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我知道錯了,但我就是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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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最後一絲僥幸,宋濂開口問道:
“孝儒,你心中不安是因為讀書不夠?”
方孝儒本能地搖了搖頭。
“並非如此!”
“學生自啟蒙以來,懸梁刺股,苦讀至今。”
“雖不敢說學富五車,但應對這童子試,自認學問足以應付。”
“學生如今最大的不安,是擔心院試中某些題目,與理念相悖。”
“若屆時寫下與自身理念相悖之言,求學之心必將崩殂。”
“可若依自身理念答題,學生又怕招致禍端。”
“屆時,以身殉道倒也無妨,但若連累家人、師門,便是的罪過了。”
“因此,才感到心中難安。”
嘶……
聽完這番話,宋濂差點揪下自己的花白胡須。
這逆徒,合著你自己也明白啊。
可既然明白,為何非要鑽牛角尖呢?
還說什麽求學之心崩殂?
你是什麽學問通神的聖賢不成?
不就是性子倔強,不肯改嗎。
唉,老夫怎麽收了這麽個玩意兒。
真是煩死了!
宋濂看著一臉“我知道錯了,但我就是不改”的方孝儒,腦袋嗡嗡作響。
這學生,未免太過迂腐了!
此屆科舉,還能金榜題名嗎?
(本章完)
禮部,正午時分!
天空晴朗,陽光明媚!
胡惟庸悠閑地躺在一把搖椅上,這把搖椅是工匠按照他的要求特意製作的,此刻正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
旁邊的小桌上,擺放著一個古色古香的小香爐,香爐上帶著些許銅綠,縷縷青煙從幾個精巧的小孔中緩緩升起。
茶壺中的碧綠茶水,散發出淡淡的熱氣。
空氣中飄散著若有若無的幽香,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再配上一口茶水,這生活,簡直愜意無比。
這個香爐是禮部的一位主事送的。
平日裏不太收禮的胡惟庸,這次卻對這香爐格外中意,特意準備了一份合適的回禮,然後笑眯眯地收下了。
香爐裏燃燒的檀香,更是不凡。
這是胡惟庸最近親手製作的。
沒錯!
他自己動手做的!
香道並不是隻有和尚道士才會的東西,這是一種自古流傳的高雅藝術。
要想玩得起香道,不僅需要財力,還需要深厚的底蘊,因為所用的材料往往價值連城。
偏偏這些東西是拿來燒的,這種“高雅”的玩法,可不是普通人家能承受得起的。
而胡惟庸不僅玩得起,還有這份閑情逸致。
在胡惟庸看來,雖然生活中可以躺平,但小日子還是要過得有滋有味。
他不喜歡外國人那種噴灑在身上的花露水,但對熏香、香囊這些東西,卻頗有興趣。
尤其是熏香!
畢竟無論男人多大年紀,都無法拒絕這種“玩泥巴”般的樂趣。
嘿嘿!
如今他對香道還隻是初窺門徑。
但他有自己獨特的門路,直接找宮中負責香道的大匠要了幾個合適的配方。
凝神的、安神的、助眠的,甚至還有助興的,應有盡有!
沒錯,助興的也有。
天知道胡惟庸剛拿到那個助興的配方時有多興奮。
尤其是當他親手製作出來,並親自試驗發現確實有點效果時,那種激動簡直無法形容。
他心中暗自琢磨,晚上若能在房中點燃一大捆那玩意兒,該是多麽有趣。
好在隨著閱曆的增長,他逐漸學會了從容。
此刻,他身旁的香爐中正燃著一盤他自己親手製作的凝神方熏香。
香氣雖淡,卻足以使人陶醉。
最神奇的是,隨著香味的持續吸入,內心竟會愈發清明。
這種感覺,實在是妙不可言。
一旁的茶水,也是胡惟庸精心搜尋得來的。
如今的大明對茶葉的了解尚顯淺薄。
但胡惟庸卻深知何處有好茶。
那些隻在當地流行、被珍視的好茶,他隻需幾封信,便輕鬆獲取了一大堆。
對方還承諾,今後每年都會給胡相送上一些。
對方隻求將來若是來應天府述職時,能有機會拜訪恩師。
這種懂事知分寸的學生,胡惟庸自然欣然應允。
畢竟,這些都是他精心挑選的,都是些性格沉穩、不惹事的人。
估計他們這輩子也難以突破四品官的界限。
但官職低並不代表無用處。
這種人反而更安全。
結交一二,蹭點茶葉,豈不美哉?
於是,他一邊品茶、曬著太陽、熏著香,不知不覺間到了下衙的時辰。
無需多言,回家。
傻狗才會加班呢。
這次自然是回胡府!
如詩那裏,最近需要好好休息了。
前段時間如詩的高水平表現,雖然讓胡惟庸樂不思蜀,但也著實把如詩累壞了。
那姑娘可沒有係統傍身。
憑借凡胎能與胡惟庸鬥到這般地步,已足以自傲。
因此,胡惟庸借口要閉門讀書,不能天天沉迷美色,告別了如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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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反倒把如詩感動得不行。
畢竟,小丫頭真心相信他是個老學子,指望他高中呢。
不過,回胡府也不意味著要過清心寡欲的生活。
要知道,不說之前府中本就有的姬妾,光是宮中朱元璋賞賜的娜娜等人,就足夠慰藉胡大老爺了。
這漫漫長夜,有了她們相伴,自然不會無聊。
然而,體驗過如詩那邊的花樣百出後,再回到胡府這麽一折騰,胡大老爺總覺得有些不夠盡興。
胡府上的兒並非不盡心。
這些人早已與胡惟庸命運相連,又怎可能疏忽。
隻是他們不如如詩那般灑脫,少了些不羈的氣魄。
如詩是個能將所思所想付諸行動的狠角色,而府上的這些人,雖有些花樣還算得過去,卻終究放不開手腳。
胡惟庸本想在府中也體驗一回蕩秋千的樂趣,甚至幻想著來個雙人秋千,可惜,無人願意配合。
第二日,胡惟庸依舊依靠著香爐、茶壺,神遊天外地曬太陽。
然而,事不湊巧,一群不請自來的客人打破了寧靜。
禮部官員們大概是覺得胡大老爺過於悠閑,急匆匆地將院試所需的考題送來。
不得不說,這些人善於揣測上意,未等胡惟庸開口,便趕忙說道:“胡大人,請您再出一道題吧!若少了您的題,豈不是顯得不完整?總不能讓學子們覺得越往後越輕鬆吧?”
胡惟庸點頭,覺得此言有理。
但他心中自有盤算。
所謂事不過三,前兩次的考題已有些古怪,如今到了秀才功名的關鍵一步,再胡來便不妥當了。
於是,他決定出一道正經的經義題。
思慮再三後,胡惟庸毫不遲疑,提筆在空白處揮毫潑墨。
題畢,他將筆隨手一扔,眾官員立刻圍了上去。
他們早已料到胡惟庸會自己出題,但對於他會出什麽題、玩什麽花樣,心中也充滿好奇。
畢竟,他們中的許多人也是通過科舉一路走來的,如今在禮部任職,自然對這格外關注。
然而,當他們看清考題時,卻紛紛愣住了。
這次的考題倒不那麽奇怪,隻是……為何看起來有些不正經呢?
本章完)
對於禮部官員們而言,他們並不擔心胡惟庸出什麽怪題。
畢竟,本次恩科的主考官是胡惟庸,而非他們。
也就是說,別說胡惟庸自己出的題目了,就算是其他人的題目有問題,最後擔責的仍然是胡惟庸。
誰讓他是主考官呢。
因此,對於胡惟庸出怪題的事,一眾禮部官員早就習以為常了。
考生們罵不罵關他們什麽事,隻要陛下不追究,那就不用在意。
可眼下這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了。
這位胡大人似乎已經不滿足於出些怪題了。
這題目怎麽看都覺得不太對勁。
這就不行啊。
要知道,每屆科舉的題目都會被載入史冊。
畢竟寫史的人都是讀書人,這種事他們怎麽會放過。
出些怪題,後人無非就是抱怨一兩句考官心思刁鑽、故意為難人罷了。
可若是公然放上這種不正經的題目,那他們這些考官豈不是要跟著遺臭萬年?
這絕對不行。
一位性子最急的年輕禮部官員直接開口道:
“胡相,這題,是不是有些不妥?”
他倒也不是官場新手,倒也沒直接說胡惟庸這題不正經。
但胡惟庸同樣眉頭一挑,略帶不滿地看著對方道:
“怎麽?你覺得本官的題不合適?”
“那你說說看,本官這道題,哪兒不合適了?”
胡惟庸這話說得還挺不客氣的。
但他確實有理由生氣。
娘的,老子這回可是出的正兒八經的經義題。
如果你們覺得有問題,那有問題的肯定是你們自己!
這不,有位中年官員看出了其中的門道,忽然一笑道:
“胡相,別跟這小年輕計較了。”
“他啊,怕是剛進衙門當官老爺沒幾天,就已經連四書五經寫的什麽都忘了。”
“好好的一道經義題,偏生還別出心裁、饒有興致,在他嘴裏反倒成了不妥了。”
這話明顯是落井下石。
一旁的年輕官員臉都白了。
他也不傻,順著對方的話稍微一想,再低頭仔細一看這題……
他頓時眼前一黑!
媽的,草率了!
一想到自己怕是從今天起就要背上一個“不學無術”的名號,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可又能怪誰呢?
難不成胡惟庸出個題還得親自跟他解釋一下出題思路?
他憑什麽有那種資格?
不久後,官員們完成了事務,又目睹了一場內部的笑料,便心滿意足地告辭離去。
隨著考題的敲定,院試的日子也漸漸逼近。
臨近院試,考生們既興奮又緊張,紛紛摩拳擦掌。
此前他們經曆的兩關並不輕鬆,許多人全靠運氣通過。
確實,就是運氣。
縣試時,不少人麵對題目一頭霧水,隻能老老實實寫下“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
為了不讓卷子空白,他們圍繞這句話寫了一篇長篇大論。
沒想到,那些絞盡腦汁的同學沒通過,反倒是這些老實人順利過關。
第二次,這些老實人中的一部分又幸運地通過了。
他們根本沒意識到“二”字隻有一個解題思路,隻是咬牙選了個勉強能寫的方向。
結果,這樣居然也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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