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快遞員老謝的擒賊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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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坤把三輪小電驢停到巷子口時,後視鏡裏忽然閃過道白影子。他扭頭去看,隻瞧見個穿雪紡裙的姑娘拐進胡同,裙擺像被風吹起的塑料袋似的呼啦啦飄著。"這大半夜的..."他嘟囔著抓起最後幾個快遞,鎖車時總覺得後脖頸涼颼颼的。
老居民樓裏飄著黴味,聲控燈早壞了半年。謝坤摸黑上到四樓,401門縫裏透出點紅光,像是供著神龕。他剛要敲門,裏頭突然傳來女人尖利的哭喊:"別過來!救命啊!"快遞盒"啪嗒"掉在地上,謝坤抄起牆角的滅火器就撞門。
門軸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月光從陽台漏進來,照著滿地狼藉。碎瓷片中間躺著個穿真絲睡袍的老太太,脖子上一圈淤青泛著紫。謝坤腿肚子直打顫,摸手機的手抖得像篩糠,突然聽見背後"咯吱"一聲響。
"小夥子..."老太太不知什麽時候坐起來了,染成酒紅色的卷發亂蓬蓬的,口紅蹭得滿臉都是,"我排戲呢,《羅密歐與朱麗葉》看過沒?"她翹著蘭花指戳謝坤胸口,"你這滅火器舉著要給誰滅火呀?"
謝坤倒退兩步撞在鞋櫃上,滅火器"哐當"砸中個青花瓷瓶。老太太瞬間變了臉,抄起雞毛撣子就抽過來:"我的乾隆官窯!賠錢!八千八!"他連滾帶爬逃下樓,背後傳來中氣十足的罵街聲,驚得整棟樓的聲控燈全亮了。
第二天晌午,謝坤蹲在快遞站門口啃煎餅果子,油順著指縫往下滴。手機突然震起來,是房東的催租電話。"王姐您再寬限兩天,昨天真讓個老太太訛了..."他話沒說完就被打斷,抬眼瞅見個穿職業裝的女人蹬著細高跟過來,胸牌上印著"永鑫理財客戶經理胡莉"。
"謝先生是吧?"女人遞來的香水味衝得他直打噴嚏,"聽說您最近遇到點經濟困難?"她挨著謝坤坐下,黑絲襪蹭著水泥台階,"我們新推出個理財產品,年化收益率36,投五萬半年就能..."
"我要有五萬還住城中村?"謝坤把煎餅包裝紙揉成團,女人突然抓住他手腕:"您上個月給景明苑送過快遞吧?7棟302那家做玉石生意的,是不是收過個檀木箱子?"她指甲掐進他肉裏,"那箱子...沒出什麽問題吧?"
謝坤猛地抽回手,煎餅渣子撒了一地。他記得那個沉甸甸的箱子,收件人叫胡三,發貨地是雲南。當時箱子角滲著暗紅痕跡,他還開玩笑說別是走私野味。結果第二天景明苑就出了命案,說是夫妻倆為爭家產互砍,血濺得滿牆都是。
胡莉突然湊到他耳邊:"那箱子裏裝著要人命的東西,現在盯上你了。"她塞來張名片,踩著十厘米高跟鞋咯噔咯噔走了。謝坤低頭看名片,背麵用紅筆潦草地寫著:"今晚十點,廢舊水泥廠,帶滅火器。"
當晚的月亮像被啃過的燒餅,謝坤蹲在水泥廠生鏽的大鐵門後邊,滅火器杵得腿麻。遠處傳來高跟鞋聲,還有拖拽重物的摩擦聲。他剛探出頭,後腦勺就挨了一悶棍。
醒來時眼前晃著三個影子。穿雪紡裙的姑娘正在塗指甲油,紅豔豔的像剛掏出來的心肝;胡莉把玩著把匕首,刀刃在月光下泛青;還有個穿唐裝的老頭蹲在汽油桶上抽旱煙,煙鍋子忽明忽暗。
"謝兄弟醒了?"老頭說話帶著雲貴那邊的口音,"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那箱子裏的血玉貔貅,你藏哪兒了?"謝坤掙紮著發現手腳都被快遞膠帶纏在鐵管上,胡莉的匕首突然抵住他喉結:"殯儀館冷凍櫃的滋味可不好受,上個月那對夫妻..."
"等等!"穿雪紡裙的姑娘突然嬌笑起來,"胡老板您嚇著小朋友了。"她指尖劃過謝坤鎖骨,"小哥哥,那貔貅會吸人精氣的,你拿著多危險呀。"她身上的香水味和胡莉的一模一樣。
謝坤突然想起401老太太供的神龕,紅綢子底下蓋著的就是個玉貔貅。那天滅火器砸碎瓷瓶時,老太太撲過去搶的好像是個黑塑料袋。"東西不在我這兒!"他扯著嗓子喊,"被個瘋婆子搶走了,住梧桐巷四單元401!"
老頭煙鍋子"當啷"砸在汽油桶上:"早聽說鷺城有個專收邪物的老巫婆。"他使個眼色,胡莉把謝坤的手機懟到他臉上:"給她打電話,就說有急件。"撥號音剛響就被接起來,老太太的破鑼嗓子震得揚聲器嗡嗡響:"賠錢貨還敢打電話?八千八湊齊了?"
"阿婆我找到那個檀木箱子了!"謝坤扯著脖子喊,"現在給您送過去?"對麵靜了兩秒,"啪"地掛了電話。胡莉反手就是一耳光:"耍花樣?"血順著謝坤嘴角往下淌,雪紡裙姑娘突然驚叫:"你們聽!"
遠處傳來嗩呐聲,調子喜慶得瘮人。月光下飄來隊迎親的,八個紙紮人抬著大紅花轎,轎簾上繡的龍鳳眼睛會轉。老頭臉色煞白:"草鬼婆的紙人抬棺..."話沒說完,轎子裏飛出個東西"咚"地砸在胡莉腦門上——是個係紅綢的滅火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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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1老太太從轎頂探出頭,酒紅色假發套歪在一邊:"欺負我幹兒子?"她甩出根麻繩套住老頭脖子,"當年你師父偷學紮紙人的時候,還在我褲襠底下鑽過呢!"紙人突然齊刷刷轉頭,腮紅在月光下像兩坨血。
場麵亂作一團時,謝坤瞅準機會用滅火器砸開膠帶。胡莉的匕首擦著他耳朵飛過,紮進紙人胸口噗嗤冒出血來。雪紡裙姑娘突然扯開衣襟,胸口紋著的狐狸眼泛著紅光,謝坤抄起滅火器噴過去,幹粉迷得她直咳嗽。
警笛聲由遠及近時,老太太正騎在老頭身上扯他胡子:"讓你裝雲南口音!"謝坤癱坐在碎磚堆上,看著胡莉被紙人按在地上,雪紡裙姑娘的高跟鞋跟斷了,一瘸一拐地往陰影裏鑽。
第二天做筆錄時,王警官盯著監控錄像直嘬牙花子:"你說這些紙人會動?"視頻裏隻有謝坤在水泥廠空手比劃,像跳大神的。老太太在隔壁屋拍桌子:"我這叫民間藝術!非物質文化遺產懂不懂!"
謝坤走出派出所時,手機彈出條新聞:"永鑫理財涉嫌非法集資,主要嫌疑人仍在逃..."梧桐巷口停著輛搬家公司的車,401房門大敞著,神龕上的紅綢子不見了,地上留著道拖拽的痕跡。
三個月後的雨夜,謝坤送完最後一單快遞,看見便利店門口蹲著個淋濕的姑娘。她抬頭時眼睛像蒙著霧:"能借把傘嗎?"說話間,後脖頸隱約露出半截狐狸紋身。
便利店的霓虹燈在雨幕裏暈成團團光斑,謝坤握著傘柄的手緊了緊。雨水順著姑娘的發梢往下滴,在她腳邊匯成個小水窪。"傘就剩一把了。"他故意把快遞公司的ogo朝外,看著雨點砸在反光條上濺起細碎的水花。
姑娘站起身時,便利店玻璃窗突然爆出蛛網狀的裂紋。謝坤下意識拽著她往旁邊滾,後背撞在自動販賣機上哐當亂響。穿著雨衣的蒙麵人從暗處竄出來,手裏拎著的鐵棍還在往下淌水。
"胡莉姐讓我問你好。"沙啞的男聲混在雨聲裏,鐵棍擦著謝坤耳朵砸在販賣機上,易拉罐噴泉似的迸出來。謝坤掄起快遞包擋了一下,硬紙殼瞬間凹進去個大坑。姑娘突然尖叫著撲上來,指甲撓過蒙麵人的眼皮,反被掐著脖子按在牆上。
謝坤摸到褲兜裏的防狼噴霧,對著那張扭曲的臉就是一通亂噴。"操!老子的眼睛!"蒙麵人踉蹌著後退,鐵棍胡亂揮舞時打翻了垃圾桶。謝坤趁機拽起姑娘就跑,身後傳來摩托車引擎的轟鳴聲。
兩人拐進小巷時,姑娘的高跟鞋卡在了排水溝裏。她甩掉鞋子赤腳狂奔,腳底被碎玻璃劃得鮮血淋漓。"去...去土地廟..."她喘得像是破風箱,"貔貅在神像底下..."話沒說完就被謝坤扯著躲進垃圾箱後邊,摩托車大燈掃過他們藏身的位置。
"你到底是哪邊的?"謝坤壓低聲音問,手心裏全是冷汗。姑娘突然咬住他手腕,趁他吃痛掙脫開來,轉身就往反方向跑。摩托車立刻調頭追上去,車燈照亮她後頸上完整的狐狸紋身——九條尾巴像火焰在雨中燃燒。
謝坤摸出手機想報警,發現屏幕早被雨水泡花了。遠處傳來急刹車聲和女人的慘叫,他抄起路邊的磚頭衝過去,看見摩托車歪倒在電線杆旁。姑娘正蹲在騎手身邊,染紅的指尖從他胸口抽出來,掌心裏攥著個還在跳動的物件。
"不是要貔貅麽?"她轉過身,瞳孔縮成兩道豎線,"剛挖出來的心髒,熱乎著呢。"謝坤倒退著撞上煎餅攤的推車,鐵鏊子上的油漬蹭了滿身。姑娘舔著手指逼近時,突然有束強光打在她臉上。
"小浪蹄子又發春呢?"401老太太坐在三輪車鬥裏,車頭綁著個探照燈。她懷裏抱著個褪色的布娃娃,娃娃手腕上拴著串五帝錢。"當年你祖宗偷喝老娘的符水,被雷劈得就剩條尾巴,怎麽還沒學乖?"
姑娘喉嚨裏發出野獸般的低吼,指甲暴漲出三寸長。老太太不慌不忙掏出瓶二鍋頭,含了一口噴在布娃娃身上。娃娃突然張開嘴,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姑娘像被燙了似的縮回手,轉身躍上牆頭消失不見。
"愣著幹啥?"老太太踹了腳三輪車,"上車!"謝坤手腳並用地爬進車鬥,發現底下墊著厚厚一摞紙錢。老太太把布娃娃塞他懷裏,"抱緊了,這玩意比安全氣囊管用。"
三輪車突突突地竄出去,濺起的水花有半人高。謝坤回頭看見摩托騎手的屍體正在雨中融化,露出森森白骨。"那是活屍。"老太太扯著嗓子喊,"湘西趕屍的改良版,泡過福爾馬林的能保鮮三個月!"
土地廟的破門板在風裏晃悠,供桌上的蘋果都爛成了黑泥。老太太掀開斑駁的神像底座,拽出個纏滿膠帶的快遞盒。"當初就該把這晦氣玩意兒沉塘。"她啐了口唾沫,"胡三那短命鬼非要搞什麽血玉養財,結果把自己閨女搭進去了。"
謝坤突然想起景明苑命案現場的照片,女死者鎖骨上有顆朱砂痣。胡莉給他看理財產品時,領口隱約露出同樣的印記。"胡莉是胡三的女兒?那剛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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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人半狐的怪物。"老太太扯開膠帶,血玉貔貅在月光下泛著邪性的紅光,"她娘懷胎時被野狐精附體,生出個不人不鬼的東西。"她突然把貔貅按在謝坤胸口,"該你了。"
謝坤感覺心髒被無形的手攥住,耳邊響起千百人的哀嚎。貔貅的眼睛冒出兩簇綠火,老太太抄起供桌上的蠟燭台就砸:"讓你吸!讓你吸!"玉屑紛飛中,有什麽冰涼的東西順著謝坤喉嚨滑下去。
警笛聲由遠及近時,老太太正踩著貔貅殘骸跳大神。王警官衝進來差點被香爐絆倒,"怎麽又是你們?"他手電筒照到滿地玉渣,突然僵住了——碎片正在血泊中蠕動,像無數條赤紅的蛆蟲。
"都別動!"法醫扔出個玻璃瓶,蛆蟲瞬間被吸進去。老太太趁機往謝坤嘴裏塞了顆麥麗素,"吞了,這是朱砂雄黃丸。"他還沒咽下去,門外傳來胡莉的笑聲。
"姑奶奶養了十年的蠱蟲,喜歡嗎?"她倚著門框,半邊臉爬滿青黑色紋路,"好弟弟,你肚子裏現在可有我的小寶貝了。"謝坤彎著腰幹嘔,吐出來的卻是大團黑發。法醫舉著手術刀撲過來,被胡莉一腳踹飛。
老太太掄起燭台砸碎窗玻璃,"走水路!"她拽著謝坤跳進廟後臭水溝。胡莉的尖叫震落屋簷的瓦片,成群的蝙蝠黑壓壓撲下來。謝坤憋著氣在汙水裏潛遊,摸到根生鏽的鐵管時,突然有隻手抓住他腳踝。
浮出水麵才發現是那個雪紡裙姑娘。她濕透的裙子貼在身上,九條狐尾在身後緩緩展開。"小哥哥的命真硬啊。"指尖劃過他喉結時,老太太從淤泥裏冒出來,甩出串銅錢勒住她脖子,"等你祖宗十八代呢!"
拆遷隊的挖掘機在三個月後挖出個青銅匣子,裏麵整整齊齊碼著七具狐屍。謝坤蹲在警戒線外啃煎餅,聽見新來的輔警在嘀咕:"聽說找到個明朝的九尾狐標本..."他手一抖,辣醬滴在快遞單上,模糊了收件人姓名。
傍晚去養老院送藥時,401老太太正在給老頭們表演儺戲。她戴著紙糊的判官麵具,一腳踩在輪椅扶手上:"兀那妖孽,吃俺老謝一棒!"夕陽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恍惚間真像廟裏的金剛羅漢。
謝坤轉身時撞上個穿白大褂的護士,她扶住眼鏡道歉,後頸上的朱砂痣在碎發間若隱若現。養老院的廣播突然響起琵琶聲,簷角的風鈴叮叮當當亂成一團。
城南墳場的月光像撒了層鹽,謝坤踩著滿地黃紙往前走,鐵鍬柄被手汗浸得發滑。第三排第七座墓碑裂了道縫,青苔爬滿"愛女胡珊之墓"幾個字。他剛要下鏟,背後突然傳來沙沙聲——九條雪白狐尾在荒草間忽隱忽現。
"挖啊,怎麽不挖了?"胡莉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謝坤掄起鐵鍬轉身,卻拍了個空。老太太的短信又震起來:"傻犢子!往碑上撒泡尿!"他咬牙解開褲腰帶,熱流澆在墓碑上的瞬間,整塊石板轟然炸開。
青銅匣裏的七具狐屍同時睜眼,暗紅的瞳孔映出九個重疊的月亮。謝坤抄起朱砂袋要灑,腳踝突然被地底鑽出的白骨抓住。腐臭的狐屍從匣中爬出,關節發出枯枝折斷的脆響。
"當年你爹往我娘胎裏種蠱,今兒該還債了!"胡莉從最大那具狐屍天靈蓋鑽出來,旗袍裂成布條纏在骨架上。謝坤摸到褲兜裏老太太給的銅錢,想起三個月前她往自己手心畫的符:"遇著沒皮的就往嘴裏塞!"
狐屍的獠牙咬住他肩膀時,謝坤把銅錢拍進它喉管。屍身突然劇烈抽搐,腐肉裏鑽出成千上萬的紅頭蜈蚣。他踉蹌著撲向青銅匣,七具狐屍的眼珠同時轉向他,地上黃紙無風自燃,火舌舔上他的褲腳。
"接著!"老太太騎著三輪車撞開墳塋,拋來串五帝錢編成的鞭子。謝坤淩空接住抽向胡莉,鞭梢掃過處爆出團團磷火。狐屍們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叫,骨架在綠火中扭曲變形。
胡莉的骷髏爪子插進老太太肩胛,"老不死的,當年你男人為破我的蠱..."話沒說完就被老太太用桃木梳插進眼窩,"破你娘個腿!那是老娘的姘頭!"兩人滾進燃燒的青銅匣,火焰竄起三丈高。
謝坤正要衝過去,腳底突然塌陷。腐殖土下露出個地宮,牆麵上滿是褪色的儺戲彩繪。胡珊穿著護士服站在祭壇前,胸口的朱砂痣滲出血珠:"坤哥,用我的心頭血潑貔貅!"
祭壇上的血玉貔貅已經裂成蛛網狀,每道裂縫裏都鑽出白毛。謝坤搶上前卻被藤蔓纏住,胡珊突然撕開護士服——她心口嵌著半塊玉玦,和貔貅缺失的右眼嚴絲合縫。
"當年我爸把我活祭給狐仙..."她攥著謝坤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現在該結束了。"玉玦離體的刹那,無數狐影從她七竅鑽出。貔貅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地宮開始塌陷。
老太太灰頭土臉地滾下來,手裏攥著半截焦黑的狐尾:"接住這個!"她甩來個礦泉水瓶,裏麵泡著胡莉的眼珠。謝坤將瓶子砸向貔貅,玻璃碴混著屍水濺在玉雕上,邪玉瞬間化成灘黑血。
地麵突然拱起個大包,九尾白狐破土而出,銜起胡珊的屍身躍向月亮。老太太往謝坤嘴裏塞了顆腥臭的藥丸:"吞了!這是那狐狸精的內丹!"他還沒反應過來,喉嚨就像吞了塊火炭。
三個月後的清晨,謝坤在快遞站分揀包裹時,指尖碰到個冰涼的東西。拆開一看是把青銅鑰匙,寄件人那欄用血寫著"城南墳場"。他摸向心口,那裏隱約浮現出狐形胎記。
老太太的破鑼嗓在門外響起:"瓜娃子發什麽呆?新單子到了!"她甩來個貼著黃符的快遞箱,寄件地址赫然是景明苑7棟302。箱角滲出的血珠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金芒,像極了狐狸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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