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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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曾經的大奉第一氏族隴安李氏,因為與劍聖蘇千萬結仇,導致滿門盡屠,一顆璀璨的明珠也就此破碎。在眾人皆為其惋惜時,龍巡司竟然查出來四起通天大案,都有李氏參與…………”隨著慷慨激昂的說書,朱清衍也向洛擎空詢問道。
    “不知阮司衛可還記得當年的四大案?”
    阮鹹想了想,說道:“十年前的刺帝案、八年前妖河案和舞弊案、五年前的秋城案。桉王問這個做什麽?”
    “你可知五年前的秋城現在在何處?”朱清衍問道。
    阮鹹搖頭:“在下不知,五年前在下不過一介草民,甚至連帝都都不曾到過。”
    朱清衍心中微微有些驚駭,五年的時間從籍籍無名之輩爬到龍巡司司衛的位置,也算是個人物。
    見阮鹹確實不知,朱清衍也沒有為難他,說道:“我知道在哪裏,你們在隴安歇息一日,明天等我通知再出發。”
    洛擎空點點頭:“那就都聽朱兄的。”
    交代的差不多,朱清衍帶著望舒鏡黎悄悄從南門摸出,向著北方疾行。
    望舒鏡黎問道:“我們去曾經的秋城?那裏發生了什麽嗎?”
    朱清衍說道:“五年前,秋城被青海帝用作與陰陸各國聯盟的條件租給了大虞、羌國和蠻國成為租界。同時作為萬州的經濟中心,當時在大奉的影響力僅次於立米落日港。但繁華的地界往往最能滋生罪惡,僅僅一夜之間,整個城池莫約一百二十萬人全部暴斃,隻留下不到一萬人。”
    望舒鏡黎吃驚:“怎麽會這樣?洛青海不管嗎?”
    朱清衍搖頭:“他想管,但按照契約,這座城池已經劃分給了同盟國,擁有高度自治,而且城中大部分還都是陰陸自己的人,於是也隻提出了政治交涉,但都沒有得到回應。”
    “那後來,凶手抓住了嗎?”
    朱清衍回答道:“抓到了,現在在母親手下做事呢。”
    聞言,望舒鏡黎大腦微微一怔:“在…母親手下?”
    朱清衍頷首:“逆光王族,寒梅。”
    五年前,天王正準備開始對陰陸動手,可馭靈使這個隱患始終沒有消除,陰陸的馭靈使確實沒了,但在秋城,在這個屬於陰陸各國的租界中,馭靈仍然還存在著最後一脈。
    於是天吳派遣寒梅前往秋城獵殺,由於人數眾多,而且都混雜在普通人中,寒梅打算屠城,不留一個活口…………不過夭清河與龍巡司趕到的及時,這才沒讓寒梅得逞,但馭靈使一脈因此隻存一人。
    “當時這件事引起了世界的關注,除了封閉的虹島和被悄然侵蝕的蠻國,幾乎所有國家的首腦都進行了會麵,隻是鮮有人知。”朱清衍平靜說道。
    “一座城池,將近百萬人啊……就這麽沒了………”望舒鏡黎惋惜道。
    “是啊…”朱清衍歎了口氣,握著妻子的手不自覺的收緊,當年他就在現場,那些殘肢斷臂至今對他來說仍然具有衝擊感,哪怕隻是回憶,畢竟當年他隻有十二歲,是一個連二境都不曾突破的菜鳥。
    望舒鏡黎感受到他的情緒變化,什麽都沒說,隻是抿了抿唇,回以懷抱安慰。
    夫妻之間的默契無需多言,朱清衍會心一笑,隻覺得心頭溫暖。
    很快,二人便看到一處城池,說是城池,倒不如說是幾個零零散散的村子,被一些破敗的房屋隔開了,不過每一處有生人的建築群都有一個特點,在城鎮中央,立著一座高高的鍾樓。。
    擱這老遠,朱清衍就看到飄在上空的鬼氣,那些都是秋城案留下的冤魂,他們沒有家人認領,甚至連屍體都不完整,無法順利投胎,時間久了自然就成了孤魂野鬼。
    “好濃的陰氣…”望舒鏡黎身為望舒令使,月為陰,自然對陰氣比較敏感。
    隨便找了個地方降落,二人快步走進其中一個城鎮,這裏的房屋與隴安城的排麵區別,甚至更加奢華,卻顯得孤單無比,沒辦法,秋城案後,此處便成為了出了名的鬼城,甚至連大多數財產都無人認領,於是幸存的百姓便肆無忌憚的開始搜刮。
    若非龍巡司、金玉司與壤禮司同時清點收納,恐怕此處的財產足夠再締造一個鶴鳴莊。
    但即便如此,剩下的蠅頭小利也是百萬人級別的,足夠幸存的幾千人過上富裕的生活。
    望舒鏡黎看著繁華的街道,感歎:“這裏明明隻有幾條街道,看上去卻能比立米落日港還要繁華,好厲害。”
    朱清衍有些感慨:“鼎盛時期的秋城我雖然沒見過,但料想也不會比這還差。”
    二人漫步在街道上,周圍的人肉眼可見的幸福。
    大災大難之後,人類總是能快速恢複過來,並且慶祝災難過後的大難不死,這也是對逝者的一種緬懷:我們過的很好,請不要牽掛,就由我們承載著你們的信念活下去吧。
    突然,望舒鏡黎指著不遠處的一個鋪子,驚喜的說道:“子桉!我要吃這個!”
    隻見商人正端著一個勺子,勺子中盛有金黃的糖漿,在繪製一個精美的圖案,雕龍畫鳳,勺走龍蛇,不多時,一隻繪聲繪色的玄鳥便出現在白玉石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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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商人取來一根削好的竹簽,輕輕的放在還未幹透的糖玄鳥上,沒一會,連竹簽帶糖玄鳥一並拿起,等待售賣。
    “是糖人!這裏居然有糖人!”望舒鏡黎驚喜道。
    見此人開心,朱清衍心情也好,說道:“主界文化的映射能反映到附庸世界,這裏有唐人並不奇怪。”說完,與商人溝通,買下了那隻玄鳥糖畫。
    “可是…這裏無論是大奉還是大虞,亦或者是蠻國羌國,好像都映射的媧皇文明的文化,就沒有其他的嗎?”望舒鏡黎美滋滋的舔著糖畫,向朱清衍提出問題。
    至於為何她會有這麽多疑問?無論是公孫雲婭還是趙雪憐,都沒有正式了解往界的機會,自然就如同好奇寶寶一般。而朱清衍也是深知這一點,每一次都耐心的替她解答。
    朱清衍回答道:“有,大奉東疆出去的聯邦,就是不折不的梵祖文明;還有虹島的扶桑文明。”
    “梵祖…扶桑…一個是虛偽至極,一個是高等文明之糟粕的衍生…連主文明都算不上,居然能被影射…真不明白往界之主是咋想的…”望舒鏡黎吐了吐舌頭,嫌棄道。
    遠在天邊的夭清河此時一連打了好幾個個噴嚏,搞得她頭暈目眩。
    朱清懿關心道:“師父沒事吧?”
    夭清河也是一頭霧水:“我沒事,奇怪,這個境界早就無病無災了,這是怎麽回事?”
    一邊的徐凝,給她倒了杯熱茶:“都說了,這裏的靈氣濃度是主界的數百倍,就算修士也會有反應,小心別著涼。”
    這下夭清河更覺得不對了,接過茶水喝了一口,呢喃道:“我成為世界之主少說也有百年之久,怎麽沒事呢?”
    ………
    言歸正傳,夫妻二人一路走到天黑,打更人剛敲過一回鍾,家家戶戶就都合門閉戶,甚至連做到一半的生意都不要了,一時間,熱鬧的街道變得無比冷清。
    敲完鍾的打更人站在鍾樓上招呼二人:“二位麵生,快回住處吧,莫招惹了鬼怪,招來殺身之禍!!”說罷,將門窗一閉,再次回到先前那股詭異的氛圍。
    一陣微風吹過,哪怕是炎炎夏日也頓感脊背發涼,連望舒鏡黎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不忍吐槽道:“這太陽還沒落山呢就陰風四起。若是午夜,指不定蹦出來什麽呢。”
    朱清衍哈哈一笑:“還真被你說中了,我們就是為你所說的不可言之物而來。”
    望舒鏡黎聞言,微微一愣,害怕的說道:“你是說,我們是來找鬼的?別吧…我害怕…”
    朱清衍無奈扶額,問道:“親愛的,此界之內聖人不出你便是無敵,到底該誰怕誰啊。”
    望舒鏡黎膽小的縮在他身後,甕裏甕氣的說道:“我不管,我不要單獨麵對那玩意,嚇死了…”
    不覺間二人已經走出城區,在一片廢墟上緩慢前行,而一個鬼魂似乎聽到了望舒鏡黎的話,心中生出一股玩味,悄悄飄在了她背後,幽幽說道:“你~在~找~我~嗎~?”
    “呀!!!!!”望舒鏡黎一聲驚叫,應即一掌打出,磅礴的靈氣如同滔滔江水向掌心湧去,隻聽見轟隆一聲,不遠處的地上出現一道巨大的巴掌印。
    那鬼魂都被嚇出分身了,結結巴巴的求饒道:“姑…奶奶…姑奶奶饒命!小…小鬼無意冒…冒犯…還還還請…請您高抬貴手…放…放小鬼…離去…”
    看清這瘮人玩意,望舒鏡黎被嚇得魂都脫了:“啊————!子桉!有有有有鬼啊!快來啊啊啊啊!”手掌胡亂的揮著,一揮一道掌印,同樣嚇得那小鬼抱頭求饒:“姑奶奶!姑奶奶!祖宗!您是我祖宗誒!快些收了神通吧!”
    看著眼前的鬧劇,朱清衍歎了口氣,上前抱住望舒鏡黎,柔聲說道:“好了雪憐,收心。”
    在愛人的懷中,望舒鏡黎終於是冷靜下來了,放聲痛哭:“子桉…祂嚇我!”
    小鬼聞言,急忙辯解:“誒喲活祖宗誒,我們這誰嚇誰啊,小鬼差點沒被您嚇活過來。”
    朱清衍溫柔的拍撫著她的脊背,抬眼看向那小鬼,有人行,中年模樣,看穿著該是樵夫,最關鍵的是,他無怨念,卻有靈智。
    朱清衍挑眉問道:“你…是死的還是活的?”
    樵夫鬼見對方好像也沒那麽難說話,急忙回道:“這位公子,小鬼已經死了,隻是被鬼王大人留住了魂魄,才得以保存現狀。”
    “你們不入輪回?”朱清衍疑惑道。
    樵夫鬼笑道:“這世界哪有輪回,不過是話本裏寫來騙人的罷了。死了就煙消雲散了,何談輪回。”
    朱清衍沉默,這難道就是冥鳳所說的,這個世界的死亡機製並不完善?
    “可否帶我去見見你口中的鬼王?”朱清衍問道。
    樵夫鬼聞言,也是熱情,說道:“當然可以,公子這邊請,這鬼王大人啊,比活著的那群當差還要像個活人,不壓榨百姓,也不仗勢欺人。在他的統治下,好鬼必有好報………”
    聽樵夫鬼津津樂道的談論鬼王,朱清衍心中更加好奇了,鬼怪在人們心中的形象稱不上正麵,甚至與善良二字毫不掛鉤,可見了這樵夫鬼,便不得不改變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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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也不排除騙進去殺的可能。
    “那個…子桉,我能不去嗎?我怕…”望舒鏡黎小臉煞白,緊緊攥著朱清衍的衣角說道。
    朱清衍有些為難:“可你不去的話,就隻能一個人呆在這咯,這裏沒人,但鬼可能挺多的。”
    “啊…我…我該怎麽辦嘛。”望舒鏡黎顫抖的聲音都帶出了哭腔,可以看得出來,她是真的怕鬼。
    樵夫鬼聞言,也有些為難的向朱清衍說道:“公子,恕我直言,若是將夫人獨自就在這,估計不太安全,還是帶上為好。”
    朱清衍看了他一眼,淡淡問道:“怎麽不安全?她的實力你也看到了。”
    看了眼周圍坑坑窪窪的掌印,樵夫鬼才說到:“正是因為如此,若是有其他無辜的鬼路過,嚇到了夫人………他們可就危險了。”
    朱清衍聞言,這才意識到樵夫鬼所說的危險原來不是指望舒鏡黎會遇到危險,而是指她本身就是個危險。
    思索片刻,朱清衍將那柄許久未用過的翠柳玉扇取出,問道:“你老老實實待在裏麵吧。”
    扇麵展開,那畫聖真跡再次顯世,望舒鏡黎察覺到此畫卷中的洞天,也知道別無選擇,隻好點了點頭,鑽入畫中。
    此處陳設與望舒穀的小木屋毫無區別,小橋流水,木屋湖泊,就連屋子邊上的那棵桃花都還在盛開。
    “子桉,這裏是?”她有些驚喜。
    朱清衍說道:“本來想過些時日再告訴你,此處洞天已經被我一比一複刻了望舒穀中的場景,還有些細節需要修繕,但如今需要,便讓你先住進去咯。”
    望舒鏡黎心中一片溫暖:“原來你還記得啊。”
    朱清衍笑道:“笨蛋,我怎麽會不記得?”那可是此生二十載中,少有的能全身心放鬆的時光。
    “你也不必害怕無聊,外界的一切你都可以看見,隻要你想。”朱清衍說道,這是專門給她的特權,甚至連朱清懿都不得享有。
    當然,在子檸不知道的前提下。
    望舒鏡黎回到屋內,搬出一把搖椅放在盛開的桃花下躺了上去,還不忘給自己泡一壺茶,隻見伸了個懶腰說道:“誒呀~你去忙吧,我就看著。”
    朱清衍看的眼饞,但當務之急是給大徒弟尋一個護衛,這點他心中早有方案,原本想著凝聚秋城慘案剩下的冤魂做鬼將差遣,如今看來似乎不必這麽麻煩。
    “我們上路?”朱清衍對樵夫鬼問道。
    樵夫鬼聞言,臉色一黑:“什麽話,您這還沒死呢,怎麽能這麽說?跟我走吧,鬼王還是挺平易近人的。”
    一路行走,周圍的廢墟也有了被修繕過的痕跡,就連鬼魂都多了不少,漸漸的,四周閣樓林立,幽火通明,這些鬼魂如同尋常百姓一般在街上作商尋客。
    看到朱清衍的到來,不少鬼好奇的往這邊張望。
    “那個是活人嗎?他怎麽不怕我們?”
    “這人長得還挺好看,就是感覺在哪裏見過?”
    “好看是好看,可以是活人,不然我就給東市那家閨女說媒了。”
    “誒?這小夥子以前是不是來過?越看越眼熟。”
    聽著周圍的攀談,朱清衍迅速掃了一遍,這才發現這些鬼魂中許多人他都認識,那一張張刻骨銘心的臉,十年前都請求他幫他們解脫。
    “你以前見過他們?”界內的望舒鏡黎疑惑道。
    朱清衍沉默片刻後傳音:“嗯…見過。”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並沒有說話,而是加快腳步,緊緊跟著樵夫鬼,可他一身陽氣還是引得不少鬼魂跟隨,想要一探究竟。
    穿過鬧市,一直來到曾經秋城的中央地帶,這裏已經建起一座大院,牌匾上歪歪斜斜的寫著三個大字——鬼王府。
    樵夫鬼回頭對朱清衍說道:“稍等。”隨後上前叩門。
    沒多久,一個丫鬟開門問道:“何人?何事?”
    樵夫鬼畢恭畢敬說道:“勞煩稟報鬼王大人,有活人求見。”
    丫鬟疑惑道:“活人?”隨後看向後麵的朱清衍。
    “是你?你活下來了?”丫鬟驚訝道。
    朱清衍一愣,迅速在記憶中搜索眼前鬼魂的麵孔,片刻後,他有些不確定:“你是燕婷的母親?”
    “正是,公子稍等,奴婢這就去稟報。”說完,按下心中的激動,回院去找鬼王。
    樵夫看向朱清衍,問道:“你們認識?誒不對,我看你也有些眼熟,你以前是秋城哪一家的少爺?”
    朱清衍搖頭,眼前的樵夫他並沒有見過,如此一來,他大概知道為什麽這些鬼怪們說看自己眼熟了。
    正在這時,院門再次打開,陳母說道:“秋城出事那天,就是他和他師父給我們尋的親血。”
    樵夫一愣,瞬間感覺熱血澎湃,雖然他是鬼。
    隻見他一把抓住朱清衍的手,激動的說道:“恩人!恩人啊!”
    在聽到這個消息後,在場的鬼魂們一片激動,七嘴八舌的想要上前謝恩。
    “肅靜!”陳母深吸一口氣嗬斥道,滾滾洛行散開,八年的時間,她竟然已經是一位七境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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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鬼王大人請您進去。諸位,待鬼王見過公子後,大家想說什麽在做打算吧。”她接著說道。
    樵夫也按捺著心中的激動,對朱清衍說道:“恩人,等從鬼王府出來後一定要來我家坐坐,莫要推辭!”
    朱清衍訕笑回應:“一定,一定…”
    界內,看著朱清衍成為了香餑餑,望舒鏡黎嘖嘖稱奇:“沒想到你在死人堆裏這麽出名啊。”
    朱清衍無奈:“別鬧。”
    進去大院後,陳母在前麵帶路,而跟在後麵的朱清衍則被院內陳設驚豔到了。
    池塘假山,茶桌涼亭,一幅幅書法作品掛在竹林旁邊的架子上,意境十足,這些陳設朱清衍以前也見過,卻不知為何,此處的就是無比清秀,到處都充滿著畫意詩情。
    “公子…奴婢在城中不見婷兒,想必也與您一同活下來了吧?”陳母問道。
    朱清衍點點頭:“嗯,她活下來了,雖然過的有些艱苦,但總體來說還算不錯。”
    陳母聞言,臉上有些欣慰,又有些心疼:“是嗎…她…吃了不少苦吧。”
    朱清衍想了想:“還好,這八年都被關在大虞天牢中,除了自由受限以外,其他的生活條件與皇子公主無異。”
    當年夭清河對道明特別交代過,對於這個“犯人”,要為她提供優良的住食教育,非必要不得與人接觸。
    但馭靈使最向往自由,如果被困在一個地方長達八年,還不如殺了他們。
    陳母聽聞女兒被關進了天牢,臉上露出擔憂,但聽到那生活和如同皇子一般又釋然了,秋城案因何她心知肚明,在傳承麵前,活著大過自由。
    突然,朱清衍被一幅作品吸引,自顧自的走上前,麵前的墨寶可以用完美來形容,落筆果斷,筆鋒老練,就連界內觀望的望舒鏡黎都為之感歎:“好漂亮的字,這這的是什麽?我想看全部。”
    朱清衍將視線從逐字拉遠,這貌似是半闕詩:“春風又綠江南岸………”
    “明月何時照我還?好有意境啊,這是那個鬼王寫的嗎?”望舒鏡黎問道。
    朱清衍沉默了,這首詩在母親當初送他的詩集上見過,就連後來在阿房界的藏書閣中也有收錄。
    “如果真是他寫的,那麽對我們來說是幫助恐怕不大。”朱清衍沉吟道。
    他追上前麵的陳母,在一處書房外等候。
    “大人,公子到了。”陳母說道。
    書房內傳來一道略顯滄桑的聲音:“讓他進來,你去忙吧。”
    “是。”陳母回頭向朱清衍說道:“公子您請,奴婢就不打擾了。”說罷,對著他拜了一下才離去。
    朱清衍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去,映入眼簾的是一位青年,大概二十五歲的年紀,可他花白的胡須卻一直拖到腳踝處。
    鬼王見人來,停下手中的動作,對他說道:“說吧,為何來見我。”
    朱清衍歎了口氣,開口說道:“晚輩本想尋一身手了得的鬼怪做護衛,沒成想尋到了您,現在看來,隻能另尋他處了。”
    鬼王聞言,哈哈笑道:“你是覺得我能力不行?不說別的,在這個世界,那些個頂尖戰力不出手,我便是無敵。”
    “哦?洛羿八境,難道說八境之下你無敵?”朱清衍有些詫異,如果當真如此,也並非不可。
    鬼王道:“嗬,小看我了,我敢打包票,大部分八境,都不敵我。我雖然是文人,但實力,還是有的。”
    “那若是對上青海帝,可有勝算?”
    鬼王聞言,頓時沉默,死死盯著朱清衍,問道:“你想造反?如今大奉內憂外患,你莫不是想請我出去幫你征戰?”
    朱清衍搖頭:“敵人不是青海帝,但數量可能多得令人發指,就連青海帝應付起來都棘手。如何?前輩考慮考慮?”
    “嗯…我能得到什麽?”鬼王問道。
    朱清衍不假思索的說道:“沒準呢?聖位?正道?亦或者是飛升回主界的機會?”
    聞言,鬼王先是一愣,隨後暴怒:“來者何人!”
    朱清衍將氣息釋放,那足以撼動往界根基的聖威悄然彌漫,震得鬼王動彈不得。
    僅僅刹那,朱清衍便將氣息收回:“莫要激動,若是我能親自動手,也不至於來尋前輩。”
    鬼王深深作揖:“大宋宰相王安石,見過大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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