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隔壁住著兩個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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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沒有想過,你的鄰居可能不是活人?去年冬天我搬到城南老城區時,也以為三樓那個總飄著中藥味的房間住著普通病人。直到某個雨夜,我親眼看見穿白裙的少女從陽台墜落,卻在半空中像紙片般打了個旋,輕飄飄落進開著窗的402室。
402的燈突然亮了,我貼在貓眼上的右眼突然刺痛難忍。透過扭曲的魚眼視野,兩個女孩正在爭執,穿紅毛衣的短發姑娘把長發及腰的白裙女孩逼到牆角。她們的動作快得不可思議,白裙女孩的指甲突然暴漲半尺,在牆壁刮出五道深溝——那可是鋼筋混凝土!
第二天我特意在樓道"偶遇"她們。穿紅毛衣的秋容抱著中藥罐衝我笑,眼尾那顆淚痣紅得滴血:"新鄰居?要不要來嚐嚐當歸烏雞湯?"她身後的玻璃窗突然炸裂,小謝蒼白的麵孔從漫天碎玻璃中浮現,那些尖銳的碎片竟懸停在她周身半米,折射出千萬個詭異的笑。
這棟七十年代的老樓開始發生怪事。每到子夜,整棟樓的電梯都會自動停在三樓,空蕩蕩的轎廂裏滲出中藥味的血漬。住在401的王老太失蹤前夜,監控拍到她家防盜門把手結滿冰霜,門縫裏鑽出幾縷烏黑長發。而我的貓最近總衝著402方向炸毛,某天清晨我發現它左耳缺失了一塊,傷口平整得像被最鋒利的剪刀瞬間剪下。
真正讓我毛骨悚然的是那個滿月夜。加班到淩晨兩點回家時,電梯又在三樓停下。這次轎廂裏站著穿白大褂的秋容,她手裏的手術刀還在滴血:"陶醫生,要不要看看我的解剖課作業?"她身後的不鏽鋼推車上,王老太青紫的臉正對著我笑,那張臉的耳朵位置,赫然縫著我失蹤的貓耳!
我發瘋般按著關門鍵,秋容卻用手術刀抵住電梯門。這時整棟樓突然劇烈震動,小謝從天花板倒垂下來,長發纏住秋容的脖頸:"他是我的!"她們撕打時,我看到小謝後頸有圈縫合線——那分明是上吊的勒痕!電梯急速下墜的瞬間,秋容突然湊到我耳邊:"知道為什麽選中你嗎?因為你天生陰陽眼啊......"
我癱在急速下墜的電梯裏,後腦勺重重磕在鏡麵上。秋容染血的手術刀擦著我喉結釘進轎廂牆壁,小謝的頭發正順著我的腳踝向上纏繞。在失重帶來的耳鳴中,我聽見三十年前的哭喊——穿條紋病號服的女人被鐵鏈鎖在電療床上,她的腹部有道蜈蚣狀的縫合疤。
"叮!"電梯停在了不存在的負三層。
腐臭的穿堂風卷著病曆紙撲麵而來,泛黃的紙上印著"南山精神病院病曆檔案"。當我看清患者照片時,全身血液瞬間凝固——那分明是秋容和小謝的合照!日期欄用紅筆寫著1992.7.15,正是中元節。
小謝的頭發突然鬆開,她顫抖著指向走廊盡頭的手術室。秋容的手術刀突然調轉方向,刀柄浮現出血字:"跑!"我連滾帶爬衝進標著"院長室"的房間,銅鎖在我觸碰的瞬間化作齏粉。月光從破碎的百葉窗斜射進來,正照在牆上的全家福——穿白大褂的男人摟著懷孕的妻子,他胸牌上的名字讓我如遭雷擊:陶建國,我的父親。
衣櫃裏突然傳來抓撓聲。當我拉開櫃門,數十個玻璃罐在黴味中顯現,每個罐子裏都泡著嬰兒殘肢。最中央的標本瓶上貼著"實驗體23號:極陰雙子",浸泡在福爾馬林裏的,是兩張背對背生長的女嬰臉——正是小謝與秋容!
"原來你在這裏。"秋容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她的白大褂下擺滴著黑血,手術刀插在自己心口,"三十年前你父親把我們做成連體嬰,現在該你還債了。"小謝突然從天花板墜落,她脖頸上的縫合線全部崩開,頭顱以詭異的角度後仰:"極陰命格才能看見我們,因為你就是第三個實驗體啊!"
整棟樓開始塌陷,無數冤魂從地底伸出白骨。我摸到口袋裏祖傳的八卦鏡,鏡麵照出我後頸的縫合線正在滲血。秋容的手術刀與小謝的長發同時刺來時,我對著月光舉起銅鏡——鏡中三個鬼影正在融合,我們脖頸的縫合線連成完美的三角形。
"時辰到了。"百鬼的嚎哭中,我聽見自己發出不屬於人類的笑聲。當銅鏡吸收完最後一絲月光,整片老城區都聽到了那聲來自地獄的嬰啼。現在,要輪到新搬來的鄰居發現402室的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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