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搭著我的肩，我們一起往回走。
    這隻是個小鎮子而已，倒是不大不小。差不多幾十戶人家吧！
    來到一戶宅院，他走上前到門口，說道：“小航子，你也跟我進去吧！”
    我下意識拒絕，“不了，天色晚了，我要回去了！”
    奇怪！我為什麽要拒絕？進去不應該有更多的線索嗎？
    他頭耷拉下來，一臉哀怨，但還是說道：“行吧！你回去吧！”
    我轉身往前走，身後傳來聲音說：“小航，明明今天我們聊的還算可以啊！”
    這句話什麽意思？是我的態度有問題嗎？方京舟跟他有恩怨？
    我的腳步沒有停，繼續走著。
    慢慢的，我來到了滿樓，這個大劇院，此時還算人聲鼎沸，這或許是這個小鎮唯一的娛樂場所，人來人往的，還算熱鬧。
    我走進劇院，台下的看客叫著好，小二應著聲，台上的人水袖輕舞，千回百轉，台上還有被扔上去的銅板。
    滿樓的雛形是茶樓，開始的時候他們在賣藝啊！
    我來到後台，這裏也是人來人往的，大家都急匆匆的，來來往往的，迎麵扔過來一個帕子。麵前的帶著彩妝的女人，坐在凳子瞪我一眼，厲色道：“蠢東西，我的戲服呢？”周圍人隻是愣了一秒，就不再理會我們了。
    我從不受氣，就想要扇巴掌過去，可是我的步子根本抬不起來，我的身體被強製低下去撿帕子。
    我翻了個白眼，想罵人，但被噤了聲。
    心想道：廢物東西，你慫，帶著我幹嘛！
    我撿起帕子，就要走，但還是被攔了。
    那女人見我不理他，衝上來就給我了一巴掌。
    你媽！
    我控製不住一腳踢了過去，那女人被我一腳踢出去，砸碎了一個櫃子，本能的捂著肚子，看樣子疼得要暈過去。
    或許是衝破束縛的代價，我的腿也疼得很，就好像是骨頭碎了似的。我捂著腿也倒在地上，這種時候或許我的行為有點像是碰瓷，但是我的臉卻比那女人的臉更加難看。
    周圍的人從開始就停下了動作，怔怔的看著我們，好久才緩過神來，不過倒是沒有人來扶我。他們都擁到那女人那裏。
    差不多兩分鍾！那種疼痛漸漸退下去，我的身體又不受我控製了！我往後院走去，後麵就是一個大院子，這個大院子的左右兩側各有一個小院子，我從大院子左前方的一個小門進去，又來到一個小院子。
    小院子有一個老翁，他在那裏雕木雕，滿院的碎屑，那老翁弓著背，麵色暗黃，一雙眼裏滿是混沌，從我的角度看，我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那老翁踩著木板在鋸木頭，單薄的身形，我的眼睛有些酸。
    走上前，我接過鋸子，老翁看我一眼，沒有作聲，後退幾步，去收拾碎屑了。
    “晚上記得去練功啊！”隻此一句，那老翁就轉身回房了。這老翁的聲音如此嘶啞，應該是壞了嗓子。他應該就是廖師傅吧！
    奇怪，那小子為什麽因為方京舟去拜一個壞了嗓子的戲子，這能教人，還那般誇大其詞。最重要的是既然有恩怨，我接了話，為什麽方京舟不攔我！
    我壓下疑惑，轉頭打量起周圍，這院子不大不小，不過一堆柴火堆在一旁，旁邊還有個地窖，兩間小屋子。
    我走進我的那一間，一個小炕，被子整整齊齊疊在一旁，再就一個小櫃子，裏麵那麽一兩件換洗的衣服。而另一邊堆著一些貨物，雜七雜八的！
    看來他在戲院隻是個小廝，不過被安置在存放物資的地方，那就說明他們對他很放心！甚至覺得他會永遠待在這裏，不會離開。
    外頭嘀哩哐啷的都是，應該是那群人來討說法了！
    我走出去，領頭的人，是個男人，四五十歲，很形象的富豪形象，錦緞雪襖，如若坦胸露乳倒還有幾分佛像。我走出去，看到的是他在勸周圍人不要衝動。
    見我出來，笑眯眯的迎上來，搭著我的肩，說道：“賢侄，你總算來了，我都說了雪瑤沒事，可他們偏不聽，偏要來討公道！”
    我看著周圍氣勢洶洶的眾人道：“好啊，那就來討吧！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說著，我從柴火堆裏，抽出一根長棍。我眼神一凝，氣勢大開，那群人也不是吃素的，或許是認為我現在也就八九歲掀不起什麽浪來，罵道：“你這掃把星還有理了！自從你一來，滿樓的生意就大不如前了！你就是掃把星！……”
    那笑麵佛說道：“大家都是一起的，再說，京舟更是新來的，這樣也是翻了和氣。”
    明擺著罵我刺頭啊！新來就這麽張狂！這句話也是在提醒那幫人，我是新來的，下手不用留情。你個狗東西，真想捶死你。
    “呸，誰和他一夥的！掃把星！”
    說罷！那群人衝了過來。
    趁著他們罵的空我心想：我知道你不想讓我動手，但他們這個氣勢，把咱倆打死了，可不會有人心軟。你別犯蠢！靠人不如靠己啊！
    從前頭一係列事情可以知道，這人是個懦弱主，免不了他會活生生挨下這一頓。心頭應該是想要他師傅救他。可是剛剛這樣的動靜，那老家夥都沒出來，他是肯定不會出來的了！
    我握了握手，主動權在我這，我躲過迎麵而來的一棒子，幾棒子捶下去，我專挑他們的手腳捶，幾棒子下去，站著的人沒幾個，他們總共來的也就十幾人。
    我注意到笑麵虎的神色和位置，我把一個人逼到他右側，瞅準機會，一砍那人的胳膊，他手中的棒子，正好朝笑麵佛的臉上一棒子。
    那笑麵虎，被打暈了過去。
    我滿臉鄙夷，就這體質。瞪了他一眼，轉頭，滿地狼藉，哭天喊地的眾人，看著我一臉害怕。還有一個站著的，一個小孩。跟我，不，現在的我差不多，不過應該比我大一點！
    看著我瑟瑟發抖，咽了口口水，我舉起棒子，想一棒子捶過去，
    “等等！”一旁房間的門簾開了，老師傅走了出來，我扔掉棍子。笑吟吟的看著師傅，說：“師傅，你怎麽出來了？”
    我上前扶他，他一臉凝重的看著躺在地上哭天喊地的眾人，然後看著我，他的眼神晦暗，不知意味。
    “你該去練功了！”說罷，推開我的手，出院子了！
    隻留下那個小孩和我麵麵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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