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這是哪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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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打虎之事,驚心動魄,且說來話長,我現在仍是心有餘悸,等以後再慢慢說給你聽吧!”
陸寬給了這麽一個很應付的回答。
倒也不是陸寬故意不想說,而是實在說累了。
剛才在縣衙跟吳知縣解釋了一通,之前在家裏還跟娘子解釋了一番。
再好的事兒,說多了也沒意思了。
“好吧,你不想說就算了,不逼你。”
陶雪霓倒也聽出了陸寬的意思,接著又道,“虎身完好無損,那麽虎皮自然也就毫無瑕疵了!陸掌櫃,這虎皮……”
“這虎皮,的確是來之不易,是我家眾兄弟拚著小命換來的!”陸寬忙接過話頭,“要不是為了虎皮的完整,兄弟們在捕虎時可以輕鬆很多,也不會造成那麽大的傷亡了!”
陸寬可是人精,一眼就看出來了,這陶雪霓是想買下這張虎皮。
為了讓她免開尊口,以免遭拒的尷尬,陸寬趕緊把這番話說在了前頭。
“嗯,既然是捕虎,有傷亡也是難免的!虎身能這麽完整,你們家兄弟的傷亡也是值得的!”
令陸寬很意外的是,陶雪霓的答複竟是如此這般。
“陸掌櫃,跟你做樁買賣吧!你這虎皮我看上了,你出個價,我買下!”
陶雪霓問得很是爽快。
“二小姐,非常抱歉,這虎皮對我來說非同小可,不賣。”
陸寬拒絕得也很是爽快。
陶雪霓微微一怔,不禁笑道,“好啊,連個價都不說,就直說不賣?好歹給我報個價,讓我買不起,我也好死心!”
陸寬仍然搖頭道,“二小姐,真不是價的事兒,這虎皮對我的意義之大,並不是二小姐所能想象的,所以恕不出售!”
嘴上這麽說著,陸寬的雙眼卻盯著她旁邊的白馬。
這匹白馬神駿非凡,全身一根雜毛也沒有,簡直像是雪堆出來的,顯然是一匹好馬。
陶雪霓注意到了陸寬的眼神,微笑道,“陸掌櫃在看什麽?莫不是看上我這匹馬了?”
陸寬點頭說道,“如此神駒,看上自然是看上了,但也隻是看上而已,奪人所愛的事,陸某是萬不會做的,連想也不會想。”
“嗯?好你個陸寬,這是在諷刺我麽?”陶雪霓有些不快,接著說道,“放心,我可沒你想的那麽小氣。”
“如果你看上了此馬,可以騎上一騎,此馬名為雪影,至少在整個安平地麵上,它絕對是最好的馬!”
雖然對方誠邀自己試騎名馬,陸寬還是搖頭婉拒了。
按照大良王朝的風土人情來說,胯下之馬可不是尋常物件,一般不會外借,就算外借也隻會借給同性騎乘。
如果是借給異性騎乘的話,那可就很有瓜田李下之嫌了。
畢竟,馬匹乃是胯下之物,可不是家裏養的小貓小狗能相提並論的。
至於陸寬和蘇白玉曾經共騎一馬,甚至在路邊的竹林中共處了半個多時辰,此事就另當別論了。
“怎麽?陸掌櫃不願試騎一下我這匹名馬雪影麽?”
看到陸寬搖頭婉拒,陶雪霓有些不高興。
“倒不是不願,而是不便。”陸寬說道,“胯下之馬,非尋常牲畜可比,本人一介草莽,不敢汙了二小姐的這匹名馬。”
“哼,說得比唱得還好聽!你顯得像個謙謙君子,我倒顯得像個不懂禮教的!”
陶雪霓蹙著秀眉,美眸凝視著陸寬,俏臉頗為不快。
陸寬目不斜視,默然不語,心想你這位二小姐打的什麽算盤,真當我不知麽?
一般來說,越是喜歡名馬的人,越是憐惜自己的愛馬,外人別說試騎一下,連摸一摸都算是冒犯了。
她跟自己並不熟,也隻是有過一麵之緣而已,這麽上趕著讓自己騎她的馬,無非是想謀自己的虎皮罷了。
試想,自己連她的胯下愛馬都給騎了,不得承人家的這份人情?
有這份人情在,她再開口要買自己的虎皮,自己要是繼續拒絕的話,豈不是顯得自己薄情寡義,很不是東西?
所謂將欲取之,必先予之。
陶家乃是商賈世家,身為陶府的二小姐,她自然很明白這個道理。
隻可惜,這一招在陸寬身上並不好使。
“陸掌櫃,我真是很奇怪啊,像你這個樣子,做個高人隱士還差不多,出來經商怕是不太合格吧?”
陶雪霓語氣一轉,忽然冒出這麽一句。
陸寬不動聲色,淡淡問道,“陸某哪裏做得不好,令二小姐看不下去,還望不吝指教!”
“好吧,那我就指教指教你!”陶雪霓說道,“我們雖然不算太熟的朋友,但好歹也有過一麵之緣,而且你還在我陶府上為我爺爺祝過壽,寫過那首給三百兩銀子都不算多的祝壽詩,咱們總算是有些淵源,沒錯吧?”
“沒錯。”陸寬點點頭,“不知二小姐想說什麽?隻管明說便是。”
“好,我想說的是,你麵對我這個有些淵源的人,虎皮不肯賣給我也就罷了,我讓你騎一下我的馬,竟也被你拒絕,這分明是不想交我這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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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陸掌櫃不是閑人隱士,而是要行商坐賈的生意人,不應該廣交朋友才是麽?可你連我這個便宜朋友都不願交,這又豈是經商之道?”
陶雪霓說得頭頭是道的,竟是一副給陸寬上課的樣子。
陸寬還沒說話,卻又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噠噠噠的馬蹄聲響。
轉頭一瞧,又是一匹黑色的高頭大馬來到。
騎馬者是一位年約二十的公子,麵色白淨,手搖折扇,臉上帶著一絲微笑,顯得很是風流倜儻。
他勒住韁繩,翻身下馬,身邊那一路小跑跟隨的家丁立刻接過韁繩。
陶雪霓一看到此人下馬走來,俏臉頓時為之不悅。
“雪霓妹妹,大老遠的便看見你在這兒和人聊天,好像還聊得挺熱乎,不知這是城裏誰家的公子?我怎麽看著挺麵生的?”
這位公子手搖折扇,一邊問著便往陶雪霓的身邊一靠,顯得兩人十分熟絡的樣了。
不料,陶雪霓卻很不給他麵子,竟立刻邁出兩步,站到了陸寬的身側。
“孫少賢,我跟你說過多少次,陶孫兩家雖然是世交不假,但我跟你個人並不熟,你不要一口一個妹妹地叫我,這讓我聽著很不適!”
陶雪霓冷冰冰地說著話,正眼也不看孫少賢一下,接著又道,
“至於我和什麽人聊天,這和你毫無關係,你也不用打聽,請便吧!”
孫少賢那保持著笑容的白淨麵皮上,瞬間閃過一絲惱怒之色!
雖然碰了一鼻子灰,但他還是保持著風流公子的氣度,隻是把目光看向了陸寬。
“敢問閣下高姓大名?是城裏哪個大戶人家的公子?孫某看著眼生,正想與閣下結識一番。”
陸寬可聽出來了。
他雖然一口一個閣下,聽著挺客氣,但他的語氣怪怪的,就是故意說反話的那種怪味兒。
而且,他看自己的眼神,也明顯有些輕蔑之意。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自己一番,拿準了自己並非城裏大戶人家的公子,而是城外的鄉野之人,所以才故意有此一問,想讓自己難堪。
陸寬也不是傻子,用屁股也能想明白,這人莫名地針對自己,並非是和自己有什麽前仇舊怨,而僅僅隻是因為他的心上人陶雪霓和自己聊得很熱乎,令他看得極度不爽。
想到這兒,陸寬心裏不由得感慨。
果然是人美是非多啊。
和一個美女距離過近,哪怕並不是自己主動的,往往也不會招來好事。
“閣下看著陸某眼生,這也並不奇怪,因為陸某並非像閣下一樣,是城中某個大戶人家的公子!”
陸寬微微一笑,答複了孫少賢這樣一句話。
陶雪霓卻美眸流轉,衝陸寬投來一個像是在說“你果然不簡單”的笑容。
因為她可聽出來了,陸寬的這句答複中,說孫少賢“是城中某個大戶人家的公子”,罵人不帶髒字,可謂綿裏藏針,嘴上功夫好生了得。
孫少賢明明姓孫,自然就是孫家的公子。
陸寬這一個“某”字,那意思可就複雜了,是在罵他還不知道是誰家的種呢。
此刻的孫少賢,仍然麵帶微笑,很是騷包地搖著扇子,顯然是被罵了還以為陸寬是在捧他。
“哦?閣下並不是城裏的人麽?這也難怪。”孫少賢笑著問道,“那閣下家住何方呢?”
陶雪霓白眼一翻,忍不住說道,“孫少賢,你到底是真傻,還是真的孤陋寡聞?人家都說了,自己姓陸!你就不能想想,最近在安平城裏聲名鵲起的陸姓之人是誰?”
孫少賢一愣,用扇子輕輕敲著腦袋,一副怎麽也想不出來的樣子,
“聲名鵲起?陸姓之人?不好意思,這位兄弟貌不驚人,我還當真想不出他是哪個大有名頭的陸姓之人!”
一旁牽著馬韁的年輕家丁,這時候抖了個機靈,“公子,眼前這位姓陸的人,應該是陸寬!”
“陸寬釀得一手好酒,令您讚不絕口的美酒茅釀,就是陸寬釀出來賣給酒樓的!正是憑著美酒茅釀,陸寬之名在城中日盛一日啊……”
家丁一口氣說到這兒,才發現孫少賢正用殺人般的淩厲眼神瞪著自己,於是便強行住口了。
看孫少賢這副惱火的樣子,要不是當著陶雪霓的麵兒,不得不維持他謙謙公子的形象,怕是早就一個大耳瓜子抽到這位家丁的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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