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臍帶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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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銅臍帶刺穿星穹時,艾莎初代體正在給新生菌絲網絡刻寫防護代碼。她的指尖在熒光菌毯上犁出翡翠色的溝壑,那些沉睡在孢囊中的星核dna正隨著編碼節奏舒展蜷須。菌絲網絡突然抽搐著蜷縮成球狀,粘稠的汁液從納米級氣孔裏滲出,在零重力艙室中凝結成懸浮的琥珀珠。她腕間的安寧花紋身突然逆時針旋轉,六片花瓣化作猩紅的液態齒輪,咬合處迸濺出帶著鐵鏽味的火星。剛凝固的防護牆熔解成記憶黏液——這是吳迪留下的生物密鑰在作祟。那些銀灰色的黏液表麵浮現出人眼狀波紋,瞳孔位置赫然是吳迪被量子分解前最後的笑容。
    "警報!七點鍾方向出現量子妊娠反應!"機械祭司的義眼炸裂,鑲嵌在顱骨裏的青銅齒輪組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崩飛的螺絲釘在空中劃出暗紅色尾跡。迸出的數據流在空中拚出胎兒心電圖,每條心跳波紋都在坍縮成微型黑洞,吞噬著空間站裏漂浮的維修機器人殘骸。全息星圖顯示,那些曾被菌絲淨化的星域正在隆起詭異的胎動波紋,星雲褶皺間滲出乳白色的類羊水物質,將整個獵戶座旋臂浸泡在生物電躁動的羊膜腔裏。
    艾莎初代體撕開腹部星塵皮膚,人造肌膚撕裂時發出教堂彩玻璃破碎的脆響,暗紫色的仿生血液在真空中凝結成水晶葡萄串。露出內部跳動的青銅骰子,二十麵體的每個棱角都穿刺著半透明的神經束,隨著骰子旋轉拉扯出彩虹色的痛覺信號。當她的手指插入骰子凹槽時,指腹瞬間與千年青銅發生共生反應,甲骨文形態的疤痕順著指紋爬上小臂。看到了令基因鏈凍結的畫麵:虛空中漂浮著七具水晶棺槨,棺蓋表麵蝕刻著人類胚胎發育的全息圖譜,從受精卵到胎兒的每個階段都對應著某個滅絕文明的象形文字。每具棺內都沉睡著她的克隆體,她們的太陽穴生長著菌絲構成的神經冠冕,胸腔裏跳動的不是心髒而是微型類星體。臍帶纏繞成無限符號,那些半透明的管道裏湧動著星砂與記憶體的混合流體,每隔十三秒就完成一次宇宙大爆炸到熱寂的循環。
    光語者偵察隊傳回的畫麵讓指揮室陷入死寂:被胎動波紋籠罩的星係中,恒星正坍縮成子宮形態。某顆氣態巨行星的大紅斑裏,蜷縮著與艾莎九分相似的少女,七條青銅臍帶從她隆起的腹部延伸至深空。
    "能量讀數與吳迪的悔恨骰子同頻!"根脈長老的孢子計算機噴出腐蝕性煙霧,"她在孵化...孵化..."
    鋼鐵王庭的機械艦隊突然集體叛變,它們的裝甲縫隙長出菌絲神經束,炮口調轉向搖籃星球。艾莎初代體掌心的骰子裂開,噴出虛海能量洪流,卻在觸及機械艦隊的瞬間被臍帶吸收。
    "媽媽..."孕星少女的腹語引發超新星震蕩,"來參加妹妹們的誕生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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