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楊玉貞!真正的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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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餘東海知道陸西辭並不是要幾十個,而是習慣性叫個高讓他低了還,但還是不痛快起來。
    “咱們單位就一個三層樓飯店,好家夥快一百號人了,我是想盡辦法多開了一個新口子,才能安排這麽多人,你一張嘴就幾十個,你誰啊!”
    餘東海越說越蠻橫,陸西辭一把將他拎了起:“老戰友,你這退伍久了,身手怎麽樣,來來來,老餘,咱們也練練!”
    陸西辭一拎他起來的,餘東海就清醒了,今天要被打一頓,多冤枉!“算了算了,我不和你這個蠻子說話!”
    練個屁啊,他轉業之後頂多跑個步,能和陸西辭這個狠人比嗎,這不是練,這是純純挨揍!
    周圍的男人也就笑著勸勸,勸不動就算了。
    這孫子是得多敲打,給十個名額看把他能耐的,外麵的人不懂就算了,你從咱們部隊出去的,不說全心全意的想部隊裏的崽子們,居然辦這點事,還把你能耐的不行了!
    讓陸西辭給你幾巴掌,打清醒點也好!
    就在這時,服務員端著菜進來了:“各位領導,上菜了。”
    她把一個大盤子放在轉盤上,揭開蓋子,一股濃鬱的香味頓時飄了出來。
    陸西辭哪怕正吵得口幹舌燥,聞到這香味,忍不住往盤子裏看了一眼 —— 金黃的炸雞排堆得像小山,上麵撒著紅紅的辣椒碎,看上去格外誘人。
    剛才還激動的神情突然一滯,像是被人按了暫停鍵。
    他盯著雞排,眼神裏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有點…… 心虛?
    炸雞排一上來,陸西辭就意識到這是楊玉貞的作品。
    正站在那裏拉扯著別人的脖子勸酒的架勢突然一收。
    有一種男人在外麵肆意妄為被家裏人發現的窘迫。
    他氣勢一收,拍了拍餘東海的胸口:“來來來,這道炸雞排是我貢獻的,我平時吃著覺得還好,你是幹這一行的,嚐嚐如何。”
    “你這個粗坯!”餘東海氣哼哼地道:“你能吃點什麽好的,不就是炸肉排嗎?”
    但還是乖乖坐下來,趕緊伸筷子,吃了一口。
    金黃酥脆的炸雞排咬開爆汁,外皮哢滋作響,內裏鮮嫩多汁,肉香混著油香撲鼻。蘸上糊幹辣椒碎,一口下去超滿足。
    “確實不錯!”餘東海眼睛亮了,“這個確實不錯!陸旅長,這是哪家飯店的廚子?手藝可以啊!”
    其它的菜再怎麽貴,餘東海也不在乎,畢竟他們飯店對外招待就是他,什麽昂貴的沒吃過,再貴又怎樣,貴物食材本就難找,隻能做飯店的點綴,飯店是不靠這個賺錢的。
    但是這個雞排吧材料便宜,大眾,口味驚豔,是可以例為家常菜的一種,反而是飯菜稀缺的菜品。
    陸西辭清了清嗓子,坐回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咳,一個朋友做的,隨便弄弄。”
    餘東海又夾了一塊,吃得津津有味:“不是我說,陸旅長,你這朋友要是來我們酒店當廚師,肯定能把生意做得紅紅火火?”
    陸西辭看著餘東海吃得滿嘴流油的樣子,忽然覺得有點好笑。
    他伸手夾了塊雞排,放在嘴裏慢慢嚼著,腦海裏浮現出楊玉貞在灶間裏忙碌的身影 —— 她總是那麽鎮定,好像沒有什麽能難倒她,生活在她的手裏展開的是熱烈又溫情的詩卷。
    陸西辭在部隊掃盲班學會寫自己名字那年,連長教他們念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他咬著鉛筆頭想,原來文字能把粗茶淡飯寫成詩。
    後來提幹上了軍校,在圖書館翻到《詩經》,看見 “參差荇菜,左右流之”,忽然覺得這句子像極了炊事班老班長撈麵條的模樣,他在部隊第一次吃到白麵條,當時就覺得這是世上最好吃的東西了。
    可他從沒想過,真正的詩意會藏在楊玉貞這樣的女人身上 —— 她不會吟詩作對,不會揮毫潑墨,卻把日子過成了他見過最鮮活的詩。
    他前妻一家都是文化人,嶽父總在書房寫 “寧靜致遠” 的條幅,嶽母在樹下拿著細針繡花,妻子讀拜倫的詩時眼睛會發亮。
    可他家的餐桌上永遠擺著精致的冷盤,青瓷碗裏盛著寡淡的粥,筷子起落間聽不見聲響,像在進行一場莊重的默哀。
    冬天縮著脖子看妻子在宣紙上畫枯山水,硯台裏的墨汁結了冰,她的手指凍得通紅,卻不肯完全把窗關緊,說 “寒風才能催生出好意境”,然後沒多久,又花了幾塊錢為這個好意境吊水,甚至送命。
    那時他總覺得,他們的日子像幅褪了色的古畫,美則美矣,卻透著股子砭人肌骨的冷。
    他從不抱怨。
    畢竟比起老家那些三天兩頭打架的夫妻,他們相敬如賓得近乎客氣。
    可當他有一次意外看到妻子寫給朋友的信,寫著 “靈魂無法共振” 時,他盯著信紙上的鋼筆字看了很久,忽然覺得那些字像一群振翅欲飛的蚊子,嗡嗡作響卻觸不到人心。
    他覺得這輩子大概就這樣了。
    妻子死去之後,他也不想再娶了。
    他此生許國,足矣!
    直到遇見楊玉貞。
    這個白白胖胖的婦人抱著可愛之極的小肥崽兒,就這麽撞入他的生活!
    那個在灶台前揮汗如雨的女人,會把剛蒸好的饅頭端上餐桌,笑說 “趁熱吃,蘸白糖更甜”。
    會在他上班時,把幹淨的軍裝搭在晾衣繩上,風一吹,衣服下擺輕輕揚起,像麵溫柔的旗。【包打聽洗的衣服!】
    他第一次發現,原來真正的詩意不在宣紙上,而在廚房的煙火氣裏 —— 她炒菜時 “刺啦” 的聲響,是詩的平仄;她揉麵時在案板上 “咚咚” 的節奏,是詩的韻腳;她盛湯時勺子與碗沿相碰的清響,是詩的留白。
    這行生活的小詩寫在每天的餐桌上:
    清晨的小米粥裏浮著幾顆紅棗,像落在溪水裏的星星;
    正午的紅燒肉閃著琥珀色的光,肥瘦相間的紋路比任何水墨畫都鮮活。
    下班回來,端上碗,吃上一口這樣的鮮肉,那美妙的感覺……
    她曬被子時,會把被子拍得蓬蓬鬆鬆,陽光鑽進棉絮裏,連空氣都染上暖烘烘的甜。
    冬天啊,晚上鑽進這樣的被子裏,那種舒服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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