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胡惟庸是個“女兒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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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嘖嘖,若是讓這麽個有主見的丫頭進了王府卻隻能做側妃……’
‘嗬嗬,一個淩雲誌的側妃,一個女諸葛的正妃,這二人碰在一起,怕是後宅裏天天都得雞飛狗跳!’
‘算了,不想了!’
馬皇後在心底盤算了半天,最終把這些心思暫時擱在一旁,轉而和胡馨月聊起了其他話題。
不過,此時她已不敢再提之前那些事兒了。
畢竟,按年紀,她已是當奶奶的人了;按身份,她作為一國之母,已到了頂點。
她與陛下的情深意重,更是天下皆知。
胡馨月張口閉口提起“羋月、呂後、武曌”這些曾經登上過皇後位的人,若是她繼續這麽高談闊論,難免讓人覺得不妥。
於是,她很快將話題轉向了詩書與風月,一方麵是想換個氣氛,另一方麵也是想試探胡馨月的底蘊。
畢竟,有些見解可能是胡惟庸灌輸的,但學識這東西,卻是要靠自己日積月累的真功夫。
是不是真材實料,聊著聊著自然就一目了然。
誰知這一聊,竟聊出了意外。
胡馨月在四書五經、經史子集這方麵的造詣,竟比她之前那些略帶叛逆的“雜學”還要深厚。
這下不僅馬皇後感到驚訝,連周圍原本隻是看熱鬧的眾人也都目瞪口呆。
這女子……簡直是天降奇才啊!
對於那些公子哥來說,他們從未見過如此才華橫溢的女子。
畢竟,無論出身哪門哪戶,家族對男孩的培養向來是不遺餘力,而女孩雖不至於被灌輸“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觀念,但也絕不會像男孩那樣傾注全力。
可偏偏胡惟庸是個不把“規矩”當回事的女兒奴。
在他看來,既然這世道需要這些學問,那就讓胡馨月學!
正好胡馨月自己也對這些感興趣,於是不僅讓她自學,還時不時親自指點。
胡惟庸是誰?
那可是融合了前身記憶與後世靈魂的掛逼啊。
他教的東西,講究的就是徹徹底底,從最基礎的原理開始,一步步拆解,分析得明明白白。
在這樣的教導下,胡馨月若是還學不透,那才真是奇了怪了。
最終,她如今的表現可謂是驚豔全場。
那些公子哥們心裏紛紛琢磨,之前怎麽沒發現,胡家竟然藏著這樣一塊璞玉呢?
隻可惜她被退過婚啊!
馬皇後又和胡馨月笑著聊了幾句,忽然發現一旁的胡仁彬一直埋頭大快朵頤,似乎完全沒把這裏當成皇宮,對宴會上的事情毫不在意。
馬皇後見狀不禁笑了,這胡惟庸家的孩子,還真是與眾不同啊。
“仁彬,跟本宮說說,最近被你爹關在府裏,都讀了些什麽書?”
胡仁彬一聽馬皇後問話,頓時頭皮發緊。
然而,他或許是因為胡惟庸的頻繁責打形成了條件反射,立刻挺直了腰板,拭去嘴角的痕跡,恭敬地躬身回應。
“稟皇後娘娘,臣民近日研習《九章算術》及諸子百家的雜學!”
站在一側的李佑,方才目睹胡馨月出現時已心生不快,此刻看到一直被他輕視的胡仁彬竟能從容對答,心中激蕩,顧不上禮儀,便嘲諷道。
“胡仁彬,莫非你被令尊禁足家中,頭腦受損了?”
“不攻讀四書五經,何以登金榜?”
“那些雜學,有何益處?”
本章完結)
以往,此刻的胡仁彬恐怕早已情緒激動地爭執起來。
然而近幾月,他確實被胡惟庸打怕了。
言語不當,受罰!
反應遲緩,受罰!
態度不敬,受罰!
舉止失禮,受罰!
可以說,過去數月,胡惟庸通過藤條與棍棒,迫使胡仁彬改正了諸多不良習慣。
此時,他並未急躁反駁,反而沉著地看了李佑一眼,拱手道。
“李兄,你有所不知,即便精通四書五經,即便金榜題名,又能如何?”
“不過是入翰林、任禦史,循著清貴之路攀升,此生若能位至丞相,便已滿足。”
“然而,家父早已官至丞相!”
“若我仍循此路以求光耀門楣,不過是步人後塵。”
“我深思熟慮,認為若能精通諸子百家之學,再深入學習《九章算術》,方為真才實學。”
“科舉自然是要參加的,但登科後我不願留駐應天。”
“屆時,我將懇請家父,請其代為求陛下,允我出任一方父母官,實實在在地造福百姓,踏實地為民服務。”
“或許我此生無緣丞相之位,但至少,那一縣的百姓會銘記我的善舉!”
“如此,我此生便不算虛度,這遠比在應天府虛度光陰更能彰顯我胡家門楣!”
胡仁彬的這番話,尤其是他那從容不迫的態度,令在場眾人愕然。
這……是胡仁彬?
在場的這些人,說白了,就是大明最頂尖的一群“二代”!
他們平日裏交往的,都是同一階層的人。
所以,胡仁彬是個什麽德行,他們再清楚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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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眼裏,胡仁彬不過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紈絝罷了!
讀書?做實事?光耀門楣?
這些事跟胡仁彬這種紈絝子弟有什麽關係?
還指望一縣之地的百姓記得他的好?
一個廢物子弟,能分得清五穀雜糧,看得懂錢糧賬本?
這種人,不欺壓百姓就不錯了,怎麽好意思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
可偏偏眼前的胡仁彬一臉坦蕩,似乎真在向眾人證明,他就是這麽想的。
而且,他平日裏在府裏也是這麽做的。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似乎……自從胡仁彬在街上醉酒駕車撞傷人後,就再也沒離開過胡府。
難不成這小子,真就關在府裏老老實實讀書了?
這是要上演“浪子回頭”和“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戲碼?
怎麽這事兒就這麽玄乎呢?
眾人的反應,馬皇後並未在意,她正一臉笑意地看著胡仁彬。
‘嗯嗯嗯,不愧是惟庸家的孩子!’
‘瞧瞧,這當過的就是不一樣!’
‘這家風,比那些滿腦子想著名聲,非要走清貴路線的臣子家,強了何止十籌?’
‘哼,真當本宮沒見識過民間疾苦?’
‘若大明朝堂上滿是那些五穀不分、俗務不通、民政民生都不知曉的清貴,那大明豈不是要亡?’
‘這天下終究還是得靠這些做實事、為政一方之人,才能安穩下來。
’
‘還得是惟庸啊,這子女教育得真好啊!’
若是胡惟庸在這裏,聽到馬皇後這番誇讚,估計腦瓜子都得嗡嗡作響。
他其實沒想那麽多!
他一個打工人,哪怕當過丞相,也不過是個高級打工人而已。
他哪來那麽多奉獻精神?
又不是他家天下,花那麽多心思幹嘛?
他純粹就是想讓胡仁彬老實、低調一點而已。
當大官?打!
當丞相?打!
當翰林?打!
……
胡惟庸心裏隻有一個念頭,你要是想考科舉,那沒問題,可要是想去朝堂上攪和,那我直接幹掉你算了。
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誰知道哪天一不小心就把朱元璋得罪了?
就算沒得罪皇帝,得罪了同僚也不行。
隨便設個陷阱,就胡仁彬那腦子能看出來?
到時候不還得連累胡惟庸也跟著卷進去?
要是反應慢一點,或者陷阱再深一點,全家老小是不是就得去刑場走一遭?
所以,胡惟庸這兩個月一直在琢磨這個問題,終於想出了個辦法。
光打是不行的,不教而誅那就是純粹發泄,沒什麽意思!
而且,光打的話,時間一長胡仁彬越來越抗揍,也會變得油滑。
於是,胡惟庸幹脆換了個說法。
這種年紀的年輕人,正是熱血沸騰的時候嘛。
唄!
金榜題名後進翰林院、禮部,再到六部轉轉,等著爬上做一任部堂,再看機會當丞相?
呸,這種事老子早就幹過了,不僅走得比你快,還比你穩。
再說了,那麽多人,憑什麽你能當丞相?
所以啊,你這小子與其在朝堂上跟那些八百個心眼的人鬥,還不如考個功名後去外地。
踏踏實實當個父母官,給百姓做點實事。
百姓不傻!
誰真對他們好,誰真在幹實事,其實他們都心裏有本賬!
到時候,就算你升遷比別人慢點,就憑你那官聲,這輩子也沒白活。
而且,要是外放了,你就是一地的父母官,在那裏你就是老大,有什麽本事都可以放手去幹,這不正合你意?
這麽一番教育下來,胡仁彬終於想通了。
於是,應天府少了個紈絝胡大少,大明卻多了個為民做主的胡大青天。
胡惟庸的本意其實就是讓這小子滾遠點,踏踏實實辦事,這樣不容易牽扯到自己。
但如果真能在當地造福一方,那還真挺替他高興的。
也正因為胡惟庸平時就是這麽教的,胡仁彬自己也這麽學的,所以今天馬皇後問起來,他就這麽答了。
沒想到,這一答,他和堂妹胡馨月一起,成了今天宴會上最耀眼的存在。
一個時辰過後,宴會終於結束。
無論是馬皇後還是其他公子,再回想今日的宴會上,發現最引人注目的都是胡府的子弟,頓時心中五味雜陳。
(本章完)
對於大明來說,這座莊嚴的禁宮,是天下一切事件的核心與源頭。
這裏的每一舉動,傳至外界都會引起軒然。
隻是,許多消息平日裏根本傳不到民間罷了。
然而,今日的宴會卻不同。
胡惟庸府上的兒子和女兒表現得異常出眾。
無論是兄妹倆的談吐還是儀態,都無可挑剔。
你可以說他們大膽妄言、大逆不道,但絕不能指責他們缺乏教養。
甚至,許多人在聽到自家子女轉述胡仁彬、胡馨月在宴會上的表現後,頓時覺得自家原本引以為傲的子女顯得相形見絀,怎麽看都不順眼了。
不過,外界的紛紛擾擾並未影響到禁宮中的朱元璋和馬皇後。
從宴會歸來的馬皇後,已經換上了她最愛的長裙,素麵朝天、不飾釵環地走到朱元璋身邊。
“重八,你也該休息了。
這些事交給下麵的人去做,你盯著就行了,何必這麽勞累自己?”馬皇後看著依舊埋頭勞作的丈夫,忍不住勸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
朱元璋聽到這話,本能地皺了皺眉,但抬頭看了妻子一眼,臉上的不悅立刻化作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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