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公子...”
    伴隨著一輕柔的呼喊以及肢體被推搡的觸感，蘇祈緩緩睜開眼睛。
    距離和蘇汐對決後已經過了一周，這一周蘇祈難得的體驗了一下每天早上睡到自然醒，晚上“刷音符”刷到淩晨睡。
    至於這個世界哪裏來的“音符”，這就要從世界本源帶給蘇祈的“卜卦”能力說起。
    在和蘇汐對決後的這一周，蘇祈忽然發現自己在一定程度上和世界本源產生了聯係。
    而世界本源的逐漸掌控也讓蘇祈擁有了“上帝視角”一般的能力，可以讓她消耗自身內力和精神去進行旁觀這個世界正在發生的其他人的事情。
    而有了這個發現的蘇祈立馬像是拿到了新玩具的孩子一樣熬夜刷“音符”，這也是她為什麽最近起得晚的緣故。
    主要是看別人幹活簡直太有意思了。
    今天他可能看看不知道哪裏的人喂雞喂鴨，明天可能就看誰家商販互相吵架最後動手。
    後天可能就看見了不知何處的江湖追殺，什麽兒女情長家國情懷這裏全都能看見。
    當然，有綠色視角就一樣有別的顏色視角。
    所以蘇祈看的時候還是會選擇性的查看，不然撞見人家夫妻同房也不好！
    而她這回睜開眼睛就看見了坐在自己床邊默默看著自己睡顏的翎子，見是翎子蘇祈又閉上眼睛，翻了個身。
    “唔...是你呀...”
    她還沒睡醒呢！
    原本她還以為翎子可能會緊跟著蘇汐繼續對自己進行“愉快又痛苦”的折磨。
    然而令她意外的是，在蘇汐離開京城回北境後的兩三天都沒見到翎子的身影，這讓蘇祈一度以為翎子把她給忘了。
    秉持著無為擺爛的蘇祈在敵不動我不動的行為模式下直接回寢宮一貓，表示什麽時候翎子來了她在開始“工作”。
    而這一擺爛就是擺爛了整整一周。
    一周後的今天，翎子終於還是找上門了。
    蘇祈哼哼唧唧的轉過身，卻不知道轉身的功夫，她露出了後背微微撩起的一角睡衣。
    翎子原本還有些生氣於公子見到她來後竟然還要睡懶覺，結果當她看見那偷露的一角後一下子氣消了半截。
    她嘴角微微勾起的將手順著蘇祈的腰間軟肉摸了進去，原本還半夢半醒沉醉在自己夢鄉的蘇祈一下子感覺到舒芙蕾的蠕動。
    驚慌的她睜開眼睛還以為自己終於要在世界本源的輻射下變異了，結果就看見了翎子壞笑的表情以及一隻纖細的手掌。
    “公子您醒啦？”
    “嗯。”
    蘇祈沒好氣的用手把衣服裏的“抱臉蟲”扯出丟掉，看著微微撇嘴的翎子她沉默片刻後：
    “你出去。”
    “公子！”翎子還以為自己方才的舉措讓蘇祈討厭自己，一瞬間她的一雙媚眼就開始楚楚可憐的蓄滿了淚水。
    “唉。”蘇祈歎了口氣，她無奈的抓了抓自己睡得亂糟糟的雞窩頭：“我要換衣服，你出去。”
    “喔。”
    翎子不哭了，她站起身心裏還嘀咕著又不是沒給蘇祈做過侍女，怎麽現在反倒這麽矯情。
    真是的！
    看著翎子推門離開後，蘇祈的臉頰才緩緩的泛紅。
    “芳華！”
    小芳小華這時候才從一旁的屏風後探頭探腦的走了出來，見翎子離開後她倆如釋重負。
    “你倆作為我的侍女就這麽守得大門嗎！”
    蘇祈有些嗔怒，隨後她坐起身，準備換衣服。
    芳什麽也沒說，隻是麵癱的低下頭。
    華倒是很委屈，她撇開腦袋，細如蚊聲：“堂主你又不是不知道翎子姐是做什麽...
    我們害怕...也是正常的！”
    就仿佛那個孔乙己一樣，滿嘴的之乎者也。
    “那怎麽沒見你怕我？”
    蘇祈不滿，在芳的幫助下把繁瑣的衣服穿好。
    她下床走了兩步，感覺到身上沉重的服飾後她又皺著眉頭將衣服重新脫掉，最後換上了小七因為蘇汐弄壞了她的勁服，而重新為她定製的素白長袍。
    緊接著她大咧咧完全不像個淑女一樣將自己的小腳丫塞進寬大的褲腿裏，很快一個元氣功夫娘版的蘇祈便站在了地下。
    “還是寬鬆的舒服！”
    蘇祈嘴裏叨叨著，隨後對著芳華勾了勾手，二人立馬明白了蘇祈的意思，連忙拿著木梳和臉盆走到蘇祈麵前準備幫其洗漱。
    隻是她們的手還沒碰見蘇祈，寢宮的門就又一次的被推開。
    蘇祈回頭，結果就看見了去而又返的翎子走到她的身後，在芳華膽戰心驚中接過了二人手裏的木梳。
    翎子的手指穿過蘇祈的發絲，木梳輕輕刮過頭皮，帶起一陣細微的戰栗。
    蘇祈坐在銅鏡前，能清晰看見身後翎子專注的眼神——那目光不像在梳發，倒像在撫摸什麽稀世珍寶。
    "公子頭發真軟。"翎子輕聲說，指尖故意擦過蘇祈的耳邊。
    一股細細癢癢的感覺順著頭皮一路癢到腳趾。
    蘇祈耳尖一熱，下意識想躲開，卻被翎子另一隻手按住了肩膀："別動，會扯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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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芳華二人看著麵前忽然闖入的翎子，站在一旁手足無措。
    畢竟在她們麵前的可是當時幫她們隨手解除“相思蟬”的新“百花宗宗主”。
    而且不知為什麽。
    芳華二人總是能從這個叫翎子的育嬰堂前輩的身上感覺到一股難以言語的壓抑，這股壓抑對她們的情緒的壓製甚至超過了蘇祈強大的實力。
    翎子斜睨她們一眼："你們先出去吧，這裏有我就夠了。"
    “你...”華有些看不慣翎子對蘇祈的占有，看著那雙眼神她一下子有些氣憤。
    隻是她剛開口就被一旁的姐姐芳捂住嘴。
    她拉著華慌忙退出寢殿，隨後寢宮的門“碰”的一聲關嚴。
    蘇祈張嘴想叫住她們，翎子卻趁機將一縷發絲繞在指尖，輕輕一拽——
    "嘶...你幹什麽？"蘇祈吃痛轉頭。
    翎子俯身貼近，呼吸噴在蘇祈頸側：
    "現在...沒有別人了。
    公子現在...是我的了。"她聲音甜得像蜜，眼神卻暗沉如墨，她說出來的話讓蘇祈打了個哆嗦：
    "從頭發絲到腳趾，每一寸都是。"
    蘇祈心跳漏了一拍。
    這樣的翎子她太熟悉了——表麵溫柔似水，內裏卻藏著偏執的占有欲。
    當年從紅樓救她出來時，少女滿身傷痕卻死死抓著她的衣袖不放，用自己給她的匕首以死相逼時，眼裏就是這種光芒。
    不過一直以來翎子也沒有表現出什麽攻擊性，所以蘇祈一直都忽略了翎子真正的性格一直被她用一副“較好的麵具”所遮掩。
    這是一個非常能隱藏的女人。
    "又犯病了？"蘇祈故作鎮定，試圖用玩笑緩解氣氛。
    翎子不答，隻是繼續梳著那頭青絲，動作輕柔得像在對待易碎品。
    梳完發，她又拿起妝台上的胭脂，用指尖沾了一點："公子今日氣色不好，我幫您上點妝。"
    不等蘇祈回應，帶著馨香的手指已經撫上麵頰。
    翎子的拇指按在蘇祈唇上，緩緩摩挲："這裏也要..."
    蘇祈抓住她手腕："喂喂喂！給我化妝幹嘛...我...我又不是要出嫁。"
    這麽多年蘇祈都沒用過化妝品，一是因為心裏感覺不太舒服，二是因為不會，結果這一直沒化妝的第一次反倒是讓翎子一個粉撲拍碎了。
    她胡亂的揮著小手，卻被翎子躲過露出笑容：
    "在我心裏，公子比新娘子還珍貴。"她輕笑，卻聽話地放下胭脂盒：
    "既然公子不喜歡，那我們去用早膳吧？妾身已經讓人準備了公子喜歡的食物。"
    她牽起蘇祈的手，十指相扣，力道大得幾乎讓人疼痛。蘇祈試著抽手，換來的是更緊的禁錮。
    "翎子，你弄疼我了。"
    這句話像某種咒語，翎子立刻鬆開力道，卻不肯放手：
    "對不起..."她低頭吻了吻蘇祈的手背，"我隻是...太高興能再見到公子了。"
    蘇祈心軟了。她知道翎子的病態源於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去——被權貴虐待、被世人唾棄，直到遇見她才有了活下去的理由。這樣的翎子，她怎麽忍心苛責？
    "走吧，用膳。"蘇祈妥協了，任由翎子牽著自己走向偏廳。
    早膳確實豐盛，除了蓮子羹，還有各色蘇祈愛吃的點心。翎子殷勤地布菜，每樣都要先嚐一口，確認溫度適宜才送到蘇祈嘴邊。
    這讓蘇祈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個巨嬰，誰家三十多歲了還讓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孩子喂飯？
    雖說自己有時候也會拜托芳華二人幫自己梳梳頭洗洗臉，那究其原因還是因為自己有些搞不定長頭發又被育嬰堂的幾人攔著不敢剪頭發。
    洗臉嘛...她承認有時候早起糊塗不太清醒...但是現在她又不是動不了，也不是植物人。
    吃個飯再懶那可真成懶蛋了！
    "我自己來。"蘇祈無奈地接過筷子。
    翎子托腮看她，眼神癡迷："公子吃飯的樣子真好看。"
    這種露骨的讚美讓蘇祈耳根發熱，她低頭專心喝粥，避開那灼熱的視線。
    一碗粥見底，翎子突然伸手，用拇指擦去她嘴角的殘漬，然後竟然當著蘇祈的麵抿了抿指尖殘留的米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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