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臭名揚、夜未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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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唇緊貼,粉臉斜偎,交頸鴛鴦波中蕩。金釵斜墜,枕邊烏雲,抖簌無語說荒唐。冰雪肌,芙蓉麵,娉婷及笄進洞房。欲難填,兄昂藏,無忌人倫棄綱常。紅杏出牆。
星眼朦朧,笑吐舌尖,旖妮千般低聲唱。鶯聲撓心,香汗澆胸,顛~鸞~倒~鳳兩相當。立也宜,坐也暢,美眸橫波夜來香。體似酥,情無常,雨露幾滴度元陽。亂~倫囂張。
黃昏十分,蕭正德與剛從烏衣巷回到東城府長樂宮歡度重陽節的長樂公主,又互品一番偷情滋味兒後雙雙疲倦,正欲緊摟酣睡。卻聽長樂公主的貼身侍女玲兒大驚小怪,慌張敲門,顫聲喊道:“公主,郡……郡王,不好了,世子被唐家人打,整個王府鬧翻天了!”
知了,自去宮外守候!”長樂公主沒好氣一吼,轉頭對蕭正德吧唧一親,雙目含情而笑,愛濃情高漲。
玲兒張張嘴,遲疑片刻又慌忙一道萬福,紅著臉,低著頭回稟道:“奴婢遵旨!”言訖,一提裙裾,轉身便去。
眯眼享受的蕭正德嘟噥道:“真不省事兒,建康去處多多,沒事兒去招惹那豹子阿妹作甚,何當挨揍!”
公和哥,見理可能挨得不輕,你先去管管,小妹今夜給你留門兒何如?”長樂看著蕭正德身材凜凜,相貌堂堂,回味剛剛那欲仙欲死的滋味兒,想到自家夫君的柔弱不堪,便不由得往蕭正德懷裏擠了又擠,仿佛要把嬌軀擠入蕭正德的胸腔。
她口中不說,心下思量:“都是男人,謝家子怎生得三分似人,七分似鬼?害得本宮姻緣如此淒苦,莫非‘性福’注定落腳在這裏?”於是,遂堆下笑來,仰首問道:“公和哥,小妹打算長住這長樂宮,你以為呢?”
省卻愚兄腳力,當然萬般歡喜!”恢複點力氣的蕭正德雙眸一亮,樂滋滋地銜住長樂小嘴兒,香噴噴地品砸不休。長樂眉開眼笑,一吐香舌,頃刻間便又糾纏在一起。
傾情一吻,雙雙滿足後喘氣聲聲。
蕭正德凝目注視著長睫毛呼扇下的含情美眸,仿若見到兩朵豔麗的桃花,心中幾般湧動,卻感無力征戰。遂想到今夜邀客不少,自家世子卻在這檔口被唐家人揍,王府是否真鬧翻了天,耽誤了宴請,心下有些忐忑不安。
長樂見蕭正德目光閃爍,黯然無神,猜是憂心王府的突發事件影響今夜歡宴,便嗲聲說道:“阿兄自去,晚上再來,可別讓小妹枕衾孤寒。”
嗯……”蕭正德沉吟半響,問道:“聽聞阿妹回宮暫住,愚兄早就安排設宴,邀請友朋不少,可否隨兄一同前往,幫為兄應酬那些家眷何如?”
嫂嫂在堂,何須小妹操心?”長樂心虛,委婉推脫。
若見你沒隨愚兄前去見禮,恐你嫂子見疑。”
你就說……就說天陡轉冷,小妹身有不適,歇會兒再去。”
那好吧。”
蕭正德見拗不過長樂,當即一吻長樂鼻尖,倏地翻滾,出被窩,下床榻。卻聽長樂嬌聲喊道:“磬兒,侍候王兄更衣!”
喏!”但聽的隔壁脆聲一應,那扇緊閉的側門“吱嘎”一響,便見一個十五六歲的藍裙少女閃身進來,嫻熟無比地為蕭正德穿衣整佩……
阿彌佛陀,菩薩保佑,善哉,善哉!”臨賀王府佛堂,三十多歲,養尊處優的沈王妃麻衣寬身,正打坐於如來銅像前。
但見她高呼佛號,轉過身來,對趴在身前的各大管事頭目一番分派,把今夜的王府夜宴安排得井井有條。還沒等管事們散去,便見佛堂階前跑來一個黃衫少女,在門前到了個萬福,脆聲稟報世子被唐家童齔所傷。
沈王妃一愣,陡然悲憤難平,圓乎乎的臉一猙獰,恨聲喊道:“來人,去將黑白雙煞喚來,本宮倒要問問唐家童齔有多厲害,竟敢傷本宮大郎,翻天了嗎?”
嗨!”佛堂外,一道不陰不陽的嗓門立馬應諾道:“卑下這就去!”一聽,便知是個宦官聲音。
無心料理事務的沈王妃雖已全力克製住自己的脾性,但那雙美眸卻陰光閃閃,一遍又一遍地掃描著靜等吩咐的男女管事,幾次張口,卻又閉上,隻把粗氣喘。害得趴在佛堂裏的男男女女,渾身顫抖,簌簌有聲。
過了一會兒,黑白雙煞閃進佛堂,聯袂將發生在唐家遊廊裏的事兒細說一番,得知世子無恙,卻掉了幾顆牙齒,忍不住戟指著怒聲咆哮道:“你倆為何不將那童齔牙齒打落,甚至殺了他?”
啊喲,王妃呀,那童齔可是不二鬼手之徒呀!”白煞渾身一抖,趕緊開脫。
不二鬼手?”沈王妃嘟噥著狐疑問道:“他很厲害嗎?”
不二鬼手凶殘之名,早在三十年前就傳遍南北江湖,您說呢?”黑煞看了一眼白煞,無畏言道:“若惹火了他,臨賀王府將雞犬不留,我倆也是為王府作想才覺得不去招惹他為上!”
沈王妃胖臉一顫,香粉飄飄,啞口無言。
想到自己嫁給這不安分的夫君,卻暗中送入後宮侍候陛下,真可謂是誤了青春誤幸福。自己若非是沈約之侄女兒,又入宮搭上貞操,在寵幸之中求得幾許舊情,才讓陛下饒恕了自家這忤逆夫君叛逃北魏之罪過,後半生真不知如何渡過。
如今過得幾天安生日子,自己也日日向佛祖懺悔,指望世子爭氣,不料卻被寒門童齔辱打。心裏一酸,眼淚早流了下來,哽咽道:“你倆是世子之左膀右臂,好好保扶他,將來自然不會虧負你倆,去吧!”
目送黑白雙煞離去,沈王妃一抹眼淚,掃描著趴在佛堂裏的管事們冷然說道:“你們素日知本宮本性,惹翻了本宮,會夠你們受的!就這些話,你們都去忙吧,別讓今夜之宴會失了顏麵。”
喏!”管事們無不大舒一氣,叩首拜別。
你們退去,遠離佛堂,讓本宮獨自靜一會兒!”見管事們走遠,沈王妃一揮大袖,驅散左右的侍女宦官,轉身望著那尊如來銅像獨自愣神。
過了良久,她才低聲呢喃:佛祖啊,怎會這樣呢?不二鬼手真有那麽厲害嗎?以前怎……
正在沈王妃望著銅像呢喃之際,隻見一個生得眉清目秀的小和尚腦袋從佛像身後的黃色幕布裏探了出來,兩隻黑白分明的眼珠兒滴溜溜地四下梭巡,又側耳傾聽一番,確定嗅無人息後當即如兔子般蹦出來,“噗嗵”趴伏在沈王妃膝前乖巧叩首,伶俐勸慰道:“王妃,可否讓小僧前去為世子複仇?”
乖覺啊,你真乖!”沈王妃那豐胰白皙的緩緩一探,撫摸著乖覺的腦門兒粉臉一綻,欣慰笑道:“本宮胸口悶得慌,來,給揉揉!”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那十三四歲的乖覺小和尚爬起身來,對那尊如來銅像稽首禪唱一番後才轉身快步走向佛堂大門,探出光溜溜的腦袋左瞧右看,迅捷縮回,來回滑步,“吱嘎嘎”地將大門關上,落下橫杠。
女施主,還請躺於席!”小和尚攀住沈王妃的豐胰香肩,笑嘻嘻地向後一搬。
哎喲,輕點兒!”沈王妃嬌哼一聲,遂順勢仰躺,豐胰豎展,凸肉激蕩,顫顫巍巍。
小和尚迅捷閃身在右側,膩兮兮的目光緊盯著沈王妃胸部猛吞一口涎液,笑道:“王妃,你胸口之疾小僧按摩多日也不見好轉,可否請師尊前來醫治?”
那老和尚,趣味兒全無,本宮就喜歡你這雙嫩滑小手。”沈王妃一抓小和尚的的左手,扯至胸口處一按,嬌嗔道:“別廢話,揉揉。”
沈王妃一陣哼哼唧唧後問道:“乖覺呀,咱家王爺忙些什麽,昨天宮裏傳話,讓他明日隨陛下登山,可他倒好,說是去長樂宮宴請小姑,這多久了,還不見個影兒,世子可是牙齒都掉了幾顆,也不知他是甚態度?”
緊挨著沈王妃小跪著的小和尚沒應聲,隻管右掌在下,左掌覆其上,按著沈王妃的胸口來回輕柔旋轉,笑問道:“舒緩些了嗎?”
呼——”沈王妃長呼一氣,嗯了一聲。
小和尚感覺手腕酸了,軟了,便提起來甩了幾甩,張了張嘴,腆笑道:“前幾日,小僧在回長幹寺途中,聽了一則不利於郡王之閑言,不知王妃可願聽小僧聒噪?”
左右無事兒,說來聽聽。”
好哩!”乖覺小和尚嘴裏一應,手掌急轉兩圈後又支支吾吾,呐呐難言道:“他們說……這……一定是有人見不得郡王,瞎編排。”
瞎編排郡王甚呐,這般難於出口?”沈王妃好奇問道。
他們說……他們說……”實在有些難於出口的小和尚,情不自禁大力揉動起來。
哎喲,輕點兒,輕點兒,你弄痛本宮了!”沈王妃咋呼起來。
呃……”小和尚一愣,趕緊收拾力道,柔柔撫摸。
呼——說呀?”長長籲了一口氣的沈王妃催促道。
他們說……”小和尚心裏的話實難出口。但見他一猙獰,含糊不清地快速說道:“郡王跟長樂公主亂了人倫。”
說甚?”沈王妃渾身一彈,坐起身來差點與小和尚鼻碰鼻,嘴對嘴地嬌嗔道:“說清楚點兒?”
哎呀!”小和尚驚呼著一仰,雙臂撐地跌坐,麵紅耳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