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冥界找不著痛,。在見已經不認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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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軒跪伏在地,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輕聲呼喚:“師尊,”他的目光中滿是焦慮與關切。薑晚寧的身影在昏黃的光影下顯得格外單薄,他已竭盡全力,卻仍舊無法扭轉既定的命運。此刻,他仿佛被抽離了所有的力氣,身體搖搖欲墜,仿佛一陣微風就能將他吹倒。
    他的手,那隻曾經揮毫潑墨、指點江山的手,此刻卻被匕首無情地刻出了深深的傷痕。鮮血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沿著他雪白的衣裳緩緩滑落,染紅了衣襟,也刺痛了李軒的心。
    李軒見狀,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他連忙上前,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與乖巧:“師尊,你的手……”他邊說邊從懷中掏出幹淨的布帛,小心翼翼地為薑晚寧包紮傷口,生怕弄疼了他。
    就在這時,一陣震耳欲聾的龍吟聲突然響起,打破了這片刻的寧靜。一條身披金色鱗甲、威風凜凜的應龍騰空而出,它慵懶地打了個哈欠,仿佛剛從沉睡中醒來:“啊,!睡了一覺,終於可以透氣了。耶,薑晚寧呐薑晚寧,你怎麽每次都這樣,動不動就哭鼻子抹淚的,還有,你怎麽又不要命了,留了一堆血在這裏,真是讓人頭疼。”
    李軒聞言,眉頭緊皺,他怒視著應龍,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悅:“你是誰?好沒禮貌,怎麽可以這樣跟我的師尊說話?”
    應龍聞言,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它冷哼一聲,聲音中帶著幾分威嚴:“你又是誰?竟敢跟本座這樣說話?哼,若非看在薑晚寧的麵子上,本座早就……”
    然而,薑晚寧卻仿佛沒有聽到那聒噪的聲音,他的身體開始微微搖晃,臉色也變得愈發蒼白。突然,他隻覺得眼前一黑,身體便失去了支撐,軟軟地倒在了李軒的懷裏。
    這一幕,讓李軒和應龍都驚得目瞪口呆。他們連忙上前,想要查看薑晚寧的情況。然而,薑晚寧卻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無論他們如何呼喚,都無法喚醒他。
    此刻,薑家祠堂內一片冰心冷淡,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憂傷與絕望。祠堂的燭火在風中搖曳不定,仿佛也在為薑晚寧的命運而歎息。而李軒和應龍則站在祠堂外,他們的目光都聚焦在薑晚寧的身上,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擔憂與憂慮。
    王管家“家主”王叔進來看到後,先是一愣,仿佛被眼前的景象猛然擊中,隨後他猛地回過神來,快步上前。他目光緊緊鎖定在昏迷不醒的薑晚寧身上,那雙閱盡滄桑的眼眸中滿是難以掩飾的心疼與焦急,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急切地問道:“家主這是怎麽了?怎麽會傷成這樣!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李軒的雙手緊緊抱著薑晚寧,那張平日裏堅毅的臉龐此刻布滿了愁雲,眉頭緊鎖成一道山峰,聲音低沉而堅定地說道:“王叔,快想想辦法,師尊他失血過多,到現在還昏迷不醒。”
    應龍在一旁,它那龐大的身軀微微一側,口中發出一聲輕蔑的冷哼:“哼,有本座在這裏,你們怕什麽。”說著,它緩緩張開嘴,吐出一顆散發著柔和光芒的珠子,那光芒瞬間籠罩住了薑晚寧的身體,似乎想要用它的力量去溫暖和治愈這個受傷的人。然而,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薑晚寧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那柔和的光芒雖然溫暖,卻似乎無法穿透他內心深處的傷痛。
    王管家見狀,急得在屋內團團轉,仿佛熱鍋上的螞蟻。他突然一拍腦袋,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對了,我聽聞南山有位神醫,醫術高超,或許他能救家主一命。”李軒聞言,眼神立刻變得堅定起來,他緊緊握住拳頭,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意:“那便即刻出發,我定要救回師尊。”
    應龍見狀,收起那顆散發著光芒的珠子,化作一道耀眼的金光,落在李軒的肩頭。它微微一愣,似乎對李軒的能力有所懷疑:“等會你會飛麽?”李軒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無奈:“我初拜入師尊門下,還不會飛行之術。”應龍聞言,嘴角微微一撇,但隨即又化作堅定的神色:“罷了,有本座在,定能保你們安全到達。畢竟你師尊薑晚寧是本座的主人,我可不想他有事。雖然他平日裏看起來冷冰冰的,但人其實也挺和善的,有時候……脾氣也還挺有趣的。”
    李軒聞言,嘴角微微一抽,有些哭笑不得:“…………到底走不走?怎麽看起來話這麽多。”應龍眉頭一震,似乎被李軒的話噎得一時無語,它氣鼓鼓地瞪了李軒一眼:“你這小子,竟敢嫌棄本座話多!罷了罷了,看在你一心救你師尊的份上,本座就不與你計較了。”說罷,應龍周身光芒大盛,瞬間化作一條巨大的神龍,一把將李軒和薑晚寧卷到背上,振翅衝天而起。
    一路上,狂風呼嘯,如刀割般刮過臉頰,但李軒卻仿佛感受不到一絲疼痛。他緊緊抱著薑晚寧,雙手不敢有絲毫的放鬆,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讓師尊受到更多的傷害。應龍雖嘴上不饒人,但飛行速度卻極快,不一會兒,他們便來到了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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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尋到神醫的住處,那是一座隱藏在雲霧之中的小屋,仿佛與世隔絕。神醫見到薑晚寧的傷勢,眉頭緊皺成一道深深的溝壑,他仔細地檢查了薑晚寧的傷口,然後開始仔細地診治。屋內彌漫著緊張而壓抑的氣氛,所有人都屏息以待。
    許久之後,神醫終於長舒一口氣,臉上的神情似乎輕鬆了一些:“雖傷勢嚴重,但並無性命之憂。隻是失血過多,需好好調養。嗯?……不對,他怎麽傷的如此之重?他內心深處的傷,似乎比身體上的傷更加難以痊愈。”
    應龍聞言,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什麽內心深處的傷無法痊愈?你把話給本座說清楚,到底怎麽了?”李軒聞言,心中一緊,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是因我師兄。”
    應龍一愣:“你師兄?”
    李軒點了點頭,聲音低沉而哀傷:“我師兄,也就是昆侖宗的少主,師尊他一直叫他的名字,好像叫薛……薛戧。”
    應龍聞言,眼中閃過一絲了然:“那小子,薛戧對吧?哼,他怎麽了?”
    李軒搖了搖頭,眼中滿是迷茫和痛苦:“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師兄他突然就離世了,師尊他很是傷心難過。他一直自責,後悔沒能及時發現師兄的異常,覺得是自己沒有照顧好他……”
    應龍一聽,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和不解:“傷心難過?離世?這是什麽情況?”
    李軒再次搖了搖頭,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我也不知道,隻是師兄的離世對師尊的打擊很大,他一直都無法從那個陰影中走出來。”
    回憶殺,如同潮水般洶湧而來,將薑晚寧的思緒徹底淹沒在與薛戧共度的那段溫暖而又略帶憂傷的時光裏。
    薑晚寧的腦海中,過往的一幕幕如同畫卷般緩緩展開。那時候,薛戧還是個青澀的少年,麵容俊朗,眼神中閃爍著對未知世界的好奇與渴望。他總是形影不離地跟在薑晚寧身後,無論走到哪裏,都能聽到他那甜甜的聲音,親切地喊著“師尊”。薑晚寧對他,既有師長的嚴厲,又有長輩的慈愛,手把手地教他劍術,每一個動作、每一個步伐都傾注了無盡的心血。而薛戧也學得異常認真和努力,每一次的進步,都讓薑晚寧倍感欣慰,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輕時的影子。
    記得有一次,薛戧為了能給薑晚寧采來他最愛喝的茶山上的茶葉,不顧路途遙遠與艱險,毅然踏上了那條充滿未知與危險的山路。然而,命運似乎總愛捉弄有情人,薛戧在采摘茶葉時不慎從山上摔下,受了重傷。當薑晚寧得知消息後,心急如焚,立即趕往薛戧的身邊。看到他那蒼白的臉色和痛苦的表情,薑晚寧心疼不已,日夜守在他床邊,細心照料,為他熬湯煎藥,不離不棄。薛戧醒來後,看到薑晚寧那疲憊不堪卻又充滿關切的模樣,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傻傻地笑著,用微弱的聲音說:“師尊,隻要你能喝到好茶,這點傷真的不算什麽。”那一刻,薑晚寧的眼眶濕潤了,他深深地感受到了薛戧的純真與執著。
    還有一次,他們一起在月下練劍。銀色的月光灑在他們身上,如同給他們披上了一層夢幻的紗衣。劍光閃爍,劍影交錯,兩人仿佛融入了這片寧靜而神秘的夜色之中。突然,薛戧停下了手中的劍,認真地看著薑晚寧,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師尊,我以後一定會保護好你,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薑晚寧聽後,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輕輕地摸了摸薛戧的頭,眼中滿是溫暖與欣慰。他知道,這個少年已經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擔當與責任。
    然而,世事無常,命運弄人。如今的薛戧卻已不在薑晚寧的身邊。每當夜深人靜之時,薑晚寧總會陷入深深的思念之中。他在昏迷中呢喃著:“薛戧……你回來……”那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哀傷與眷戀。淚水從他緊閉的眼角滑落,打濕了枕頭,也打濕了那段美好的回憶。他知道,那段與薛戧共度的時光已經成為了他生命中最珍貴的寶藏,將永遠鐫刻在他的心底。
    李軒輕輕地喚了一聲:“師尊,”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憂慮與心疼。
    薑晚寧仿佛被夢魘緊緊纏繞,痛的幾乎無法呼吸。他的眼前再次浮現出那日薛戧與他激烈爭吵的場景,那時的薑晚寧獨自一人麵對著滿臉憤怒的薛戧。薛戧的雙眼如同燃燒的火焰,質問道:“師尊,你為何總是如此嚴厲?難道我在你心中,就隻是個品行不端的人嗎?”他的聲音中充滿了不解與絕望。薑晚寧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些什麽,可喉嚨卻像被無形之手緊緊扼住,一個字也發不出來。薛戧見狀,眼中閃過一抹失望與憤怒,他猛地轉身,大步流星地離去。那決絕的背影,如同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地刺進了薑晚寧的心髒,讓他的心如同被撕裂般疼痛。
    “不!薛戧!”薑晚寧突然從昏迷中驚醒,猛地坐起,額頭布滿了細密的汗珠,衣衫也被冷汗濕透。李軒見狀,趕忙上前,擔憂地問道:“師尊,你醒了?可嚇死我了。”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慶幸與關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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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晚寧環顧四周,眼神逐漸聚焦,看到李軒和應龍都在,才稍稍緩過神來。應龍哼了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責備:“醒了就好,可別再這麽不要命了。你的身體可不是你自己的。”薑晚寧微微點頭,眼中滿是疲憊與哀傷,仿佛承載了千斤重擔。
    李軒見狀,輕聲說道:“師尊,師兄他……已經走了。你別再自責了,這不是你的錯。”他的聲音溫柔而堅定,試圖為薑晚寧分擔一些痛苦。
    薑晚寧閉上眼,一滴淚悄然滑落,滴落在枕頭上,瞬間消失不見。“是我沒照顧好他。”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充滿了自責與愧疚。
    這時,神醫走了進來,他的臉上帶著幾分凝重:“神尊,你的身體還需好好調養,莫要再過度傷神了。否則,恐怕會留下病根。”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告誡與關心。
    薑晚寧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緩緩說道:“我……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內心深處的痛楚如同刀絞一般。我很自責,覺得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但我知道,痛苦無法呼吸,更無法向尊主解釋清楚。”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與絕望,仿佛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李軒和應龍聞言,都默默地低下了頭,他們知道,此刻的薑晚寧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時間。隻有時間,才能慢慢撫平他內心的創傷,讓他重新站起來。
    七日之久的休養,薑晚寧的身體狀況終於有了顯著的好轉。他深知時不我待,於是毅然決然地與李軒、應龍踏上了前往冥界的征程。
    薑晚寧此次前往冥界,心中有一個堅定的目標——他要找到已經逝去的薛戧。盡管知道此行困難重重,但他心中的那份執著與信念卻如同烈火般熊熊燃燒,不可動搖。三人一同前往冥界,每一步都充滿了堅定與決絕。
    冥界,一個神秘而陰森的地方,刑天正守候在這裏。當他看到薑晚寧等人時,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神尊,您怎麽親自來了這冥界?”刑天抱拳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與敬意。
    薑晚寧神色凝重,目光堅定地看著刑天,緩緩說道:“我要見薛戧。”刑天聞言,眉頭微微一皺,似乎有些為難。“神尊,人鬼殊途,薛戧已入輪回,怕是難以尋得蹤跡。再者說,即便您見到了他,他也早已不認識您了。”
    然而,薑晚寧卻並未因此退縮。他深吸一口氣,語氣堅定而決絕地說道:“無論如何,我都要試試。”一旁的應龍聞言,不禁嘀咕道:“這冥界的輪回可沒那麽好闖,萬一出了岔子……”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擔憂與不安。
    李軒則緊緊跟在薑晚寧身後,他的眼神中滿是擔憂與焦慮。他深知此行凶險萬分,但卻無法勸阻薑晚寧的決定。刑天見狀,無奈地歎了口氣,然後緩緩說道:“神尊,既然您執意如此,我可以給您指條路。不過這途中凶險萬分,還望您多加小心。”
    說罷,刑天便告知了他們一條通往輪回之地的隱秘路徑。這條路徑充滿了未知與危險,但薑晚寧卻毫不猶豫地踏上了這條征程。
    三人沿著路徑前行,一路上遇到了各種詭異的景象和強大的陰魂。這些陰魂或咆哮、或哀嚎,令人毛骨悚然。然而,薑晚寧卻憑借著深厚的法力,一路披荊斬棘,勇往直前。
    終於,他們來到了輪回之地。這裏光芒閃爍,無數靈魂在這裏等待著輪回的降臨。這些靈魂或悲傷、或歡喜,但都在默默地等待著命運的安排。
    薑晚寧急切地四處尋找著薛戧的身影,他的目光在每一個靈魂上停留、搜尋。然而,卻一無所獲。就在他感到絕望之時,一道神秘的聲音響起:“你若真想見他,需付出巨大的代價……”
    李軒聞言,不禁驚呼道:“誰?”隻見一個身形高大、麵容猙獰的鬼王緩緩現身。他的周身散發著陰森的氣息,令人不寒而栗。鬼王冷冷地看著薑晚寧,繼續說道:“想要見他,你得用你的一半修為來換。”
    薑晚寧聞言,心中不禁微微一顫。但他很快便堅定了信念,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隻要能見到薛戧,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他的語氣堅定而決絕,沒有絲毫的猶豫與退縮。
    李軒見狀,連忙拉住薑晚寧的衣袖,焦急地說道:“師尊,不可啊!這修為一旦失去,您日後該如何是好?”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懇求與擔憂。應龍也在一旁勸道:“是啊,薑晚寧,這代價太大了。您可要三思啊!”
    然而,薑晚寧卻心意已決。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運轉法力,將一半修為緩緩渡給了鬼王。鬼王見狀,滿意地笑了笑。他大手一揮,一道光芒閃過,薛戧的身影便出現在不遠處。
    薑晚寧睜開眼,眼眶泛紅地看著薛戧。他快步走上前,想要抓住薛戧的手。然而,當他伸出手時,卻抓了個虛空。薛戧一臉茫然地看著他,仿佛不認識他一般。
    原來,入了輪回的薛戧已沒了前世記憶。他忘記了曾經的種種,忘記了與薑晚寧的深厚情誼。看著薛戧那陌生的眼神,薑晚寧心中一陣刺痛。但他還是溫柔地看著薛戧,默默地守護著這短暫的相見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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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刻,時間仿佛被無形的力量牢牢凝固,周遭的一切都陷入了死寂之中。薑晚寧的心中如同被巨石壓住,充滿了無盡的焦慮與不安。他深深地凝視著眼前的人,每一個眼神交換都似乎承載著千言萬語,卻又沉重得讓人窒息。他知道,這短暫的相見之後,他們或許將如兩條平行線,永遠分離,再也無法交集。
    淚水在薑晚寧的眼眶中打轉,終是忍受不住那份哀傷,如斷了線的珍珠般一顆顆滾落而下。他緊咬著下唇,試圖抑製住內心的波瀾,但那無盡的悲傷如同潮水般洶湧而來,將他徹底淹沒。
    遠處的奈何橋,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陰森。橋邊,孟婆手持一碗泛著幽光的湯,靜靜地等待著每一個過往的靈魂。那碗孟婆湯,據說是能讓人忘卻前世所有恩怨情仇的神奇之物。孟婆的聲音蒼老而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歎息:“孩子,紅塵中的種種意義,忘了吧,隻有這樣,你才能輕鬆地踏入下一個輪回。”
    薛戧的嘴角勾起一抹綿密的笑容,那笑容中既有釋然也有無奈。“忘了,就忘了吧,輪回又能有幾回呢?或許這就是命吧。”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絲決絕,仿佛已經做好了放棄一切的準備。然而,當他的目光觸及到那碗孟婆湯時,眼中還是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
    孟婆再次開口,聲音中帶著幾分慈愛與告誡:“過了奈何橋就是忘川,那裏有彼岸花,它們會見證你曾走過紅塵一遭。但一旦忘去,就什麽都不知了。你真的要如此決定嗎?”
    薛戧沒有回答,隻是默默地接過孟婆湯,一飲而盡。那一刻,他的眼神變得空洞而迷茫,仿佛真的將前塵往事都拋諸腦後。他轉身走向奈何橋,步伐堅定而決絕。
    薑晚寧一人站在原地,雙手緊緊捂住胸口,那份絞痛幾乎讓他窒息。他的臉色蒼白如紙,身體也因過度的悲傷而微微顫抖。他搖頭喊道:“不!薛戧,你不能…………!”然而,回應他的隻有那漸漸遠去的腳步聲。
    薛戧過了奈何橋,來到了忘川河畔。那裏的彼岸花如火如荼地綻放著,紅色的花瓣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仿佛是在為每一個逝去的靈魂送行。那些花朵凝成了他舍棄的所有記憶與情感,成為了他與紅塵之間最後的紐帶。
    他凝望著那片彼岸花,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但最終,他還是轉身離去,踏上了輪回的道路。那一刻,他真正地舍棄了所有,包括那段曾經刻骨銘心的往事。而薑晚寧則獨自留在原地,任由那份無盡的悲傷將自己吞噬。
    薑晚寧深知,世事無常,天各一方之後,再見之時,或許早已是物是人非,那份曾經刻骨銘心的相識,也終將化作陌路相逢的淡然。歲月如梭,轉眼間,兩年的光陰悄然流逝。
    薛戧,那個曾讓她魂牽夢繞的名字,如今已不複存在。他轉世投胎,降臨於塵世中的另一戶人家,擁有了一個全新的身份——林青。他出生在一個偏遠而寧靜的小村莊,那裏山清水秀,民風淳樸。林青自幼便展現出幾分小聰明,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對世界的好奇與探索的光芒。然而,這份聰明並未完全用在學習上,他時常頑皮搗蛋,對待課程也略顯馬虎,對周圍的一切事物都充滿了無盡的好奇與渴望。
    而在遙遠的昆侖宗,薑晚寧雖已失去了一半的修為,但那份對薛戧的深深思念卻從未有絲毫減退。她時常獨自站在山巔,凝視著遠方,心中湧動著無盡的感慨與期盼。這一日,薑晚寧決定雲遊四方,尋找那份遺失的記憶與情感。當她漫步至林青所在的村莊時,偶然間瞥見了正在田間嬉戲的林青。那一刻,她的心猛地一顫,那眉眼間熟悉的輪廓,竟與薛戧有著幾分驚人的相似。
    薑晚寧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仿佛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所牽引。林青察覺到了身後的異樣,回頭好奇地打量著這位陌生的來客。薑晚寧望著那雙既陌生又熟悉的眼睛,心中五味雜陳,思緒萬千。她決定留在這個村莊,暗中守護著林青的成長,盡管林青對她一無所知,甚至與她漸行漸遠。
    林青深知爹娘的教誨,從不輕易與外人來往。然而,有一次黃昏時分,他在玩耍時不慎摔傷了腿,疼得哇哇大哭。薑晚寧見狀,心急如焚,連忙上前想要查看他的傷勢。然而,林青卻被這位突然出現的陌生人嚇得連連後退,驚恐地問道:“你是誰?”
    這時,林青的母親聞聲趕來,看到有人要傷害自己的兒子,頓時怒不可遏:“走開!你誰啊!青兒,你為何推他?傷他?若再敢靠近,我絕不會饒了你!滾!”說著,她一把推開薑晚寧,薑晚寧踉蹌幾步,摔倒在地。薑晚寧心中雖有萬般苦衷,卻無從說起,隻能默默地承受著這一切。
    林青的母親抱起林青,匆匆離開了現場。而薑晚寧則獨自坐在地上,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悲痛。她再也忍不住內心深處的痛苦,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染紅了衣襟。
    自那以後,薑晚寧便使用隱身術,默默地守護著林青。每當節日來臨,尤其是除夕夜這樣團圓的日子,她都會暗中注視著林青一家人的歡聲笑語。或許,隻有這樣,她才能暫時忘卻內心深處的傷痛,找到一絲絲慰藉。然而,看著別人幸福團聚的場景,她卻始終無法融入其中,隻能獨自品味著那份孤獨與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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