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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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殷郊拖著一身的傷痕和疲憊來到了殷商處理政務的長朝殿。
    此時,殷商的文武官員已經等候在大殿上,三五成群,竊竊私語。
    而在群臣中,武成王黃飛虎鶴立雞群,一雙丹鳳眼威嚴盡顯。他身著金裝盔甲,腰間懸著玉佩,五柳長髯迎風輕擺,接受著周圍群臣的問安。
    在聞太師離朝北征的現在,武成王黃飛虎既是外戚,手中又掌管調兵的虎符,儼然是商朝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青銅編磬挨個響了一遍,帝辛緩步走上了高台,坐上了皇位,一天的早朝正式開始。
    殷郊發現,眾朝臣都對帝辛鄭重地行禮,隻有武成王僅僅是淺淺的彎了彎身子。商朝大祭司比幹是三朝老臣,還是皇族,卻也得到武成王的眼神示意後,才敢出列奏事。
    殷郊暗自感歎:“在聞太師離開朝歌的這段時間,武成王在朝堂上的勢力竟然膨脹到了這個地步!”
    這時,大祭司比幹出列。對帝辛躬身行禮後,低頭詢問道:“陛下,昨日薑環刺殺一事,導致朝野震動,不知是否查清事情的真相?”
    帝辛淡淡地說道:“昨天孤審問了薑環,他已經承認誣陷薑皇後,而背後指使另有其人!”
    帝辛此話一出,黃飛虎臉上的驚訝一閃而過,轉瞬就恢複了正常的神色,靜待帝辛說出真凶。帝辛不動聲色地掃視著朝堂大臣們的表情,想要從他們的表情中看出一些端倪。
    而大殿中的大臣們聽到這個消息非常驚訝,嘰嘰喳喳地小聲議論著。
    “定要好好審查背後正凶,竟敢指使刺客誣陷國母,真是罪大惡極!”
    “初審刺客的誰,竟然被刺客的花言巧語給騙了,莫不是故意的吧?”
    見討論聲越來越大,武成王黃飛虎出列,轉身看向群臣,挺胸抬頭,高聲喊道:“肅靜!”
    剛才還在說話的群臣見武成王出聲立刻就閉上了嘴,長朝殿內重新恢複了寂靜。
    黃飛虎轉身對帝辛問道:“臣失職!不過既然陛下說這刺殺案背後另有隱情,不知是否已經弄清背後黑手是誰了?”
    說罷,黃飛虎向前踏了一步,直視帝辛的眼睛,既像是詢問,又像是逼迫。
    帝辛見狀眼神中閃過一絲慌張,但想起昨日和妲己殷郊在仙壽殿廢墟時說的話語,再次露出堅定之色,他下定了決心。
    於是,他大聲說道:“那背後指使之人不是別人,正是西伯侯世子伯邑考!”
    而聽到帝辛的回答,黃飛虎先是一愣,然後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黃飛虎立刻高聲說道:“啟稟陛下,那伯邑考素有賢名,豈會犯下這等大罪?定是那刺客又在汙蔑,此人不可信,當處極刑,以正國法!”
    殷郊見武成王黃飛虎竟敢直接打自己老爹的臉,頓時忍耐不住了。他從黃飛虎身後出列,一把拉住了黃飛虎,喝斥道:“武成王,你敢質疑陛下?你想造反嗎?”
    黃飛虎行動受阻,麵色閃過一絲不悅,扭頭看去,拉著他的是當朝的太子殷郊。
    黃飛虎不耐煩地說道:“太子殿下,這是長朝殿,是群臣議論軍國大事的地方。本王隻是請陛下拿出證據罷了,怎麽算是質疑陛下。”
    殷郊見不得黃飛虎如此囂張,心頭不由得惱火。他攥緊了拳頭,想要給黃飛虎一個教訓,讓他明白現在是誰才是商朝的主人。
    卻聽帝辛問道:“黃愛卿所言也不無道理,但若真是西伯侯世子伯邑考所為,黃愛卿是否願意帶兵前往西岐捉拿伯邑考?”
    黃飛虎沉聲道:“陛下,現在商朝大軍多半在北海跟隨聞太師討伐叛逆袁北通。剩下的要維持城防,兵力本就緊張。”
    他一把推開殷郊,上前一步說道:“不如先行聯係伯邑考,讓他來朝歌自辯。若其真的有罪,不妨明正典刑,以此取信天下!”
    帝辛抬手阻止黃飛虎繼續說下去,隻是問道:“黃愛卿,你隻需要告訴孤能或者不能。”
    黃飛虎卻說道:“本王身為先帝指派的托孤大臣,不能眼看著先帝留下的社稷陷入動蕩。若陛下執意出兵,本王建議陛下等聞太師班師回朝後再討論此事。”
    殷郊見黃飛虎一再推諉,一副不把帝辛的命令放在眼裏的樣子,心中更是不忿。張口提及先帝,閉口社稷,像是不聽他的商朝就要亡了一般。
    同時,今日殿上的事情讓殷郊更加意識到帝辛的尷尬處境。他沒有想到沒有黃飛虎的支持,帝辛竟失去了對殷商軍隊的指揮權。
    殷郊試探地提出建議:“黃大人,既然商朝的軍隊不夠,那我們就派遣其他諸侯去捉拿伯邑考。本太子認為北伯侯崇侯虎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黃飛虎見殷郊不依不饒,還想要出兵捉拿伯邑考,臉色變得鐵青。
    他沉聲說道:“三大諸侯本就對陛下囚禁西伯侯不滿,要是再捉拿西伯侯的世子,怕是會激起兵變啊!”
    殷郊見黃飛虎一再袒護伯邑考,心中已經認定了他和伯邑考之間定然有著不可告人的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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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殷郊也不再克製,他怒視黃飛虎,罵道:“武成王,究竟是無能還是不願,你心裏清楚。考慮到黃姨娘的情麵,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想清楚再回答!”
    麵對氣勢洶洶的殷郊,黃飛虎不卑不亢說道:“殿下,本王是武臣之首,責任重大,不可輕易出兵。今日之事,還是日後再議吧!”
    殷郊見黃飛虎如此冥頑不靈,也不再廢話,一把拎起黃飛虎,怒極反笑。
    他對黃飛虎說道:“好個武臣之首,本太子第一個不服!讓本太子來試試你有多少斤兩,竟敢當著滿朝文武的麵如此大言不慚!”
    在重力的作用下,黃飛虎身上的盔甲沒有起到保護他的作用,反倒是勒住了自己的脖子,他頓時喘不上氣來。
    黃飛虎雙手握住殷郊的手腕,用力旋轉,想讓他吃痛鬆手,卻發現殷郊的手像是鐵鉗一般,紋絲不動。
    這時黃飛虎暗自心驚,不知什麽時候那個唯唯諾諾的太子竟然有了這般的怪力和與自己作對的膽量。
    有些大臣見狀立刻上前阻止殷郊,全然不顧殷郊的太子身份。麵對這樣的大臣,殷郊一拳將他們打倒在地。
    而另外有些朝臣袖手旁觀,見武成王這狼狽的模樣,想笑又不敢笑,臉憋得比黃飛虎還紅。
    帝辛在高台上的皇位處看著,哪些是黃飛虎的黨羽一目了然。他準備在不久之後就要發動一場朝堂洗牌,將這些叛徒給剔除出去。
    殷郊斜著眼看著手中的黃飛虎,陰陽怪氣地嘲諷道:“沒想到黃大人連本太子的一隻手都掰不動,怪不得不敢出兵抓伯邑考!要不還是帶著你的五色神牛回去種地吧?”
    聽到殷郊的嘲諷,黃飛虎臉色陰沉得可怕。而帝辛也沒有出聲阻止,隻是任由殷郊處置,玩味地看著眼前的這場鬧劇。
    一旁的大祭司比幹見黃飛虎快要窒息而死了,不想在朝堂上鬧出人命。
    於是,他出言幫黃飛虎解圍道:“太子殿下,武成王提議謹慎用兵,也是為了殷商社稷好罷了,殿下還是放他一馬吧!”
    見比幹求情,殷郊也知道黃飛虎的勢力樹大根深,不是完全靠武力就可以解決的。於是他接住了比幹遞過來的台階,鬆手放過黃飛虎。
    黃飛虎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不斷地咳嗽,好不狼狽。他的黨羽見他脫離殷郊的掌控,就上表帝辛,要讓帝辛以毆打大臣的罪名給殷郊治罪。
    帝辛思索片刻,做出最後的判決。他說道:“太子無禮,對武成王不敬,罰在東宮閉門反省三十日。”
    地上的黃飛虎覺得帝辛定的罪名太輕了,正欲起身反駁。可這時帝辛直接站起身,擺了擺袖子,沉聲道:“早朝已畢,散了罷!”
    散朝後,黃飛虎的黨羽圍在一起安慰他,怒罵殷郊,全然不顧殷郊就在他們身邊。
    而殷郊對此他們的謾罵毫無反應,冷眼旁觀,他心中想到:“怎麽樣才能解除黃飛虎的兵權呢?不知道陛下有沒有辦法。”
    此時的黃飛虎一臉陰沉,他顧不上和群臣寒暄,揮開圍在他身邊的人群,徑直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他派出下人,騎著快馬離開朝歌,將早朝的消息告訴了伯邑考。
    果不出帝辛和殷郊所料,早朝上發生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西伯侯世子伯邑考的耳中。僅僅才過了七日,他便趕到了朝歌城。
    這時,妲己又一次匆匆忙忙地闖進殷郊的寢殿,她焦急地說道:“公子,不好了!伯邑考派人約到九尾妖狐今晚在武成王府內碰麵,怕是要商量什麽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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