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熠的呼吸亂了，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他的衣領。
    唐知威退開時，拇指在她唇上重重擦過，嗓音沙啞：“現在，你還想看嗎？”
    林清熠輕笑，指尖點了點唐知威的喉結：“小唐總，你這是在犯規。”
    唐知威眸色一暗，手搭在林清熠的腰上還想再進一步，卻被林清熠抬手擋住了動作。
    “公事公辦，放心吧。”林清熠承諾。
    唐知威這才真的停下了動作。
    他的指尖在林清熠的手腕上輕輕一握，隨後鬆開：“晚上我來接你。”
    林清熠應了一聲，目送他上車離開後，才轉身走向自己的車。
    ——
    夏家老宅坐落在城郊的半山腰上，古樸的中式庭院掩映在茂密的林木之間，顯得格外幽靜。
    林清熠的車剛停穩，就看到夏穆站在門口，似乎正準備送客。
    而那位“客人”，正是趙歲嫿。
    趙歲嫿穿著一身淺色旗袍，長發挽起，整個人透著一種溫婉的氣質，絲毫看不出來像是一個丈夫和繼子相繼出事的樣子。
    她看到林清熠時，臉上沒有絲毫慌亂，反而微笑著走上前：“清熠，好久不見。”
    林清熠的指尖微微收緊，但麵上依舊平靜：“趙阿姨，真巧。”
    如果不是知道宋月月被救走、宋居瀾和宋業成接連出事，她或許真的會以為趙歲嫿隻是來夏家閑聊的。
    夏穆站在一旁，神色如常，隻是目光在林清熠臉上短暫停留了一瞬，隨即客氣地對趙歲嫿說道：“趙女士，慢走。”
    趙歲嫿微微頷首，又對林清熠笑了笑：“下次有機會一起喝茶。”
    說完，她轉身離開，背影優雅從容，似乎真的就隻是尋常鄰居路過一般。
    林清熠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的車消失在拐角，這才轉向夏穆：“她為什麽會在這裏？”
    夏穆歎了口氣，還沒開口，安懷錦就從屋內走了出來，笑著對林清熠點了點頭：“清熠來了？”
    “安醫生。”林清熠禮貌地打招呼。
    安懷錦看了一眼趙歲嫿離開的方向，主動解釋道：“趙女士是來找我的，想讓我幫忙疏通一下宋業成和宋居瀾的事。”
    林清熠挑眉：“你答應了？”
    安懷錦搖頭，笑容溫和卻疏離：“我隻是個普通醫生，沒那麽大本事。”
    夏穆拍了拍林清熠的肩膀：“進去說吧。”
    ——
    夏家老宅的客廳裏，茶香嫋嫋。
    林清熠坐在紅木椅上，指尖輕輕敲著杯沿：“趙歲嫿突然來找你，不覺得蹊蹺嗎？”
    安懷錦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緩緩道：“她一向擅長利用人際關係，這次來，無非是想試探夏家的態度。”
    “試探？”林清熠眯了眯眼。
    夏穆接過話頭：“宋家現在亂成一團，趙歲嫿表麵上是來求幫忙，實際上是想看看夏家會不會插手。”
    安懷錦不過是夏家請來的醫生，比起他遠在國外的師父，顯然治療宋業成和宋居瀾去找安懷錦的師父更妥當。
    但趙歲嫿偏偏就驅車趕來夏家……
    林清熠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道：“夏北紀呢？”
    “在療養院。”說完，夏穆猛然抬頭看向她，“你不會還要揍他吧？”
    上一次夏穆可還記得呢。
    回去後，他老爹發現了給他臭罵一頓。
    說什麽夏北紀就算再怎麽樣，現在也頂著夏家的名字，輪不著讓一個外人大老遠跑過來動手動腳教訓。
    林清熠搖頭：“不打他，隻是有些事要告訴他。”
    “行吧，那我開車帶你去。”夏穆多看了幾眼林清熠。
    一旁的安懷錦默默站起身走上前兩步。
    夏穆餘光瞥見後，不禁又蹙眉看他：“安先生不會也要跟著去吧？”
    安懷錦微笑，意思再明顯不過。
    ——
    抵達療養院。
    “他最近怎麽樣？”
    三人走在療養院的石板路上，林清熠隨口一問。
    “和以前一樣，不過你上次打完他他有過自殘行為。”
    夏穆推開西廂房的鐵門，撲麵而來是濃重的苦艾香。
    安懷錦提前按住了她的肩膀：“先讓保鏢檢查。”
    兩個穿黑西裝的壯漢進屋轉了一圈，出來時搖頭。
    林清熠這才走進去，看見夏北紀正對著棋盤自弈，左手和右手下的黑白子殺得難解難分。
    他瘦得顴骨凸起，病號服領口露出鎖骨處幾道深深淺淺還沒痊愈的傷痕。
    “夏北紀，聽說你絕食？”林清熠走進來踢了踢床腳。
    夏北紀的指尖懸在棋盤上方，突然將黑皇後砸向牆麵。
    玉石棋子頓時碎成三瓣。
    “你又來做什麽？”夏北紀沒抬頭去看進來的人，隻是垂著腦袋聲音嘶啞，“要不要把我綁在車後座拖出去溜兩圈？好炫耀你有多成功？”
    安懷錦不動聲色地站到兩人之間，從醫藥箱取出鎮靜劑。
    林清熠卻笑了，她彎腰撿起最大的那塊碎玉，在掌心掂了掂。
    “宋月月不是宋業成親生的。”她看著夏北紀的瞳孔驟然收縮，“你當初為了她所做的那一切值得嗎？”
    林清熠意指七年前謝婉墜樓當天他做假證的事。
    夏北紀的右手開始痙攣，棋盤被整個掀翻。
    黑白棋子暴雨般砸在地板上，有一顆滾到林清熠腳邊。
    她踩住那顆白王，碾了碾。
    “不可能...”夏北紀的指甲抓撓著床單，“她明明...”
    “明明是趙歲嫿親生的？”林清熠從手機調出份dna報告，“你猜趙歲嫿為什麽急著要嫁給宋業成？當年她不過就是一個急著榜上大款的假名媛，一不小心被人搞大了肚子，隻是沒想到宋業成會真的以為這個孩子是他的。”
    “趙歲嫿更沒想到，她在宋家能把宋月月扶養長大，還能利用你這顆棋子除掉我。”
    說完，林清熠把宋業成和宋居瀾相繼出事的新聞放出來。
    “現在宋家所有人都出事了，你滿意了嗎？”
    林清熠說完，夏北紀突然撲過來，被安懷錦一針紮在頸側。
    “按住他左手！”安懷錦用膝蓋壓住夏北紀的後背，對保鏢喊。
    林清熠卻上前兩步，揪著夏北紀的頭發迫使他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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