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亨見狀，臉色漲紅起來，握著長弓的手都僵在了空中，不知該放下來還是不該放下來，看到眾人投來的古怪目光，耳朵都紅了，梗著脖子道：
    “手生了，手是真生了。”
    “噗嗤......”
    程咬金沒繃住悶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程處默、程處亮更是發出了杠鈴般的笑聲。
    聽的柳亨臉色更加漲紅。
    程俊目光古怪看著他，這不就是又菜又愛玩嗎。
    看到柳亨投來求助目光，程俊沉吟兩秒，問道：“要不，你再射兩箭？”
    柳亨連忙擺手，就自己現在這個狀態，別說再射兩箭，就是再射二十箭，恐怕也射不中，而且，才射兩箭，就引來笑聲，要是射二十箭全不中，明天滿朝文武都得笑他，將弓箭遞給程俊道：“不了不了，還是你來。”
    “我已經示範過了。”
    “長安伯，就按照我剛才的來就行，很簡單的。”
    “簡單嗎？我試試。”程俊笑了笑，然後接過他手中的弓箭，彎弓搭箭，瞄準三十米開外的樹幹，在眾人的注視下，鬆開手掌。
    咻——
    箭矢破空而去，飛掠而出！
    砰！！
    一箭，命中三十米開外的樹幹，震的樹幹落下好些樹葉。
    李靖見狀，眸光一閃，好小子，深藏不露啊。
    秦瓊眼睛發亮，叫道：“好箭法！”
    張亮讚賞道：“射的好！”
    侯君集誇讚道：“不錯不錯。”
    柴紹更是拍手鼓掌。
    李麗質看的喜不自勝，叫道：“程夫子真棒！”
    一陣陣叫好聲，誇讚聲，此起彼伏。
    程咬金聽得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根。
    程俊則笑著對他們拱了拱手，轉頭看向柳亨，見他呆若木雞在了當場，將弓箭還給他道：
    “柳少卿，弓箭還給你。”
    柳亨回過神，望著他，下意識伸出手掌接過弓箭，呆呆道：
    “長安伯，你不是說你不會嗎？”
    程俊沉吟道：“我說過我不會？”
    “我怎麽記得，是我李伯父說我不會？我沒說過啊，我說的是略懂。”
    柳亨道：“略懂，不就是不會的意思嗎？”
    程俊肅然道：“那就是你理解有問題。”
    柳亨轉頭望向三十米開外的樹幹，喃喃自語道：“這也太準了。”
    程俊神色悠然，心裏想著，那能不準嗎，穿越之前，公司舉辦的射箭比賽，我從來都是第一名......
    不過，他嘴上卻是說道：“我隻會打不移動的靶子。”
    柳亨聞言，呼出一口氣，“那我就放心了。”
    程俊此時也是明白他這句話的言外之意，扯了扯嘴角，柳亨放心的意思，是終於碰見一個跟他一樣菜的了。
    不是，我謙虛一下，你還真信啊？！
    程俊問道：“柳少卿，我問你一下，你狩獵最高的戰績是狩獵了多少隻？”
    眾人聞言，紛紛豎起耳朵，看向這邊。
    柳亨撓了撓頭，“還有按隻算的？”
    程俊一怔，“不按隻算，按什麽算？”
    柳亨道：“按射出去的箭算啊。”
    程俊驚異道：“誰規定的？”
    柳亨指了指自己，“我啊。”
    程俊恍然，“懂了。”
    “噗嗤......”周圍瞬間響起一陣悶笑聲。
    李麗質都忍不住捂著嘴，別過頭，對著一邊聳起了肩膀。
    柳亨臉色漲紅，急聲道：“長安伯，你看起來不像是懂了。”
    程俊肅然道：“我真懂了。”
    柳亨道：“我覺得不像。”
    程俊沉吟兩秒，看著他說道：“那我問你，你狩獵時候，最多打過多少隻獵物？”
    柳亨立即道：“那可就多了。”
    “有兔子，有麅子，有狼，有鹿......”
    有特麽這樣回答的嗎.....程俊打斷他道：“我問的是，你最多打了多少隻，沒問你打的什麽野獸。”
    柳亨紅著臉，悶聲道：“你問的是我打過多少隻啊？”
    “最多的時候，打過這個數......”
    說著，柳亨豎起右手食指，然後彎曲到底。
    這是什麽手勢.....程俊神色一怔。
    不僅是他，所有人都露出好奇之色。
    程俊問道：“你這是......一隻？”
    柳亨搖頭道：“不是。”
    程俊訝然，“那就是九隻？”
    柳亨額了一聲，“也不是。”
    程俊問道：“那就是七隻？”
    柳亨悶聲道：“也不是......”
    一旁的程咬金沒好氣道：“你爽快點直說。”
    柳亨硬著頭皮道：“我最多，打了半隻......”
    聽到這話，四周瞬間一靜。
    半隻？
    打獵還有算半隻的？
    李靖此時也大感興趣，“打獵還能打半隻的？怎麽算出來的？”
    柳亨看著他，對著他，也對著所有人解釋道：“就是我有一次在這打獵時候，碰到一隻野豬，我射了它一箭，射中了，然後過去一看，發現它就剩下一半。”
    “所以，我打了半隻。”
    程俊眼神古怪道：“你射中的時候，它是整的嗎？”
    柳亨撓頭道：“我沒注意，我過去看的時候，它就隻剩下半隻了。”
    “......”
    溫彥博笑罵道：“合著是被什麽東西吃剩下的半拉野豬？”
    柴紹也忍不住笑出聲道：“這算是你打的嗎？”
    柳亨臉色漲紅道：“那箭就紮在它身上，怎麽不算？”
    “哈哈哈哈哈......”程處默、程處亮聞言捧腹大笑起來。
    聽得柳亨又急又氣，想解釋又不知怎麽解釋，嘴裏念叨著，肯定算的，怎麽能不算，那確實是我打的半隻。
    李靖問道：“所以，其他時候，你其實沒打到過？”
    柳亨理直氣壯道：“狩獵，圖的是過程，不是結果！”
    “噗嗤......”李靖險些笑岔氣。
    看到柳亨臉色都醬紫起來，李靖擺手道：“對不住，對不住！”
    柳亨看著他，又看了看眾人，發現在場的人當中，沒一個是他敢欺負的，忽然座下白馬撩了一下前蹄，他氣聲道：“我忍你很久了！”
    說完，他揚起馬鞭，抽在馬臀上。
    坐騎白馬頓時嘶律律一聲，吃痛著載著他朝前方林子裏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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