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今日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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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兒疾步出了福寧殿,帶好紗巾。
    紗巾後麵,紅潤的眼眶裏,淚水壓抑不住慢慢湧出,
    是因為方哥哥讓她想起了小緒,心裏悲涼?還是,姐姐如今心情柔軟,讓她高興?或許還有其他原因?但這一切,讓她留下的心思更勝從前。
    輕輕拭了淚,她緩步沿著福寧殿前的石板道走遠,拉開福寧殿院子的大門,再輕輕關上,繼續沿著石板路,再轉頭去了紫寰殿。
    公孫芷籬正安靜站在紫寰殿門外,她已經讓人將破損的地方修補了,大門也換了新的,院牆幾乎也複原了,但破損的痕跡依舊還是能看出來。
    “今日紫寰殿的發生的事.......切勿外傳。”雖然明知內府衛口風嚴如磐石,青兒還是叮囑了一句。
    “我一直守在外麵,沒有其他人知道的。”公孫芷籬躬身回答,“這院子、大殿的修複,也是我帶著兩個女侍,親手做的!明日還有人過來繼續修葺。”
    青兒點點頭,她看了看四圍的院牆,“修葺的事情先不急,等明日過後再說。隻是今日辛苦你們了!“
    “不敢!”公孫芷籬趕緊垂手低頭,“這已經入夜了,不知道,那位公子........什麽時候離開?我安排人送他出去。”
    滕青兒想了一下,“這事,你也不用管了。”
    莫非不走了?公孫芷籬麵色立刻僵硬,心中駭然大波,雖然驚疑,很想問,又沒敢開口。
    “還有,姐姐,今日也留宿在這裏!”
    “哦?”公孫芷籬轉喜,“好,好,姑娘總算能好好歇一下了!”
    滕青兒點了點頭,“你記得,今夜姐姐要好好休息。任何人不得靠近寢宮半步!”
    “是,屬下這就出紫寰殿,去守在寢宮外麵。”公孫芷籬應著。
    “讓文總管,拿城主令,去通知外府潘大人。當然,咱內府也一般如令照做。”滕青兒有條不紊地安排著,
    “今夜全府噤聲,城牆頭加三倍明哨!二個時辰換崗一次。
    其餘人暗中戒備,熄火執刃,闔府禁行。
    但有刺客隻管斬殺,若不是攻到寢宮,就不必來驚擾姐姐!”
    “領命!”公孫芷籬麵色凜然,小快步離開,往外傳令去了。
    不一會,滕青兒從紫寰殿裏看出去,遠遠的,外府高牆上,分開豎起來四麵旗幟,燈火招搖下,隨風搖擺,那是布防旗。旗幟下燈火熄滅之時,便是布防結束。屆時,若是有人再妄自穿行城主府,招來的便是萬箭攢射。
    “怪不得姐姐,要把那姓潘的調入外府。人看著雖然不著調,但行事迅猛頗有章法!”滕青兒又看了看隔壁的福寧殿,心中升起莫名滋味,緩緩閉上了紫寰殿的大門。
    福寧殿裏,滕素兒已經將熟睡的方後來輕輕放在了福寧殿的大床上。
    再一次伸手探了脈門,平穩有力!
    滕素兒心疼地坐到了床邊,細細看著睡在床上四仰八叉的方後來,又看到他一隻紅腫的眼。
    趕緊起身去櫃子裏翻了一瓶膏藥,揭開蓋子,想著給他抹一下,忽然又想起來,他一口一個薄涼,一口一個妖女,氣得又把膏藥瓶子丟出去老遠。
    “叫你嘴碎,叫你騙我,偏就不給你塗藥!”
    藥瓶骨碌碌滾,一直到停下,發出連串篤篤的聲響,而方後來,睡得深沉,一點動靜沒有。
    不遠處,桌上一支紅燭發出昏黃的光,燃著的燭火並沒有常見的那種焦糊味道,反倒是一陣幽香清清散漫在房內。
    大紅燈罩,籠住了整個紅燭光,一陣陣熱息從燈罩頂部蒸騰而起,散射了柔柔光暈。
    明明沒有什麽風,但是那紅燭明火卻在燈罩裏兀自輕輕搖曳。
    紅潤燭光裏,滕素兒放下發髻,輕輕梳了頭發,淨麵,擦了身上灑的酒水,又換了身衣著。
    整個福寧殿裏,隻有這麽一張寬大的床,又被方後來占了一大半。夜色愈來愈深沉,她咬了咬唇,幹脆和衣趟在床的裏側。
    滕素兒原本就比一般的女子高大挺拔些,平日站在方後來身邊,幾乎不輸他身高。
    方後來躺著,胳膊平放,此刻的她,蜷曲著身子,硬把自己縮在了方後來臂彎下邊。
    她紅著臉頰,想著是不是該讓自己清醒點,才提起真力聚於胸口,又忽然放棄了,還是......醉點好,昏昏沉沉更自在。
    她蜷縮躺著,想了很多事,酒樓,黑騎,平川城,可總想到一半,突然思緒就斷了。
    她煩躁著,下意識揮手,落下時,卻環住了方後來的腰。
    慕然警醒,她又紅了臉,趕緊將手收回,方後來輕輕的呼嚕聲,有節奏地響了。
    她拍拍胸口,長長舒了一口氣。
    打呼嚕?看來,這家夥確實累了,以前在酒樓後院,他住的廂房狹小,床靠著窗邊,幾次深夜回來,路過他的窗邊,卻從未聽過鼾聲。
    是啊,今日經曆了些事,喝多了些酒,他肯定疲倦。
    既然他睡的沉,想必什麽都不知道……那就管他的,老娘也倦了,老娘要舒舒服服睡美容覺。
    她心安理得,伸手環住方後來的腰,咂摸了一下嘴唇,閉著了眼。
    方後來睡得確實很沉,還做了些零碎的夢。
    其中一個,夢見有蛇纏住了自己的腰,自己竟然不害怕,推了幾下沒推下來,於是抱著蛇頭睡著了。
    日上三竿,方後來醒了,胸口有些悶,還有些頭暈口渴。
    他想起來,昨夜做夢,與蛇大被同眠,頓時笑了!
    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白日被蛇嚇了一下,竟然夢裏報複回去了。
    隻是,他笑著笑著,有些笑不出來了,他暈乎乎覺著,自己確實抱著一個軟軟的東西在睡覺。
    他微微抬頭一看,一頭秀發攤在胸口,那發絲散亂在自己的下巴上,胸口上,胳膊上,如棉似錦,稍微動動,還戳得自己癢癢。
    還好,是人!不是蛇!他放心往後一躺。
    人?是人也不行啊!他猛然驚醒,從床上仰身坐起。
    抬手扶住胸口那人肩頭,正好迎麵對上了一張傾城傾國的絕世美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