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熠接過平板，屏幕上正是各大媒體的頭條報道。
    《商業巨鱷宋業成真麵目：從負心漢到殺人犯》
    《林氏千金揭露生父罪行，二十年冤案終見天日》
    《宋氏集團前董事長涉嫌多起謀殺，昨夜病逝醫院》
    最後一條標題讓林清熠的手指頓了一下。
    她點開新聞，裏麵詳細報道了宋業成在發布會結束後不久心髒驟停，搶救無效死亡的消息。
    配圖是醫院外景和幾張老照片，其中就有年輕時的宋業成和林雲舒。
    “他死了。”林清熠輕聲說，像是在陳述一個與自己無關的事實。
    唐知威握住她的手：“安醫生和林濯他們都發了消息，你要回複嗎？”
    林清熠退出新聞界麵，點開微信。
    果然，林濯、林霽、安懷錦和宋京賦都發來了消息，內容大同小異，都是告知宋業成的死訊，並詢問她的狀況。
    她一一瀏覽，卻沒有回複。
    這些消息像隔著一層毛玻璃，明明看得見，卻感覺不到任何實感。
    宋業成死了，她應該感到解脫，感到高興，可是...
    “清熠？”唐知威擔憂地看著她，“你真的還好嗎？”
    林清熠放下手機，突然伸手撫上唐知威的臉。
    他的皮膚溫熱，胡茬紮著她的掌心，真實得令人心安。
    “我沒事。”她輕聲說，嘴角微微上揚，“隻是有點...不真實。”
    唐知威抓住她的手，在掌心落下一吻：“餓了嗎？吳媽準備了粥和小菜，我讓她熱一熱？”
    林清熠點點頭，卻沒有立刻起床的意思。
    她往旁邊挪了挪，給唐知威騰出位置。
    後者會意，躺下來將她摟進懷裏。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依偎著，聽著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你知道嗎，”林清熠突然開口，“我從沒想過這一天真的會來。”
    唐知威的下巴輕輕蹭著她的發頂：“現在它來了，你有什麽感覺？”
    “空蕩蕩的。”林清熠誠實地說，“好像突然失去了目標。”
    “那就找新的目標。”唐知威的聲音帶著笑意，“比如...和我一起去旅行？”
    <國怎麽樣？你不是答應外婆要去看她嗎？”唐知威的手指纏繞著她的發絲，“我們可以先去西海岸看日出，再去東海岸看日落，然後...”
    林清熠聽著他描繪的旅行計劃，心中的空洞似乎被一點點填滿。
    是啊，宋業成死了，但她的生活還要繼續。
    或許，是時候為自己而活了。
    咕嚕——
    她的肚子突然發出抗議的聲音。
    唐知威忍俊不禁，親了親她的額頭：“看來某人真的餓了。”
    林清熠難得地紅了臉，推開他坐起身：“我去洗漱。”
    浴室裏，溫熱的水流衝刷著身體，洗去了一夜的疲憊。
    林清熠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眼下還有淡淡的青黑，但眼神已經不再那麽疲憊。
    她擦幹身體，換上唐知威準備好的居家服。
    下樓時，餐廳已經擺好了飯菜。
    吳媽見到她，眼睛一亮：“林小姐氣色好多了！我熬了山藥排骨粥，最是養胃。”
    唐知威接過吳媽手裏的碗，親自給林清熠盛粥：“慢點吃，別燙著。”
    粥熬得恰到好處，米粒開花，山藥軟糯，排骨的鮮香完全融入了湯裏。
    林清熠小口喝著，感覺溫暖從胃部擴散到全身。
    “對了，”唐知威突然說，“宋京賦早上來過電話，說宋氏集團那邊需要你簽幾份文件。”
    林清熠放下勺子：“什麽文件？”
    “好像是關於股權交接的。”唐知威給她夾了一筷子小菜，“宋業成名下的股份現在都歸你了。”
    林清熠挑了挑眉。
    這倒是出乎意料，她本以為宋業成會把財產留給宋月月，盡管那個女孩現在已經精神失常。
    “還有，”唐知威繼續道，“林濯說葬禮的事你不用操心，他們會處理。”
    “葬禮？”林清熠冷笑一聲，“他也配有葬禮？”
    唐知威握住她的手：“不管怎麽說，法律上他還是你的父親。簡單辦一下，免得媒體再做文章。”
    林清熠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點點頭：“隨他們吧，我不參與。”
    吃完飯，林清熠走到陽台上透氣。
    初夏的陽光溫暖而不炙熱，花園裏的玫瑰開得正豔。
    她深吸一口氣，空氣中滿是草木的清香。
    唐知威跟過來，從背後環抱住她：“在想什麽？”
    “在想...以後。“林清熠靠在他胸前，“宋氏集團、林家的產業、我自己的公司...太多了。”
    “慢慢來。”唐知威的下巴擱在她肩上，“你有的是時間。”
    是啊，她終於有時間了。
    不再被仇恨驅使，不再為複仇奔波。
    林清熠轉身麵對唐知威，陽光在他的輪廓鍍上一層金邊，讓他看起來格外溫柔。
    “謝謝你。”她突然說。
    唐知威一愣：“謝我什麽？”
    “謝謝你一直在我身邊。”林清熠踮起腳尖，輕輕吻上他的唇，“在我最黑暗的時候。”
    這個吻很輕，卻讓唐知威的眼眶微微發紅。
    他收緊手臂，將她牢牢鎖在懷裏：“傻瓜，我會一直在，永遠在。”<國度假。<國。
    他們離開的時間已經夠久，的確是時候回去了。
    而宋京賦那邊還需要留下來料理宋氏集團的事，暫時走不開。<國。
    一行人忙碌卻充實的忙碌著。
    <國的陽光比國內更加熾烈，林清熠剛走出機場，就被刺目的光線晃得眯起了眼。
    唐知威立刻從包裏拿出墨鏡給她戴上，順手接過她手中的行李箱。
    “外婆派車來接我們了嗎？”林清熠環顧四周，尋找林家的車。
    唐知威正要回答，一輛黑色加長林肯突然橫停在兩人麵前。
    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一張玩世不恭的俊臉——齊煜輝挑開墨鏡，朝林清熠ink了一下，吹了個響亮的流氓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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