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要什麽錢？”顧岷征大手一揮，“林久山怎麽對我們的，我們就怎麽對回來！”
    “岷征啊，”林妙見這個人在有些頭疼，他沒事來湊什麽熱鬧？
    “我知道這陳小姐呢，是你家的傭人，我給錢不是因為理虧，而是不想讓顧老爺子難做。”
    “關我家老頭什麽事？”
    “顧少爺，您應該知道陳小姐一早就開始直播，她就是在借助網絡造勢，此舉難保不影響顧家形象。”
    “不是，這怎麽影響我家裏形象了？”
    林妙突然深深歎了一口氣，“我本來不想把事情做絕的，是陳小姐不知收斂，那也別怪我了。”
    “來了！”
    聽到大門口腳步聲，陳祝立馬站起，“警長，他們就是我說的當事人父母，也就是人證。”
    “袁先生，袁太太，”陳祝朝兩人打招呼。
    “袁先生，袁太太。”
    林妙律師也朝兩人點頭，陳祝看了看幾人，心裏劃過一道狐疑。
    “陳小姐，這就是你說的證人？”林妙忍不住笑出聲。
    “林夫人是好人啊，小陳，你上次來我家說要幫我們女兒翻案，我還以為你是好人！”
    陳祝靜靜聽著。
    “小陳啊，你別跟林夫人杠了！”袁圓母親握住陳祝的手，“你還年輕，可以想別的辦法出名的！”
    龔鉞玨走過來，“到底怎麽回事？”
    “龔醫生！你是龔醫生！我認得你！”男人驚喜地叫出來，“這小陳上次找到我家，剛開始就騙我說她是記者，要為了我女兒一個真相，我就以為她說的是真的。”
    男人說：“後來我心道不對啊，林會長是什麽人？怎麽可能做出那種事？於是我打電話去問了，林氏集團的人真的很好，聽到我說的，直接傳達給林會長麵前，我這才知道小陳說的都是假的！”
    “可她為什麽要說謊？”
    兩夫妻不認識顧岷征，還以為這是站在他們這邊的熱心觀眾。
    “她啊，想出名唄！我剛剛搭車來的路上，就聽到外頭人都在討論她，小陳啊，你這樣做是不對的！”
    “袁圓是你們親生女兒嗎？”陳祝問了一句自己也想不到的問題。
    親生又如何？
    她不還是照樣被放棄？
    有時候感情與血緣沒有關係，偏她還迷信。
    “是！怎麽不是！哎我說你這個姑娘年紀輕輕的，怎麽總把人想的這麽齷齪啊！”男人伸出手來指指點點，被他老婆扯回去。
    “小陳還小，犯錯了改正就行嘛。還好林太太人好，應該也不會同她計較吧？”
    陳祝笑了，看向對麵的林妙，她正好也以一種早知如此的目光看向陳祝。
    “林太太好手段。”
    陳祝豎起拇指。
    “既然這侵犯的事情已經說清了——”
    “誰說這就說清了？”陳祝看向開口的警務員，“我說有人證，可沒有說過隻有一個人證啊。”
    警務員看看對麵涉案人員的父母，“人家女孩子的家長都說了沒這回事，不追究你冒用記者身份的事已經很不錯了！”
    門口又有腳步聲響起。
    “我的人證已經到了，不知道林太太這回有沒有收買成功呢？”
    進來的是一個男人。
    在場其他人不認識此人，可龔鉞玨一眼就認出，這是昨日在小吃街的店員！
    “你又是什麽人？”警務員審視地盯著他。
    “我叫黎光，是袁圓舍友的男朋友。”
    女人突然猛地攥住男人胳膊，被自家老公狠狠瞪了一眼。
    陳祝將袁圓父母的表情收入眼底，重新看向林妙，“林太太應該不認識袁圓是誰吧？”
    黎光拿出袋子裏的照片，“左邊這位是我女朋友，右邊是袁圓。”
    而右邊那位已經死了。
    按照目擊者稱，是自己跳樓。
    “警官，我女朋友失蹤了！我要報案！”
    “不好意思，現在是說我們的事，陳小姐你扯這麽多外人過來做什麽？”林妙不滿打斷。
    “我不是外人！”叫黎光的男人大聲說，“林教授，也就是林會長，當初在我們學校做演講，結束後袁圓去問問題，被留下電話，袁圓剛開始以為這是教授客套，後來才知......”
    “你怎麽會知道？你又不是袁圓本人！”律師適時發話，“黎先生，誹謗是可以入刑的！”
    “我沒有誹謗！”男人紅了眼睛，“我女朋友是袁圓最好的朋友，叔叔阿姨，你們沒有聽袁圓說起過佳佳這個名字嗎？”
    “我聽過的！”
    女人嘴快，又被男人瞪了一眼，“聽過是聽過的，我女兒人緣好，跟舍友是朋友也不奇怪。倒是你，幹什麽還要站出來侮辱她？人死都死了，你還要讓她沒了清白，你到底什麽用心？”
    直到說完這句話，陳祝才明白，袁圓父母的症結在哪裏。
    “所以，人都已經死了，帶著滿身汙穢走也不要緊？”陳祝看向中年女人，“你們身為她的父母，卻被害死她的人收買，連讓她去了地下都不安寧嗎？是真的為了女兒清白，還是為了自己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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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岷征偷偷問龔鉞玨，“那個袁圓什麽人？怎麽陳祝總提起她？”
    “獄友。”
    “什麽？”
    龔鉞玨說：“她在星球法庭認識的。”
    顧岷征拿手兜著下巴。
    她也就在星球法庭待了一個晚上吧？
    這怎麽弄得跟感情多深刻似的？
    真把自己當天使了？
    中年女人正要反駁，就被男人攔下，他擋在自己妻子麵前，“我說你這個小姑娘也有意思，我們是她的親爹親媽，你是什麽人？難道還有比自己父母對孩子更好的？”
    “對！你什麽用心我不管，別拿我們女兒做文章！”女人得了首肯，也挺胸而出。
    陳祝問，“這事袁滿知道嗎？”
    兩個人眉頭一皺。
    “你們若覺得日後袁滿長大，依然問心無愧，那今日就收了林家的錢照舊說謊。”陳祝看向新來的黎光，“反正我有別的證人。”
    陳祝是在昨晚醫院門口重新遇到黎光的。
    當時她拿照片給魚丸粉店老板的時候，黎光就看見了。
    但他當時沒敢說，他之所以去魚丸粉店打工，就是想調查女朋友郭佳佳去了哪裏。
    輔導員說她辦了休學，可黎光知道，郭佳佳有多珍惜學校的這個名額，她家境並不富裕，好不容易獲得獎學金能夠支撐她繼續學業，怎麽會說放棄就放棄？
    可他卻在她的朋友圈看到她買彩票中了獎，導員也是用這個理由說服他的。
    “人家都已經有了五百萬，就算她成績好，畢業後一輩子能賺到這麽多錢嗎？”
    黎光不信，這個借口或許可以說服一般的朋友，但他是她的戀人！
    直到在那個夕陽落下的傍晚，黎光看到一張模糊照片擠進逼仄廚房。
    他毫不猶豫打了車跟上去！
    “你找郭佳佳什麽事？”
    陳祝看著眼前稍顯眼熟的男生，他自我介紹他們之前在小吃店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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