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既然是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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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沒什麽可惜的
重晚音和沈撫青是大學舍友,從入學第一天起,就形影不離。那時,重晚音性格內斂,總是獨來獨往,沈撫青像一束光,闖進她的世界,帶著她參加社團、逛街、吃遍學校周邊美食。兩人窩在宿舍熬夜追劇,分享彼此的小秘密,在校園的櫻花樹下許願,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大學畢業後,重晚音留在本地,進了一家廣告公司,每天忙得焦頭爛額。沈撫青則跟隨男友去了另一座城市,開啟新的生活。起初,她們還會每天視頻聊天,分享生活點滴,重晚音講著工作裏難纏的客戶,沈撫青吐槽著新城市的不適應。可隨著時間推移,沈撫青戀愛越發上頭,和重晚音聯係越來越少。有時重晚音發消息過去,隔了好幾天才收到簡短回複,周末的通話也常常被沈撫青以陪男友為理由取消。
重晚音生日那天,早早下班,精心打扮,滿心期待沈撫青的祝福,可一整天過去了,手機毫無動靜。直到深夜,她才收到沈撫青一條簡短的消息:“寶,今天和男朋友出去玩,剛看到消息,生日快樂呀!”重晚音看著屏幕,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她想不明白,曾經那麽親密的兩人,怎麽會變成這樣。
又過了一段時間,重晚音在工作上遭遇重大挫折,被客戶刁難,方案反複修改仍不通過,還麵臨被辭退風險。她心情低落到極點,撥通沈撫青電話,想傾訴心中委屈。電話接通,傳來沈撫青歡快的聲音,正和男友在外麵旅遊,重晚音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隻是簡單寒暄幾句便掛斷電話。那一刻,她徹底明白,這段友情早已變了味。
幾天後,沈撫青突然聯係重晚音,說自己和男友分手了,傷心欲絕,讓重晚音過來陪她。重晚音看著消息,愣了許久,回複道:“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也沒什麽可惜的。” 她沒有買機票奔赴沈撫青身邊,而是選擇放下這段搖搖欲墜的友情。此後,兩人徹底斷了聯係,曾經那些美好的回憶,也漸漸被時間塵封 ,消散在歲月裏。
重晚音猛地從夢中驚醒,冷汗浸濕了後背。她環顧四周,狹小昏暗的出租屋,牆壁上的水漬像張牙舞爪的怪物,廉價的家具散發著刺鼻氣味,這糟糕的環境一如往昔,壓得她喘不過氣。
“為什麽又夢到他了……”重晚音喃喃自語,夢裏的場景還曆曆在目。那是高中時期,她和他還不認識,在一場校園活動中,兩人目光交匯,他笑著朝她走來,和她聊天,言語間滿是溫柔與欣賞。可畫麵一轉,他卻突然變了臉色,說著她不行,不斷否定她。就在她滿心委屈時,他又溫柔地說喜歡她,還讓她努力控製不要醒來,說會來找她。
重晚音揉了揉太陽穴,試圖讓自己清醒。她想起畢業後這幾年,工作四處碰壁,生活一團糟,她拚盡全力,卻始終在這泥濘裏掙紮。那個夢,就像一道光,短暫照亮她黑暗的世界,卻又讓她在醒來後,更加清晰地感受到現實的殘酷。
“如果這隻是個夢,為什麽我這麽貪戀?”重晚音低聲問自己。困意再次襲來,她想再次睡去,回到那個夢裏,哪怕知道是虛幻,也想再感受一次他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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