！”
    王婆的聲音順著牆壁傳來，對比起另一頭的愉悅氣氛，這邊的翎子仿佛如掉冰窟一般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翎子腦袋無力的從牆邊遠離，手掌抓著衣裳的一角縮緊...縮緊...直到滿是褶皺也不在罷休。
    原本還有陽光照進屋內的窗戶，不知何時失去了陽光的溫暖。
    一朵陰雲遮蓋住了那當空昊日。
    翎子隻是看著自己脖子上帶著的那枚煢子贈與她的“木珠子”，仿佛對方的笑容仍在她的身邊。
    “當時王爺你帶那姑娘回去的時候，咱可是提醒過您要稍稍克製些的。”
    “是您太過暴力，真怨不得咱。”
    “知道知道，不是和王媽您開個玩笑嘛！”
    二人的對話還順著牆壁傳了過來，哪怕翎子不再去聽也依舊如同煩人的蚊子一般響在她的耳邊“嗡嗡嗡”個不停。
    “不過王媽您別說...那個女孩是真的潤...叫什麽來著....”
    “煢子。”
    “奧對！害！您瞧我這記性...”
    ...
    “砰！”
    翎子的拳頭就這麽砸在了牆上，掉下“簌簌”的木屑粉末。
    她緩緩抬起稚嫩的拳頭，上麵殷殷鮮血順著磨破的傷口緩緩地淌了出來。
    夾雜著木刺，夾雜著憤怒，夾雜著...
    翎子咬著嘴唇，表情凝重卻又壓抑。
    她的眼中偶爾閃過幾絲瘋狂卻又很快被清明壓製。
    看著牆壁上一道淺淺的血拳印，翎子渾身都在顫抖。
    遙想另一方世界的荊軻。
    在太子丹對他的“訴說”下，在為國的大任上，他毫不猶豫的站起身高喊：“誅滅暴秦！”
    而現在，這個和荊軻身份地位完全不同的翎子。
    麵臨著和荊軻不一樣的仇恨的她，卻也如出一轍的站起身子攥緊拳頭。
    聲音仿佛從喉嚨伸出擠出來的一般低沉：
    “王仁...”
    “篤篤篤”
    “翎子？你還好嗎？”
    “媽媽我很好！”
    翎子嘴角勾起一絲弧度，卻又轉瞬即逝。
    “撲騰撲騰！”
    伴隨著一陣展翅的聲音，翎子扭頭看去一隻白鴿歪歪斜斜的飛向藍天。
    ...
    果然曆練是有用的。
    錢塘城的一處客棧內。
    蘇祈一邊緊張的操控著內力引出體外一邊心中暗想。
    現在的蘇祈就好像那個滿了十六級卻一點技能點沒點的英雄，別說大招了，就是個簡單的小技能都沒學會。
    不過經過了這幾天在外“逛紅樓”，“抓飛賊”蘇祈還是多多少少的找到了些許門道。
    此刻的她在做的便是內力離體的嚐試。
    按照江湖上來說，學會了內力離體就證明了這個人的實力已經足以媲美一品高手。
    但蘇祈是個例外。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內力如果完全為自己所用的話區區一品應該是不在話下的。
    但現在的問題就是——她獲得內力的時間不夠長，底子不夠紮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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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件事王守仁也好奇過，不過很多王守仁會的方法用在蘇祈身上就沒了效果。
    這也是這三年來蘇祈也隻是單單掌握了用內力增強力量以及身體素質的原因。
    不過就在今天，蘇祈或許能夠學會內力離體！
    然而令蘇祈失望的是，她剛剛調集出體內的內力隻是堅持了不到片刻便散成了一縷清風飄蕩在她的周圍。
    突如其來的失敗讓蘇祈好不容易提起的一口氣又掉了下去。
    蘇祈剛準備繼續練習，忽然緊閉的窗子處傳來了一陣啄木頭的聲音。
    她走過去打開窗戶，一隻白鴿正站在窗外歪著腦袋看著蘇祈。
    看見蘇祈的靠近，這隻白鴿不僅沒有害怕的飛走，反而是向著蘇祈的方向跳了一步，親昵的蹭向蘇祈伸來的手掌。
    顯而易見，這也是蘇祈新獲得的自主能力。
    源自於蘇汐那隻來自荒野的狼女。
    【王：您獲得了更多的自然親和。】
    這個能力一開始蘇祈還以為會是她這幾種能力中最弱的一種能力，但是很顯然蘇祈短淺了。
    她隻以為提高自然親和沒有什麽用處，直到後來的某一天她意外的發現自己能夠和動物進行簡潔的溝通，並且能對一些動物進行“驅使”。
    當然這種驅使並不是強迫性的，在你驅使它們為你做事之後你同樣需要付出同等的獎勵來犒勞它們。
    不過動物的想法很簡單。
    有口吃的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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