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清歌伸手拍了拍被拉皺的裙擺，芷眉和芷蘭立刻上前。
    一個將恪嬪扶起，另一人整理封清歌的裙擺。
    被強製帶離封清歌身邊的恪嬪，繼續拿著帕子哭哭啼啼。
    “還請殿下救救我。”
    封清歌指尖透明絲線一閃，纏繞上了下意識躲閃的恪嬪手腕。
    隻一息，封清歌便確定恪嬪並未說謊。
    玉白指尖輕點絲線，封清歌打量著恪嬪並未顯懷的肚子。
    “寧氏，你是我父皇的嬪妃，無論你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都是不忠。”
    “殿下說的是，奴婢該以死謝罪。”
    見恪嬪做出撞柱的動作，封清歌淡然端起一旁的茶杯。
    “芷蘭鬆手讓她撞。”
    “是。”
    芷蘭立刻鬆手站到一邊。
    似乎是沒有想到封清歌會如此無情，恪嬪整個人僵在原地。
    “怎麽，寧氏你不敢？”
    “殿下……”
    恪嬪眼神微微閃躲，轉身向著一旁的紅木椅子衝過去。
    角度和速度，必然不會丟掉性命，最多受點傷。
    封清歌手腕一翻，封住了恪嬪的穴道。
    碾動著收回的絲線，封清歌微微側首看著動作不太雅觀的女人。
    “不錯的底子，寧家窮書生起家，在閑雲學院入了薛鴻振的眼，這些年才發達起來。你是從何處學來的武功？”
    平平淡淡的問話，卻讓恪嬪心底一驚。
    宮中皆傳這位殿下不好對付，如今看來果真如此。
    不過，這正合她意。
    恪嬪眼底劃過一絲精光，聲音悲戚道：“殿下，奴婢並……”
    “我對你的身份沒興趣。”
    恪嬪聲淚俱下的表演還未開始，便被封清歌直接打斷。
    “芷蘭，穢亂後宮是什麽懲罰來著？”
    “杖斃，家族三代不得入朝為官。”
    芷蘭看著恪嬪驚慌的表情，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柔聲補充道。
    “但若家中有功勞，且願意與犯事嬪妃徹底斷絕關係，可不被牽連。”
    聽到這句話，恪嬪眼底驚慌變得真實。
    芷蘭向看不到恪嬪表情的封清歌遞了一個眼神。
    封清歌放下手中茶盞，淡淡道：“寧家這些年也無甚大錯，且這人身份不明，拉下去杖斃，到時直接按照細作報上去。”
    “是。”
    芷眉和芷蘭上前就要拉人。
    恪嬪萬萬沒想到，封清歌的處理方式竟然會如此簡單粗暴。
    “殿下，無論如何我肚子裏的孩子都是皇家血脈。”
    “誰能證明？”
    恪嬪一怔，半晌無言。
    之前得到的消息，明明是襄陽王和榮慶長公主私下不和，這麽好的機會，這位殿下竟然不利用？
    “隨便找人懷個孩子，就能說它是皇家血脈，寧氏你是當本殿傻，還是皇室宗親好糊弄？”
    封清歌聲音突然提高，帶著濃濃的嘲諷。
    恪嬪死命克製住內心的顫抖，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不放。
    “奴婢敢以全家性命發誓，肚中孩子絕對是王爺的。”
    此時她要是改口，那才是真的隻有死路可走。
    盯著女子僵硬的身體，封清歌隨手將桌麵上的一顆葡萄掃了過去。
    解開穴道的恪嬪，身體不受控製前撲，跌坐在地上。
    看了一眼她倒地的姿勢，封清歌心中便對這人如今想法有了些數。
    “汙蔑皇親國戚，且穢亂後宮，看來你是鐵了心要將寧家拖下水。”
    恪嬪轉身跪地向前爬了幾步，跪在封清歌腳邊。
    “殿下，奴婢從小在寧家長大，怎麽想要讓自己的親族遭罪！”
    芷眉和芷蘭下意識要攔，卻被封清歌眼神製止。
    “若不是走投無路，奴婢絕不會以寧家上下性命為賭注！”
    見到她依舊滿口謊言，封清歌逐漸開始失去耐心。
    “本殿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到底是誰的人。”
    恪嬪假裝聽不懂。
    “奴婢是陛下的人。”
    封清歌微微挑眉，對著芷蘭和芷眉道：“芷蘭你去將五皇叔和父皇請過來，芷眉把恪嬪娘娘扶起來。”
    芷蘭領命退下，芷眉剛要行動，恪嬪便飛快挪動了幾步，再次抓住封清歌的裙擺。
    “殿下，要是陛下和王爺來了，奴婢這一條命可就保不住！”
    “既然敢做就要敢認。”封清歌似笑非笑看著爬到她腳邊的女人，“況且父皇和五皇叔不來，你也無法活著離開長樂宮。”
    恪嬪見封清歌主意已定，眼中閃過一抹殺意，手掌伸入袖中抓住早已藏好的匕首。
    寒光閃爍，封清歌起身整了整有些褶皺的衣裙，對著一旁衝上來的芷眉道：“她的武功我廢了，讓宮中醫女上點藥，不要父皇他們還沒來，人就死了。”
    “奴婢這就去辦。”
    芷眉將身體再次僵住的恪嬪帶下去。
    這一次，封清歌直接封了恪嬪全身穴道，恪嬪連說話都做不到。
    不出兩刻鍾，封於禁和封於明便同時趕到長樂宮。
    因此事絕不算光彩，芷蘭請人之時，隻是說自家主子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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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於禁二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等到封清歌將臉色蒼白的女人帶到他們麵前時，封於禁才麵色極為古怪的開口。
    “五弟，你碰過她？”
    封於明臉色極其難看，即便是當日被生擒，封清歌都未見過他露出這種表情。
    “我眼睛還沒瞎！”
    封清歌抬手解開了恪嬪的穴道。
    “王爺，當日您喝醉玷汙了奴婢，難道您一點都不記得了！”
    失血過多導致恪嬪聲音弱了不少，但來龍去脈依舊清晰。
    封清歌早已遣散了殿內宮人，並且讓芷眉芷蘭在門外守著，恪嬪喊得再大聲，此事也絕不會傳出去。
    “本王要是碰過你，就讓本王永世不得超生！”
    封於明反應巨大，令封清歌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有隱疾。
    可明明之前和其他美人相處的時候，封於明也並未表現出來排斥。
    難道是因為恪嬪的長相？
    封清歌細細打量了幾眼。
    恪嬪雖不是絕佳美人，但也算是中上之姿，應該不至於讓封於明如此厭惡。
    “你說，你肚子裏麵的孩子，是五弟的？”
    相較於封於明，封於禁平靜得像是此事與他無關一般。
    “陛下明察，奴婢絕對沒有說謊！”
    她叩首力度極大，光潔額頭上很快出現青黑之色。
    封清歌不免有些感歎，這麽大幅度的動作，肚子裏麵竟然沒有一點事情，還真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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