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強帶著人對已經被打得半死的牛姑又是一頓暴打。
    他們在動手前特意避開了要害部位，一頓拳腳相加後，牛姑就像一攤爛泥一樣癱在地上，渾身是血。
    除了還剩一口氣，他渾身上下找不到一塊好地方，胳膊和腿都快廢了。
    即便如此，還有人抱怨：“要不是雷哥攔著，我都想讓他直接去見閻王爺了。
    這家夥以前太猖狂了，沒少帶著人砸我們的場子，傷我們的兄弟，誰能想到他也有今天！”
    “既然雷哥說了，我們就得聽。”
    “對，雷哥給了我們機會，我們也得給他麵子。”
    這群人發泄完之後，就把奄奄一息的牛姑扔給了雷耀陽。
    雷耀陽看著眼前的血人，直搖頭。
    “傷得這麽重，不知道還能不能救活！”他一邊說著，一邊掏出手絹堵住鼻子，臉上寫滿了嫌棄。
    這時，西裝男走上前善意地提醒：“老大，要是把人送回去，不就等於告訴洪興明這事是我們幹的嗎？”
    “他可是洪興的堂主，被我們打得這麽慘，洪興不可能善罷甘休的。
    依我看，不如幹脆點，直接把他……”
    西裝男說著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雷耀陽卻搖了搖頭。
    “知道了又怎樣，大不了再幹一場。”
    “我還會怕他們洪興？我奔雷虎可不是浪得虛名，要是他們想找茬，咱們就打。
    正好我還想吞並他們洪興的地盤，現在有了理由了。”
    “我早就盯上他們社團和程平的地盤了，要是不行的話，吞掉他們社團的幾個地盤也不錯，那都是掙錢的好地方，每天都有賺不完的錢。”
    雷耀陽滿臉都是貪婪的神色。
    西裝男沒再多說，直接把牛姑抬上了麵包車！
    牛姑失蹤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他的手下也在四處打聽。
    大家都猜測這小子八成是被仇家找上門給弄死了，說不定屍體都涼了。
    在江湖上混，哪能不挨刀？誰還沒幾個仇家？
    這事全賴牛姑自己粗心大意，給對手鑽了空子。
    就在道上的兄弟們議論紛紛，矮個子們四處搜尋牛姑下落的時候，一輛破破爛爛的麵包車竟然大搖大擺地開進了熙熙攘攘的大街。
    車開得不緊不慢，可突然間，車門一開，一個麻袋就從車上被甩了出來，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最後停在了路邊的綠化帶裏。
    車一轉眼就沒影了，消失得幹淨利索。
    這一出兒在市中心可鬧出不小的動靜。
    有幾個膽大的哥們兒壯著膽子靠近麻袋，解開繩子一看，裏麵竟然裝著個人，而且傷得不輕，眼看就不行了。
    巧的是，牛姑的手下剛好也在人群裏，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失蹤了一整天的大哥。
    “都讓開！都讓開！這是我大哥！”
    “快叫救護車！趕緊找醫生救命！”
    “你們趕緊給堂口打電話，說找到大哥了，但情況非常不好。”
    現場亂糟糟的，一群小弟圍著牛姑，很快救護車就把她拉走了。
    牛姑被火速送到醫院搶救治療。
    搶救室外的走廊裏擠滿了紋身的年輕人，他們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嘴裏不幹不淨地罵著。
    “娘的，這事是誰幹的？最好別讓我查出來，否則我滅他滿門，給大哥報仇！”
    “為了老大，花多少錢都值。”
    “我覺得肯定是以前的仇家找上門來，想暗算咱們老大。”
    “不對，我覺得這是咱幫派裏的人幹的，把老大打得那麽慘又不殺他，這是明擺著挑釁咱們洪興。”
    “媽的，一定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趕緊安排人去查，不管怎樣都得把這事查清楚，看看有沒有目擊者，查查那輛車的車牌號，一定要揪出背後的真凶，讓他雙倍奉還！”
    走廊裏的幫派青年們吵吵嚷嚷，一個個氣得臉紅脖子粗的。
    突然，一個護士冷冰冰地從搶救室走出來。
    “這裏是醫院，能不能安靜點。”
    “要是想讓裏麵的人早點死，就繼續吵。”
    挨了一頓訓之後，這些青年才稍微安靜了點。
    還好，經過幾個小時的搶救，牛姑總算是撿回了一條命，被轉到了重症監護室。
    不過因為傷得太重，現在還在昏迷著呢。
    這事在幫派裏都傳遍了，龍頭蔣天生也非常重視。
    雖然蔣天生沒親自去醫院，但他派了白紙扇程耀代表自己去看望牛姑。
    大飛一聽這事，立馬就火了。
    在幫派裏，大飛和牛姑關係一直鐵得很。
    因為他倆有個共同的愛好，那就是愛吃狗肉火鍋，愛泡澡堂子。
    所以隻要兩人有空，就喜歡約著一起去泡澡、吃火鍋，再加上兩人性格相投，關係就越來越好了。
    現在聽說自己的好哥們兒、幫派裏的兄弟牛姑被人打成重傷，到現在還昏迷不醒，大飛當場就氣炸了。
    他二話不說，立馬扔下所有活兒，火急火燎地奔向醫院。
    誰承想，到醫院門口時，不偏不倚撞上了幫派裏的智囊程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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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飛一見程耀，就開始抱怨起來。
    “軍師，這明顯是衝著咱們幫派蔣先生來的，牛姑被打得這麽慘，這不是在打蔣先生的臉嘛！”
    “咱得趕緊行動起來，調查一有眉目，立馬衝出去，把麵子給掙回來！”大飛氣得在原地直轉圈。
    程耀眉頭緊鎖，一臉正經地說：“大飛，我知道你急，但這事不簡單。
    到現在連個承認的幫派都沒有，咱們還在查呢。”
    “急也沒用，先冷靜冷靜。
    等事情弄清楚了，咱們再商量也不遲。”程耀耐心地安撫道。
    程耀可是社團裏的老大，遇事從不慌張，總有辦法應對，看問題也比別人深。
    可大飛是個急性子，哪能等得及，聽完程耀的話，頭搖得像撥浪鼓：“你讓我繼續憋著？等著商量？商量來商量去，什麽也別幹了！”
    “反正我不管，要是我找到那個幕後黑手，不管他多牛，我都要給他點教訓。”
    說完，他就衝進了病房。
    剛好醫生跑出來喊：“病人醒了！”
    一聽老大醒了，小弟們激動得不行，都往病房裏擠。
    但病房小，隻能讓幾個頭目進去，其他人隻能在外頭候著。
    大飛和程耀率先進了病房。
    “牛哥，你平時不是挺小心的嘛，怎麽突然這樣了？讓我瞧瞧你有沒有落下什麽毛病。”
    ……
    “今天我說了算，不管是誰幹的，我都要討個說法。”
    “就算他靠山再大，我也要讓他知道我的厲害。”
    大飛嗓門大，態度堅決。
    旁邊幾個小頭目也被他的氣勢帶動，紛紛表態支持：“我們聽飛哥的，為了咱們老大。”
    “血債血還，讓敵人付出代價。”
    “滅他滿門，砍他全家！”
    病房裏又是一陣高呼。
    最後還是程耀製止了大家：“別嚷嚷了，這裏是病房，注意點影響！”
    作為程耀之後的二把手，大家都閉上了嘴。
    剛醒來的牛姑身子還弱，咳個不停，手揮了揮像是想說什麽。
    大飛趕緊湊過去問：“兄弟，你有什麽話想跟我說？”
    “你趕緊告訴大家，到底是誰把你打成這樣？是誰在背後搞的？兄弟，我這就去找他算賬！”大飛急得團團轉。
    躺在病床上插著呼吸機的牛姑有氣無力地說：“是東星的雷耀陽，那個奔雷虎，還有最近剛投靠他、以前跟著烏鴉混的那幫廢物。”
    盡管牛姑的聲音小得像蚊子一樣，但屋裏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奔雷虎雷耀陽？”
    “烏鴉以前的手下？”在場的人反複念叨。
    事已經明擺著了，大飛也弄清楚了自己的對頭是誰。
    他立刻向牛姑打包票：“老兄，你就踏踏實實在醫院待著，哪兒也別去，什麽也別操心，剩下的事都由我大飛來擺平。”
    “不管是奔雷虎還是哪路猛虎，隻要讓我撞上，我就讓他變成一隻病怏怏的貓！”
    “那家夥不是把你打得重傷了嗎？我非得讓他嚐嚐更狠的滋味，把他的手腳給廢了，眼睛挖了，耳朵割了，讓你受的苦雙倍奉還給他。”
    大飛說話時牙咬得緊緊的，鼻音特別重，可以看出他對雷耀陽簡直是恨之入骨。
    一旁的程耀連忙勸他：“這事太亂了，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我覺得咱們應該先跟社團裏的蔣先生匯報一下，再開個會，大家坐一塊兒好好合計合計……”
    程耀耐心地勸著，大飛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隻好勉強點了點頭，算是應付。
    另一邊，大飛徑直走到程平跟前，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程哥，你太牛了！我就服你！”
    接著大飛帶頭在現場起哄：“程哥厲害！程哥威武！從今天起，程哥就是咱們港島的酒神，永遠不醉的酒神！”
    “大家一起喊：酒神厲害！酒神威武！”
    大飛帶頭喊，現場掌聲、歡呼聲不斷，程平也被大家崇拜得不得了。
    而雷耀陽和西裝男那些人則尷尬得要命，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這次比試他們丟了大人了，麵子全沒了。
    程平一把推開大飛，臉上盡是嫌棄的表情：“去去去，你倆大老爺們兒摟摟抱抱的，像什麽話。”
    程平故意裝出一副厭惡的樣子，把大飛推到一邊
    周圍人頓時大笑起來，大飛也覺得不好意思，摸了摸腦袋。
    大飛轉過頭，看著眼前的這些人，直接開腔了：“你們還在這磨蹭什麽呢？不嫌丟人？趕緊滾蛋！以後最好長點心，別沒事找不自在。”
    看到這些人，大飛就來氣：“一個個跟廢物似的，趕緊滾。”他說話時硬氣得很，眼睛裏充滿了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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