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時光飛逝,星火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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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軒輕輕瞥了一眼池英仙長手中那幅古樸而神秘的畫卷,其上繪製的北鬥七星熠熠生輝,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天地之力。“你拜的正是北鬥神尊,那……”池英仙長的話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深意。
李軒聞言,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與不解,“他不是薑道長麽?怎麽會……”他的話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似乎難以接受眼前這位傳說中的北鬥神尊,竟是他曾以為隻是昆侖宗一位普通長老的薑晚寧。
雲逸見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笑容中既有對李軒的調侃,也有對薑晚寧的敬仰,“你呀,上次中毒,若不是我摯友薑晚寧護著,你恐怕早就見閻王爺了。他不僅是我們的摯友,更是昆侖宗的天樞長老,也是世人傳頌的北鬥神尊。你以為誰都能成為他的徒弟嗎?天樞長老收徒可是極為嚴苛的,這次能破戒收你為徒,實屬難得。而且,你還有一位師兄呢,正是我們昆侖宗的少主薛戧。”
說到此處,雲逸的目光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他似乎想起了薑晚寧那嚴苛的教導風格,以及他那年輕時的火爆脾氣。但轉念一想,如今的薑晚寧已是一位穩重冷靜、麵目可憎的長者,他的話語中便多了幾分敬意與感慨,“……額,薑長老的性情雖有些孤僻,但對我們卻是極好的。”
此時,一旁的李城主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他快步走到李軒身旁,語重心長地說道:“軒兒,還不趕快行拜師禮!你這孩子,從小便執意要拜入昆侖宗,你娘不讓你去,你卻不知道離家出走多少次了,失蹤多少回了,連昆侖宗的大門都沒有找著。如今能有此機會,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府內頓時陷入了一片寂靜,隻聽得見李城主那略帶責備卻又充滿慈愛的聲音回蕩在空中。雲逸與池英相視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對李軒的祝福,也有對薑晚寧的敬仰與欽佩。
而薑晚寧則背手而立,麵容冷峻,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間一切虛妄。他未曾言笑,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嶽,讓人心生敬畏。在這一刻,李軒仿佛看到了薑晚寧那深藏不露的修為與智慧,以及他對昆侖宗、對弟子的深厚情感。
薑晚寧,一襲白衣若雪,輕轉身姿,衣袂飄飄,宛如謫仙降臨。他緩緩坐下,舉手投足間盡顯超凡脫俗之氣。李軒見狀,心中崇敬之情油然而生,連忙上前,雙手恭恭敬敬地奉上香茗,行起拜師之禮,動作虔誠而規範。
薑晚寧輕輕接過茶杯,淺嚐一口,那茶香瞬間彌漫開來,他麵色淡然,語氣平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既入我門下,便要遵守宗規,潛心修行,不得有絲毫懈怠。若有違反宗規戒律者,我絕不輕饒。”言罷,他的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人心。
李軒聞言,連忙點頭,眼神中滿是堅定與敬畏,仿佛在這一刻,他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在這條修仙之路上勇往直前。“弟子謹記師尊教誨,定當謹遵宗規,不負師恩。”他的聲音鏗鏘有力,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與決心。
在一旁的李城主見狀,心中甚是欣慰。他深知,昆侖宗乃修仙聖地,兒子能得此良師,實乃天大造化。於是,他嘴角含笑,眼中閃爍著滿意的光芒。
然而,屏風之後,李夫人的神色卻顯得複雜而擔憂。她深知修仙之路充滿了未知與危險,她並不想讓李軒踏入那充滿變數的修仙界。但此刻,看著兒子那堅定的眼神,她也不得不承認,這或許就是李軒的命運所在。
時光荏苒,轉眼間便到了第二天。薑晚寧、雲逸、池英仙長以及新入門的李軒四人,告別了李城主,踏上了返回昆侖宗的路途。為了照顧李軒這個初學者,他們並沒有選擇禦空飛行,而是選擇了更為穩妥的禦劍飛行。
池英仙長因有要事在身,先行離去。於是,空中便隻剩下雲逸、薑晚寧與李軒三人。李軒站在薑晚寧那把靈光閃爍的長劍之上,感受著腳下傳來的陣陣劍鳴,心中激動不已。
不一會兒,他們便來到了昆侖宗的山門之前。隻見那裏雲霧繚繞,仙氣飄飄,靈氣濃鬱得幾乎能滴出水來。白鶴成群,翩翩起舞,仿佛也陶醉在這片仙境之中。
山門之上,刻著三個古樸而威嚴的大字——“昆侖宗”。這三個字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力量與智慧,讓人心生敬畏。不錯,這裏便是萬山之祖——昆侖山,被人間譽為修仙聖地,傳說中的存在。
望著眼前這一幕,李軒的眼中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他激動得幾乎要跳起來:“哇,好美!我夢寐以求都想拜入昆侖宗聖地,如今我終於進來了!”他的聲音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喜悅與自豪。
雲逸見狀,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而薑晚寧則神色淡然,微微頷首道:“走吧,我們進去。”言罷,他身形一動,便已率先踏入了山門之內。李軒與雲逸緊隨其後,一同踏入了這片傳說中的修仙聖地。
賀思晏一見雲逸歸來,眼中頓時閃爍起希望的光芒,他急匆匆地迎上前去,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與無助:“雲逸師兄,你可算回來了,救救我,我這回可真是禍不單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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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逸腳步一頓,目光疑惑地落在賀思晏身上,嘴角勾起一抹不解的笑意:“嗯?你這是怎麽了,怎麽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這兒?”
賀思晏歎了口氣,神色懊惱,雙手一攤,仿佛要將滿心的苦水都傾倒出來:“唉,別提了,師兄,我被罰了。這運氣,簡直是喝水都塞牙。”
雲逸聞言,臉上的笑意瞬間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苦笑:“被罰了?你又搞什麽名堂被罰了?這次總不會又是因為捉弄師兄弟吧?”
這時,薑晚寧與李軒恰好從旁經過,聽到二人的對話,不由得停下了腳步。薑晚寧眉頭微微一皺,目光如冰,冷冷地開口問道:“所犯何事?竟讓你如此狼狽?”
賀思晏一聽薑晚寧發問,身子不由得一顫,他耷拉著腦袋,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一般,滿臉懊悔之色:“我……我偷偷溜下山去聽戲了,還因此耽擱了學宮的課程,結果被戒律庭的護法逮了個正著。現在被罰清掃整個宗門的台階,這活兒,簡直是要了我的命啊。”
雲逸無奈地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仿佛是對賀思晏的頑皮早已習以為常:“啊,唉,你呀,就不能讓我省點心嗎?真當戒律庭是鬧著玩的?這次若是不好好反省,下次還不知道會惹出什麽亂子來。”
李軒在一旁好奇地打量著賀思晏,心中暗自思量:這位師兄看起來挺機靈的,怎麽會因為聽戲這種小事而被罰呢?看來昆侖宗的規矩,還真是嚴厲得很啊。
薑晚寧冷哼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威嚴:“修仙之人,當以自律為先。若連這點都做不到,談何問道?你這次的行為,實在是太過荒唐了。”
賀思晏一聽這話,趕忙低下頭,認錯的態度誠懇至極:“天樞長老教訓得是,我以後再也不敢了。這次我一定會好好反省,絕不再犯。”
薑晚寧見狀,不再多言,隻是冷冷地瞥了賀思晏一眼,便徑直朝宗內走去。雲逸見狀,連忙拉著賀思晏的袖子,小聲說道:“還不快跟上?以後長點記性,別再惹是生非了。”
賀思晏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乖乖地跟上了雲逸的步伐。而李軒則跟在他們身後,心中既緊張又興奮。他深知,自己在昆侖宗的修仙之旅,才剛剛開始。這裏的規矩嚴明,但也正是這份嚴明,讓他對修仙之路充滿了期待與憧憬。他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努力修煉,成為昆侖宗中的佼佼者。
正廳之內,燭光搖曳,映照著古樸的陳設與牆上掛著的曆代先祖畫像,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沉靜而又莊嚴的氣息。恰好此時,天權長老也身著一襲淡藍色長袍,手持一根精致的拐杖,緩步踱入廳中。他的目光銳利而溫和,仿佛能洞察人心。看到是天樞長老薑晚寧帶著一位陌生青年步入,天權長老的臉上露出了幾分意外之色。
“天樞長老,你回來了,”天權長老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驚喜,仿佛久違的老友重逢。他的語氣平和而親切,透露出對薑晚寧的尊重與關切。
薑晚寧微微點頭,算是回應,她的麵容清冷如霜,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種不易察覺的溫柔。她身著一襲素色衣裙,衣袂飄飄,宛如仙子下凡。天權長老的目光隨即落在站在薑晚寧身旁的李軒身上,他的眼神中略帶好奇,似乎想要探究這位青年的來曆與身份。
“這位是?”天權長老開口問道,聲音中帶著幾分探尋。
薑晚寧聞言,輕輕側頭,目光溫柔地落在李軒身上,仿佛在看一件珍貴的藝術品。她介紹道:“此乃我新收的徒弟李軒,他資質上佳,心性純良,我觀他日後必成大器。”
天權長老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他輕輕一笑,將薑晚寧與李軒拉到一旁,低聲說道:“你不是向來不輕易收徒嗎?怎麽這次破例了?那少主那邊怎麽說?他打小就不受了委屈,兩邊吃力不討好,你理解少主的脾性。”
薑晚寧聞言,眉頭微微一皺,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她低聲問道:“你是說薛戧?”
天權長老點了點頭,神色變得凝重起來:“嗯,是啊。此刻他正鎖在房間哭泣呢,誰勸都不聽。就意味著哭,從昨日哭到現在,不吃不喝,身體整個狀況都不好了。”
薑晚寧聞言,臉上露出震驚之色,她難以置信地問道:“什麽?”她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顯然對薛戧的狀況感到十分擔憂。她的腦海中浮現出薛戧那張稚嫩而倔強的臉龐,以及他平日裏對自己的依賴與信任。此刻,她仿佛能感受到薛戧心中的痛苦與絕望,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楚湧上心頭。
天權長老見狀,輕輕拍了拍薑晚寧的肩膀,安慰道:“你也別太擔心了,或許你回去勸勸他,他會聽你的。畢竟,你是他最敬重的人。”
薑晚寧輕輕點了點頭,心中的擔憂卻絲毫未減。她知道,薛戧的脾氣倔強而固執,一旦認定了某件事情,便很難回頭。但無論如何,她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繼續這樣下去。她決定立即返回住處,去探望薛戧,希望能用自己的話語和行動,化解他心中的痛苦與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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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日黃昏,天邊掛著一輪淡淡的夕陽,餘暉灑在薛戧住所的青石板路上,給這寂靜的府邸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邊。薑晚寧身著素雅的長衫,步伐沉穩地來到了薛戧的居所前。她抬眼望去,隻見門中侍從與高階弟子們麵麵相覷,神色間滿是猶豫與不安,顯然,他們都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卻無人敢輕易踏入那扇緊閉的大門。
手中的食盒已不知被熱了幾次,飯菜的香氣在空氣中緩緩飄散,卻始終未能勾起裏麵人的絲毫食欲。薑晚寧輕輕歎了口氣,她知道,薛戧的心結,遠比這飯菜更難溫熱。
“見過天樞長老。”侍從們見薑晚寧到來,連忙行禮,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薑晚寧微微點頭,目光中透露出關切與焦急:“少主現在如何?”
侍從恭敬地答道:“回長老,少主依舊把自己關在房裏,滴水未進,隻是哭泣。我們還聽到裏麵有咳嗽聲,咳得很厲害,再這樣下去……真的很擔心少主的身體會……”侍從的話語中帶著幾分哽咽,顯然,他們對於少主的狀況也是憂心忡忡。
薑晚寧聞言,心中猛地一緊,她來不及多想,便推門而入。屋內一片昏暗,隻有微弱的燭光搖曳著,映照出薛戧蜷縮在床角的身影。他的雙眼紅腫,臉上滿是淚痕,顯然已經哭了許久。看到有人進來,薛戧勉強抬起頭,眼前的視線卻已模糊一片,最終無力地倒了下去。
薑晚寧心中一驚,快步上前將薛戧扶起。觸手之處,隻覺他渾身滾燙,如同火炭一般。她心疼地看著這個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輕聲歎息:“這孩子,竟把自己折騰成這樣。”說著,她將薛戧平放在床上,小心翼翼地為他蓋好被子。
隨後,薑晚寧運起靈力,為薛戧探查身體狀況。她發現,薛戧因連日悲傷過度,又滴水未進,身體已十分虛弱,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薑晚寧的眉頭緊鎖,她施展仙法為薛戧調理氣息,又取來珍貴的丹藥,小心翼翼地喂他服下。然而,過了許久,薛戧還是未能轉醒,隻是偶爾發出幾聲微弱的咳嗽聲,讓人聽著更加揪心。
薑晚寧看著薛戧蒼白的臉色,嘴角不自覺地溢出了一絲鮮血。她無奈地搖了搖頭,讓侍從高階弟子去請天醫閣的玉衡長老前來。自己則繼續守在薛戧的身邊,用靈力為他維持著微弱的生命體征。
不久,玉衡長老匆匆趕來。他放下手中的藥箱,走到薛戧的床邊,仔細地為他把脈。片刻之後,玉衡長老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他震驚地看著薑晚寧,緩緩道出薛戧的病況:“少主這病,似乎比想象中還要嚴重。他心脈受損,又加之悲傷過度,若不及時救治,恐怕……”
玉衡長老的話語如同晴天霹靂,讓薑晚寧本就虛弱的身體更是雪上加霜。她隻覺得胸口一陣劇痛,眼前一黑,差點倒下。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薛戧的痛苦,她感同身受。此刻,她的心比任何人都要疼,疼得讓她幾乎無法呼吸。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因為薛戧還需要她。於是,她強忍著內心的悲痛與身體的虛弱,堅定地看向玉衡長老:“無論如何,一定要救他。”
玉衡長老微微點頭,神色凝重,眉宇間透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憂慮,他緩緩說道:“我定會竭盡全力,隻是少主病情棘手,需尋那千年難遇的冰蓮入藥,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隻是這路途遙遠,七日之內恐怕……少主的身體怕是撐不到啊。”他的聲音低沉而沉重,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敲擊在在場每一個人的心上。
薑晚寧聞言,心中一驚,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但她很快便堅定了神色,“我親自去,七日之內,你護住他,我定能帶回千年冰蓮。”她的聲音雖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玉衡長老聞言,眉頭緊鎖,擔憂地說道:“天樞長老,可你的身體剛剛也因輸入靈力救治少主而變得虛弱,這……”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薑晚寧身體狀況的擔憂。
薑晚寧輕輕搖頭,打斷了玉衡長老的話,“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若少主不在,我與尊主又如何能接受這殘酷的現實?若少主不在,我又有何顏麵顧及自己?”她的眼神堅定而執著,心意已決,不顧自己身體的虛弱,毅然踏上了尋找千年冰蓮的艱難旅程。
她憑借著頑強的意誌,禦劍飛行,穿越重重艱難險阻。一路上,狂風呼嘯,如同猛獸在怒吼,冰雪肆虐,如同利刃在切割。然而,薑晚寧的心中隻有薛戧,她的目光堅定,沒有絲毫退縮。她深知,這一路上,她不僅在與惡劣的自然環境作鬥爭,更是在與時間賽跑。
與此同時,玉衡長老留在昆侖宗,用盡渾身解數,用自己的靈力和醫術護住薛戧的最後一絲生機。他日夜守在床邊,不敢有片刻懈怠。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焦慮與擔憂,但他始終堅守在薛戧的身邊,用自己的行動詮釋著對少主的忠誠與守護。
終於,在第六日的黃昏時分,薑晚寧曆經千辛萬苦,在一片冰封的雪地中找到了那朵傳說中的千年冰蓮。她如獲至寶,帶著冰蓮飛速趕回昆侖宗。當她回到薛戧的床邊時,已是精疲力竭,但她仍然強撐著將冰蓮交給玉衡長老。玉衡長老接過冰蓮,立刻開始熬製草藥,小心翼翼地喂給薛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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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戧仍未蘇醒,靜靜地躺在床上,仿佛與世隔絕。薑晚寧讓所有人出去後,自己趴在床榻邊,迷迷糊糊地守著。她的心中充滿了焦慮與不安,隻能在夢中尋找一絲慰藉。
夢裏,薛戧還是那個跟在她身後的俏皮徒弟,會撒嬌、會依賴。他們一起在昆侖山的雪地上嬉戲打鬧,笑聲在山穀間回蕩。然而,突然場景一轉,薛戧氣息微弱地躺在地上,無論她怎麽呼喊、怎麽搖晃,薛戧都沒有回應。薑晚寧猛地從夢中驚醒,額頭滿是冷汗。她慌亂地看向身旁的薛戧,卻發現薛戧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
薑晚寧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她緊緊盯著薛戧,大氣都不敢出。隻見薛戧緩緩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神還有些迷離,看到薑晚寧後,嘴唇動了動,虛弱地喊了聲:“師尊……”
薑晚寧眼眶泛紅,伸手緊緊抱住薛戧,聲音沙啞且帶著咳嗽,痛哭道:“薛戧,你可算醒了。你知不知道我這七日裏是怎麽過來的?我差點因你而離開這殘酷無情的世間。”她的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而下。
薛戧眼中蓄滿了淚水,帶著哭腔說:“師尊,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他的聲音微弱而顫抖,充滿了對死亡的恐懼和對師尊的依戀。
薑晚寧將薛戧輕輕擁入懷中,輕聲安慰道:“沒事了,有師尊在,不會讓你有事的。”她的聲音溫柔而堅定,如同溫暖的陽光灑在薛戧的心田。
薑晚寧閉上眼睛,心中默念:“薛戧,這幾日你為何如此?你究竟經曆了什麽?為何會讓為師如此心驚膽寒?為何要把自己鎖在房間裏?你的心結好不容易解開,難道又要重新關閉嗎?我真的好怕失去你,這心口絞痛得難受。我又該如何勸解自己?這口氣提到嗓子眼,這痛,讓我咳咳咳……”她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大把大把地掉落下來。她強忍著咳嗽聲,不敢讓薛戧聽到她的痛苦與掙紮。
薛戧虛弱地呢喃著:“師尊,我想睡會,真的太累了……”他的聲音細若遊絲,仿佛隨時都會消散在空氣中。
薑晚寧聞言,眉頭緊鎖,目光中滿是擔憂與不解:“你剛醒不久,怎麽又要睡?總不能一直這樣躺著吧,身體如何恢複得了?”
薛戧苦笑了一下,臉色蒼白如紙,他輕聲道:“我很痛,師尊,隻是想睡會,或許這樣我就能解脫,離開這無盡的痛苦……”
薑晚寧聞言,心中猛地一顫,臉上瞬間布滿了驚愕之色,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一連串的吃驚表情仿佛要將他內心的震撼完全展露出來。他上前一步,緊緊握住薛戧的手,急切地問道:“薛戧,你究竟經曆了什麽?為何要說出這樣的話來?”
薛戧微微搖了搖頭,眼神空洞而迷離:“師尊,我沒經曆什麽,隻是……太困了。”話音未落,他緩緩閉上了眼睛,手無力地垂落下去,仿佛連抬起一絲一毫的力氣都沒有了。
此刻,他的心房仿佛被一把無形的鎖緊緊關閉,任何人都無法打開那扇通往他內心深處的門。薑晚寧看著徒弟如此模樣,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絞痛,他沙啞著嗓子回答道:“好,明日天一亮,為師就叫醒你,可不許賴床。為師的話,你必須聽……”
然而,薛戧卻再也聽不到了。他的呼吸漸漸變得微弱,最終徹底停止。他就像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無論外界如何呼喚,都無法再醒來。
薑晚寧終於忍不住了,他心中的絞痛如同潮水般洶湧而來,嘴裏憋著的一口淤血猛地噴湧而出,濺在了他潔白無瑕的衣服上。他無助地哭泣著,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他不知道該怎麽辦,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尊主不在,掌門夫人也不在,二尊主更是遠在他國異鄉,他們都無法及時趕回。身邊更是無人問津,師徒二人仿佛被整個世界遺忘。
薑晚寧緊緊抱著薛戧冰冷的身體,試圖用自己的體溫給他帶來一絲溫暖。但無論他如何努力,薛戧都不會再有任何回應了。他的心跳早已停止,生命之火已經熄滅。
薑晚寧的哭聲越來越沙啞,他越哭越心痛。他不能告訴昆侖宗所有人少主已經離世,因為他不知道少主薛戧究竟經曆了什麽。他不在宗內,對薛戧的情況一無所知。他隻知道玉衡長老曾說薛戧病情嚴重,隻要帶回千年冰蓮就能治愈。然而,為什麽又會變成現在這樣?他心中充滿了悔恨與自責,痛苦得幾乎窒息。
外麵的雷聲震耳欲聾,雨點滴滴答答地打在窗戶上。薑晚寧已經沒有力氣再哭了,他的頭發淩亂不堪,發絲紛紛落下。他緊緊抱著薛戧縮在床榻角落,瑟瑟發抖。他太冷了,不僅是身體上的寒冷,更是心靈上的孤寂與絕望。整個昆侖宗仿佛都遺忘了他們師徒二人,沒有人關心他們的死活。
薑晚寧用盡全力呼喚著心愛的徒弟:“薛……薛戧……”但回應他的隻有無盡的沉默。淚水已經淹沒了他,他仿佛被淹沒在痛苦的海洋中無法自拔。此刻的他,除了絕望還是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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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軒經過昆侖宗那莊重而神秘的大門,穿過錯落有致的石徑,最終在一位負責管轄新弟子的師兄引領下,來到了少主薛戧那平日裏鮮有人知的住所。這幾日,他心中滿是疑惑與不安,因為自入門以來,他竟未曾有幸得見師尊與師兄一麵,那份敬畏與求知的心情交織在一起,讓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尋個答案。
他輕輕叩響了那扇古樸的木門,然而,回應他的隻有寂靜的沉默。正當他準備再次嚐試時,一名身著華麗服飾,眉宇間透露著不凡氣質的侍從高階弟子從側門走出,目光銳利地打量著他:“你是誰?為何擅闖此地?”
李軒連忙行禮,恭敬地回答道:“師兄好,我是天樞長老新收的弟子李軒。這幾日我一直未見師兄與師尊,心中甚是掛念,所以特地前來尋問。”
侍從高階弟子聞言,神色變得複雜起來,他仔細地端詳了李軒一番,似乎是在確認他的身份。片刻後,他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唉,你跟我進來吧。”
隨著侍從高階弟子踏入門檻,李軒緊隨其後,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片令人心寒的景象。屋內雜亂無章,燭火在風中搖曳,仿佛隨時都會熄滅。而在角落中,薑晚寧——那位傳說中的北鬥神尊天樞長老,正緊緊抱著薛戧已經冰冷的屍體,她的頭發淩亂不堪,眼神空洞無神,神情中滿是悲戚與絕望。
李軒心中猛地一緊,他連忙上前幾步,想要詢問究竟發生了何事。然而,薑晚寧隻是緩緩地抬起頭,那雙曾經充滿智慧與威嚴的眼睛如今卻隻剩下空洞與哀傷。她的聲音沙啞而低沉,仿佛連說話的力氣都已經耗盡,隻是不停地哭泣著,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滴落在薛戧那已失去生機的臉龐上。
侍從高階弟子見狀,臉上露出茫然無措的表情。他顯然也沒有預料到會發生這等慘劇,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他想要去告訴眾人,卻被薑晚寧用昆侖宗的高深法術禁言了。她用堅定的眼神示意他必須瞞下此事,否則昆侖宗將會陷入群龍無首的混亂局麵。
侍從高階弟子雖然心有不甘,但麵對天樞長老那不容置疑的命令,他隻能無奈地順從。薑晚寧強忍著內心的悲痛,用盡最後一絲力氣下令道:“從今日起,少主房間不得任何人進入。從此以後,這扇門將永遠關閉,不得再敞開。我不在昆侖宗期間,昆侖宗的一切事務交由天璿長老打理。少主的房間我已經設下了封印,裏麵的任何物件都不得隨意觸碰。掌門令、掌教令更不可輕易動用,若有膽敢違抗者,我絕不輕饒!”
她的聲音雖然沙啞,但每一個字都如同雷鳴般在侍從高階弟子的心中回蕩。他立刻恭敬地行禮道:“是,長老!”然而,他的心中卻充滿了疑惑與不安,他不明白為何會發生這樣的悲劇,更不明白天樞長老為何要如此決絕地處理此事。
就在這時,天樞長老薑晚寧的長老令突然在正廳內顯現,化作一道金光燦燦的光芒,瞬間照亮了整個房間。正廳內,天璿長老、天權長老、玉衡長老、開陽長老等人紛紛投來驚訝的目光。他們全然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隻是本能地行禮,因為他們知道這是天樞長老薑晚寧的令,是堂堂北鬥神尊下達的長老令,他們幾位長老不得不依從。
與此同時,在昆侖宗的廣場上,雲逸、蘇瑤、靈瑤、陌小白、賀思晏以及所有昆侖宗的男女弟子們也都紛紛行禮,齊聲高呼:“謹遵長老令!”他們的聲音在廣場上回蕩著,仿佛在為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默哀與祈禱。
正在閉關修煉的師弟,天璣長老楚傾陽,也通過秘法得知了外界的風雲變幻,盡管他身處幽閉之地,對外界的紛擾一無所知,心中卻也泛起了層層漣漪。他凝視著窗外那片曾經璀璨如今卻黯淡無光的星空,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哀傷,仿佛那些星辰的熄滅,正是預示著某種不可言喻的悲劇。他輕歎一聲,“唉,”聲音中滿載著對未知命運的無奈與歎息,仿佛連這浩瀚的星空也無法再給予他一絲光亮。
而在薛戧的房間內,一切顯得異常簡樸,薑晚寧正忙著簡單收拾著遺物,她的動作輕柔而堅定,仿佛在試圖從這淩亂中尋找一絲絲過往的痕跡。她手中緊握著一卷泛黃的上古卷軸,那是封印之力的源泉,隨著她口中默念咒語,卷軸上的符文漸漸亮起,化作一道道金色的光芒,將房間緊緊包裹。
門緩緩閉合,上古封印一道道升起,它們如同古老的守護神,靜靜地守護著這片即將被遺忘的空間。薑晚寧也耗盡了最大的法力,強撐著完成了封印,那一刻,她臉色蒼白,嘴角溢出一絲鮮血,顯然是透支了體力。
李軒見狀,急切地呼喚著:“師尊,”但薑晚寧隻是虛弱地擺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她的目光緊緊鎖定在薛戧的房間,眼神中既有悲戚也有決絕,仿佛在這一刻,她已經做好了麵對一切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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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房間內傳來一陣奇異的波動,那原本穩固的上古封印竟出現了鬆動的跡象。薑晚寧心中一驚,強提靈力,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危機。隻見一道幽光從房間深處射出,化作一個模糊的身影,那竟是薛戧的一縷殘魂,他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回到了這個世界。
“師尊……”殘魂的聲音微弱而顫抖,仿佛隨時都會消散。薑晚寧震驚地望著眼前這一幕,她無法相信,那個曾經活力四射的弟子,如今竟隻剩下一縷殘魂。薛戧的殘魂似乎也感受到了薑晚寧的悲痛,但他已經力竭,無法再多說什麽。
薑晚寧強忍著淚水,聲音顫抖地問道:“薛戧,你……你怎麽會隻剩下一縷殘魂?”薛戧的殘魂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那笑容中帶著幾分釋然:“師尊,我放心不下您。我這一去,您莫要太過傷心。”
薑晚寧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滑落,她悲從中來:“我……,為師怎能不傷心?你到底經曆了什麽,為何會落得如此下場?到底發生了什麽?你為何會離開我?”
薛戧的殘魂緩緩道:“師尊,有些事不必知曉,這是我的劫難。我若不離開,隻會承受更多的痛苦與折磨,病痛刺心的痛,我無法告訴您我經曆了什麽。但請您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我離開也會安詳長眠。”
說罷,他的殘魂化作了一滴晶瑩的淚水,緩緩滑落,最終消散在空氣中。薑晚寧心急如焚,她想要用靈力留住薛戧的殘魂,卻發現自己已經無能為力。薛戧的殘魂在消失前,最後看了一眼薑晚寧,那眼神中充滿了不舍與眷戀:“師尊,來世我還做您的徒弟。”
話音剛落,殘魂徹底消散。薑晚寧癱倒在地,李軒趕忙上前扶住她。她望著師兄消失的方向,眼神空洞而絕望,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許久之後,她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那哭聲撕心裂肺,讓人聞之心碎。
心口的疼痛難以忍受,淤血從嘴角溢出,那是她內心悲痛的外化。李軒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中也充滿了悲痛與揪心,他默默地陪伴在薑晚寧身邊,試圖用自己的存在給予她一絲安慰。
過了一會兒,在李軒小心翼翼地攙扶下,薑晚寧踉蹌著步伐,終於回到了自己那略顯冷清卻充滿回憶的住所。屋內陳設簡單,卻透著一股溫馨的氣息,仿佛能撫平人心中的傷痕。她輕輕地走進內室,從衣櫥中取出一件素色衣裳,那衣裳淡雅如菊,與她此刻的心境不謀而合。她沒有佩戴任何繁複的發飾,隻是隨手拿起一條質地柔軟的發帶,將及腰的長發輕輕束起,簡單而又不失風韻。
整理完畢後,薑晚寧站在門口,目光複雜地望向桌上的長老令牌。那令牌古樸而莊重,仿佛承載著無盡的過往與責任。她的心中湧動著難以言喻的情感,心想:若少主薛戧還活在世上,他絕不會允許自己敬愛的師尊——她,薑晚寧,就這樣孤獨而決絕地離開。然而,現實卻是如此殘酷,她不得不麵對這孤苦無依的境地。
在即將踏出房門的那一刻,她輕輕留下一句:“往事奕奕,世間遊蕩。”這句話裏,蘊含著對過往歲月的無限懷念,以及對未來未知旅途的迷茫與堅定。她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名狀的哀愁,仿佛是在向過去告別,又似在尋找著某種未知的慰藉。這句話的含義,在她心中如千斤重石,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最終化作兩行清淚,無聲地滑落臉頰。她強忍著心中的悲痛,含著淚,毅然決然地離開了這個曾經給予她溫暖與庇護的地方。
青雲與林羽二人,一直默默地站在門外,目睹了這一切。他們的心中同樣充滿了難以承受之重。當聽到薑晚寧那句意味深長的話語時,二人的眼眶也不禁濕潤了。他們幾乎同時開口,聲音中帶著哽咽:“天樞長老……”目光中滿是不舍與擔憂,仿佛在這一刻,所有的堅強與偽裝都化為了烏有,隻剩下最真摯的情感在彼此間流淌。
薑晚寧輕輕搖頭,眉宇間帶著一抹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她轉身,衣袂輕揚,領著李軒緩緩步離了昆侖宗那莊嚴而古老的山門前。夕陽的餘暉灑在他們身上,為這離別的場景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輝。
李軒,這位年輕的弟子,初來乍到,對這一切尚顯懵懂。他隻是本能地抬頭,望向那高聳入雲的昆侖宗山門,眼中閃過一絲敬畏與不舍,隨即又迅速收回目光,緊緊跟隨在師尊薑晚寧的身後,仿佛她的背影是他此刻唯一的依靠。
空中,薑晚寧運轉法力,衣帶飄飄,宛如仙子下凡,帶著李軒瞬間跨越了千山萬水,直奔薑家而去。一路上,風聲呼嘯,雲卷雲舒,李軒隻覺眼前景象變幻莫測,心中不禁生出幾分震撼與向往。
抵達薑家時,夜幕已悄然降臨。王叔,這位忠心耿耿的老管家,正守在府門前,見家主薑晚寧突然歸來,不由得一愣,隨即快步迎了上來,滿臉疑惑地問道:“家主,您怎麽突然回來了?不是在昆侖宗要處理政務,很忙?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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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晚寧打斷了王叔的話,她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我回來是有重要的事需要交代。”說完,她不顧王叔的詫異與詢問,徑直走進了薑家大院,步伐堅定,不容置疑。
進入薑家後,薑晚寧沒有片刻停留,直接來到了家族最為神聖的地方——薑家祠堂。這裏供奉著曆代先祖的牌位,每一根香燭都似乎在訴說著薑家的輝煌與滄桑。薑晚寧走到祠堂中央,從袖中取出一把精致的刻刀,神情肅穆地在一塊古老的青石碑上緩緩刻下了一行字:“必死世間,餘收爾骨焉!刻骨痛哭,忘世間。”
這行字,每一個字都仿佛蘊含著千鈞之力,透露出無盡的悲傷與痛苦。它們不僅僅是文字,更是薑晚寧內心深處的呐喊與掙紮。刻完之後,薑晚寧呆立當場,雙眼空洞地望著石碑上的字跡,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始終沒有落下。她無法接受,這世間的無常與殘酷,竟然讓她不得不麵對如此絕望的境地。
祠堂內,燭火搖曳,映照著她蒼白的臉龐和那雙充滿哀傷的眼睛。這一刻,時間仿佛凝固,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與悲涼。而李軒,默默地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心中也湧起了莫名的酸楚與同情,他仿佛能感受到師尊內心深處的那份痛苦與掙紮。
薑晚寧嘴裏凝出了血,眼淚與紅色血壓抑不了心中永遠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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