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乃是我兒，我生我養。你憑什麽來跟我索要他！”
    “老爺言重了！楚青是你的，無可厚非。但是他學戲，您先前可是不同意的？”
    “自然是！”梁老爺坦然的說道。
    “既然如此您生他養他，但他忤逆你十幾年，如此不孝，你就早該把他逐出家門啊！怎麽現在才開始教訓起人來！還是晚了些的！”
    梁老爺不屑的看我一眼！說：“楚青是我兒，他是不是忤逆我，何須你一個外人在這多嘴。”
    “那就望梁老爺恕晚輩無禮，楚青乃是梁老獨子，代表著梁氏門楣，可唱角確是女子，實在有辱家門，您不讓他唱戲確是明智之舉。”我有些討好道。
    “但是呢！他都唱了這麽多年的戲了，好不容易是名角了，如今不讓他唱，他那十幾年不就白受苦了嗎？浪費光陰不說，也沒得精力去學其他…
    我呢！也是他師兄本來不該來摻和這件事，但是畢竟他是滿樓的人，還望梁大人給個麵子！”我一臉不情願的說。
    我原還想再說些什麽！但是卻被梁老爺攔了。“你這小子，我原以為你是來救他的，沒想到啊！你和那廖啞巴平常就是這麽看待他的。不孝，自甘下賤！
    他姓梁，再怎樣也都比你們這群下賤玩意高貴！”
    “梁老爺，這就不對了！我話裏話外可都是幫襯著你的啊！你怎的還反咬我一口，你不是不想讓楚青唱戲嗎？再者，他不也是下九流嗎？有這梁老板的身份在，誰又能比誰高貴呢！他也站上台給人逗悶子過。打賞他的看客可也不少。”我無辜道。
    梁老爺怒的站起身來，說道：“來人，把少爺抬回府！”梁楚青從頭到尾都沒說過一句話，應該是早就疼暈過去了！
    院子裏進來幾個小廝抬著梁楚青走了，而那梁老爺怒視著我離開了。
    等他們走後，我問笑然道：“這不是梁宅嗎？”
    笑然點點頭說道：“是啊！這裏是梁家老宅！”
    “對了！你剛剛為什麽那麽說楚青啊！”笑然繼續問道。
    “這小子是個硬骨頭，被打成那樣，都一聲不吭。我們要是說好話，梁老爺怨氣一定更深！他的怒氣一定會發泄到楚青身上，如果讓他能夠去心疼楚青，楚青遭得罪就能少一點！而且，他是梁家獨子，是要繼承家業的，總不能真的讓戲子這個身份絆住他吧！”我說道。
    說完我才發覺，這並不是我說出來的話啊！後來想想也是這具身體雖然暫時受我控製，但我不是方京舟，他才是主角！
    我望著外麵灰蒙蒙的天，說道：“笑然，你先回家吧！天快黑了！”
    “你不回嗎？”
    “我回啊！不過師傅交代了些事，我還要去做！”
    笑然笑著點頭說：“好的！那我先回去了！”
    他走到門口，又轉頭朝我說道：“我就知道，小航子最好了！是我們三個裏麵最好的！”
    對啊！方京舟確實是你們三個裏麵最心軟的！
    我看著她離開。
    之後，我又在老宅裏轉了起來。
    這院子看著很久沒人住了，但是有祠堂，楚青應該是在祠堂挨得打！祠堂都是梁家的列祖列宗，沒有什麽可看的！
    但是這院子裏卻沒有什麽雜草！那老者應該每日都在清理，不過，這不是梁家老宅嗎？那梁老爺不先把我們趕出去，而是自己先走了！
    “年輕人，你怎麽還在這啊！”身後突然傳來聲音，讓我一怔！
    轉身，是開門的那個老者。
    我低了低頭，禮貌問道：“這裏我不能久待嗎？”
    那老者搖搖頭說道：“也不是，就是不會有人想在這久待的！”
    “為什麽？你不一直都待在這嗎？”我疑惑的問道。
    “年輕人，你是真不知道嗎？這梁家老宅可是有名的鬼宅啊！”那老人複雜的說。
    “那些鬼，該不會是梁家的那些列祖列宗吧！”我試探問道。
    那老人的臉色精神起來，冷笑一聲說道：“當然不是！”
    “那那些牌位是幹嘛的！”我問道。
    “我不知道！”說著，他轉頭就走！不再理我。
    我繼續轉著，來到後宅，這後宅的院子看起來像是被燒過一樣，半個牆壁都被燒的焦黑，好像一碰就會碎了似的。
    但真真摸上去，是實木，還很堅固。這裏也有一層膜！
    原來這鍍膜的技藝也是劉瘸子教的！
    我來到那老人的房間，他燒著炭在那烤紅薯！飄香四溢的，饞的我口水直流。
    我坐到他對麵，開口說：“掌櫃的，您的紙人紮完了！怎做起看門的行當了！”
    “這是我家！什麽看門！”
    “行！你家！你不姓劉嗎？這是梁宅啊！”我笑道。
    “這是方宅！這裏的主人家姓方。那姓梁的畜牲！怎麽也敢到這來！”
    “那梁老爺，把祖祠搬到這來，是為了掩人耳目，這裏鬧得鬼是梁家的？”我猜測道。
    “你猜的沒錯！那姓梁的就是個衣冠禽獸，害了方家三十幾條人命。在外卻是慈善家的身份，我呸，真踏馬惡心！還有你那個師傅更加惡心！”他越罵越起勁！痛痛快快的罵了有一個時辰了！
    我戳了戳爐子上的紅薯，熟了！
    呼呼，燙！
    好不容易剝開咬了一口，呼呼，燙的我合不上嘴！
    滿足的吃飽了
    開口問道：“我能不能問一下，方京舟爹娘的故事呢！”
    “行吧！方立洲和廖遠其實是師兄弟，他倆也是從滿樓裏出來的。你的爺爺叫方靖是滿樓的第一任掌櫃的，第二任是你爹，第三任是現在的廖遠。
    廖遠小時候其實是個啞巴！他是方靖撿的孩子，從小就不喜歡說話，因為是個啞巴沒少受人欺負，還是方立洲一直護著他呢！之後兩人名震天下，就連宮裏的皇帝都聽說了兩人的名號，把他們請進宮裏表演。
    你爹在宮裏表演的時候遇到了你娘，你娘那時候是高府的貴女！蠻橫的不行！你爹要出宮門的時候，你娘一下上前，叫喊道：“喂！你剛剛台上的那戲服很好看！本姑娘想要，命你即刻拿給我！”
    你爹當時並沒有理會她，行了一禮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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