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做得很好。”封清歌鼓勵一笑，伸手拍了拍小丫頭剛剛理順的頭發，道，“等會哥哥給你買糖葫蘆吃。”
    “好！”
    小丫頭瞬間忘記了剛才的不開心，滿臉開心地期待糖葫蘆。
    “小柔年紀還小，你少給她買甜的東西，不然到時候鬧牙疼。”
    封清歌白臉已經唱過，景瀾不得不出來唱紅臉。
    “到時候買一個，我們三個分著吃不就好了？”封清歌微笑著說出了解決之法。
    隻是這個方法，令景瀾哭笑不得。
    “家裏已經窮到要三個人吃一個冰糖葫蘆了嗎？”
    兩個皇室公主，一個國公府大少爺。
    三個人吃一個糖葫蘆，說出去怕是要讓其他人笑掉大牙。
    封清歌鳳眸輕眨，有理有據道：“這不是害怕小柔鬧牙疼？”
    “柔兒一個人可以吃掉。”封潔柔抓著景瀾的袖子輕晃，水葡萄一般的黑色大眼睛一眨一眨，可愛得像是畫上的金童。
    被兩雙各有特色的漂亮眼睛注視，換做是其他人恐怕早就鬆口，但景瀾可是專業的。
    “小柔這段時間吃的甜食太多了。”景瀾眼神堅定不移，“你也不要老是放縱她。”
    “知道了，瀾姐姐。”
    封清歌靠在椅背上，尾音拖得很長，一股子慵懶味道。
    顯然是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景瀾沒辦法，隻能道：“我會監督你們。”
    “柔兒會乖的。”封潔柔乖巧道。
    隻是低下頭就開始向封清歌眨眼求救。
    看著三人的互動，孫世豪腦海中不合時宜想起往事。
    無限寵溺孩子的父親，為孩子健康著想的母親，還有表麵上乖乖女，私下跟著父親胡鬧的女兒。
    簡直是他夫人還未離世之前，一家三口的翻版。
    可惜啊，物是人非，現在身邊隻剩下巧巧那丫頭陪著他。
    孫世豪歎息了一聲，引來封清歌的注意。
    “孫伯父何故歎息。”
    “無事，隻是覺得你們兩姨姊妹關係真好。”
    孫世豪收起懷念的心思，回答滴水不漏。
    “從小一起長大，自然關係好。”封清歌笑意恢複平日對外的疏離，道，“孫伯父可知道蔣家這位三少爺找小柔所謂所為何事？”
    “這……”
    孫世豪有些卡殼，他也想不通，這蔣家老三問這些到底是為了什麽。
    目光不解地看向封潔柔。
    小丫頭低下頭，明顯是不準備解答他的疑惑。
    見封潔柔如此抗拒，景瀾側身擋住了她，對著孫世豪溫柔笑道：“小柔怕生，估計是被嚇到了，孫伯父勿怪。”
    “蔣家老三嚇到小柔姑娘是孫家下人的失職。”孫世豪說得煞有其事，甚至還彎腰向著封潔柔道，“小柔姑娘莫要生氣才是。”
    “我沒有生氣。”封潔柔鼓著臉，一點都不像是沒有生氣的樣子。
    “小柔並非小肚雞腸之人。”封清歌看著封潔柔鼓起的小臉，克製住想要捏一捏的想法，道，“伯父難道沒有一點頭緒？”
    孫世豪搖了搖頭，慚愧道：“老夫與蔣家打交道，都是和蔣文虎交談，對他的幾個孩子實在是算不上熟悉。”
    這話半真半假。
    身為老對頭，孫世豪絕不可能不了解蔣家下一代的情況，隻是不想告訴他們而已。
    鳳眸微微眯起，封清歌合上手中折扇，輕輕敲打著手心，道：“伯父若是不想說就算了。”
    “賢婿，我們日後可是一家人，老夫若是真的知曉原因，怎麽會瞞著你？”
    封清歌笑而不語。
    孫世豪被她笑得渾身發毛，下意識回避目光。
    景瀾視線在兩人間轉了一圈，對著一旁大氣都不敢出的下人，道：“茶水涼了，你去換一壺過來。”
    下人不自覺看了孫世豪一眼。
    見主人沒有時間理會自己，下人心中大石落地，對著景瀾感激道謝後，快速退了下去。
    等到下人離開後，封清歌才開口道：“你還真是好心。”
    聽著她隱隱有些陰陽怪氣的語氣，景瀾疑惑道：“誰又得罪你了？”
    蔣家那位三少爺攔住二公主的事情，應該不會太過影響殿下心情才對。
    “明知故問。”封清歌丟下四個字任景瀾自己想象後，便將壓力給到孫世豪，“伯父不願將蔣家三少爺的事情告訴我，難道是害怕我去找他麻煩？”
    孫世豪眼神暗了暗，嗤笑道：“孫家和蔣家關係向來不好，賢婿找他家小子麻煩，老夫高興還來不及，有什麽好害怕的？”
    “我記得蔣家三少爺的年紀似乎和孫小姐相仿。”
    敏銳注意到孫世豪額角跳動的青筋，封清歌眼底笑意深了幾分。
    “我不過是隨口一說，伯父不要緊張。”
    “老夫有什麽好緊張的。”孫世豪看起來淡定自若，道，“蔣家老三和巧巧勢同水火，兩人遇見不打起來已經是謝天謝地，不可能看對眼。”
    封清歌可以肯定，孫世豪絕對懷疑過蔣家這個三少爺。
    甚至現在還在懷疑，隻是沒有證據。
    隔著家族阻礙的小鴛鴦，如果是真的，那她肯定要插一手。
    垂眸看向手中不過小半天就有些破損的折扇，封清歌唇邊掛上了一絲興味。
    極其像是看到感興趣獵物的捕食者。
    “原來如此。”封清歌嗓音低沉地附和了一句，抬起頭看向孫世豪，鳳眸暗沉，“為了保險起見，伯父這幾日還是多派些人手保護孫小姐安全，避免出意外。”
    “在這陳縣，還沒有人敢動我女兒。”
    孫世豪極其自信。
    封清歌沒有打擊他的信心，隻是意味深長地道：“樹欲靜而風不止。”
    孫世豪一怔，下意識想要詢問她這話的含義。
    問話還未出口，房門打開的木軸摩擦聲響起，下一瞬飯菜香味飄蕩在整個房間內。
    封潔柔的肚子咕嚕嚕叫了起來。
    小丫頭臉頰通紅一片，抓住景瀾的袖子將自己的臉埋了進去。
    看著她掩耳盜鈴的模樣，封清歌忍俊不禁。
    笑聲讓小丫頭耳根都紅透了。
    景瀾無奈看了她一樣，輕輕拍著封潔柔的背，道：“馬上就能開飯了。”
    領著下人布菜的孫巧巧附和道：“我讓人準備點心，希望妹妹能夠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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