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紅浪漫的三樓上。
    “程平，大事不妙！”小結巴慌慌張張地衝了進來，一臉的焦急。
    “關佳慧出事了！”
    程平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小結巴幾步跨到程平麵前，把一份報紙重重地摔在了桌子上。
    “報紙上說，關佳慧前幾天就被劇組的人帶走了，到現在都沒個音訊！”
    程平沒心思搭話，一把搶過報紙，隻見頭版頭條上幾張照片清清楚楚，一張是關佳慧被人扇耳光，一張是手被綁著，還有一張是被人硬塞進麵包車……
    “到底是誰幹的？！”
    程平咬牙切齒，聲音冷得能凍死人。
    “你看這個……”小結巴指著照片末尾一個矮個子男人的背影說道。
    程平麵無表情，心裏琢磨了半天，也沒想起這是誰。
    他隻覺得這事透著邪門。
    “叫兄弟們全都過來！”
    他知道，要是真是因為自己把關佳慧給連累了，那肯定就是那幾個混混中的一個。
    靚坤、東星烏鴉，還有八麵佛！
    別人哪兒會有這麽大的仇？不太可能幹出這種齷齪事。
    “老大，我跟你說個事。”胡智彪敲門進來，自己先開了口。
    “今天早上我去灣仔巡查的時候，無牙仔帶人衝我來了，我估計他們……”
    胡智彪發現氣氛不對，聲音越來越小，滿臉疑惑：“老大？”
    程平深吸一口氣，沒把火撒在自己人身上，隻是輕輕指了指桌上的報紙。
    胡智彪接過來一看，先是生氣，可當他看到那張照片時，忽然明白了。
    “這不是無牙仔嗎？”
    “什麽？！”程平猛地站了起來，兩眼緊緊盯著胡智彪，問道：“你確定是無牙仔搞的鬼？”
    胡智彪點點頭，很肯定地說：“我這一行，記性最重要，打過交道的人，十幾天都不會忘。”
    “上次丁修把無牙仔的牙全敲掉後，他的臉一直腫著，就算從背後看，也能看到兩邊鼓起來的臉頰，這可是最明顯的標誌了。”
    胡智彪用手指點著照片上的地方，程平順著看過去，果然發現，那個背影頭上有一塊不太協調的陰影。
    那時候拍照技術還不行，尤其是那些小弟，像素模糊得跟打了馬賽克似的，要是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差別。
    “靚坤……”
    程平直接拿出手機，找到靚坤的號碼撥了出去。
    “哪位？”靚坤的聲音很平靜，明顯是在裝蒜。
    “你把我女朋友給抓了？”程平強忍著怒火，盡量平靜地說。
    靚坤嘿嘿一笑，反問道：“你之前那副囂張樣兒呢？給我再拿出來看看。”
    “現在，放人，我可以當這事沒發生過。”程平聲音低沉，眼裏冒著火。
    “要放人？哈哈，程平，你是不是腦袋瓜子瓦特了？我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放不放的！”
    靚坤嗤笑一聲，隨口調侃：“你女朋友那模樣，我這剛招了些女演員，要不要我給你挑一個？”
    “你放心，就算真來了我這，也不會有什麽事，就是讓全世界的爺們兒瞧瞧那點事，也算是幫你擋災了，你還得感激我呢！”
    “哈哈，看來是我認錯人了，坤哥，你晚上睡覺可得睜大眼，小心老鼠爬到你臉蛋上。”程平語氣冷得能凍死人，帶著威脅。
    靚坤完全不往心裏去，隻是笑了笑：“嗬嗬，你這是嚇唬誰呢？”
    “不就是個老鼠嘛，小意思。
    我家裏多的是滅鼠的東西，就算是個兩百斤的大老鼠，也能給它粘得死死的。”
    “程平，還有點別的事，我先掛了。
    對了，下周一劇組開拍，這批人看上去都挺不錯的，你可以來看看，想當主角也不是沒門兒。”
    靚坤咧著嘴笑，眼神中帶著點戲謔，還有一絲淡淡的嘲諷。
    你之前不是挺囂張的嗎？現在你女朋友要被怎麽怎麽樣的事我都告訴你了，有種你就來試試！
    嘟……嘟……
    聽著電話裏傳來的忙音，程平把手機狠狠地摔在地上，發泄著心裏的怒火，全身散發著冰冷的殺意。
    “叫丁修他們過來，準備提前動手，靚坤這小子真是活膩了！”
    很快，何晨光、封於修、丁修三個人就到了，他們路上已經被胡智彪告知了發生的事情，一個個都顯得格外鎮定。
    封於修臉色陰沉地說：“老大，給我兩天時間，我帶兄弟們去把靚坤給做了！”
    咱們有兩千多兄弟，每個人能頂十個，合起來那戰鬥力可不是蓋的。
    隻要他們豁出去幹，來個突然襲擊，拿下靚坤根本沒問題！
    何晨光也躍躍欲試。
    “老大，讓我帶組上，一天之內把靚坤身邊那些重要人物都給滅了！”
    在這座城裏，組最能發揮實力。
    隻要有人守好周圍，不讓敵人滲透進來，一個王牌手就能慢慢把所有的對手都給清理掉。
    何晨光訓練出來的組有十三個人，一起行動的話一次能幹掉十三個，要是動作快的話，打三四輪再換一批人也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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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何晨光不擔心“一五七”武器的槍聲太大會把警察招來的話，他都有信心一下子就把所有人都幹掉。
    嗡嗡……
    丁修把插在地上，刀尾穩穩地旋轉著，發出嗡嗡的聲音。
    他低頭對程平說：“一個人，一把刀，一晚上就夠了！”
    抓住關鍵人物。
    丁修幹過不少這樣的活兒，要不是還得點時間趕路和確定對方的位置，他可能連一個小時都用不上！
    程平看了看三個人，指了指丁修和何晨光，冷冷地說：“你們兩個一起上，給我把靚坤活捉回來！”
    “封於修，叫你的手下兵分兩路，一隊配合何晨光和丁修行動，另一隊去查查關佳慧此刻身在何處！”
    眾人紛紛低頭，表示明白了指令。
    程平的眼神裏透著冷冽，一股殺氣騰騰的氣息彌漫開來。
    他原本盤算著借陳浩南他們的手，把那些工匠都給解決了。
    這樣自己就能坐收漁翁之利，將損失減到最小。
    可既然靚坤這麽不識相，那就別管什麽成本不成本了。
    尖沙嘴地區，有這麽一家破破爛爛的小酒吧。
    “陳浩南！快點！3號桌的酒沒了，趕緊送過去！”這聲音從酒吧的一個角落裏傳來。
    陳浩南大聲應著：“好嘞，這就來！”他小心翼翼地端起以前根本不屑一顧的酒，送到客人麵前，直到客人擺手示意他離開，他才恭恭敬敬地退下。
    自從被洪興踢出來，陳浩南就一無所有了，隻能跑到這家小酒吧當服務員，靠微薄的薪水勉強糊口。
    他把肩上的毛巾搭在椅背上，整個人累得都快散架了，趁著空閑的功夫稍微歇歇腳。
    盡管日子不好過，陳浩南也沒打算就這麽屈服。
    他一直讓手下幫忙打聽消息。
    那天晚上，山雞被人帶走，找了兩個不入流的明星玩了一宿雙飛，第二天早上連站都站不穩。
    其他人則被靚坤勾結本地幫派給收拾了。
    幕後黑手是誰，他們早在認出無牙仔的時候就心裏有數了。
    至於接下來的行動，這段時間大家的主要任務就是摸清靚坤的生活規律和去處。
    電話鈴聲響起，陳浩南掏出手機接聽。
    “浩南哥，這段時間靚坤心情特別好。”
    “他睡了程平的女人，算是報了大仇，現在正玩得嗨呢。”
    “今晚他可能還會去金旗那兒，從那兒動手應該是最好的機會。”
    陳浩南點點頭，說了句：“去找山雞，我有點事想跟他說。”
    當天晚上，金旗那地方燈火通明，熱鬧非凡。
    包廂裏，靚坤帶著手下胡鬧，張牙舞爪的樣子活像個惡鬼。
    他們不知道的是，門外有兩個小隊正瞪大眼睛盯著他們，準備動手。
    “丁哥，我們都查清楚了，三零二房間。”
    丁修點點頭，眼神看向何晨光。
    這兩人完全是兩個極端，丁修很好奇何晨光到底有什麽能耐。
    何晨光對丁修的實力也不服氣，他當過特種兵，格鬥水平絕對是頂尖的。
    可丁修卻能輕鬆壓製他，這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所以他們倆經常較勁。
    不過他們都忠於程平，所以這競爭是良性的，不像洪興那樣，堂主們各自為政，互相算計。
    丁修笑嘻嘻地說：“行不行？能不能把那些小嘍囉都擺平？”
    這走廊裏就那麽一扇窗，勉強能看到外麵守門的小弟。
    房間裏更是亂得一塌糊塗，有人脫衣服，有人亂搞，就像一群妖魔鬼怪，在燈光下肆意妄為。
    外麵漆黑一片，要想對付這些人，難度無疑會大大增加。
    丁修笑嘻嘻地說：“你要是搞不定，就交給我！他們不過是些小嘍囉，一刀一個就解決了。”
    何晨光右手放在胸前，拇指豎起，單眼微眯，環顧了一下四周。
    他微笑著回應：“就這麽點小事？給我十分鍾，你先進去，別讓靚坤跑了，不然可就麻煩了。”
    ...
    就在這個時候，城北郊區的一個養豬場內。
    一個鐵鉤上掛著個人，那人在風中搖晃。
    他的臉腫得像豬頭，牙齒全被打落，說話都含糊不清。
    “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
    封於修坐在他對麵，手裏拿著刺鞭，聲音冰冷。
    “說……說什麽？”
    無牙仔都快哭了，他被抓來後一直被打，一直追問他說還是不說，可你們倒是問個具體的問題！
    “你們這樣做，如果坤哥知道了，一定會要了你們的命！”
    封於修臉色一沉：“還挺嘴硬，被打成這樣還敢嘴硬，想用命表忠心？那我就成全你！”
    封於修揮動刺鞭，鞭子在空中呼嘯，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
    無牙仔慘叫連連，疼得屎尿齊流，液體順著衣服流到臉上，他已經分不清那是眼淚還是糞便，哭喊著問：“你到底想讓我說什麽？你倒是問！”
    封於修愣了一下，看了看周圍。
    “我剛才不是問了嗎？”
    “封哥，你好像真的沒問……”
    封於修撓撓頭，目光再次轉向無牙仔，手又開始不停地揮舞鞭子。
    “知道我沒問你還愣著幹什麽？浪費我時間，挨打也是活該！”
    鞭子一頓猛抽，無牙仔的皮肉被抽得裂開，鮮血四濺，身上的傷口差不多有兩斤重。
    “封哥，該停了，再打下去真要出人命了，冷庫的位置還沒問出來呢。”
    手下小心翼翼地提醒。
    這時無牙仔才明白他們在找什麽，含糊不清地說：“南鄉港口，編號a134的漁輪裏……”
    封於修扔掉鞭子，趕緊去向程平匯報：“老大，人找到了，在南邊港口，一艘編號a134的漁輪裏。”
    “好，辛苦了，我這就去，你帶著兄弟們快來。”
    程平在電話裏說道。
    掛斷電話後，手下問封於修：“封哥，無牙仔怎麽辦？”
    “先關進冷庫，等找到人再說。
    如果他明天還活著，再收拾他！”
    封於修瞥了無牙仔一眼，毫無同情之心。
    這一切後果都是他自己招來的，做了那麽多壞事，自然得自己承擔。
    就算死了，也無法逃避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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