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8章 我讓你罵我,你零幀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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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無忌狐疑的看著他。
李世民卻將他強行按在軟墊上,笑嗬嗬道:“來,坐下說。”
隨即,他坐回到了龍榻禦座上,望著長孫無忌,說道:“朕剛才跟程愛卿,已經就鹽價之事,聊了一會,朕和他是爭執不下,這才叫你過來,聽聽你的意見。”
“輔機,若是朕讓你解決鹽價上漲的問題,你會怎麽解決?”
長孫無忌又打量了二人幾秒,發現好像真不是鴻門宴,真就隻是叫他過來商議國事,懸著的心,放了下來,思索片刻,說道:
“解決這件事,得先搞清楚根源,也就是要搞清楚鹽價為什麽會上漲。”
李世民不假思索的指了指程俊,說道:“這一點,朕已經弄清楚了,都是因為他。”
程俊皺眉道:“明明是因為陛下您啊。”
“......”
長孫無忌凝視著二人,他們討論了半天,談論的結果是問題在於對方,現在把我叫過來,該不會說到最後,問題在我吧......
長孫無忌心中警惕了幾分,嘴上則接著說道:
“要臣來看,鹽價上漲,有兩方麵原因。”
“其一,是程禦史有一樣東西,威脅到了鹽商。”
“其二,最近一段時間,也是因為程禦史,讓五姓七望接連損失了好幾個在朝為官的族人,他們咽不下這口氣,自然要找你的麻煩。”
“他們有一樣的目的,就是對付你,所以,一拍即合,鹽價自然就起來了。”
程俊挑眉道:“長孫尚書,照你這麽說,不就跟陛下沒關係了?”
長孫無忌瞅了他一眼,說道:“你聽我把話說完,我覺得此事,跟陛下脫不了幹係。”
“五姓七望之所以對付你,根本原因,是他們怨恨陛下打壓他們。”
“你是陛下手中的利刃,他們打倒了你,就是折斷了陛下手裏的利刃,因此,追根究底,他們是衝著陛下來的。”
程俊聞言滿意了。
李世民卻皺了皺眉,但這次沒說什麽,仔細想想,確實有這方麵原因,問道:
“你有什麽解決辦法?”
長孫無忌此時確定麵前的兩個人,是真的找他來商議解決辦法,心裏再無負擔,正襟危坐說道:
“鹽商的目的,無外乎程禦史手裏的精鹽配方。”
“五姓七望的目的,是想借此事打倒你。”
“那麽,解決的辦法就很直接明了。”
長孫無忌望向程俊,說道:
“隻要程禦史賣掉手裏的精鹽配方,鹽商為了煉製精鹽,一定會將原材料粗鹽的價格打下來。”
“同時,你還能因為賣掉精鹽配方,而大賺一筆。”
看到程俊默不作聲,長孫無忌接著說道:
“另外一個辦法,是程禦史將經驗配方,上交給陛下,由陛下降旨施行,鹽價必掉。”
“你要是缺錢,就賣配方。”
“你要是缺名,缺政績,就將配方呈到朝廷。”
長孫無忌道:“要怎麽解決,就看程禦史怎麽選了。”
程俊笑嗬嗬道:“如果有的選,我還叫你過來幹什麽?”
長孫無忌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問道:“你是兩個都不選?”
程俊點頭道,“對,都不選。”
長孫無忌沉吟道:“那就隻能施行榷鹽法。”
李世民打斷他的話道:“不行!”
“榷鹽這條口子,朕絕不會開。”
“......”
長孫無忌愣了幾秒,再次打量著二人,忍不住道:
“那你們叫我過來幹什麽?”
程俊道:“商量啊。”
長孫無忌問道:“你不願意,陛下也不願意,這還商量什麽?”
程俊肅然道:“正因為我們不願意,所以才叫你過來,我覺得,你會願意。”
長孫無忌臉色驟變,猛地站起身拒絕道:“我不願意!”
開什麽玩笑,他們兩個都不願意,讓他願意?這能不是黑鍋?
真當我是灶台?!
程俊見他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沉吟道:“長孫尚書,你好歹聽我說完,再做決定。”
長孫無忌冷哼了一聲,等你說完?等你說完,我還走得了嗎,果斷擺手道:
“甭管你說什麽,我都不願意!”
說完,他看向了李世民,拱了拱手,說道:
“陛下,如果沒有別的事,臣告辭!”
李世民伸出手掌,憑空往下按了按,示意他坐下,耐心說道:
“輔機,過去那些不愉快的事,已經過去了,你莫要耿耿於懷,你得大度一些,你看看朕,朕能被他氣死,但到了現在這個節骨眼,朕不還是要求著他?”
“你得拎得清,什麽是私事,什麽是國事,你是吏部尚書,是宰相,朕現在是與你這個宰相商議國事,明白嗎?”
長孫無忌抿著嘴唇,被說的無法反駁,隻得點了點頭,“臣明白了。”
說著,他看向了程俊,板著臉道:
“你要我做什麽?”
程俊一本正經道:“我要你罵我!”
甘露殿內,瞬間變得寂靜無聲。
李世民錯愕的看著他,本以為程俊是要把什麽不好的事,交給長孫無忌去做。
沒想到,他竟是要讓長孫無忌罵他。
張阿難同樣呆呆的看著程俊,長這麽大,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提這種要求。
二人同時看向了長孫無忌。
此時此刻,長孫無忌經過短暫的愣神之後,原本板著的臉,露出了一絲不敢相信,一絲竊喜,一絲激動,說道:
“這怎麽能行呢......”
說著,他驟然零幀起手,大喝道:“你個——”
啪!
程俊顯然對此有所防備,同樣零幀起手,死死的捂住長孫無忌的嘴,肅然道:
“長孫尚書,我沒讓你現在罵我。”
長孫無忌臉上肉眼可見的浮現出失望之色,拍開他的手,問道:“你想讓我什麽時候罵?你選個時間。”
程俊正色道:“我要你在明天早朝上,罵我。”
“你不僅要罵,還得參我,同時,你不要一個人,你要多找幾個人一起,總之,明天的早朝上,你要讓我因為鹽價上漲的事,下不來台!”
長孫無忌盯著他,並沒有失去理智,而是問道:“那麽,代價是什麽?”
程俊肅然道:“從現在開始,咱們就是一夥的,我怎會讓自己人付出代價?長孫尚書,你太不了解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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