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你被人堵了？”宋居瀾握著手機的手指微微發緊，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
    電話那頭傳來夏北紀痛苦的呻吟和粗重的喘息聲：“媽的...五個壯漢把我綁了...專門挑監控死角動手...”
    “你最近得罪誰了？”宋居瀾皺眉問道。
    “還能有誰！”夏北紀吐出一口血水，伴隨著清脆的聲響，似乎是牙齒掉在了地上，“宋清熠那個賤人！除了她誰會這麽恨我！”
    罔他還覺得宋清熠對他還有好感。
    不過是白天裏崗碰上一麵，晚上就叫人打他一頓。
    宋居瀾沉默了一瞬。
    這確實像報複，但以他對宋清熠的了解，她更傾向於用法律手段而非這種下三濫的方式。
    “你現在在哪？需要我派人接你嗎？”宋居瀾最終問道。
    “景...景園路後巷...”夏北紀的聲音虛弱下來，“我全身都是傷...動不了...”
    他原本是想打電話給夏家管家的，可這件事一旦被父親夏榮知道，那麽夏穆也必然會知道。
    現在夏穆巴不得看他落魄，指不定就是他和宋清熠聯手做的這一出好戲。
    “等著。”宋居瀾掛斷電話，立刻吩咐助理安排救護車。
    他站在落地窗前，紅酒在杯中搖曳。
    宋清熠...真的是她做的嗎？
    七年前那個在法庭上歇斯底裏喊冤的女孩，如今也會用這種手段了？
    宋居瀾的思緒飄回宋清熠剛被接回宋家時的樣子——瘦小、怯懦，總是躲在角落裏用那雙小鹿般的眼睛偷偷觀察著這個陌生的家。
    那時的她，連大聲說話都不敢。
    可現在的宋清熠...宋居瀾想起今天在餐廳看到的場景，那個站在豪車旁，麵對顧茗楓和唐知威兩個頂級豪門繼承人仍遊刃有餘的年輕女子，早已不是他記憶中的模樣。
    她真的變了，變化太大，變得他漸漸覺得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不知道為什麽，宋居瀾沒來由的感覺到心底空缺了什麽。
    是因為宋清熠嗎？
    宋居瀾捫心自問。
    可轉念他又想到，就算宋清熠變化再大，她身體裏也依舊和他一樣流淌著父親的血脈和基因。
    “查一下。”宋居瀾撥通另一個電話，“夏北紀被打的事，我要知道是誰幹的。調監控，找目擊者，不惜一切代價。”
    如果真是宋清熠...宋居瀾眼中閃過一絲冷光。
    那麽這份證據足以讓她身敗名裂，即便有唐知威和林家撐腰也無濟於事。
    ——
    唐家別墅。
    林清熠洗漱完畢，坐在床邊查看導師發來的實驗數據。
    手機突然響起，屏幕上顯示著“舅舅”二字。
    “喂？”林清熠接起電話。
    “清熠，睡了嗎？”林濯的聲音透著興奮，“明天景盤山有個私人賽車聯誼賽，我弄到了兩張票。要不要一起去？我記得你說過喜歡越野。”
    林清熠眼前一亮：“真的？可是...我沒有s國的賽車執照。”<國留學那段時間，自從回到s國後她便全身心撲在了學業和複仇上。
    “沒關係，隻是觀眾票。”林濯笑道，“不過如果你真想試試，我可以帶你跑一圈。我的改裝gtr正好今天空運到了。”
    “好，謝謝舅舅。”林清熠喜笑顏開地答應了。
    “那說好了，明天八點準時到景盤山，我等你來。”
    “嗯。”
    掛斷電話後，林清熠難得地感到一絲雀躍。
    自從回到c市，她幾乎每天都在複仇和學業的壓力中度過，已經很久沒有純粹為了娛樂而外出了。
    她很快處理完文件，關燈入睡。
    而一牆之隔的主臥內，唐知威正輾轉反側。
    月光透過紗簾灑在床上，唐知威盯著天花板，腦海中不斷回放最近與林清熠的每一次爭執。
    想著想著，唐知威鬼使神差地打開手機在一個戀愛博主的帖子底下問原因。
    很快就有人回複。
    【兄弟，看你的自述，或許有沒有一種可能，問題出在你自己身上——沒有正式表白就擅自以男友身份自居去管轄、約束、質問，換做是誰都會反感。】
    “沒有正式表白？”唐知威一愣。
    可是他和林清熠已經親了，難道這還不夠直白的表明心意嗎？
    很快就又有人回複他。
    【死渣男，滾一邊去，想白嫖啊？親一下就想讓人家死心塌地地跟著你，你是皇帝還是上帝啊？沒鏡子不會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麽德行嗎？】
    看到這條回複時，唐知威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比起別人罵他，他此刻更在乎的是這個人話裏的意思。
    如果真的如他們所說的一般，那他想要和林清熠成為男女朋友，首先就要先告白。
    “告白……”
    唐知威喃喃自語，這個在商場上殺伐決斷的男人，此刻卻為如何表達感情而糾結不已。
    情場經驗為零的唐知威並不氣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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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去其他平台開始搜索表白的方法。
    第一種是浪漫的燭光晚餐。
    水晶吊燈下，他單膝跪地，奉上價值連城的鑽戒...
    不對，太老套了，而且像是在求婚。
    唐知威看下一條。
    第二種是在實驗室裏。
    他穿著白大褂，用燒杯裝著一枚戒指...“林清熠同學，你願意和我發生化學反應嗎？”
    ...太蠢了，唐知威自己都被這個辦法尬到腳趾摳地。
    下一條下一條。
    第三種...唐知威的思緒飄到四年前那個雪夜。
    如果他能在初見的地方，在同樣的雪中，鄭重地對她說出心意...
    這個念頭讓他心跳加速。
    唐知威翻身下床，打開電腦開始查詢c市未來幾天的天氣預報。
    可惜現在是初秋，距離下雪還有好幾個月。
    “等不及了...”林濯揉了揉太陽穴，決定明天就找個機會表白。
    帶著這個決心，唐知威終於沉沉睡去。
    ——
    第二天清晨，唐知威被鬧鍾驚醒時，窗外才蒙蒙亮。他匆忙洗漱下樓，卻發現餐廳裏隻有吳媽在忙碌。
    “林清熠呢？”唐知威皺眉問道。
    吳媽笑眯眯地端上早餐：“林小姐七點多就出門啦，接了個電話，可開心了呢。”
    唐知威的叉子僵在半空：“誰的電話？”
    “聽聲音是個年輕男人，”吳媽回憶道，“聲音怪好聽的，說什麽"票拿到了"、"gtr"之類的...”
    哢嚓一聲，唐知威手中的叉子彎了。
    gtr？賽車？林濯？！
    “她說了什麽時候回來嗎？”唐知威強壓著心底的酸澀問道。
    吳媽搖搖頭，突然想起什麽：“對了，林小姐走的時候可高興了，還和我說"拜拜"呢！”
    雖然以前林清熠也總這樣和她講話。
    可吳媽還是想用這句話來試探試探唐知威的心意。
    聽到這句話，唐知威的臉色徹底黑了。
    他扔下餐巾，抓起外套就往外衝。
    “少爺，您還沒吃早飯呢！”吳媽在身後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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