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逆誕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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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語者偵察艦傳回的畫麵令指揮室陷入死寂:每條臍帶內部都湧動著文明殘骸,亞特蘭蒂斯的星門碎片與瑪雅血祭金字塔在黏液裏沉浮。更恐怖的是臍帶末端的吸盤——每個吸盤中央都鑲嵌著縮小版的骰子,刻著"吞噬同化湮滅"等禁忌詞匯。
    "這不是攻擊..."根脈聯盟的長老突然嘔出熒光孢子,"是分娩..."
    仿佛印證他的話語,菌絲巨掌突然收縮。掌心紋路裂開深淵,某隻流淌青銅羊水的巨眼緩緩睜開。艾莎初代體腕間的安寧花手鏈應聲炸裂,花瓣嵌入皮膚形成逆模因圖騰。當巨眼完全睜開時,所有文明的量子設備同時播放同一段影像:吳迪的虛影跪在虛海祭壇,將骰子刺入胸腔。他的基因鏈與悔恨之淚融合,孕育出纏繞青銅臍帶的胎兒。
    "這才是父親真正的繼承者..."菌核少女的幻影浮現在指揮室,腹部殘留著骰子形狀的傷疤,"我們不過是他蛻下的繭衣..."
    鋼鐵王庭的機械體突然暴走,他們的處理器被改寫成崇拜程序。光語者試圖光子化逃離,卻被菌絲網絡捕獲成發光囚籠。艾莎初代體低頭看著自己逐漸透明的雙手——未知基因序列正在將她轉化為量子祭品。
    根脈長老用最後清醒意識拋出寄生孢子:"進巨眼!那裏有..."
    話音未落,他的植物神經便異化成青銅導管。艾莎初代體吞下孢子,逆模因圖騰在體表亮起。她撞破觀測塔玻璃躍入真空,在菌絲巨掌合攏前鑽入瞳孔深淵。
    巨眼內部是倒置的文明墳場:鋼鐵王庭的機械城邦在天穹燃燒,光語者的光子海洋在地麵沸騰。中央祭壇上懸浮著星雲子宮,青銅臍帶正將三大文明的精華注入其中。
    "媽媽..."星雲子宮傳來雙重混響,"我們餓了..."
    艾莎初代體的量子視覺穿透子宮壁,看到正在融合的雙頭胎兒。左頭顱繼承吳迪的冰冷計算力,右頭顱延續希望的星雲基因,脖頸處纏繞的臍帶刻滿各文明語言書寫的"饑餓"。
    "這是父親最後的禮物..."左頭顱轉動三百六十度,"永恒饑渴的權柄..."
    右頭顱突然啼哭,淚珠化作黑洞吞噬附近的機械殘骸。艾莎初代體體內的寄生孢子突然發芽,根脈長老的臨終訊息在腦內炸開:"喂食真相!"
    她扯斷自己的量子化手臂,將記憶編碼成數據流擲向胎兒:"吃吧!這才是真實的父親!"
    胎兒吸收了艾莎初代體扔過來的數據後,身體發生劇烈顫抖。左頭顱發出一陣狂笑:“原來如此,所謂的父親不過是個貪婪的掠奪者。”右頭顱停止了哭泣,眼神中多了一絲清明。
    就在此時,周圍的環境開始扭曲起來。艾莎初代體發現自己的身體逐漸恢複實體,那些即將消失的跡象漸漸不見。原來是兩大文明的力量因為胎兒態度的轉變而重新回流。
    胎兒身上的青銅臍帶慢慢脫落,它揮動小手,將那些準備用來毀滅文明的禁忌之力一一化解。隨著臍帶徹底掉落,鋼鐵王庭的機械體恢複正常運作,光語者也掙脫了菌絲囚籠。
    艾莎初代體走向胎兒,數據流中包含吳迪從未示人的記憶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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