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程平搖搖頭給拒了。
    “寧做雞頭不做鳳尾，下周一上就完事了。”
    就算平時看的人不多，但隻要宣傳到位，質量過硬，也能讓電影火起來，成為年度銷售冠軍。
    程平相信黃飛鴻380電影的潛力，而且更關鍵的是，財務狀況不允許再等兩三個月才回本！
    鄧廣榮無奈地晃了晃腦袋，感覺頭有點發懵。
    他沒敢和程平爭辯假期上映的益處，隻能勉強點頭讚同。
    拍完了最後一場戲，鄧廣榮把劇本往桌子上一丟，拿起卷好的紙筒輕輕敲了敲手心，高興地說：“完工了！”
    “各位老師這段時間辛苦了，感謝大家的配合！”他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今晚在和光樓訂了桌酒席，給大夥兒接風。
    希望到時候大家都能賞光。”
    “哎呀……總算是拍完了，這戲拍得真是讓人頭都大了！”藍婕英演的是女二號，她主動找到程平，說願意減片酬來還人情。
    鄧廣榮覺得這樣能省錢，就答應了下來。
    但說實話，這部電影的製作真是精細到了極點，從頭到尾每個細節都抓得死死的。
    對於導演來說，這是個絕佳的學習機會；可對於演員來說，簡直就是煎熬。
    哪怕隻是一句台詞、一個表情、一個動作，都有嚴格的規定。
    拍攝時大家都像被操控的木偶一樣，特別難受。
    要是換成那些流量明星，估計第一天就得進醫院了。
    這種極致的要求，對演員來說真是煎熬。
    等到終於熬出頭的時候，大家都鬆了一口氣，開始七嘴八舌地聊了起來。
    “不管最後效果怎麽樣，這次拍戲的強度絕對是前所未有的。”
    “最讓我頭疼的是，我之前迷迷糊糊地簽了係列片的合約，這罪怕是要受兩次甚至更多次！”
    “拍續集？要不你現在剃個光頭去鬧騰一下？要是第一部反響不好，後麵兩部就泡湯了。”
    關佳慧聽到這些抱怨，雖然心裏也不看好這部電影，但她覺得自己的演技確實有了不小的進步。
    畢竟程平的要求是百分之百還原。
    鄧廣榮可不敢在這件事上插嘴，生怕第二天被大家嘲笑。
    在程平的高標準下，連微表情、露出幾顆牙齒這種小事都被嚴格要求。
    關佳慧作為女主角，更是經常被各種奇怪的指令折騰得哭笑不得。
    如果不是因為程平是幕後老板，關佳慧差點以為這是投資方故意折騰來虧錢的。
    這部戲花了不少錢，等程平意識到賺不回本的時候，估計就不會這麽折騰了。
    不過，如果程平真想繼續拍，關佳慧也不介意陪著玩玩。
    第二天，報紙和廣告上突然多了三個字：黃飛鴻。
    各種新聞發布會也一個接一個地召開，關佳慧的新劇即將上映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
    除了正常的宣傳手段，胡智彪最喜歡的就是搞點與眾不同的噱頭。
    “嘿，哥們兒，過來，我這有個好東西……”大街上，一個隻穿著背心、渾身肌肉鼓鼓的大漢朝人揮手喊道，笑得十分親切。
    被叫的小哥左顧右盼，生怕自己不聽話會被打臉，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
    “哥們兒，要買這個嗎？”壯漢壓低聲音東張西望，活像個偷偷摸摸的樣子。
    小夥子遲疑了一下，感覺這場景似曾相識，試著問：“是帥哥還是美女？”
    大塊頭愣了一下，但還是努力完成他的任務。
    “比那些都棒！”他塞給小夥子一張小卡片，神秘地說。
    “聯係方式在背麵，記得打給我！”小夥子好奇地盯著卡片，結果發現上麵是一幅撩人的插畫，還有個男主角叫黃飛鴻，講了些甜膩的小故事。
    他翻過卡片，照著上麵的號碼撥了過去。
    “您好，這裏是售票中心，請問您要訂哪場電影的票？”
    小夥子：“……”
    他驚愕地說：“現在路子這麽廣了嗎？這種電影也能進院線？”
    普通人偷偷賣點dvd都怕被城管追，現在這種片子居然能在電影院放，這讓小夥子特別好奇。
    他肯定地說：“萬達影院，名字叫黃飛鴻，什麽時候有場次？”
    不知不覺間，黃飛鴻的電影還沒上映，就被貼上了各種標簽：庸俗、低俗、後宮……
    鄧廣榮找到程平，一臉嚴肅：“霍先生，我們被人陷害了！”
    程平咂巴著嘴，一臉不解：“什麽陷害？”
    “電影還沒上映，口碑就已經差得不行了，有人拿到了主角的資料，到處詆毀！”
    “要不我們換個上映時間吧，同時澄清一下，先讓大家忘掉這些負麵評論，不然電影院的上座率肯定很慘！”
    鄧廣榮雖然對自己的作品前景不樂觀，但畢竟是他的心血。
    票房不好還能理解，但被人罵得這麽慘，他心裏很不是滋味。
    程平看他氣得不行，搖頭笑了笑。
    “誌標，你是不是該跟咱們的大導演說一聲？”
    胡智彪嘴角上揚：“別急，讓流言再飛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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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廣榮有點懵，遲疑了一下，突然冒出個荒唐的想法：“難不成……這消息是你們傳出去的？”
    兩人點了點頭，胡智彪這才解釋：“雖然那些標簽低俗，但大家就是愛看這種調調。”
    “非假期的時候，電影院本來就沒人，這是常事。”
    胡智彪笑著補充：“既然這樣，就直接給觀眾看他們喜歡的，激發他們的興趣。”
    “可這樣會毀了口碑，到時候觀眾發現被騙了，不得罵死我們？”
    鄧廣榮滿心疑惑：“口碑崩塌，票房也會完蛋！”
    “沒事，罵聲越大越好，隻要找人和他們對罵就行。”
    那時候網絡水軍還不常見，胡智彪信心滿滿，相信能讓黃飛鴻的電影在好評和罵戰中獲得關注。
    不管怎樣，有流量就行。
    隻要質量過硬，票房想跌都難。
    他輕鬆地說完這些道理，滿臉自信。
    “沒人比我更懂觀眾。”
    一周後的周五晚上八點，電影首映。
    整個劇組都在等著看熱鬧。
    關佳慧雖然客氣地推掉了不少合作邀請，但最近接連拒絕了一些機會，確實得罪了不少人。
    這些人或許不會當麵跟她過不去，可一旦看到她不順，肯定會毫不留情地嘲笑她。
    關佳慧放著那些好劇本不接，偏偏要和鄧廣榮這個總拍爛片的導演合作。
    拍出來的電影還沒上映，就被大家打上了三流的標簽。
    這些事讓周圍的人都像在看笑話一樣。
    這次電影上映後，關佳慧的事業怕是要走下坡路了。
    有了這麽一部爛片，以後她想再接戲挽回形象，可就難上加難了。
    不少人對她冷言冷語，嘲笑她選錯了合作夥伴，自己拍戲也不動動腦子，怎麽就接了這麽爛的片子。
    有些人說的話太過分，把關佳慧都說沉默了，她心裏甚至有些沮喪。
    要不……幹脆就此退出算了？
    程平要是沒事，關佳慧心裏也就安穩了。
    靚坤一聽程平要拍電影，臉上立馬浮現出一絲冷笑。
    這種水平的片子也能上院線？開玩笑吧！連我們這些大佬都沒這能耐，程平憑什麽？
    聽說程平這次投了不少錢，結果全賠了。
    這下靚坤可樂嗬了，終於有機會看熱鬧了。
    最近這兩三個月，他幾乎沒跟程平聯係，主要是怕程平哪天把他以前幹的那些事抖摟出來。
    既然程平手裏有把柄，靚坤就隻能躲著他，不敢招惹。
    但這更讓靚坤盼著程平倒黴，要是能趁機踩上一腳，讓程平徹底完蛋，那可太解氣了！
    就在大家幸災樂禍地圍觀時，黃飛鴻的電影上映了。
    所有人都以為這部電影肯定撲街，沒人會買賬。
    可沒想到，黃飛鴻的電影票瞬間被搶光，還有不少人願意加價買黃牛票。
    畢竟不是誰都有空，錯過今晚，下次想看電影就沒那麽容易了。
    票價一路飆升，都快三百一張了，看得人目瞪口呆。
    拍一部電影能花多少錢？找個地放一放就行了，除了場地費，基本沒什麽開銷。
    這麽大的影廳，上百號人能坐得下，十幾塊錢的票都嫌貴，居然能漲到三百，翻了幾十倍，簡直瘋了！
    靚坤聽到這個數字，氣得眼珠子都紅了。
    一場電影至少能賺三萬，這麽多影院，每家影院每天排那麽多場，光是首日票房就三四百萬！
    三四百萬，靚坤得派多少小弟去大街小巷賣碟才能賺到這麽多錢？
    “坤哥，這可能是之前那些標簽和營銷搞的鬼，讓大家以為這是部暴力片。”
    小弟對靚坤說。
    “很多人就是想嚐嚐鮮，看看這種公開場合多人觀影是什麽感覺……”
    “等黃飛鴻的內容傳出去，口碑肯定會崩，到時候就沒人再願意掏錢買票了！”
    靚坤聽完，冷靜下來，慢慢說道：“那就讓他先得意幾天吧，幾百萬而已，到他手裏還得打個折，估計連本錢都收不回來！”
    哎，說真的，電影一上映，罵聲就如潮水般湧來，真是一點都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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