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世間事情千萬件,件件皆存缺與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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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二章:世間事情千萬件,件件皆存缺與欠
    就在我癡癡張望不遠處的楊勇鈞時,趙家祠堂的光線一下子暗了起來,電影放映開始了。
    人群一下子鴉雀無聲,隻有偶爾幾聲小孩子的吵鬧聲。
    “生活是一團麻,那也是麻繩檸成的花。生活是一根線,也有那解不開的小疙瘩呀。生活是一條路,怎能沒有坑坑窪窪?生活是一杯酒,包含著人生酸甜苦辣……”
    當寬大的銀幕上出現了電影的名字《籬笆、女人和狗》時,該部影片的主題《苦樂年華》的主旋律也響了起來。
    毛阿敏那高亢的歌聲響徹整座祠堂……
    長篇小說三部曲《籬笆、女人和狗》、《轆轤、女人和井》、《古船、女人和網》,改編自韓誌君長篇小說《命運四重奏》,曾獲多個獎項。
    那時也就《籬笆、女人和狗》被拍攝成了電影。其它兩部還未來得及拍攝。
    經典歌曲《苦樂年華》唱遍大江南北。
    一曲三歎、含商咀徵的歌曲聲調,並沒有把我帶入旋律之中。
    我的思緒,還沉浸在剛才第一眼看到楊勇鈞時的震驚中……
    但我有一種強烈的直覺,我和這位叫楊勇鈞的男人,在人生漫長的道路上,兩人不會走得很遠。
    盡管我在內心不得不承認,我真的非常喜歡楊勇鈞這個人。
    但冥冥中我就是覺得我和他不能廝守在一起。
    因為我覺得我的人生之路不會這麽平坦。
    我終於理解古人為什麽會造出“一見鍾情”這個成語。
    我算是深刻體會到了一見鍾情是什麽意思。
    我和楊勇鈞,豈止是一見鍾情,我內心甚至覺得——我和他,沒見麵都鍾情!
    “竹籬笆,孤苦的竹籬笆,你有口也說不出,那句心裏話。自己捆住了自己,死守著那個家,你在世上竟不知,活著為個啥?聽忍那冷風吹哦,強忍那暴雨打,一年四季五六冬夏……”
    《籬笆、女人和狗》影片裏的插曲《苦籬笆》淒婉哀怨的曲調緩緩地響起,著名歌唱家李娜那震耳欲聾的歌聲溢滿在祠堂內外,我的思緒總算是被歌唱家李娜拉回來了一點點。
    不知怎麽地,我覺得這部影片的插曲《苦籬笆》,那表達著爭取自由意義的歌詞,像極了我當時的心境。
    當然,我不是要爭取自由,我的父親母親是十分忠厚老實的農民,他們不怎麽管我,也沒有那麽多閑時間來管我。
    父親母親忙著做事,一年四季,每天都是從天不亮一直忙到天黑,家中有五個兒女還等著需要吃穿用度呢。
    我很自由,包括我的心,也是非常自由的。
    一直以來,我都是想幹啥就幹啥,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母親除了管管我和哪個男孩接觸之外,其它事情她基本上不管。
    而我平時也不需要父親母親管,我比一般人更勤快,我比一般人更自律。
    我是想要衝破思想上那有限的空間,去那無限的人生空間去翱翔!
    “望不盡的井台路,搖不完的轆轤把哦,哦竹籬笆,哦苦籬笆哦,竹籬笆,孤苦的竹籬笆,你快快說出,那句心裏話。你衝不開那層紗,哦種子難發芽。誰也別想用鎖頭,鎖著你和他。你看那出頭月,你看那鏡中花,秋秋冬冬春春夏夏,秋秋冬冬春春夏夏,隻有花好月圓時,笑在淚裏灑。哦竹籬笆,哦苦籬笆哦……”
    雖然此時的我三心二意,但歌唱家李娜真是深具善根,竟然唱出了我三心二意之時的眼淚。
    我雙眸含淚,望著銀幕不知所已……
    我怎麽掉眼淚了?
    我聽曲怎麽聽出眼淚來了?
    李娜善意大發,佛緣深具,唱得我難受莫名。
    難怪李娜後來出家為尼了,這首歌,讓人深陷愁緒不能自拔、渾身雞皮疙瘩直衝頭頂……
    這首歌,讓人無端地想撇去一切,抽身飛去;這首歌,讓人想立馬超脫塵世事,投入那無染的梵淨中……
    這首歌,讓人想破繭而出、涅盤重生、義無反顧……
    我直愣愣地聽著這首傾入肺腑《苦籬笆》歌曲,眼淚怎麽也止不住地流……
    我茫然四顧、我滿含熱淚、我為了轉移我望向銀幕的視線,我望向了楊勇鈞他們那邊……
    我終究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哪裏好意思老往楊勇鈞那邊瞟?
    盡管電影一直在持續不停地放映,我除了對剛才那首《苦籬笆》深有感觸、愁緒飄飛外,壓根就不知道電影倒底是演的啥內容?
    電影放映途中,期間我也感受到了從楊勇鈞那兒瞟過來的眼神,但我實在是不敢和他對視。
    一眾祠堂的人,眼睛全都是往前麵銀幕看。而我,如果眼睛老是往旁邊的男人那邊看的話,傻子都會知道是有什麽問題了。
    我可不想別人在我背後議論紛紛、指指點點。
    “星星還是那顆星星,月亮還是那顆月亮,山還是那座山喲,梁也還是那道梁。碾子是碾子,缸是缸喲,爹是爹來娘是娘,麻油燈嗬還吱吱地響,點的還是那麽丁點亮。哦,哦,隻有那籬笆牆影子咋那麽長……”
    《籬笆、女人和狗》的片尾曲《籬笆牆的影子》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人群開始往祠堂外走了。
    “走吧?”群妹一邊對我說,一邊往祠堂外走。
    “去哪?哦?現在就回家?”我腦子一時拐不過彎兒來,驚愕萬分地問。
    但腳步還是不由自主地隨著人流往祠堂外走去。
    “電影都放完了。你不回去?那你在這祠堂裏麵睡覺吧!”印妹調侃我說道。
    “我以為電影還沒完呢!”我心裏還真是有點舍不得離開。
    當然,不是舍不得離開這老舊的趙家祠堂,而是舍不得離開不遠處的楊勇鈞。
    多年後我想起這一幕,不禁感慨,《籬笆、女人和狗》這部影片,造就了陳雨生導演,造就了演員吳玉華,造就了唱主題曲《籬笆牆的影子》的毛阿敏,就是沒有造就我和楊勇鈞的戀情之路……
    這,也許就應了那一句:世間事情千萬件,件件皆存缺與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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