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程咬金放聲大笑，忽然想到笑聲可能會被李世民聽到，立即壓低聲音，摟住大兒和二兒的肩膀，笑容滿麵道：“跟老子走，老子帶你們兩個喝酒去！”
    程處默問道：“不等處俠一塊嗎？”
    程咬金回頭看了一眼，然後搖了搖頭，說道：“處俠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回頭了再跟他喝。”
    “咱們先去喝酒。”
    “得嘞！”程處默、程處亮應了一聲，跟著老程，朝著宮外而去。
    而此時，宮殿之中。
    李世民坐在大汗寶座上，看著站在下方的李承乾，程俊，慕容順三人，招了招手道：“來，都坐過來。”
    “阿難，去拿坐墊。”
    很快，張阿難拿著三個坐墊，放在了王座旁邊。
    三人坐下之後，抬頭一看，正好對著慕容伏允。
    慕容伏允低著頭，不聲不吭。
    慕容順抿著嘴唇，也低著頭，一聲不吭。
    李承乾看了看二人，又看了看程俊，見程俊神色平靜，再一看父皇，有些奇怪，不知道父皇要幹什麽。
    程俊此時卻是門清，老李又想鬥蛐蛐了。
    不過，這次與之前不同，這次真得鬥一下。
    而此時，李世民滿麵笑容，看了眾人一眼說道：“你們都見過，朕就不給你們介紹了。”
    “你們先聊聊吧。”
    “慕容伏允，想來你有很多話要問，要說，你且問且說吧。”
    慕容伏允聞言，抬起頭，凝視著程俊，吐字道：
    “長安伯......想不到，跟本汗打交道的，竟然是你！”
    程俊笑容善良道：“你要是想到了，我還見你幹什麽。”
    “......”
    一句話，說的慕容伏允不知該說什麽。
    對，就是這味兒......李世民坐在寶座上，聽著他們的對話，眯起眼睛，一臉享受。
    這才是鬥蛐蛐的感覺啊。
    如果可以給“蛐蛐”命名的話，那麽現在出戰的蛐蛐程俊，他要命名為“大將軍王”！
    而此時，經過短暫沉默，慕容伏允的目光放在了李承乾身上，注視了他十幾秒，方才開口說道：
    “太子殿下，咱們似乎也見過。”
    “當時跟程俊來見本汗的人，是你，對吧？”
    李承乾麵對亡國之君，絲毫不慌，嬉笑著道：“不錯。”
    慕容伏允深吸了口氣，“當時本汗已經決定，要將你留下。”
    “但是，被程俊虛晃了一下，導致本汗抓錯了人。”
    “如果當時本汗留下的是你，今日結果，想來將大不相同。”
    慕容伏允咬牙道：“你們唐國，有句話，叫做挾天子以令諸侯。”
    “本汗若是能挾持住你，便能挾持太子，以令大唐皇帝陛下。”
    程俊這時開口道：“人一直沉浸在幻想裏，不好。”
    “你得認清現實。”
    “......”
    慕容伏允再次陷入沉默，是啊，這不過是他的幻想而已。
    事實上是，他已經是亡國之君了。
    慕容伏允轉頭望向了兒子，眼睛都紅了，緊握著雙拳，咬牙切齒道：
    “慕容順，本汗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你會背叛吐穀渾。”
    慕容順沉默不語。
    他本來有很多話想要跟他說，但是，真正看到慕容伏允的時候，心中的話，怎麽都說不出口。
    而此時，程俊的聲音再次響起：
    “別人不說，就說我，我千算萬算，沒有算到，你竟然會害你兒子。”
    慕容伏允瞪視著他道：“血口噴人，本汗從未害過他！”
    程俊嗬笑道：“你別把自己撇的那麽幹淨。”
    “尹高在長安時候，便已老實交代。”
    “他說，是天柱王暗中下令，要你的嫡長子慕容順，死在長安，嫁禍給我大唐。”
    慕容伏允否認道：“本汗不知道這個事。”
    程俊淡淡道：“你那麽信任你的天柱王，你就該知道他是什麽人，會怎麽做。”
    “你不管，甚至不留個心眼，那就隻能說明，你默認他這麽幹。”
    慕容伏允冷哼道：“本汗沒有默認任何人傷害慕容順！”
    程俊問道：“那我問你，如果慕容順死在了長安，尹高這個副使，又是天柱王的人，你身為吐穀渾大汗，能不懷疑天柱王是幕後凶手？”
    “那時候，你會怎麽做？會不會讓葛米倫，為你的兒子陪葬？”
    程俊盯視著慕容伏允的眼睛，“還是說，你隻殺一個尹高，息事寧人？”
    “......”慕容伏允目光下移，看著地麵，沉默不語。
    李承乾見狀，轉頭望著李世民，“父皇，他被問住了。”
    “父皇，如果是你，你會怎麽做？”
    李世民看的津津有味，聽得一臉享受，聞言瞅了太子一眼，“朕沒那麽缺心眼。”
    “你也別問這種缺心眼的問題。”
    李承乾額了一聲，程俊這時笑了笑，說道：“殿下，其實陛下已經用行動，回答你了。”
    “你想想，你這次來吐穀渾，就像是慕容順出使大唐一樣。”
    “如果此番我不來，陛下是絕對不會同意你來的。”
    “陛下不會叫你以身犯險。”
    程俊望著李承乾，繼續說道：“就算此次陛下準許你出使吐穀渾，隻你身邊，就有我父親，還有一眾武將的兒子，為你保駕護航。”
    “更別說我爹還帶了一萬兵馬。”
    “在這之後，還有五萬兵馬接應，十萬兵馬運糧了。”
    李承乾鼻尖一抽，“說的我都感動了。”
    程俊笑道：“這才是一國之君，對兒子的態度。”
    說完，他轉頭望向慕容伏允，“再看看大汗你，你派你的嫡長子，出使我大唐，是個什麽情形。”
    慕容伏允冷哼道：“本汗沒有別的心思，隻是派他出使而已。”
    程俊笑嗬嗬道：“你是沒別的心思，準確來說，是你根本就不會考慮你這個兒子的生死。”
    “對你來說，你的這個兒子，可有可無。”
    “畢竟，你有太子，達延芒結波嘛。”
    說完，他望向李世民，問道：“陛下，達延芒結波他人呢？”
    “關起來了，朕讓梁屈忽看守著他。”李世民說完，對著慕容伏允說道：
    “慕容伏允，不是朕說你，你這個小兒子，遠不如慕容順，就是個軟骨頭。”
    說著，李世民轉頭看著自己的兒子，問道：“承乾，如果你被俘虜了，你會怎麽做？”
    李承乾揚起下巴，毫不猶豫道：“兒臣立即自刎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