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對簿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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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燈火昏暗的地窖中,幾道人影交錯。
    “六公子,任務失敗。”
    “廢物!讓你們下個毒都做不好!”
    “六公子,我們本來可以成功,是有人打亂了我們的計劃。”
    “誰?”
    “萬蛇窟之人。”
    “萬蛇窟?”
    臉色慘白如屍體的男人從暗處走出,如同蛇類的眼睛中滿是殺意。
    “地獄無門你來闖,那便把命留下來!”
    “不要殺我!”
    臥床上油頭粉麵的男子猛然起身,眼睛睜大猶如看到了索命厲鬼。
    額上泛著青紫色的少女,正趴在床邊打瞌睡,猛然被抓住手臂搖晃,愣了片刻,才發出一聲驚呼。
    “少爺醒了!少爺醒了!”
    趙府兵荒馬亂。
    翌日清晨,汪平丘早早便帶著人去了趙家。
    門房如何阻攔都沒有用,直接被衙役按住,汪平丘如入無人之境,問清楚趙滿囤所在之處後,徑直前往趙家後院。
    正在後院安撫兒子的趙滿囤對此一無所知。
    “元兒,別鬧了。”
    趙滿囤看著縮在床榻一角的兒子,無比心疼。
    “有鬼!那個賤婦要讓我償命!”
    趙壯元胡亂揮舞著手臂,趙滿囤一時不查,被兒子一巴掌打在臉上。
    褶皺老臉上,瞬間出現了五個粗粗短短的紅色印子。
    一旁下人見狀,想笑不敢笑。
    趙滿囤僵在原地,幹瘦老臉上閃過一絲凶意。
    “老爺!知州大人來了!”
    褶皺老臉一抖,趙滿囤轉身抓住報信下人肩膀,使勁搖晃。
    “知州大人為何會來趙家?”
    “奴才不知,他這會已經衝著後院來的,似乎是為了前段時間死掉的那個女人。”
    “那賤人是畏罪自殺!”
    趙滿囤手掌瘦得像是燒火棍,卻還是有一把子力氣,仆人被他抓得生疼,隻能連連點頭附和。
    “是是是!”
    恐嚇完下人,趙滿囤又看了一眼神神叨叨的兒子,內心第一次湧出了懷疑。
    僅僅隻是一瞬,就被他壓回心裏,對著一旁的心腹低聲囑咐道:“把我放起來的紅木匣子拿出來。”
    心腹下人震驚地看著他。
    “老爺,那可是……”
    “讓你去你就去,別多問!”
    趙滿囤陰狠目光,讓下人抖了抖,沒敢再多說,轉身就向外跑去。
    剛剛走出房間,就被幾個衙役直接按住。
    “趙滿囤,你這麽著急是要去給誰報信?”
    汪平丘大步踏入房內,方正麵容肅然注視著趙滿囤,眼神極其威嚴。
    看到他來得這麽急,趙滿囤臉龐抖了抖,上前行禮作揖。
    “草民趙滿囤見過汪大人!”
    不在堂上,他未曾行大禮。
    “禮就免了,本官聽說令公子與一樁人命案有關?”
    趙滿囤還沒有結束,趙壯元已經衝下床榻衝著汪平丘怒吼。
    “本公子看上她是她的福分!是那個賤人自己找死!”
    反應慢了一點的俏麗丫鬟,驚恐拉住趙壯元,抱住趙壯元的腰,一個勁往後拉。
    趙滿囤狠狠一巴掌扇在丫鬟臉上,丫鬟臉頰瞬間紅腫一片。
    丫鬟低下頭,眼中恨意一閃而過。
    “賤婢,竟然連瘋病犯了的主子都拉不住!若是衝撞了趙大人,你擔待得起嗎?昨日就該打殺了你!”
    他一邊暗暗將過錯全部推到丫鬟身上,一邊指揮著下人上前將趙壯元拉住。
    “不必這麽麻煩,一同去公堂上走一遭便好。”
    汪平丘又不是沒腦子的蠢貨,隻要一看麵前情況,便知昨日封清歌所說皆為事實。
    大手一揮,身後衙役瞬間上前,將趙家人全部控製住。
    趙滿囤見他二話不說就要將他們壓往公堂。
    開始搬出律法說事,無明確證據不可強闖民宅抓人。
    汪平丘自然不會被他唬住。
    “若無證據,我怎可能來抓人?還有你趙家這麽多年,哄抬物價,獨占市場打壓其他商戶,不按照規定行業標準販賣細鹽。”
    既然要拿律法說事,那就滿足他。
    “按律抓你趙家人進去蹲幾天大牢,合情合理。”
    見趙滿囤還要狡辯,汪平丘一揮手,直接讓衙役將人壓走。
    一行人浩浩蕩蕩離開趙家,消息很快傳遍了寧城,不少百姓都暫時性忘記出門會倒黴這件事,全部跑到衙門看熱鬧。
    衙門內正在後院呼呼大睡的知府,被下人拉起來的時候還發了很大的脾氣,後來知道緣由,睡意瞬間被嚇得一幹二淨。
    迅速穿戴整齊上了堂。
    審案是知府的職責,汪平丘不好插手。
    但他光是坐在那裏,就已經壓力足夠,知府不敢有任何徇私。
    趙壯元醒來後,整個人瘋瘋癲癲,但說話邏輯卻很清楚。
    不僅將殺人栽贓的過程完完整整說了出來,而且還不斷怒罵其他百姓是賤民。
    百姓對趙壯元一肚子怨氣,今日被完全激發出來。
    幾百號人叫喊著要為民除害,端坐在高堂上的知府一個勁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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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呼喊聲震天,趙滿囤看著麵紅耳赤的兒子,再一次開始後悔。
    後悔沒有一開始就將兒子送走,若不然也不會被女鬼纏身。
    如今這種情況下想要脫身絕對不可能。
    可這是他唯一的兒子。
    趙滿囤腦袋猛然磕下去。
    “知府大人,元兒年幼受不住誘惑,但此事還因那農婦不知檢點而起!”
    “我呸!誰能看得上你那肥頭大耳的兒子!”
    仗著人多看不清,怒罵聲連番而起。
    氣的趙滿囤臉色發紫,轉身衝著身後怒喝閉嘴。
    剛剛唱完,他便眼尖發現人群前方角落一個熟悉身影。
    立刻轉頭對著知府高聲喊冤。
    “知府大人!我有證據!我兒子是被女鬼附身才會說胡話!這女鬼活著禍害我趙家還不過,死了還不放過我們!”
    “哪來的女鬼,我看你就是想要包庇你的混蛋兒子!”
    “肅靜!”
    知府一拍驚堂木,立刻鴉雀無聲。
    “公堂之上,宣揚鬼神之說,趙滿囤你可知罪?”
    汪平丘在知府開口之前,斥責道。
    “知州大人!此事雖然詭異,但確是事實,若是你們不信,可以叫昨日幫我兒驅鬼的小仙君上堂對峙!”
    趙滿囤對著知府一陣磕頭。
    “知府大人,您是青天大老爺,可千萬要幫小民做主啊!”
    “證人確實可以上堂,汪大人您看?”
    汪平丘冷笑一聲,道:“你都有了主意,還問我作甚?”
    知府訕訕一笑,轉頭就是威嚴的模樣,一拍驚堂木,道:“趙滿囤所說證人何在?”
    “小可才來寧城,沒想到就能看到一處大戲。”
    汪平丘看到走到堂前的人,瞬間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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