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這不是開往幼兒園的車,讓我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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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來到玉京台。昨日請仙典儀的混亂還未完全散去,石板地麵上依稀可見碎裂的痕跡和散落的雜物,四周仍有千岩軍士卒站崗,表情嚴肅。
不過,靠近請仙台的一角已經被迅速清理出來。幾位身著往生堂素雅服飾的人員正在有條不紊地忙碌著,布置場地,將香爐、蒲團等初步的典儀用品一一擺放到位。這種忙碌與周圍的肅穆氣氛交織,形成一種奇特的對比感。
左鈺看著這景象,心裏嘀咕:“效率倒是挺高,昨天還跟打砸搶現場似的,今天就收拾出一塊地方了。話說凝光是不是已經察覺到什麽了。”
鍾離走上前,指揮著將那箱沉甸甸、散發著幽光的夜泊石小心翼翼地安置在預定位置。他拍了拍箱子,對眾人說道:“夜泊石暫時放在這裏即可。我已經派人去請城中最好的珠寶匠了,稍後他們會過來,將這些夜泊石打造成儀式所需之器物。”
說完,他像是才想起什麽關鍵細節,略微停頓了一下,目光轉向熒和左鈺,語氣平穩自然地補充:“對了,時間倉促,我還沒來得及再去見那位公子。關於珠寶匠所需的報酬,也……”
熒立刻反應過來,這位鍾離先生的“契約”範圍顯然不包括隨身攜帶摩拉。她想了想自己那裝著五百萬摩拉的箱子——那是達達利亞給的報酬——眼下也隻能先頂上了。“如果珠寶匠來了,費用我先墊付吧,之後再去找那位‘錢袋子’公子報銷。”
左鈺在旁邊聽著,差點沒忍住笑出聲,心想這位岩王爺轉世還真是把“身無分文”貫徹到底了。
派蒙一聽又要動用她的“食品基金”,小臉頓時皺成一團,但看看鍾離那一本正經的樣子,也隻能無奈地點頭:“那也隻能這樣了。話說回來,這裏就是……送仙典儀的會場?”。
鍾離負手而立,目光平靜地掃過整個玉京台:“嗯,這片場地我已經向七星租借下來,用於籌備送仙典儀。”
熒還是覺得有些不妥:“和請仙典儀在同一個地點……而且昨天才發生了帝君遇刺的案子,就這麽快把現場給……”
鍾離語氣淡然,仿佛在陳述一件尋常事:“這也是璃月七星默許的情況。”
派蒙更不解了,她飛到鍾離麵前,小手激動地比劃著:“可這裏剛發生過那麽大的案件,真的合適嗎?還有,之前留在這裏的,岩王帝君的……呃,那個仙體。”
鍾離適時糾正:“以傳統而言,可稱之為仙祖法蛻。”
派蒙恍然大悟:“啊對,是這個名字!鍾離你怎麽什麽都知道。所以仙祖法蛻是被七星藏起來了嗎?可凶手不是還沒有調查清楚?”
左鈺也有些奇怪,這個先祖法蛻究竟是什麽,鍾離的分身,還是幹脆就把自己的身軀”捐“出去了?
鍾離的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重重迷霧:“這隻能說明,七星對於凶手的身份,或許已經心裏有數,或者至少已經確定,現場的關鍵線索都已搜集完畢,不再需要維持原狀了。”
熒依舊秀眉微蹙:“還是覺得很奇怪,這樣做會不會太輕率了?萬一有什麽遺漏……”
鍾離打斷了她的擔憂,聲音平穩,帶著一種曆經滄桑的淡漠:“那些事,自有玉京台上的大人物們去權衡考慮。我們想替他們分憂,也隻是徒增煩惱罷了。”他頓了頓,不經意般透露了一個關鍵信息,“在儀式舉辦前,仙祖法蛻會被暫時安放在黃金屋。”
“黃金屋?”派蒙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這個名字聽起來就富得流油。
左鈺也來了興趣:“黃金屋?是鑄幣廠嗎?聽起來就像個超級大金庫啊。帝君的仙蛻放在那裏,守衛一定非常森嚴吧?”他努力裝作隻是好奇,心裏卻在想:要不要跟鍾離說一聲,讓他允許自己從鑄幣廠白嫖一些摩拉,不多,幾千萬就行。
鍾離頷首:“正是。璃月唯一的鑄幣廠,也是目前全提瓦特大陸唯一的鑄幣廠。人類七國所流通的摩拉,全都是在那裏鑄造的。”
派蒙發出驚歎:“嗚哇——不,我沒在想什麽不好的事。我是說,聽起來很符合摩拉克斯的身份。但是,鍾離為什麽連這種機密的事情都知道呢?”
鍾離神色不變,給出了一個無懈可擊的解釋:“送仙典儀得到了七星的默許,也算是半官方性質的活動了。因此,我能得到一些內部的消息,這並不奇怪。”
熒聽著這些內情,若有所思,輕聲問道:“七星提供場地,公子提供資金……他們究竟想利用這場儀式做什麽?”
鍾離看了她一眼,語氣平靜無波:“或許他們各有目的吧。不過,在這商業之都,偶爾被人利用,也不是什麽不可接受的事。”他話鋒一轉,強調了自己的原則,“在契約之神治下的璃月,唯有契約不可違背。至於契約之外的那些小動作,我倒是無所謂的。”他抬手,仿佛端著一個無形的茶杯,優雅地虛抿一口,接著說道:“好了,閑話少敘,我們該去準備儀式所用的香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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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蒙立刻被新的任務吸引了注意力:“香膏?要去哪裏弄呢?直接去買現成的嗎?”
鍾離搖了搖頭:“不,這種敬神的香膏,若要達到應有的禮數和效用,所需的霓裳花品質,同樣也是很特殊的,市麵上尋常的香膏並不合用。”他又開始了他的“博物學科普時間”,“名為霓裳的花,其花瓣是上好的纖維材料,多用於製作名貴的錦緞。但它的芳香又十分清雅脫俗,尤其適合用於供奉仙神的嚴肅場合。”
派蒙無奈地叉腰,小聲嘀咕:“唉,又到了鍾離先生普及璃月上流社會生活常識的時間。”
左鈺也忍不住接話:“鍾離先生真是博學,連做個香膏用的花都有這麽多講究。”
鍾離仿佛沒聽見派蒙的嘀咕和左鈺的感慨,繼續說道:“更具體的細節,目前也不需要多言。還是先隨我一道去商人那裏,收購合適的材料吧。”
眾人跟隨鍾離來到璃月港下層的繁華街市。海港氣息濃重,各種貨物的氣味混雜在空氣中,顯得熱鬧喧囂。他們在一間名為“萬有鋪子”的店麵前停下。店鋪門麵不大,但貨物堆得滿滿當當,幾乎璃月,甚至提瓦特大陸所有的花都有。
店鋪老板博來,是個身形略胖,眼神精明的商人,見到有客人上門,立刻堆起滿臉笑容,熱情招呼:“幾位客官,想買點什麽?本店貨物齊全,包您滿意!”
派蒙率先飛了進去,眼睛掃視著琳琅滿目的商品,口中問道:“老板,你們這裏有霓裳花嗎?”
博來笑容可掬地回答:“霓裳花?當然有。客官要哪一種?”
派蒙頓時語塞,茫然地眨了眨眼:“哪一種?就……最好的那種?霓裳花還分很多種嗎?”
博來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笑容也淡了幾分,用一種略帶輕慢的語氣說道:“這位小客人,一看就不是本地人。霓裳花,自然是分品級的。”
鍾離不緊不慢地走上前,目光掃過店鋪內的各種花卉,直接點名:“金屋藏嬌,山陰錦簇,飄渺仙緣,這三種霓裳花,麻煩老板各拿一株來看看。”
博來原本有些怠慢的表情瞬間一變,眼神變得審慎起來,再次認真打量起鍾離,語氣也恭敬了幾分:“喔!這位老爺,好眼力,真是大行家啊!您稍等,這就給您取來。” 他一邊說著,一邊轉身走向店鋪深處,不再理會站在鍾離身邊的熒和派蒙,以及一直沉默的左鈺。
稍後,博來小心翼翼地捧著三盆霓裳花走了出來,擺放在櫃台上。這三盆花,形態各異,即使是不懂花的人,也能看出它們的不同。
鍾離走近細看,目光在花株間流轉,緩緩道:“嗯,根據生長環境與祖先親族的不同,霓裳花的確會呈現出不同的性狀。老板這幾株都不錯,保存得頗為新鮮。” 他指著其中一盆,繼續說道:“比如這一株,枝繁葉茂,花葉舒展,花蕊緊密如金屋藏嬌,色澤金黃,雍容華貴。此花多生於水文複雜,水源豐沛之地。”
他又指向另一盆,語調平緩:“而山陰或潮濕之地所產的霓裳花,則多瓣而蕊密,花團錦簇,香氣撲鼻,熱烈奔放。”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最後一盆上,眼神微動:“至於這最後一類,則更顯孤傲清冷,枝幹疏朗,葉片纖細,花朵也零星散落,開花時香氣寡淡,卻極為持久,相傳是古人登山訪仙時偶然發現的品種。” 鍾離略微停頓,語氣中帶著一絲歎息:“不過時至今日,大多野生的霓裳花都在璃月地理變遷的過程中絕跡了,如今市麵上流通的,多是依靠人工培育的品種。”
博來聽得入了神,連連點頭哈腰,之前的輕慢之色早已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敬佩與逢迎:“哎呀,先生您真是行家,小的在做了這麽多年生意,都不知道霓裳花還有這麽多講究。”
鍾離不置可否,隻是淡淡道:“略同一二而已。” 他話鋒一轉,將話題引到身邊的三人身上,“比起我這略懂皮毛之人,我這幾位旅行家朋友才是不容小覷,他們可是終將踏遍大陸各處之人。”
熒和左鈺對視一眼,都有些無奈地笑了笑。熒略帶自嘲地說道:“鍾離先生過譽了,我們沒那麽厲害,至少對霓裳花是一竅不通。” 左鈺也笑著補充:“是啊,我對霓裳花的了解,僅限於好看而已。”
派蒙卻急切地插話,將話題拉回正軌:“鍾離先生太客氣了!那麽這三種霓裳花,我們到底該選哪種呢?”
鍾離聞言,語氣平靜地吐出幾個字,再次讓派蒙驚呼出聲:“老板,這三種霓裳花,我全要了。”
“又來?!” 派蒙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鍾離,小小的身體幾乎僵在空中。
鍾離似乎早已習慣了派蒙的大驚小怪,神色不變,緩緩解釋:“嗬,聽戲時要點最紅的名伶,遛鳥是要買最名貴的畫眉,此即人生。”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不過,這次買下這三種霓裳花,倒並非完全出於我的人生信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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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離解釋道:“你有所不知,根據璃月的傳統,若將不同的霓裳花分別製成香膏,供奉在七天神像之前,岩王帝君便會親自做出選擇,回應虔誠的祈求。” 他語氣中帶著一絲懷舊,“雖然這種古早時期的講究,和一些過於繁雜的傳統,都已經逐漸被簡化了。但這畢竟是三千七百年來,唯一一次屬於七神之一的送仙典儀。為了表達敬意,我們還是遵照傳統,逐一供奉這些香膏吧。”
鍾離說完,轉過頭,看向身後的三人,理所當然地攤了攤手:“嗯,所以……嗯……你們有帶錢嗎?”
派蒙聞言,頓時氣得雙手叉腰,對著鍾離喊道:“你以後出門能不能記得帶錢啊!鍾離!”
熒無奈地歎了口氣,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狀況:“好像已經習慣了。”
左鈺也笑著搖了搖頭,接話道:“他要是帶了錢,那才叫令人驚奇呢。”
博來在一旁聽著幾人的對話,這才意識到他們購買霓裳花的真正用途,臉上原本堆砌的商業笑容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帶著敬畏與悲傷的複雜神情。他小心翼翼地問道:“呃,客官們,不好意思,插一句嘴。你們是要把這些花,獻給岩王爺?”
派蒙點了點頭,肯定道:“這麽說也沒錯。”
博來聞言,神情更加黯然,歎了口氣道:“唉,你們應該早說啊。自從請仙典儀之後,我也聽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一直不敢相信,也不敢多問。唉……不吉利的話,我就不說了。總之,我也一直很擔心岩王爺,擔心那些傳言是真的。”
博來抬起頭,目光誠懇地看著幾人,語氣中帶著一絲決然:“如果是為了岩王爺的話,這三盆花,就不收你們的錢了,就當是替我,替我帶去一份心意吧。”
派蒙有些意外,眨了眨眼,語氣也軟了下來,帶著一絲不確定:“這、真的合適嗎?這花看起來很貴的樣子……”
博來擺了擺手,語氣真摯:“瞧您這話說的,沒有岩王爺,就沒有我這種小民的棲身之地啊。若不是當年岩王爺一時興起題詩,這些珍品霓裳花的身價,哪能像現在這麽金貴。”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就當是我老博,為岩王爺盡一點綿薄之力吧。”
派蒙聽了博來發自肺腑的話,心中也有些觸動,轉頭對熒和左鈺小聲說道:“哇,一路上聽到的璃月風土人情,好多都和岩王爺有關,感覺璃月的方方麵麵,都受到過神靈本人的直接關懷呢。”
鍾離也對博來點了點頭,語氣鄭重地道謝:“總之,還是要謝謝老板了,解了我們的燃眉之急。”
派蒙雙手抱胸,依然忍不住小聲嘟囔:“忘帶錢還不是鍾離的錯!”
博來笑了笑,擺手道:“嗨,不過是一點小意思罷了。幾位客官慢走,祝各位一切順利。”
派蒙捧著三盆珍貴的霓裳花,又想起了新的問題:“花是到手了,可是香膏……要怎麽做呀?”
鍾離沉吟片刻,回答道:“最好的辦法,自然是能找到一個有過製香經驗的熟手來幫忙。不過,以我認識的人來說,幾乎沒有人會親自熬製香膏這種瑣事。”
派蒙撇了撇嘴,小聲嘀咕:“嗯,一聽就知道都是有錢人。”
鍾離繼續說道:“所以,恐怕要麻煩你們到璃月港城裏四處打聽一下,看看有沒有人會做,比如一些普通人家的小姐,或許會有這方麵的經驗。”
派蒙聞言,點了點頭,又忍不住小聲嘀咕:“好吧,尤其是那種……身上香香的,對吧?感覺還算是不錯的差事呢。”
鍾離沒有理會派蒙的小心思,隻是對眾人說道:“我去七天神像附近等你們,香膏做好以後,就在那裏匯合吧。” 說完,他便率先轉身,朝著出城方向走去。
現在的問題是,誰會製作香膏呢?
一提到製作香膏,左鈺精神立刻一振,他可是對遊戲裏鶯兒那段對話印象深刻,這次終於有機會親身體驗了。
不過他自然不能直接說出鶯兒的名字,於是提議道:“我們去冒險家協會問問看吧,說不定嵐姐知道。”
三人來到冒險家協會璃月分會,找到了那位英姿颯爽的女會長嵐姐。
派蒙鼻子很靈,一靠近就聞到了:“哇!嵐姐你身上好香啊!你會做香膏嗎?”
一番對話之後,嵐姐才恍然大悟知道自己身上的香味來自於之前采藥時采的清心。
不過嵐姐可不會製作香膏:“香膏我可不會做。不過……你們可以去找找綺命問問,她好像對這些女兒家的東西挺有研究的。”
告別嵐姐,三人又來到造船廠附近,找到了正在擺攤的占卜師綺命。
綺命確實打扮精致,身上也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左鈺上前,還沒開口問香膏的事,隻是隨口讚了一句:“綺命小姐,你身上真香。”
綺命聞言,俏臉微紅,有些驚訝地看著左鈺,眼神帶著幾分羞澀和探究,似乎誤會了什麽:“啊?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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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見狀,連忙上前一步,擋在左鈺身前,替他解釋道:“綺命小姐你別誤會,我們是想打聽一下,璃月港哪裏可以製作香膏?”
綺命這才鬆了口氣,隨即又有些好笑地看了左鈺一眼,才回答道:“香膏啊……我自己倒是不常用,身上這點香氣,隻是些普通的脂粉罷了。”
她想了想,眼睛一亮:“哦對了!你們可以去找春香窯的鶯兒!她的手工香膏可是璃月一絕,好多名門閨秀都找她定製呢!”
春香窯,鶯兒!左鈺知道正主出現了。
三人道謝後,立刻動身前往春香窯。
春香窯並非眾人想象中的煙花之地,而是一處燒製精美瓷器的工坊,空氣中彌漫著泥土和窯火特有的氣息,門口還擺放著不少素雅的瓷器,顯得頗有格調。
一位身段窈窕、氣質成熟嫵媚的女子正站在門口,顯然就是鶯兒。她看到三人走來,目光在左鈺身上饒有興致地停留片刻,嘴角勾起一抹動人的笑意。
左鈺定了定神,正準備上前搭話。
誰知鶯兒卻搶先開口,聲音帶著一絲慵懶的磁性,還有幾分了然:“欸,幾位可是找我?”
她那雙水汪汪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左鈺,仿佛帶著鉤子,看得左鈺心頭莫名一跳,腳步下意識地頓了頓。
熒看到鶯兒這毫不掩飾的打量目光,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心底泛起一絲難以言喻的不適感。她不動聲色地上前一步,站到了鶯兒麵前,也將左鈺稍稍隔在了身後。
派蒙倒是沒察覺到這兩人間微妙的氣氛,隻是好奇地問道:“嗯?你怎麽知道我們是來找你的呀?”
鶯兒掩嘴輕笑,眼波流轉,更顯風情萬種:“我剛聽說呀,有三位外鄉人,在滿城打聽身上香香的女子呢。我還擔心你們找不到我這兒來呢,畢竟,這璃月港香氣怡人的地方可不少。說起來,你們能找到我,是不是也算對我魅力的一種肯定呀?”
這話語裏的暗示和自信,讓左鈺感覺有些招架不住,暗自慶幸熒擋在了前麵。
派蒙還是沒聽懂弦外之音,隻是反駁道:“什麽嘛!我們才不是到處打聽香香的女子呢!”
鶯兒也不跟她爭辯,隻是笑道:“言行最好謹慎一些哦,不然傳出去,指不定會變成什麽樣呢。”她話鋒一轉,又看向熒,“放心,我知道你們的來意,是想我幫忙做香膏吧?需要什麽樣的呢?”
左鈺剛想上前說明,卻被身前的熒輕輕拉了一下,還接收到一個帶著警告意味的眼神,隻得訕訕地又退後了半步。
熒定了定神,將那三盆品相極佳的霓裳花遞上前:“我們想用這三種霓裳花製作香膏。”
鶯兒接過花,目光在花上掃過,又意味深長地瞥了左鈺一眼:“欸,居然要同時做三份。想不到這位小哥看著年輕,胃口卻不小呢。嗬嗬,該不會之前的傳言是真的吧?這是在物色可以送香膏的目標?”鶯兒的眼神在左鈺和熒之間輕輕打了個轉,帶著明顯的調侃。
熒的臉頰微不可察地泛起一絲紅暈,連忙解釋:“不是的!這是要獻給岩王帝君的!”
鶯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眼神更加曖昧:“情急之下編了個這樣的借口嗎?就算是獻給神明,也不需要這麽多種類吧?這借口,漏洞百出呢。”在她看來,這分明就是小情侶間鬧別扭,女生在替男朋友打掩護。
派蒙總算在關鍵時刻說了句有用的話,她歪著腦袋回憶道:“唔,好像鍾離先生也說過,這種用三種花供奉的傳統,已經被遺忘很久了。”
於是,左鈺和熒七嘴八舌地,將鍾離關於三種霓裳花分別供奉、以示敬意的說法,簡單複述了一遍。
不過鶯兒顯然沒怎麽相信,隻是笑著搖了搖頭,目光再次落回左鈺身上,悠悠說道:“總之啊,‘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誰又能說你做得不對呢?”
好家夥,果然是這句!左鈺心裏一樂,還好她說的是中文,要是英文版那可真是……他連忙收斂心神,裝作沒聽懂。
熒顯然是聽懂了其中深意,臉頰更紅了幾分,隻得輕輕歎了口氣。倒是派蒙依舊單純,眨巴著大眼睛:“咦?派蒙又聽不懂了。折花枝跟做香膏有什麽關係呀?”
鶯兒看著派蒙那茫然的樣子,笑得更開心了:“好了好了,我幫你們做就是了。不過,我需要個助手。來,這位小哥,你來當我的助手吧。在熬香膏的這段時間裏,你可得把心思放在我一個人身上呀。”說著,她還對左鈺眨了眨眼,後半句話的指向性再明顯不過。
熒這下有些忍不住了,她一把將左鈺拉到自己身後,對鶯兒語氣堅定地說:“好的,我會做好助手的工作的。”她這個保護意味十足的動作,落在鶯兒眼裏,幾乎是坐實了她之前的猜測。
鶯兒也不再逗弄,隻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那麽,去哪裏熬香膏比較好呢?”
熒立刻提議:“去香菱家的廚房吧,萬民堂那裏工具齊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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鶯兒點了點頭:“哦,你說的是萬民堂?不錯的選擇,那我們一起過去吧。”
鶯兒在前帶路,身姿搖曳。三人跟在後麵,左鈺側頭看了熒一眼,發現她臉色似乎還有些不太自然,便悄悄伸出手,輕輕握住了熒的手。熒的身體明顯顫了一下,下意識想抽回,但感覺到左鈺手心的溫度和那份安撫的意味,最終隻是手指蜷縮了一下,沒有甩開,臉上的那點不自在也似乎消散了些。派蒙在旁邊飄著,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滿腦袋問號,完全沒搞懂發生了什麽。
剛進入萬民堂,卯師傅正忙得不可開交,隻是抬頭對鶯兒點了點頭。鶯兒熟門熟路地走向後廚,邊走邊說:“我已經跟卯師傅打過招呼了,現在要準備開工了哦。”
出乎左鈺意料的是,鶯兒這次沒再繼續調戲他,而是直接進入了工作狀態,指揮著三人先去打水。
三人打完水回來,鶯兒指著旁邊的石臼和搗杵,又讓熒去合成台,將霓裳花的花瓣小心搗碎,提煉出精油。
不過,鶯兒骨子裏的促狹似乎還是沒忍住,她走到熒身邊,看著熒有些笨拙的動作,笑著說道:“製作香膏的手法,和尋常煉金的手法可大不相同呢,我來教你吧。”
她靠近熒,聲音放柔,帶著一絲引誘:“要像這樣,輕輕的,溫柔的握住臼杵,對,就像這樣……”她伸手,看似在指導,指尖卻若有若無地劃過熒的手背。
熒的身體微微一僵。
鶯兒繼續說道,聲音更添幾分魅惑:“手掌也要注意緊貼,這樣才不容易滑落......”
熒的臉頰已經紅透了,連耳根都開始發燙。
鶯兒還在繼續:“然後,用你最順手的節奏,慢慢地,一下一下地攪動,直到霓裳花的汁水……”
“好了好了!我明白了!!!”熒再也忍不住了,猛地站起身,幾乎是落荒而逃般地拉著左鈺和派蒙衝出了萬民堂的後廚,連頭都不敢回。
鶯兒看著他們狼狽的背影,在後麵嬌笑著叮囑道:“記得哦!三種都要製作呢!”
三人一口氣跑到外麵的合成台旁,熒才鬆開左鈺的手,背對著他,肩膀微微起伏,顯然是又羞又氣。
左鈺看著她泛紅的耳廓,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上前一步,柔聲說道:“熒,別聽那個鶯兒胡說八道,她就是故意逗你的。咱們隻管完成自己的任務就好,不用理會她說了什麽。”
派蒙飄了過來,一臉茫然地問:“左鈺,你在說什麽啊?鶯兒姐姐不是在教熒怎麽提煉精油嗎?她教得挺仔細的呀,為什麽要不理她?”
左鈺和熒對視一眼,都是一陣無語。該說派蒙單純呢,還是腦回路不正常呢。
熒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也不再多言,轉身開始專心致誌地提煉精油。有了剛才鶯兒那番“特殊指導”,雖然過程令人尷尬,但方法確實記住了。
提煉好三瓶不同顏色的霓裳花精油後,三人硬著頭皮再次回到了萬民堂廚房。
好在,這次鶯兒倒是沒再“開車”,而是恢複了專業匠人的姿態,開始認真教授三人如何控製火候,如何將精油與其他輔料混合,如何熬製成膏。她的手法嫻熟,講解清晰,每一個步驟都一絲不苟。
很快,在鶯兒的專業指導下,三份香氣各異的香膏順利完成了。鶯兒還細心地找來三個精致的小盒子,將香膏分別裝好,遞給熒。
然後,鶯兒開始介紹起這三種香膏的特點:“這第一種呢,帶著甜蜜而夢幻的感覺,聞起來就像初戀的滋味,是那些懷春的小女孩們最喜歡的。”
她拿起第二個盒子,打開聞了聞:“這第二種呢,香氣馥鬱,聞上去就貴氣淩人,最得那些出身名門的富家千金們的青睞。”
最後,她拿起第三個盒子,神情也變得有些不同:“至於這最後一種,香氣初聞時並不濃烈,甚至有些清冷,但卻極為悠長,仿佛能縈繞數日不散,就像天光昏暗時山間的霧色,朦朧而神秘,最受那些經曆過風雨、氣質沉澱的成熟女性們歡迎。”
左鈺聽著鶯兒的描述,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旁邊的熒。熒安靜地站在那裏,氣質幹淨而純粹,既沒有小女孩的夢幻,也沒有千金的貴氣,更談不上成熟女性的韻味。他心裏不由得想:感覺這三種香膏,好像都不太適合熒啊。熒本身,就是一種獨特的存在。
總算在鶯兒時不時的挑逗和專業的指導中完成了香膏的製作,三人如蒙大赦,連忙向鶯兒道謝告辭,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了萬民堂,出城趕往七天神像,與等候在那裏的鍾離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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