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這箱有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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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堂之事,你是見得少了!不如,我保舉你入平川朝堂,可以參加大小朝會,親自見識一下朝堂的陰暗?”素姑娘提了一嘴。
    “不行,不行,”她才開口,便又否定了,“若你真公開入了平川朝堂,那回大燕借軍弩翻案,更是不可能了。軍弩此事必然由大燕私事,被有心人變成牽連到兩國的國事,不妥。”
    “我自然知道,所以,我才說,不能借助平川之力啊。”方後來很無奈。
    “此事容我再想想。”素姑娘擺擺腦袋,“不過,有一事,倒是可以辦到。”
    “明日的事,你與郭向鬆若是助我。你們回去複仇,如有不測,平川城念著你們的好,可以派著黑蛇重騎陳兵邊境,向大燕或大濟施壓,保你們性命無虞。”素姑娘狡黠地眨了眨眼,“如何?”
    方後來笑了笑,“繞來繞去,又被你扯回來了。我算看出來,你就是一門心思,讓我們幫城主府辦事!這明日到底何事?”
    “明日事明日說。若提前說了,你又不答應,今日逛街都逛不開心!”素姑娘又扯開了話題。
    一直到夜間,兩人才並肩往回走去。
    又路過那個書鋪,門口停了三輛車,掌櫃的正忙著搬鋪子裏的書,一捆捆往車上碼。
    “掌櫃的要跑路了?”方後來第一眼的想法就是這個。
    “別瞎說,”素姑娘有些嗔怪,給他一拳。
    “打我做什麽,”方後來齜牙咧嘴。
    “沒見著掌櫃的高興樣子?”素姑娘努起嘴巴。
    “這是?”方後來過去問。
    白日裏,是他拱火的,此時去問問,也是應該。
    “喲,公子,今日之事,還是得虧了公子仗義執言,之前我也是心裏實在不安,沒心思與公子多話,剛回過味來,正懊悔著,想尋公子,認真道謝。”書鋪掌櫃一躬身,“明日我做東,請公子賞臉。”
    “舉手之勞,掌櫃的不必介懷,”方後來看了看素姑娘,“明日我還有事呢。”
    掌櫃的還想堅持,素姑娘輕抬手,指著那三輛車,“掌櫃的,這是怎麽回事?店嚇得不開了?”
    “開,自然是開的。”掌櫃的笑起來,“剛剛來了個大生意,買空了鋪子裏的貨。我正高興著呢。”
    “嗬嗬,”素姑娘也笑了,“買貨的人是不是還說,請掌櫃的明日將這幾個潑皮放了?”
    “哎,就是如此啊,姑娘一猜就中。”書鋪掌櫃連連點頭,“我看著他們捆在這裏,頭都疼,有人來接走,還許了我這麽大生意,我可高興著呢。”
    “那就先提前恭祝掌櫃,在平川城生意長紅。”方後來這才了然,趕緊樂嗬嗬與老板道別,也不耽誤人家搬貨。
    “以後,公子一定要常來坐坐。”書鋪掌櫃心中舒暢。
    “平川城看來確實與四國有些不同。”方後來看了看依舊繁華的四周,“雖然也是被七連城逼出來的,但對於普通人來說,總歸是一件好事接一件好事。”
    “我有些乏了,你背我走吧!”素姑娘突然拽住了方後來的胳膊。
    “這麽多人,不好吧。”方後來有些尷尬,“前麵有車行,咱們叫輛馬車。”
    “馬車太顛了,不舒服。”素姑娘跳了起來,要往他背上掛。
    “我竟忘了,這重傷才好沒幾日,你身子應該沒有恢複。”方後來彎下了腰,將她馱著。“早知道就不逛那麽久了。”
    素姑娘將頭埋在方後來的背上,“我也差點忘記了。”
    走過了幾條巷子,素姑娘用嘴拱了拱方後來的後背。
    “你幹啥?”方後來問。
    “我在想,那一日,我就是這樣,在你後背吸血的?”
    “是啊,吸得好疼,怕是你沒藥酒喝,渴極了。”方後來將她往上托了托。“為了躲避追殺,我將你搬到前麵,你還對著我胸口也吸血。還有嘴巴......”
    素姑娘臉上飛紅,“知道了知道了,你不要說啦。”
    “哦!”
    第二日,鐵匠鋪裏。
    十隻箱子,十個長布包裹,一字排在院裏。
    郭向鬆、方後來、大珂寨眾人,還有史大星,一起站在院中,好奇地看著。
    看著素姑娘一個個把箱子打開,當成套完整、閃著黝光的,甲胄、鐵槍,展現在眼前時,眾人驚呆了。
    之前郭向鬆鍛甲,用的那個鐵板,除了方後來,沒其他人知道,這是加了鐵精粉的。
    現在,擺了一地的甲胄、鐵槍,平川人不是眼瞎,誰都看出來這是什麽玩意。
    史大星還把自己那截鐵槍拿了出來,對比完了之後,臉色都變了。
    “這玩意能拿到鋪子裏來?”史大星聲音都顫了,“死罪啊,這是死罪啊。”
    “吳王隻拿了廢甲,就被打了二十軍棍。”
    “如今眼前,這可不是廢甲,這是全新全套的黑蛇重騎的正甲!啊!”
    柳四海、陸夥夫等人急得汗都出來,十來個人圍著鎧甲轉了四五圈:“掌櫃的,你跟城主府有關係,跟咱們沒提過,但是咱都懂。
    但這是黑蛇重騎的兵甲,城主府的總管也沒這麽大膽子吧?這不是一副啊,這是十副甲,十副啊?”
    “被人查到了,整個酒樓都玩完啊,掌櫃的!”
    素姑娘走上前,一腳踏在槍尾上,“既然知道害怕,那就好!”
    “嘣”一聲脆響,長槍彈了起來,她伸手輕輕一握,拿住了槍身。
    “既然你們都看到了甲......那應該知道,該問的,不該問,都別問。該說的,不該說的,也別說。”
    “你們我自然是信得過。但是醜話說前麵,此事,事關重大。也事關平川城安危!這裏的一舉一動,誰傳出去,我就把誰剮了,拆出骨頭來,吊在城主府大門上當風鈴。”
    眾人聞言,身子一顫,城主府的外麵,現在還吊著人呢。
    她腕上略用力,鐺鐺鐺,在鐵甲上敲了幾下,
    “有想穿嗎?”她問,“想穿,就去把門關上,告訴門口警戒的弟兄,眼睛放亮一點。”
    “好嘞,”陸夥夫顛著屁股就跑出去了。
    等他回來,柳四海帶著十個人已經穿了半身,他急忙撿了別人還沒拿的腰刀與手盾,耍了幾下。
    “挺沉的!”他讚了一句,“使起來肯定厲害。”
    “做工不如我的甲,”郭向鬆一邊穿,一邊吧唧嘴,“打造這幅甲的工匠確實強,但比我郭家還是差多了。”
    “你這不廢話嗎,”陸夥夫皺眉起來,“咱們費了多大力氣,用了多少人工才製成的!但那既不適合大規模製造,萬一損傷了,也不適合在戰場上修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