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著頭，一聲不吭。
    蔣天生的臉色立馬拉了下來，走到桌邊，抄起一個水晶煙灰缸，照著花仔榮的腦袋就砸了過去。
    煙灰缸碎了，花仔榮眼前一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蔣天生看看手裏的殘渣，又看看花仔榮頭上血流如注，還是覺得不解氣。
    他瞥見桌上那杯茶，局長剛送來的，熱乎著呢，他還沒喝一口。
    蔣天生二話不說，端起茶杯，直接潑在花仔榮臉上，茶葉糊了一臉。
    花仔榮被燙得一個激靈，費了好大勁兒才把眼睛上的茶葉弄開，曹sir趕緊把他扶起來，按在椅子上。
    盡管這樣，花仔榮還是覺得天旋地轉，鼻子裏全是血腥味。
    他硬著頭皮一聲不吭，這讓蔣天生更加火大，又狠狠地抽了他兩巴掌，鮮血都濺到了地上。
    “蔣先生，你私自對我動刑，也不告訴我我到底犯了什麽錯，你就不怕洪樂社找你麻煩？”花仔榮強硬地反駁。
    蔣天生反而有點佩服他的這股子勇氣，“說起來我才想起今天來找你的目的。”他又一拳打在了花仔榮的臉上，“居然敢動我的財務公司，信不信我讓你活得比死還難受？”話裏威脅味十足。
    花仔榮冷哼一聲，一點都不怕，蔣天生更加生氣了，又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
    “你的洪興？蔣天生，你這話也太囂張了吧。
    你也不想想，你這個幫派是怎麽建立起來的？要是沒有你爸幫你，你怎麽可能坐上這麽大的幫派老大？”
    花仔榮一想到這事就覺得蔣天生太過分了，現在還敢自稱是洪興的主人，這讓花仔榮心裏很是不爽。
    蔣天生一聽花仔榮這麽說，立刻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這家夥原來是替戴泉出頭。
    “哦！我明白了，原來你是看我不順眼，所以讓你的人來對付我，對不對？看來我抓到你真是抓對人了，戴泉早就把你拋棄了吧。”
    蔣天生說完忍不住笑了，要是真這樣那就好辦了。
    “你別亂冤枉人！我就是看不慣你的所作所為，所以給洪樂出出氣，這都是我個人的事，跟其他人沒關係。”
    花仔榮狠狠地瞪著蔣天生，蔣天生看他那副瘋狂的樣子，就知道這家夥心裏在打什麽小九九。
    “沒事，像你這樣的小人，我見多了。
    不過嘛，留著你對我還有用。
    你現在死了對我來說沒什麽好處，但留著你能給我帶來更大的價值。”
    花仔榮完全不知道蔣天生心裏在盤算什麽，但他已經感覺到蔣天生要做出更瘋狂的事情了。
    “曹sir，把這個人帶下去好好審一審，一定要從他嘴裏掏出點東西來。”
    蔣天生擦了擦手，好像碰到了什麽髒東西一樣。
    曹sir點了點頭，讓人把花仔榮拖了出去。
    進了審訊室，曹sir放出了程耀的監控視頻，然後拿給花仔榮看，接著說道：“花仔榮，這段監控清清楚楚拍到了你，你還有什麽好狡辯的？”
    花仔榮看了視頻後，眼裏閃過一絲驚慌，但很快又鎮定了下來。
    “這隻是個長得像我的人，根本就不是我。
    你們別拿這種推測來試探我，打死我也不承認。”
    曹sir聽完這話簡直覺得這家夥在胡說八道，這人跟視頻裏的人長得一模一樣，居然還不承認。
    “行行行，那你說說今天早上11點到1點這段時間你在哪裏？誰能證明？”
    花仔榮聽了曹sir的話後，眼珠子轉了轉，像是在思考什麽，然後開口說道：“我昨晚硬是撐到淩晨四點才眯上眼，結果今天一覺睡到了下午一點多，你們來抓我的時候，我才剛爬起來找點吃的。
    這事吧，還真沒人能給我作證。”
    曹sir聽罷，把這些話一一記下，又從塑料袋裏拎出一套衣服，“看看這個，今兒個我們去你家逮你時，在你屋裏搜出來的，跟監控裏頭那一套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你怎麽說？”
    花仔榮一看見自己穿過的那套衣服，心裏頭那個慌。
    他壓根兒沒想到警察這麽快就找上門了。
    曹sir瞧著他眼神裏又是害怕又是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兒，便開導道：“你要是現在爽快認了，或許還能輕點處理。
    要是不認，洪興那邊什麽情況你心裏清楚，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花仔榮心裏明鏡似的，再不認賬，恐怕麻煩大了。
    可他還是硬著頭皮說：“不不不，我說的可都是大實話，這套衣服怎麽就跟視頻裏的撞了，我也不知道。
    說不定咱倆在同一家店買了同樣的衣服呢，再說了，那人還戴著口罩呢，誰認識他是誰，憑什麽說那就是我？”
    曹sir見他死活不認，隻能無奈地搖搖頭。
    另一邊，局長辦公室裏，蔣天生正等著曹自然那邊的回信呢，這時公司電話響了。
    “喂，老板，我是阿莫，咱們財務醒了，醫生說沒什麽大事，可能就是嚇著了，好好休息休息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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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先生一聽這消息，心裏的大石頭算是落了地，長長地舒了口氣。
    程耀一頭霧水，問：“蔣先生，醫院那邊有什麽新進展嗎？現在到底怎麽樣了？”程耀皺著眉追問，心裏也挺掛念這事。
    蔣天生笑著回道：“放心吧，剛醫院來電話說咱們財務沒事了。”
    程耀一聽這好消息，激動得直點頭：“太好了！這下咱們能安心了。
    至於花仔榮的事，就交給警察去頭疼吧。”
    程耀心裏頭輕鬆了不少，畢竟財務平安無事，也算是給花仔榮留了個活路。
    要是財務一直不醒，花仔榮恐怕早就完蛋了。
    “沒錯，你說得對。
    咱們洪興家大業大，資金往來複雜，這財務對所有賬目都了如指掌。
    要是他真的有個三長兩短，短時間內還真找不著合適的人來頂替，那時候麻煩可就大了，比花仔榮殺了他還讓我頭疼呢。”
    說到這，蔣天生總算是鬆了口氣。
    這財務在他眼裏那就是個寶貝疙瘩，真要有個什麽閃失，他還不得煩死。
    “哎呀，蔣先生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咱們洪興有祖宗保佑著呢。”
    程耀這麽一說，蔣天生笑得嘴都合不攏了，但一想到剛才的險情，他心裏還是直後怕。
    要不是花彩龍沒得手，財務真被殺了，那後果可真是不敢想。
    “對對對，這次多虧了程平，不然哪能這麽順利就把花仔榮給逮住了。
    要是他沒第一時間趕回來，咱們財務的小命可就沒了。”
    當時情況緊急，程平接到電話立馬就奔財務公司去了，一到那兒就見財務倒在地上，趕緊上手幫忙止血。
    醫生說，多虧了程平及時出手相助，財務這才得以脫險。
    “沒錯，程平這次真的是幫了個大忙，咱們得好好表達一下謝意。
    蔣先生，要不我去請他吃個飯吧。”
    總得給蔣天生一個答複，畢竟沒有程平，他們現在還在為這事發愁呢。
    “不成不成，程平這次可是幫了咱大忙，我得親自去謝他，讓他知道我的感激之情是真心的，這樣他以後才會更願意幫我。”
    蔣天生說完這話，感覺心情暢快了許多，連走路的步伐都輕盈了起來。
    他拿出手機，一看是程平的號碼，直接撥了過去。
    程平很快接聽了蔣天生的電話，一看號碼就知道是誰，心裏不免有些納悶。
    “喂？蔣先生，是我，程平。”
    他話還沒說完，那邊就傳來了蔣天生爽朗的笑聲，顯然心情很好，接著說道：“程平，這次真是多虧了你，要不是你，我的財務可就懸了。
    這次又得麻煩你，我一定得好好請你吃頓飯，上次都沒好好謝謝你。”
    程平一聽蔣天生是為了這事感謝他，連忙想要拒絕。
    “蔣先生，您是老板，我是下屬，為您效力是應該的，不用這麽客氣。”
    程平想拒絕蔣天生的謝意。
    唉，你這麽說可就見外了，哪有找你幫忙還不道謝的道理？就算我是老板，這些事你幫我也是情分。
    你就別推辭了，我請吃飯，你得答應。
    程平一聽就知道這事推不掉了，再拒絕蔣天生怕是要不高興了。
    所以隻能應承下來。
    “那好吧蔣先生，你要是定好了時間和地點，發給我，到時候我一定去。”
    聽到程平答應了，蔣天生心裏還是有些忐忑，放下手機後又想起了戴泉的事。
    “戴泉這家夥，這麽久沒打交道了，沒想到他還幾次三番來找我麻煩。
    我也得讓他明白，洪興可不是他能隨便動的。”
    他說這話時眼神淩厲，要是再退縮，戴泉怕是要得寸進尺了。
    回到辦公室，曹警官剛好審訊回來，蔣天生隨口問了一句：“曹警官，你們審問的結果怎麽樣？打算怎麽處理這次的事？別給我整那些無關痛癢的方案，我可不愛聽。”
    曹警官聽到這話也頭疼，畢竟這是兩個社團之間的糾紛，警察插手確實不好處理。
    “蔣先生，實話跟你說吧，這次的事還是你們兩個社團的衝突。
    上麵的人對這事也很頭疼，對你們社團基金被卷進去很不滿意。”
    蔣天生一聽這話臉色就沉了下來。
    “曹警官，你得知道，我蔣天生每年給你們警局的錢多得是。
    你要是隻能給我這種答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看到蔣天生這副凶巴巴的樣子，曹警官知道他觸到了底線，連忙點頭認錯。
    “蔣先生，您說的話我全能理解，但您也知道，上頭已經盯上你們兩個幫派的爭鬥了，這次還打算借這個機會打壓一下你們幫派的勢頭。
    要是我處理得太輕描淡寫了，我自己也交不了差。”
    蔣天生一聽這話就心領神會，隨即冷笑了一聲。
    “曹sir，你可別忘了，你今天能坐上探長的位置，還是靠我老爹一手提拔的。
    後來我接管了幫派，也沒少給你甜頭，這些你都忘得一幹二淨了嗎？”
    蔣天生帶著幾分怨氣盯著曹sir，覺得這家夥真是給臉不要臉。
    曹sir心裏明白，拿了錢就得替人消災，可眼下這事，他知道自己想躲也躲不掉。
    但上級“四一七”的壓力又讓他不得不顧及幾分顏麵。
    “蔣先生，您別誤會我的意思。
    您給的好處我都銘記於心，可您也知道現在查得嚴，咱們得低調行事，避避風頭。”
    蔣先生聽了這話心裏很不爽，心想自己花的錢總得有點實質性的回報吧，沒想到得到的卻是這種推三阻四的借口。
    “行吧，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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