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怎麽樣？”薔薇見顧岷征掛了電話，急匆匆跑過來。
    “沒有。”
    牟力想了想說，“這樣，我們分頭找，可能性也更大一點！”
    顧岷征隻覺得耳邊嗡嗡作響，什麽可能性？生還可能性？
    陳祝這人一向自利，根本不可能出事！
    “小少爺，我們走吧。”已經有了結果，薔薇不再煩人，“人多了也許會好找一點。”
    太陽還沒有升到最高處，這裏距離雪山頂也還有一段距離。
    顧岷征麻木地走著，忽然聽到一聲驚喜的尖叫，“陳祝？！”
    “陳祝你去哪裏了？我還以為你不見了呢！”薔薇迅速跑到她身前，忽然想到什麽往後退開兩步，眼尾挑起打量人。
    “你以為我是仿生人？”陳祝拿起她胳膊，在她手腕處掐了一下，“疼嗎？”
    “疼......是疼，但不應該掐我吧？”
    “我怕疼啊。”
    得，這就是她沒錯了。
    “去哪裏了？不知道薔薇急死了？”顧岷征冷著臉走過來。
    “我一回頭就沒看到薔薇了，我還找了你好久呢，”陳祝看著薔薇奇怪，“你是不是走錯路了？怎麽一路我都沒見到你？”
    薔薇：“完了，這是遇到那什麽打牆了吧？”
    “別胡思亂想的。”顧岷征曲指朝她腦門彈了一下。
    “對了我要去通知牟科長他們，小少爺你跟陳祝在這岔路口歇一下，等我回來！”薔薇邊走邊回頭叮囑，“別亂走啊！你們就在這顆樹下坐著等！”
    坐是沒法坐的，積雪又厚又深，但之前有人頓足過的地方，有踩出來的腳印。
    陳祝站在那腳印裏，背靠樹皮閉上眼。
    “阿星來了，你一會跟龔鉞玨那兒殷勤點。”
    冷不丁聽到顧岷征開口，陳祝心裏發笑，三句話不離阿星，好像兩個人是寄生關係似的。
    “好。”
    她眼睛也不睜就答。
    不知道為什麽，顧岷征卻憋悶得慌，“昨晚不是睡覺了嗎？怎麽這會兒又困了？阿星才不像你這樣，她半夜就出發往這邊趕了！”
    陳祝慢慢睜開眼，她就這麽看著顧岷征，看得顧岷征心神一凜。
    他下意識就挑刺。
    “人家為了工作這麽努力，你呢？我跟你可是有協議的啊！”
    協議讓她去勾引龔鉞玨。
    果然人跟人不一樣。
    有人天生高貴，但沒有人生來下賤。
    “是麽？我記得好像沒有簽合同？”
    顧岷征一下著急了，“你什麽意思？”
    “顧小少爺都能和我有協議，我為什麽不能轉而和其他人也有協議？”
    “陳祝——”
    這人說完就走，顧岷征急急追上去，要她說清楚。
    陳祝反手甩開他胳膊，既然他要聽，她說給他就是。
    “顧岷征，我發現你這個人有一個特質，別人都沒有。”
    “什麽特質？”
    “賤。”
    顧岷征：......
    “你以為別人也會和你一樣？龔鉞玨治病救人，他有龔家二少的頭銜，卻依然在做實事，可你呢？跟著一個女人屁股後麵跑，你說你賤不賤？”
    “如果對方喜歡你也就罷了，偏偏你明知道她不喜歡你，還一心一意自以為是地付出，不惜讓別人做符合你期待的事，不擇手段到這種程度，也是賤。”
    “那你還同意幹嘛？”
    “因為我也一樣。”
    顧岷征沒想到她會自己也會這麽狠，一時間竟被她說得無語。
    “你......”
    他還沒組織好語言，陳祝已經往山下離開。
    回去的車上，顧岷征難得話少。
    田桑荇把照片給他看：“岷征哥哥，我這幾張拍的怎麽樣？”
    “挺好！”
    “可我覺得光線有點太暗了，當時角落的篷布擋住外麵光線，還可以拍得更清楚一點。”
    田桑荇專注盯著照片，一時沒看顧岷征，才發現他沒看自己，順著視線望過去，田桑荇臉色一下冷了。
    “......已經很好了。”
    田桑荇對他的敷衍直接冷臉，扭過頭看窗外。
    “阿星？”顧岷征這才察覺到旁邊人的情緒，“你怎麽了？”
    “沒事。”
    “怎麽沒事，你不高興什麽樣我還看不出來？”
    “岷征哥哥你別吵我，我還要寫稿子呢！”田桑荇打開公文包，從裏麵抽出電腦。
    屏保是他們青年時期的一張合照。
    “阿星，你這圖片——”
    顧岷征頗感意外。
    “圖片怎麽了？”
    她特意來之前換上，就為了讓顧岷征看到。
    “你居然把我的照片設為屏保？”顧岷征心裏非常驚喜。陳祝說錯了，阿星才不是沒把他放心上，她隻是不知道怎麽跟家裏人說明白。
    說到底還是田家在拖後腿。
    車子在天黑前回城，陳祝帶郭佳佳直接去警務廳。
    林久山這次沒理由稱病了，在律師陪同下不得不前往對質。
    “你看看，是這個人嗎？”警長讓郭佳佳認人。
    郭佳佳不敢抬頭看對麵的林久山，畏畏縮縮，明顯是緊張害怕。
    陳祝握住她手，鼓勵她不要慌。
    “陳小姐，我不明白我到底哪裏得罪你了？你為什麽非要給我安罪名？”
    陳祝也不明白，為什麽有的人臉皮能這樣厚。
    不過明不明白不重要，重要的是惡人能受到製裁。
    “看來真是不能隨便做好人啊，就因為我沒答應你送你海邊房子，你就要汙蔑我。”
    林久山這話一出，警務廳的人全都啞然。
    “房子？”
    他們不敢大聲說話，可眼神分明早就沸騰。
    這人竟討要房子？
    還是海邊房子？
    這什麽關係啊？
    林久山也歎氣，“我承認，我是對你有好感，男人嘛，看到年輕女子，不心動怎麽可能，我不過就是犯了一個男人都會犯的錯，這一點我認。”
    “可是陳小姐，你張口就是一套房，讓我覺得你這人不行，我不能讓你這樣素質的人在我身邊。”
    為了抹黑她，連臉麵都不要了。
    怪不得林妙今日沒來。
    “林先生別急著自證，我的證人還沒開口，你何必在這時候轉移重點？”
    大家突然醒悟，今日的重點不是她陳祝有沒有要房子，而是前幾日龔少將都命人重視的袁圓案啊！
    而今日來到警務廳的當事人，是袁圓的舍友兼知己，更是有力的人證。
    林久山認真地看向郭佳佳，“郭同學，你不用擔心，今天這麽多人在，她不敢威脅你的。”
    郭佳佳抬頭，看了陳祝一眼。
    “不要怕。”
    “對不起！”郭佳佳站起來，對著陳祝突然鞠躬，“我不能違背良心做事，對不起陳小姐！”
    陳祝整個人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