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老娘是你們的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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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南枝被打得腦袋發懵,就聽楊玉貞指著她鼻尖罵:“你放什麽狗屁!老娘壓根沒走,出門就撞見兒子媳婦在這兒吃飯,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往老娘頭上潑髒水!”
趁江夫人還沒反應過來,楊玉貞已將汪南枝狠狠坐壓在身下,“啪啪啪啪啪” 連扇了六個響亮的耳光……
楊玉貞邊打邊氣憤失控地罵人:“我讓你胡說八道…… 啊!”
江晚意大聲感歎給周圍的人聽:“我媽這是被冤枉氣狠了,她平時可溫柔了!她老人家這輩子可從來沒做過這樣的事情。我爸一個月工資七八十,我媽一個月工資四十多,我和我男人一個月上交生活費五十多,我媽善良,整天還救濟別人呢,怎麽可能偷人東西,我們家什麽東西買不起啊,太氣人了!”
別人都指指點點的讚同,“什麽也沒有查清,先冤枉人家偷東西,肯定氣死了。”
“這位大姐真沒離開過這裏,她從包間出來就坐到這了。”
“什麽人嘛,那個女人自己進進出出好幾回呢!”
汪南枝被打得眼冒金星,像一條蛆一樣在地上咕勇著掙紮,楊玉貞突然尖叫著跳起來,一把將旁邊的江夫人往前推去擋住攻擊。
楊玉貞惡心的閉了閉眼睛,江晚意更是尖叫著後退,跑到喬雲霆背後,她見不得別人的嘔吐物,一見自己就想吐。
楊玉貞掃了眼地上狼藉的場麵,嫌棄地咂舌 —— 竟連下腳的地兒都沒有。
“不打了,太髒!” 楊玉貞拍了拍手退後,心裏暗自嘀咕:重生後真是嬌氣了不少,換以前哪管這些,不打個痛快絕不收手。
汪南枝真是有福氣!遇上她這麽個愛幹淨的對手。
再一百次感歎她好姐們包大姐沒來!
江晚意冷眼旁觀,隻覺得江夫人這媽當得實在腦殘 —— 暗算親家到這份上,哪還有半分人樣?
果然是能把保姆養成小三的蠢貨!
要知道這是什麽年代,阿秀的事要是讓嫂子知道,哥哥怕不是要坐牢,全家都得跟著倒黴。
楊玉貞打完人壓根沒打算跑,徑直坐回桌邊等菜 —— 頭號潑婦的人生就是這麽爽!
不服就來戰!
她向來不怕吵架打架,甚至還覺得挺有意思。
江夫人見女兒在一旁看好戲,氣得渾身發抖,衝過來就要罵江晚意。
楊玉貞伸手阻攔:“停住!你髒得跟在豬圈裏滾過似的,別在這兒倒人胃口,要點臉吧!”
江夫人本就有點怕汪南枝,此刻對楊玉貞更是心生畏懼,當即停住腳步,氣得直跺腳,慌忙躲到後廚收拾自己 —— 再不走,怕是真要吐出來了。
而從頭到尾,溫行止都沒再露麵。
四個人慢悠悠吃得心滿意足,隨後三人擠在摩托後座,跟雞蛋灌餅似的密實,楊玉貞獨自坐在車鬥裏,忽然來了興致:“看電影去?”
江晚意想了想,眼睛亮晶晶道:“媽,你會滑冰嗎?平時水泥地滑著沒意思,每年就這會兒,地上潑層薄水結成凍麵,滑起來才叫過癮呢!”
“我可不會。” 楊玉貞挑眉。
“我會啊,我教你!” 江晚意搶著說。
喬雲霆跟著點頭:“我也會,我扶著你。”
向景行撓撓頭:“我也成。”
楊玉貞被逗笑:“那就走!”
兩個強壯有力的年輕男人一左一右牽著楊玉貞滑,晃了兩三圈,她覺得自己摸著門道了,鬆開向景行的手,跟著喬雲霆往前蹭。
冷不丁對麵衝來個小孩,跟失控的小炮彈似的撞過來,“砰” 地一下把母子倆衝散 ——
換個大男人衝過來,喬雲霆肯定一腳掃過去,管他死活,但那是個孩子!
喬雲霆隻能眼睜睜看著媽媽和自己的手被撞開……
“啪!” 楊玉貞結結實實摔了個大馬趴……
江晚意哆嗦了一下!
完了完了!
自己要倒黴了!
媽起來肯定會埋怨自己的!
向景行和喬雲霆伸手去扶都沒夠著。
喬雲霆黑著臉攙起老媽,先檢查她的臉有沒有磕著,生怕摔壞了,轉頭就怨念地瞪了媳婦一眼。
江晚意趕緊賠笑,心裏直嘀咕:沒想到婆婆摔個跤都這麽實在。
楊玉貞坐在那裏,捂著腦袋瓜子笑出聲來了。
好疼!
雖然疼痛,但感覺到自己切切實實的活著。
真好,自己這身體真年輕,跌這麽重,也沒事。
主要是臉和手沒跌到,棉衣又穿得厚實。
一點事沒有。
楊玉貞一笑,大家都沒事了,楊玉貞摔了三跤後,居然就學會了滑冰……
楊玉貞和江晚意手拉手的冰場上溜著,兩個年輕人緊隨其後,隨時準備做墊包。
冰場外放著軍歌,飛的感覺真是太美好了!
他們是在文化宮溜冰場滑的冰。
溜完冰後,楊玉貞婆媳倆坐在鐵椅子上等喬雲霆和向景行退鞋,忽聽得文化宮前吵吵嚷嚷。
梧桐樹下,紮著麻花辮的姑娘攥著報名表直發抖 。
她叫秋若蘅,是回城知青,長得很普通,上回相親時楊玉貞是見過的,在普通人看來,她很平凡沒有特色,甚至是長得最不好看的幾位女知青之一。
在楊玉貞看來秋若蘅是很可愛的小姑娘,雖然不漂亮,但有一雙楊玉貞特別喜歡的眼睛,單鳳眼,裏麵生機勃勃,是她喜歡的熱血和青春的光。
最終相親沒有成功,楊玉貞也沒有細問原因,相不成就是沒有遇到合適的!又或者是姑娘自己不願意!
很有靈氣的小姑娘,是那群沒眼色的男人失了寶!
“學什麽畫畫?” 一個粗嘎的男聲炸響,中年男人甩了姑娘一巴掌,粗布鞋底子跺地,“隔壁王會計閨女早抱上娃了!老子讓你回城是嫁人,不是當什麽畫家!”
旁觀的吃瓜群眾們擠成一團,後麵有推著二八大杠自行車不住的叫“讓一讓”,車鈴鐺在風裏碎成一片淩亂的響。
“我就想學這個!” 姑娘低頭固執道。
她帆布書包鼓鼓囊囊的,草紙訂的畫冊邊角磨得毛糙,裏麵畫滿了窯洞前的野菊、供銷社的玻璃櫃台,還有去年秋天撿的梧桐葉標本,葉脈間還留著她用鋼筆水暈染的秋意。
楊玉貞路過時,看了看她背後手縫書包的容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