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聽見了”
    “差不多吧！不過，你不說她在跟你玩貓抓老鼠嗎？怎麽又成她視力不好了！”
    “那姐姐，天天吃人，遇到人比貓見到魚還興奮，連一句話都沒說話就被吃了，跟餓死鬼似的，哪有那時間跟你玩情趣啊！”
    莫尋無語的看了一眼我。
    “現在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我們進去看看吧！有牌子在，我們也就是玉娘。”
    到門口，我握緊牌子，莫尋握緊我握牌子的手。一開門，血腥味撲麵而來，比四樓任何地方都濃重。
    適應了眼前的黑暗後，再眨眼眼前的景象跟紅春樓大堂一模一樣，一樣的樓，不過是兩層。
    一束光落下，伴隨著一聲紅衣的玉娘落下，她坐在秋千上，琵琶聲響起，淒涼幽怨。
    我第一次正麵看見她，她的臉色慘白但也蓋不住絕世容顏，眼神空洞，脖子手腕都有縫線，這種樣子，讓我想起一種刑法，五馬分屍。
    琵琶聲聲寸斷腸，這曲子聽得人眼睛不舒服，我一摸臉不知什麽時候哭了。
    玉娘彈的專注，曲子不見停，我拉著莫尋往樓上走，他也是一臉淚。期間他多次想說話，但都被我用眼神瞪回去。
    到二樓，還是玉娘的房間，推門進去，裏麵沒有半點房屋設施，有一個大舞台，兩邊是牆壁，白的盛血的牆壁。
    “這裏是什麽？為什麽有這麽大一個台子”莫尋問。
    我搖了搖頭。“完全不清楚。”
    “好，再來一個”突兀的喝彩聲響起。我們對視一眼，一起出去。眼前的景象煥然一新，大堂裏座無虛席，滿堂喝彩，淫靡之音不絕如縷！玉娘一人獨坐台上，麵色如常的彈奏琵琶！
    “掌櫃的說，晚上會開業，說的就是這個嗎？”
    “應該是吧！”我點點頭說。
    “紅裳起，羅裙飄，
    美人天上醉仙人，青杯舀水渭河長，仙君醉臥祥雲踏，倚雲杯起仙人笑，道是：醉仙更醉雲，
    紅裳起，羅裙揚，
    一點金台碧落紅，塔傾樓倒紅頭蓋，金玉滿樓不回眸，玲瓏玉麵道舞娘。
    紅裳起，羅裙碎。
    美人歌一曲，田間鄉人淚斷腸。
    菊花愁道骨腸，朱紅玉品不思量，皎皎月明風昭昭，不聞鍾磬三兩聲，
    鍾鼓碎，琴弦斷，紅白玉挑六弦。
    請君聽一曲。”
    聽玉娘唱罷，我們才晃過神來。
    “你是不是也被這歌帶進去了，聽得極其入迷，每個字都聽的清。”
    莫尋點了點頭。
    我拉他下去 ，在一樓拉了個人，問：“姐姐，剛才唱的是什麽曲子啊！”
    “那是醉裳漫舞啊！”
    我笑道：“那就是鼎鼎大名的醉裳漫舞啊！可是這詞怎的這麽悲傷呢？”
    “悲傷？大人，您可真會開玩笑，這詞是林秀才寫給我們玉娘的，表達的是對玉娘的舞姿的讚美和愛意，怎麽可能是悲詞呢？”
    “姐姐慢些走！這紅春樓什麽時候歇業啊！還有掌櫃的呢？”
    “紅春樓？這明明是紅玉樓啊！掌櫃的，我到也許久沒見她了。”說罷上樓了，不再理會我們。
    “你看那是戚剛他們。”我看向莫尋指的方向，那裏一片官服，而且個個似乎都沉浸在這裏。
    “看來他們都沒有出去。”
    一眨眼，眼前又變了，滿座的客人變成了滿座的屍骨。玉娘的曲子似乎也到尾聲了。
    我一時警鈴大作，拉著莫尋就往門口跑，當我們跑出來的時候，曲子剛好結束。
    “我們跑什麽？”
    “他們歇業了，說明天要亮了，你忘了嗎？掌櫃的說過，青樓白天不開業，開業時，玉娘是舞娘，不開業時，玉娘是鬼啊！吃人的鬼。”
    “那是說，白天這裏不能進，晚上就可以？”
    “不，晚上也不可以，昨天晚上她就出來吃人了，什麽時候去還得看掌櫃的的提醒。那三個人夠她吃一陣的，最近應該不會死人了。
    我們先回去休息吧！”
    二人分別後。
    我回到房間，一覺睡到中午，才起身去吃飯。
    樓下沒有人，我自己在廚房找了些吃的！吃完後去了掌櫃的那。
    “回來了，昨天玩的開心嗎？”
    “還行，聽了一晚上曲。我能問問你玉娘的事嗎？”
    “當然不能？你以為這裏為什麽會死那麽多人？我什麽都不能告訴你們！”
    “拒絕的真幹脆，那就我來說吧！”
    “照昨天晚上的曲子，悲詞悲曲，想是是被改了。可是那林秀才負了玉娘！”
    “嗯，算是吧！”
    “再說那詞，看是玉娘當時應該是紅極一時的花魁但後來死了，而且被五馬分屍。為什麽？而且五馬分屍似乎是對那些罪大惡極的人進行的處罰。玉娘是女流，要怎樣大的罪，會讓這裏對女子施五馬分屍這種重刑。在這裏女兒家不受重視，她們不會在官場，犯罪的可能性很小，砍頭也是重刑了。
    所以這五馬分屍是私刑吧！就算是私刑恐怕也是富貴人家幹的。你把玉娘買了？”
    “沒有，我沒有買她，我想幫她，但是那姑娘是個傻的，為了她的傻弟弟，自投羅網。她那相好更是賣了她。我知她命苦，可我也沒有辦法啊！”
    “殺了她的人該不會就是幾天後的過生日的員外吧！”
    掌櫃的沉思片刻，終是點了點頭，說道：“就是他。還有此後那裏都不會再開業，你們隻要進去，她就會殺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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