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天使的饋贈裏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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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綿羊茫然四顧,喉嚨裏又滾出一聲格外響亮的——“咩~?”
    這聲突兀的叫喚,如同石子投入靜夜的池塘,瞬間打破了廣場的寧靜。
    不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盔甲碰撞的輕響。
    “什麽聲音?”
    “好像是……羊叫?”
    兩名聞聲而來的西風騎士團守衛舉著風燈,疑惑地循聲走來,燈光正好照亮了那隻站在教堂門口、毛色駁雜、身上還掛著紫色布條的綿羊。
    守衛甲:“……一隻羊?教堂門口怎麽會有羊?”
    守衛乙湊近看了看,又抬頭望向教堂緊閉的大門,忽然臉色一變:“等等!聖壇那邊……天空之琴!快!拉警報!”
    “嗚——嗚——嗚——!”
    尖銳而急促的警報聲劃破夜空,瞬間傳遍了半個蒙德城。
    教堂裏衝出更多的守衛,廣場周圍的巡邏隊也迅速向這邊靠攏,火把和風燈的光芒將黑夜驅散,腳步聲雜亂而密集。
    “糟了!”左鈺臉色一沉,懊惱地低語,“忘了羊會叫……早知道用昏睡咒了。”
    “欸嘿……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啦!快跑!”溫迪也顧不上震驚左鈺那神奇的魔法了,拉著熒的手臂就往遠離教堂的巷子裏鑽。
    派蒙也嚇得緊緊跟在熒身邊:“嗚哇!被發現了!都是那隻笨羊!”
    四人不再停留,借著夜色和複雜的街巷掩護,快速穿梭,將身後越來越響亮的追捕聲和警報聲甩開。
    他們一路疾行,最終氣喘籲籲地停在了“天使的饋贈”酒館門前。
    酒館內燈火通明,空氣中彌漫著蒲公英酒和果汁的淡淡甜香,與外麵隱隱傳來的警報餘音和混亂腳步聲形成了奇異的割裂感。
    吧台後,迪盧克·萊艮芬德正用一塊潔淨的白布慢條斯理地擦拭著一隻水晶杯,杯壁映出他赤紅色的眼眸,沉靜無波。他對麵的酒保查爾斯微微躬身。
    “……蘋果酒的消耗量確實下降了,”迪盧克的聲音低沉平穩,聽不出什麽情緒,“查爾斯,風魔龍的影響有這麽大?”
    “恐怕是的,老爺,”查爾斯回答,“城裏人心惶惶,喝酒的心情自然就少了。”
    話音未落,“吱呀”一聲粗暴的推門聲響,打斷了酒館的寧靜。
    溫迪幾乎是跌跌撞撞地第一個衝進來,身後跟著緊抱一個小臉發白四處張望的派蒙的熒,以及最後一個從容帶上門的左鈺。溫迪一手撐著吧台,喘著氣,努力擠出一個和平時無異的笑容,但急促的呼吸和微微泛紅的臉頰還是出賣了他。
    “迪盧克老爺!晚上……晚上好呀!”
    迪盧克放下酒杯,目光平靜地掃過這幾個不速之客。他看到了溫迪額角的汗珠,熒下意識護著懷裏東西的緊張姿態,派蒙幾乎要躲到熒身後的樣子,最後視線落在氣息平穩、仿佛隻是飯後散步的左鈺身上。
    “溫迪,”他開口,聲音依舊沒什麽起伏,“還有旅行者,派蒙,左鈺先生。夜深了,酒館快打烊了。”言下之意,你們來幹什麽?
    “欸嘿,那個,迪盧克老爺,”溫迪湊近了些,聲音不自覺地壓低,帶著點鬼祟,“我們需要一個……嗯,不那麽顯眼的地方,聊、聊幾句。”
    迪盧克沒說話,隻是抬眼瞥了一下門外街道的陰影,夜色中似乎有火把的光點在晃動。城裏的騷動,他當然察覺得到。他沒追問,隻是微微頷首:“二樓沒人,你們上去吧。”
    他頓了頓,拿起另一隻杯子繼續擦拭,嘴角似乎掠過一絲極淡的弧度,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調侃:“不過,我以為吟遊詩人隻喜歡待在最喧鬧的地方,最好是吧台邊上。”
    “非常時期,非常時期嘛!”溫迪幹笑著打哈哈,趕緊招呼熒和派蒙他們,“快走快走。”左鈺跟在後麵,經過吧台時,似乎若有若無地和迪盧克交換了一個眼神。
    四人腳步匆忙地剛踏上通往二樓的木質樓梯,發出輕微的嘎吱聲,酒館的門又一次被人猛地撞開。
    這次進來的是兩名氣喘籲籲的西風騎士,胸前的徽章在燈光下閃著光,正是之前在教堂附近巡邏的奧特和麥爾斯。
    “迪盧克老爺,晚上好!”奧特扶著門框,大口喘著氣,臉跑得通紅,“打擾了!請問您剛才……剛才有沒有看見幾個形跡可疑的人跑過去?大概是……一個穿綠衣服的吟遊詩人,還有一個金發的人,對了,好像還有一個……”他努力回憶著模糊的印象,“還有一個穿著打扮挺特別的年輕人!”
    麥爾斯急促地補充道:“蒙德大教堂的天空之琴被盜了!就在剛才!我們正在全城搜捕!那可是蒙德的至寶!”
    迪盧克擦拭酒杯的動作停頓了一瞬,僅此而已。他甚至沒抬眼看那兩個焦急的騎士,赤紅的眼眸深處,一絲幾不可見的譏誚一閃而過。又是騎士團……連看守聖物的基本職責都做不好。
    他將擦得鋥亮的水晶杯輕輕放回架子上,動作優雅,聲音平淡得像在討論天氣:“沒有看到。我這裏隻招待安分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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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起手,隨意地指向酒館側麵通往碼頭方向的小巷:“不過,剛才好像聽到西邊巷子裏有些響動,像是有人跑過去了。你們或許可以去那邊找找。”
    “西邊巷子?”奧特和麥爾斯對視一眼,沒察覺任何不妥,反而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多謝您了,迪盧克老爺!我們這就去看看!”
    兩人匆匆道謝,又像來時一樣,急急忙忙地衝出了酒館,沉重的腳步聲迅速遠去。
    看著騎士急促離去的背影在巷口消失,迪盧克臉上那層不變的淡漠似乎加深了一分,直到最後一點腳步聲也徹底隱沒在夜色裏,他才收回目光,抬頭望向二樓樓梯口那片陰影。
    “下來吧。”
    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了上去。片刻後,木質樓梯發出輕微的嘎吱聲,左鈺、熒、派蒙和溫迪的身影依次從陰影裏顯現,小心翼翼地走了下來。剛才樓下那番對話,他們聽得一清二楚,心還沒完全落回肚子裏。
    “謝謝你,迪盧克老爺。”熒率先開口,語氣裏的感激很真切。剛才要是被騎士堵個正著,那可就真麻煩了,保不齊就要展露自己風神的神力了。
    “舉手之勞。”迪盧克的回應依舊簡短,聽不出情緒。他沒去看熒,目光直接落在了她懷裏那個用粗布小心包裹著的物件上,形狀是一把裏拉琴。“現在,可以告訴我,蒙德的至寶天空之琴,為什麽會在你們手裏了嗎?”
    空氣似乎又凝滯了。熒下意識地抱緊了懷裏的布包,求助似的看向溫迪。
    溫迪深吸了口氣,像是要甩掉剛才的緊張,他上前一步,臉上那副標誌性的“欸嘿”笑容收斂了不少,換上了一種少見的鄭重。他清了清嗓子,開始解釋:“事情是這樣的,迪盧克老爺……”
    他語速不快,條理清晰地將他們為了淨化特瓦林的痛苦,急需天空之琴蘊含的純淨力量,如何嚐試向教會借取未果,以及不得已之下,才想出這個“借用”的下策,都簡略地說了一遍。當提到特瓦林被杜林毒血侵蝕的根源,以及巷口遭遇愚人眾雷螢術士截胡時,他特別留意觀察著迪盧克的反應。
    迪盧克靜靜地聽著,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吧台邊緣,沒有打斷。聽到“愚人眾”三個字時,他赤紅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冷意,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對於西風騎士團在處理風魔龍問題上的遲緩和保守態度,他向來不以為然,現在看來,連守護聖物這種基本職責都顯得如此懈怠。愚人眾在蒙德的活動日益猖獗,也確實讓他感到一絲不耐。
    他打量著眼前的這幾個人。一個看似不著調、此刻卻異常認真的吟遊詩人;一個勇敢有餘,行事卻略顯衝動的異鄉旅者;一個一直站在旁邊,氣息沉穩得不像話,剛才在巷口似乎還用了某種詭異手段解決了麻煩的常客左鈺;還有一個……嗯,隻會飄來飄去,看起來沒什麽用的小家夥。一群十足的“烏合之眾”,卻陰差陽錯地聚在一起,試圖解決連騎士團都束手無策的危機,幫助那頭被世人誤解的巨龍。
    這目標,倒與他暗中守護蒙德的宗旨,不謀而合。
    “……所以,”溫迪的聲音將迪盧克的思緒拉回,他攤了攤手,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更可信,“我們真的隻是想‘借用’一下,淨化儀式一結束,保證立刻、馬上、悄悄地還回去!”
    見迪盧克依舊沉默,臉上沒什麽表情,溫迪心裏有點打鼓。他眼珠一轉,像是想起了什麽,順手拿起旁邊桌上自己那把舊裏拉琴,手指在琴弦上輕輕一撥,低聲哼唱起了幾句之前在廣場上演繹過的,關於特瓦林悲傷過往的歌謠片段。他試圖用音樂打動這位酒館老板。
    左鈺在一旁看著,嘴角幾不可見地向上彎了彎。這招對別人或許有用,但對迪盧克……他表示懷疑。
    果然,迪盧克隻是抬眼看了溫迪一眼,目光在他那雙過於清澈的碧綠眼眸中停頓了一瞬。這雙眼睛裏蘊藏的東西,遠比一個普通吟遊詩人該有的要深邃得多。這個溫迪……能知曉如此古老隱秘之事,絕非等閑之輩。
    不過,迪盧克沒有點破。他沉吟了幾秒,心中已然有了決斷。
    “我相信你們的目的。”迪盧克終於開口,聲音平穩,“騎士團的行事方式,有時確實過於僵化。既然是為了解決風魔龍的問題,我會提供幫助。”
    聽到這話,熒和派蒙明顯鬆了口氣。
    他看向左鈺和熒、派蒙:“你們先回去休息。天空之琴暫時放在我這裏保管,比你們帶著它在城裏亂晃要安全得多。”這安排合情合理,熒立刻點頭同意。
    隨後,他的目光轉向溫迪:“你,留下來。”
    “欸?”溫迪正為迪盧克的支持感到高興,聞言不由一愣,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有些意外。
    “明天晚上,酒館打烊後,你們再來這裏。”迪盧克沒有解釋留下溫迪的原因,隻是不容置疑地安排道,“我會處理好後續。”
    左鈺和熒對視一眼,都覺得迪盧克的安排很穩妥。有這位蒙德城的“無冕之王”介入,事情似乎多了幾分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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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那我們就先回去了。迪盧克老爺,溫迪,明天見。”熒抱著那個空了的布包,感覺輕鬆了不少。
    “謝謝你,迪盧克!你真是個好人!”派蒙也跟著揮了揮小手,還不忘給迪盧克發了張“好人卡”。
    左鈺朝迪盧克微微頷首,算是致意,隨後便帶著熒和派蒙轉身離開了“天使的饋贈”。
    厚重的木門再次關上,隔絕了外麵的夜色。酒館裏隻剩下迪盧克和溫迪兩人。
    迪盧克拿起一塊幹淨的擦杯布,重新開始慢條斯理地擦拭吧台上的玻璃杯,動作一絲不苟。溫迪則識趣地沒有湊到吧台邊,而是找了個離門口稍遠的角落坐下,拿起自己的裏拉琴,有一搭沒一搭地撥弄著琴弦,低低的琴音在安靜的酒館裏回蕩。
    剛才那陣緊張混亂仿佛從未發生過,酒館的氣氛再次恢複了它慣有的、略顯沉悶的平靜。隻是這平靜之下,似乎有什麽東西開始悄然醞釀。
    第二天晚上,月明星稀。
    “天使的饋贈”酒館門上掛著“打烊”的木牌,隻餘下吧台後幾盞柔和的燈火,映照著空曠的大堂。
    左鈺推開那扇熟悉的厚重木門,發出低沉的吱呀聲。熒和派蒙緊隨其後,腳步比平時略顯遲疑。
    門內的景象讓她們停住了腳步。吧台邊,除了意料之中的迪盧克和溫迪,還站著一位身姿挺拔的金發女性。白色與藍金相間的騎士禮服,一絲不苟束起的馬尾,正是西風騎士團的代理團長,琴·古恩希爾德。
    “琴團長?”熒脫口而出,語氣裏滿是掩不住的驚訝。派蒙更是嗖一下躲到了熒的身後,隻探出半個小腦袋。
    琴轉過身,看到他們三人,臉上並無意外,反而露出一絲略帶疲憊卻溫和的笑意:“晚上好,旅行者,派蒙,還有左鈺先生。”
    迪盧克用擦杯布擦拭著最後一個酒杯,頭也沒抬,聲音平靜地打破了短暫的沉默:“是我請琴團長來的。”他將杯子放回架上,目光掃過眾人,“事情牽扯到愚人眾,她有必要知道。不過,”他頓了頓,強調道,“是以她個人的身份。”
    琴微微頷首,目光轉向溫迪,帶著探尋:“迪盧克已經將大致情況告知於我。關於特瓦林……我承認,騎士團之前的了解,或許過於片麵了。”
    溫迪收起了平日裏那副隨性的模樣,站直了身體,神情是少有的嚴肅。他沒有立刻開口,而是走到大堂中央,確保琴能清楚地聽到。
    他開始講述,從古老的盟約,到杜林的入侵,再到那致命的毒血侵蝕,以及特瓦林在風龍廢墟孤獨的沉睡與掙紮,最後,是深淵教團如何利用這份痛苦,將守護者扭曲成如今的風魔龍。他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回蕩在安靜的酒館裏,沒有吟遊詩人的華麗辭藻,隻有沉甸甸的事實。
    琴靜靜地聽著,雙手交握在身前,指節因為用力而有些發白。她的眉頭越鎖越緊,臉上血色褪去不少。當溫迪提到特瓦林獨自承受汙穢侵蝕,世人卻隻記得它的“暴行”時,琴的肩膀幾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
    溫迪講完了,酒館裏陷入一片沉寂,隻有燭火偶爾發出的劈啪輕響。
    “原來……是這樣……”琴的聲音很低,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有震驚,有愧疚,還有深深的悲傷,“特瓦林它……承受了這麽多……而我們……我們卻隻想著……討伐……”她閉上眼,仿佛不願再回想騎士團之前的決策。
    派蒙從熒身後小心翼翼地飄出來,小聲問:“那、那昨晚那個壞女人術士,也是愚人眾的人?她變成羊以後……不會亂跑吧?”
    琴似乎沒聽見派蒙關於羊的問題,她重新睜開眼,那雙平日裏總是充滿責任與堅毅的藍色眼眸,此刻看向溫迪、熒和左鈺,充滿了歉意,但更多的是一種決斷。
    “騎士團有騎士團的規章和立場,”她的聲音恢複了些許力量,但依舊坦誠,“尤其在確認愚人眾介入之後,我不能以代理團長的身份,公開支持你們‘借用’聖物的行為,這會引發很多……無法預料的麻煩。”
    左鈺靠在遠處的柱子上,雙手抱胸,看著眼前這略顯戲劇性的一幕,嘴角勾起一個難以察覺的弧度。官方身份,個人身份,真是方便的說法。
    “但是,”琴的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格外堅定,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拋開代理團長的身份,作為琴·古恩希爾德,作為蒙德的一份子,在知曉了特瓦林真正的遭遇後,我不能袖手旁觀。”她向前走了一步,姿態決絕,“淨化特瓦林,幫助這位蒙德曾經的守護者擺脫痛苦,我會盡我所能,提供一切必要的幫助。”
    與此同時,在哥特大酒店一間守衛森嚴的房間內,氣氛冰冷得如同冬夜。愚人眾第八席“女士”羅莎琳·克魯茲希卡·洛厄法特,正用那雙冰藍色的眸子,居高臨下地審視著跪在地上、渾身狼狽不堪的雷螢術士。術士的紫色緊身衣沾滿了泥土和草屑,甚至還有幾處明顯的撕裂,臉上殘留著未幹的淚痕和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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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女士的聲音如同敲擊的冰棱,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你不僅沒能帶回天空之琴,反而讓自己變成了一隻……咩咩叫的蠢羊,被西風騎士團像對待牲口一樣關進了馬廄,最後才僥幸逃回來?”
    雷螢術士身體一顫,頭埋得更低了,聲音帶著哭腔和無法抑製的恐懼:“女士大人……屬下無能!但……但那個人太詭異了!他、他隻是抬了抬手,一道粉色的光閃過,我就……我就真的變成羊了!我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思想都在變得遲鈍……”
    她急促地補充道:“騎士團的人把我抓走後,根本沒把我當回事,就把我扔在城牆根的一個臨時羊圈裏!直到剛才……那該死的魔法突然失效,我才變回人形。我用盡最後的力氣電暈了那個打瞌睡的守衛,才、才逃回來的!女士大人,那絕不是普通的元素力,我從未見過那樣的力量!”
    “粉色的光?變成羊?”女士羅莎琳眉頭微蹙,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她原本因為計劃受挫而積壓的怒火,此刻被一絲罕見的驚疑所取代。“描述一下那個人的樣子。”
    “他……他很年輕,看著不像蒙德本地人,穿著奇怪但料子很好的衣服,”雷螢術士努力回憶著那短暫而驚悚的瞬間,“手裏拿著一根……一根看起來很古老的木頭杖子。他念咒語了嗎?我……我不確定,一切發生得太快了!就像……就像被什麽規則直接改寫了一樣!”
    “規則改寫?”女士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但眼底深處卻掠過一絲凝重。這種聞所未聞的能力,確實超出了她的預料。“廢物就是廢物,總能為自己的失敗找到各種離奇的借口。”話雖如此,她卻並沒有立刻施以懲罰。
    本來隻是想讓雷螢術士去偷天空之琴,沒想到半路殺出幾個怪人。隻派一個人去,確實是失算了。
    “滾下去,處理好你自己,別讓我在酒店裏聞到牲口棚的味道。”女士揮了揮手,語氣依舊冰冷,“這次暫且記下,再有下次,你就永遠留在羊圈裏吧。”
    “是!是!感謝女士大人寬恕!”雷螢術士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退出了房間,仿佛身後有無形的鞭子在追趕。
    房間裏隻剩下女士一人。她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外麵蒙德城的夜景,冰藍色的眼眸中寒光閃爍。天空之琴的計劃失敗了,引出巴巴托斯的誘餌沒了。更麻煩的是,那個能把人變成羊的神秘家夥……看來,想要順利拿到風神的神之心,需要重新評估蒙德的局勢,並動用更直接、更強硬的手段了。她陷入了沉思,指尖無意識地凝結出細小的冰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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