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看向那隻腳，深呼一口氣，手伸進水箱，把腳拿出來，手在裏麵攪了攪，空的，什麽都沒有。
    “隻有這些血水嗎？”我心裏疑惑。
    低聲喃喃道：“剛剛，是不是有人用過這個廁所，錢平，之前好像吐了。這馬桶衝出的水是血水，他剛剛怎麽沒喊啊！”
    李慕慕突然進來，看見我在那裏攪水箱，疑惑的上去，不過看到一邊的腳後，白了臉色。
    哆嗦道：“你找到腳了，外麵，他們也找到一隻。”
    “在哪找到的？”我好奇的問道。
    “就在廚房，在榨汁機裏！”李慕慕忍著惡心說道。
    那個畫麵，肉被攪碎在裏麵，合著血。
    “你之前上廁所了嗎？”
    “上廁所？沒有啊！”
    “你，錢平，苗草青，你們剛剛一直待在客廳裏嗎？”
    “對啊！嗯…那個錢平，之前待在廁所挺長時間的，看他臉色不好，應該是因為吐的吧。”
    我抬眸望著她，她眨了眨眼，避了我的眼神，不敢跟我直視。
    我眼神回籠，說：“我們出去看看吧！”
    “……好…”
    我們走出房間，一群人聚在廚房裏，阿越則是站在陽台的盆栽旁邊。
    我和李慕慕走過去，他沒有抬眸，而是自顧自的說：“衛生間裏怎麽樣？”
    “水箱裏有一隻腳，女人的腳！”我回答道。
    他點了點頭，徒手在盆栽裏挖起來，許久，裏麵什麽都沒有。
    “他分屍，砍屍，藏屍，就是沒有埋屍的意味。是覺得浪費嗎？”我緩緩道。
    阿越沉默片刻看向我，說：“確實有可能！”
    窗外的太陽慢慢落下，看來是要天黑了。
    我們三個來到畫室，苗草青也在這。
    “你們也來了！”她開口打招呼。
    我笑著點了點頭，李慕慕不動聲色的跟在我身後，她幾次想摟我的胳膊但又不敢摟。
    隻能癟嘴跟在我身後。
    阿越也隻是點了點頭，之後的注意就放到了麵前的這些畫上。
    這些畫的顏色都很絢麗，五彩斑斕的絢麗。
    我環視一圈，想要找到顏料，但是這裏的角角落落都沒有顏料盒的存在。
    牆上掛著畫，一列一列的畫架上擺著畫，有畫的魚，鳥，花，風景…倒是沒有一幅人像。
    “看來他從小時候就不喜歡畫人！”我感慨道。
    我看著這滿屋的畫，自言自語道：“不喜歡畫人嘛？”
    我抬手想摸了摸畫上的顏料，阿越還沒來的及開口，李慕慕先攔了我，激動道：“還是先不要碰這些畫了，畢竟他那麽喜歡畫，可能不會喜歡別人動他的作品。”
    我回過神來，點點頭，說：“謝謝！”
    她受寵若驚的擺擺手。
    阿越上前拍了拍我的頭，冷聲道：“你爪子再賤一下，我回去就剁了它，煲湯。”
    我佯裝害怕的抱緊我的“豬爪子”，幹笑兩聲。
    阿越不再理我，轉而走向牆邊堆著的那些畫。
    他一幅一幅的拿開，有一幅很鮮豔的畫，是用紅色顏料畫的一幅茉莉。我第一眼覺得眼熟，就好像在哪裏見過，隻是一時間有點想不起來。
    阿越單獨拿出那幅畫，他湊近聞了聞，緩緩道：“是血，是用血畫的。”
    提到血我想起來了，輕聲道：“血色茉莉！”
    阿越疑惑看向我問道：“你說什麽？”
    “這幅畫叫血色茉莉，是用人血畫的，所以血腥味很重。”我說道。
    “你怎麽知道的？”苗草青驚訝的看著我問道。
    我再次看向那幅畫，說：“因為這幅畫很有名！它是它的創作者用生命賦予靈魂的畫。”
    阿越輕聲重複道：“用生命賦予靈魂的畫！”
    熱烈的裙擺飛揚，茉莉的不得誌，是否也在另一個人身上重現。
    唐雅慢慢走進來，她有些驚訝的看著阿越手邊的畫，讚歎道：“這幅畫好美啊！就像一個張揚的芭蕾舞演員，在台上享受著千萬人的掌聲。”
    她從阿越手邊拿過畫，放到了一旁的畫架上。
    “用人命畫出來的，能不好看嗎？”苗草青說道。
    “難怪！”唐雅欣賞著眼前的畫，說道。
    我和阿越走到另一堆畫旁，翻找著其他的畫。
    “這幅畫出現的太突兀了！就像是有人專門放在這的一樣。”我低聲說道。
    李慕慕站在我旁邊，應和道：“沒錯，那幅畫的筆鋒很凝煉，不像是他早期能畫出來的。”
    “拿人命畫出來的畫！是指我們眼前這些嗎？”阿越望著四周的畫說道。
    “會不會是我們所處的這幅啊，這裏不也是畫嗎？”我說道。
    “我們所處的這幅裏的紅色顏料也不是很多啊！…”李慕慕說到一半像是想到什麽…
    “這個房間裏隨處可見的屍塊，紅色顏料還是挺多的，雖然這個屋子以白色為主…”我緩緩道。
    “白色！是骨頭…”李慕慕臉色煞白的說道。
    阿越抬手在牆上刮了刮，隨手刮下來一手的粉末顆粒。我在他刮過的地方，拿一旁的刮刀，往深裏一刮，掉下來一片指甲，我和李慕慕嚇得往後一退。
    阿越隨手從我手裏拿過刮刀，挑起那片指甲，道：“這麽薄，是人的指甲！沒錯。”
    唐雅兩人也被吸引過來，了解一切後，臉色都不太好 。
    “拿人命畫的，這畫絕對不幹淨吧！這天可都快黑了啊。”苗草青有些絕望的說道。
    “你們說我們找出來的東西越多，是不是…”我有些懷疑的說道，“他把那些東西藏起來，是為了防止他們出來吧！”
    阿越臉色也變了，我們幾人衝出去想讓他們別找了，可是那幾人效率是真快。
    客廳上擺放著三隻手，兩隻腳。
    冶正正在清理他們的戰利品。
    趙日春看我們出來，埋怨道：“你們終於出現了，你們知不知道這些東西被藏的有多深，有一隻腳是我從床底的磚下麵挖出來的。”
    “額，你真厲害！”我略顯無奈的誇獎他一句，隨後說道：“不過，他可能還要把它埋回去。”
    “什麽？”趙日春擦了擦額頭的汗，激動道。
    阿越說了所有的經過。
    冶正幾人變了臉色，嚴肅道：“快把它們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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