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典儀準備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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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運氣不好,左鈺本以為能碰到巡邏的刻師傅的,結果沒遇到,甚是可惜,算了,以後有機會遇到在請教一下”屁斜劍法“
回到不卜廬,藥廬內依舊安靜,帶著淡淡的藥草香。
櫃台後空無一人,看來那位白大夫還沒有回來。
幾人走到櫃台前,找到了正坐在一個小凳子上,抱著膝蓋發呆的七七。
左鈺將手裏那個用柔軟布料小心包裹著的小東西遞到七七麵前,放柔了聲音:“七七,你看,我們找到了一隻受傷的小團雀,你能幫它治療一下嗎?”
七七茫然地抬起頭,桃紅色的眼眸看向左鈺手心,那裏躺著一隻瑟瑟發抖、羽毛還未豐滿的小鳥。
她呆呆地看了幾秒,然後,那張沒什麽表情的小臉上,嘴巴微微張開,發出了一個極其細微,卻又清晰可聞的音節:“哇……”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雙手,動作有些僵硬,但異常輕柔地將小團雀捧了過去。
小鳥在她微涼的手心裏似乎感覺到了安全,顫抖稍稍平複了一些。
七七低下頭,一眨不眨地盯著掌心的小生命。
聽到左鈺的話,她點了點頭,用她那特有的、沒什麽起伏的軟糯嗓音回應:“小團雀……受傷。七七……懂一點……治療。”
說完,她捧著小團雀,邁著小短腿,噠噠噠地跑到旁邊一張矮桌前。
她四處看了看,找到一個幹淨柔軟的坐墊,小心翼翼地將小團雀安置在上麵。
接著,七七轉身跑進了後堂。
很快,裏麵就傳來一陣叮叮咣咣、瓶瓶罐罐碰撞的聲音,似乎是在翻找東西。
不一會兒,七七又噠噠噠地跑了出來,手裏拿著一些治療外傷的藥粉、藥膏,還有幹淨的紗布和繃帶。
她回到桌邊,動作輕柔地將小團雀受傷翅膀周圍細小的絨毛剪掉,露出小小的傷口。
然後她用棉簽沾著藥膏,一點一點、極為仔細地塗抹上去。
最後,她拿起紗布和繃帶,用她那小小的、不太靈活的手指,笨拙卻又認真地將小團雀的翅膀包紮好,打上了一個小小的、歪歪扭扭的蝴蝶結。
就在這時,一個溫和帶笑的聲音,毫無征兆地從眾人背後響起:“嗬嗬,看來我家七七,給幾位添麻煩了,真是對不起。”
眾人回頭。
隻見一個身形修長男子站在他們身後。
他有著一頭柔順的綠色長發,臉上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嘴角帶著溫和的笑意,看起來斯文有禮。
最為奇特的,是他脖子上纏繞著一條通體雪白的蛇,蛇的眼睛卻似人類的眼睛。
而男子鏡片後的眼睛,金色瞳孔卻呈現出蛇一般的豎狀。
這個人,正是這不卜廬的主人,白術。
鍾離上前一步,目光在那條白蛇上停留了一瞬,開口問道,語氣帶著探尋:“閣下是?”
白術微微躬身,笑容不減:“失禮失禮,在下是這家不卜廬的老板,白術。”
“老板?”派蒙從熒身後探出頭,上下打量著白術,尤其是他脖子上的白蛇,小臉上寫滿了驚奇,“原來老板不是七七啊!而且……還是個在脖子上掛了藥材的怪人?!”
派蒙話音剛落,白術脖子上的白蛇突然抬起頭,紅色眼睛瞥了派蒙一眼,口吐人言,聲音清冷帶著一絲慵懶:“真可憐。七七已經夠單純了,但居然還有比七七更單純的人存在。”
“哇啊啊啊——!!!”這一下徹底突破了派蒙的承受極限,她嚇得怪叫一聲,直接躥到了熒的頭頂,死死抱住熒的頭發,聲音都在發抖,“那、那個藥材!那條蛇!說、說、說、說話了!!!”
熒也被嚇了一跳,但很快鎮定下來,隻是有些無奈地看著頭頂掛件似的派蒙。
左鈺則顯得平靜許多,他向前走了兩步,目光落在白蛇身上,微微歎了口氣,用隻有他和白蛇能聽清的極低聲音說道:“見過藥君。”
白蛇明顯一愣,眼中閃過一絲茫然,隨即又恢複了慵懶,似乎對“藥君”這個稱呼感到陌生,但還是對著左鈺輕輕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它這一點頭,連帶著白術看向左鈺的目光也多了幾分慎重和探究。
接著,白蛇又將頭轉向還在驚嚇中的派蒙,語氣帶著幾分不滿:“哼,我本不想開口。熟客還行,生客的話,就難免受些驚嚇。可再不說話,就要被你們拿來跟抽屜裏的那些蛇幹相提並論了。”
白術笑了笑,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白蛇的頭,替它介紹道:“哈哈哈,這位是長生,她沒有惡意,隻是偶爾喜歡捉弄人。”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左鈺抱著七七的動作上,溫和地問道:“請問幾位,撇開方才送七七小團雀不談,原本來此,是有何貴幹呢?”
鍾離上前,開門見山:“請問貴店,可有‘永生香’出售?”
派蒙也趕緊從熒頭上飄下來,補充道:“對對!就是永生香!之前七七答應賣給我們了,但是她說永生香放得太高了,她夠不到,讓我們等老板你回來再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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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術聞言,鏡片後的目光微閃,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永生香啊。當然有,當然有。”
派蒙鬆了一口氣,拍了拍小胸脯:“太好了!總算沒有白等!”
白術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容,慢悠悠地報出了價格:“品質上等的永生香,承惠,三百萬摩拉。”
“三、三百萬?!”熒和派蒙同時驚呼出聲,眼睛瞪得溜圓。
派蒙更是氣得直跳腳:“三百萬摩拉?!你怎麽不去搶?!這、這簡直比搶黃金屋還離譜!”
她一著急,又口不擇言了:“你去搶黃金屋吧!嗯……不過黃金屋現在好像被七星征用了,守衛森嚴,大概會比平常更難搶吧……”
說完她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趕緊捂住了嘴巴。
鍾離站在一旁,聽到這個數字,臉上露出了他那標誌性的、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沉吟片刻,緩緩開口,語氣平穩:“嗯……三百萬摩拉。乍聽之下,似乎也並非遙不可及之數。”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繼續道:“但,以普遍理性而論,此等數額,確實……有些難辦。”
派蒙聞言,差點沒氣暈過去,對著鍾離嚷嚷道:“什麽叫‘有些難辦’啊?!是根本辦不到好嗎!這麽多摩拉!我們是不可能付得起的!鍾離先生你就更不用說了吧!”
反正她是絕對不會同意動用之前從公子那裏掙來的那五百萬摩拉報酬的!那是她們的血汗錢!
鍾離麵對派蒙的吐槽,倒是十分坦然,微微頷首,幹脆地承認:“嗯,確實,我未帶夠摩拉。”
熒無奈地扶額,看來這次,又得麻煩那位“錢袋子”了。
左鈺對此早有預料,他轉身走出不卜廬,目光在街角掃視片刻,果然看到了一個穿著愚人眾製服、看似在閑逛實則在盯梢的女人。
這人在這裏幹什麽,不言而喻。
左鈺也不在乎,他已經認出了這個女人就是北國銀行的葉卡捷琳娜,於是直接走上前,低聲吩咐了幾句。
葉卡捷琳娜愣了一下,看清是左鈺後,立刻恭敬地點頭,轉身匆匆離去。
沒過多久,達達利亞便帶著他那標誌性的爽朗笑容,快步走進了不卜廬。
“喲,各位,又遇到麻煩了?”他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白術身上,顯然已經從手下那裏了解了大概情況。
聽完熒和派蒙主要是派蒙在激動地控訴)的解釋,達達利亞明白了狀況,走到白術麵前,臉上依舊是那副遊刃有餘的笑容。
“這位,想必就是不卜廬的白術老板吧?幸會。”他伸出手,“我是愚人眾執行官第十一席,代號‘公子’。不嫌棄的話,我們未來或許可以多多合作。”
白術也伸出手,與他輕輕一握,笑容溫和:“公子閣下客氣了。”
達達利亞收回手,話鋒一轉,看向正在旁邊小心翼翼給小團雀喂水的七七,笑著說道:“聽左鈺兄弟說,七七似乎很喜歡喝椰奶?”
他看向白術,語氣帶著幾分誘惑:“若是不卜廬需要,我們愚人眾在璃月港也有些門路,可以幫忙建立一條穩定、快速的椰奶供貨渠道,保證最新鮮的椰奶第一時間送到。”
聽到這話,白蛇長生抬起頭,語氣帶著一絲警惕和不滿:“嗯?早就聽說愚人眾擅長拉攏道上朋友。但我們不卜廬,豈是區區專用椰奶就能收買的嗎?”
然而,長生話音未落,原本正專心照顧小團雀的七七,在聽到“椰奶”兩個字時,動作明顯一頓。
她緩緩轉過頭,邁著小碎步走到白術身邊,伸出小手輕輕拉了拉白術的衣角,仰起小臉,桃紅色的眼眸望著他,用她那軟糯又沒什麽起伏的聲音,清晰地重複道:
“椰奶……椰奶……白先生……椰奶……”
白術看著七七難得主動表達意願的樣子,臉上露出一絲無奈又寵溺的笑容。
他輕輕摸了摸七七的頭,對達達利亞說道:“嗬嗬,既然如此,那就多謝公子先生的好意了。”
他頓了頓,又看向那份價值不菲的永生香,沉吟片刻,改口道:“這永生香,看在七七和公子閣下的麵子上,就給各位打個小小的折扣吧。”
“算你們……兩百九十九萬摩拉好了。”
好吧,真有你的白術,所以,這永生香,你的進貨價到底是多少?左鈺心裏默默吐槽,臉上卻不動聲色。
派蒙一聽直接炸毛,雙手叉腰在空中跺腳:“三百萬和兩百九十九萬有什麽區別嗎?!”
鍾離則依舊保持著他那獨特的思維方式,一本正經地分析道:“嗯,兩百九十九萬,乍一聽也沒什麽,但以普遍理性而論,確實比三百萬少了一萬。”
派蒙聽得腦袋上仿佛飄過一排問號,徹底放棄和鍾離講道理。
左鈺也忍不住開口,語氣帶著幾分調侃:“白術先生,我冒昧問一句,您這折扣……具體是打了多少折?我心算了一下,好像是……九九六七折?真是個吉利的數字。”
達達利亞看著這幾人的互動,再次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他走到櫃台前,動作瀟灑地將一個更為沉重的錢袋放在白術麵前,發出“咚”的一聲悶響。“好了好了,就按白老板說的價錢。區區摩拉,能買到鍾離先生所需之物,還能讓我這幾位有趣的朋友滿意,值了。”他毫不在意地付了款,仿佛那不是近三百萬摩拉,而是街邊買糖葫蘆的零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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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離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儀態從容:“好了,既然永生香已購得,諸事皆備,我們也該回玉京台了。公子先生、白術老板、七七小朋友,後會有期。”
熒和派蒙也鬆了口氣,連忙跟著鍾離準備離開這“高消費”場所。
“等一下,”左鈺開口,“鍾離先生,熒,派蒙,你們先走一步,我還有幾句話想單獨和白老板聊聊。”
熒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但還是點了點頭。派蒙則好奇地問:“你要跟怪人老板聊什麽呀?”
鍾離倒是沒多問,隻是對左鈺微微頷首,便帶著熒和派蒙先行離開。
達達利亞見狀,也笑著對白術拱了拱手:“那我也先走一步,白老板,期待我們未來的合作。”說完,他轉身離開,走到門口時,不著痕跡地將葉卡捷琳娜叫到一旁,低聲詢問了幾句。當聽到葉卡捷琳娜匯報說黃金屋已被七星暫時征用,守衛力量大幅加強時,達達利亞鏡片後的眼神閃過一絲了然和銳利的光芒。仙祖法蛻……果然在那裏。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藥廬內,再次隻剩下左鈺、白術、長生,以及在角落裏專心致誌照顧小團雀的七七。
白術轉過身,臉上依舊是那溫和的笑容,隻是鏡片後的目光帶著幾分探究:“不知左鈺先生單獨留下,有何指教?”他看了一眼正在給小團雀喂水的七七,補充道,“說起來,還要多謝先生費心,我家七七似乎很喜歡你帶回來的這個小家夥。”
左鈺走到白術身邊,目光柔和地看了一眼七七的背影:“鄙人左鈺。七七很可愛,照顧她是應該的。我單獨留下來,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和白老板商議。”
白術做出洗耳恭聽的姿態:“哦?請講。”
左鈺深吸一口氣,語氣變得鄭重:“未來幾天,我會再來一次不卜廬。屆時,無論白先生是否願意,我都會對七七施展一個特殊的法術。”
白術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眼神變得警覺起來,連脖子上的長生也微微昂起了頭,蛇瞳緊盯著左鈺:“哦?不知左鈺先生,打算對七七施展何種法術?七七身體特殊,恐怕經不起什麽折騰。”
左鈺迎著白術審視的目光,坦誠道:“不瞞白先生,我並非提瓦特之人,而是來自世界之外。我所掌握的一種力量體係中,包含一種……或許可以稱之為‘複生’的法術。”
“複生?!”白術瞳孔驟然一縮,一直掛在臉上的溫和麵具幾乎要維持不住。長生更是猛地抬高了身體,蛇信微吐,發出低低的嘶聲,顯然受到了極大的震動。將死人複活?這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範疇。
左鈺繼續解釋:“我知道這聽起來匪夷所思。考慮到七七的情況極為特殊,她並非完全的‘死者’,而是被仙力禁錮在生死之間。因此,這個法術可能無法一次成功,需要分階段進行。我的初步估算是,大約每隔一個月施展一次,總共需要施展四次。順利的話,四次之後,七七或許就能擺脫僵屍之軀,像一個正常的孩子一樣生活,擁有清晰的思維和感知,不再需要敕令維持行動。”
白術和長生都陷入了巨大的震驚之中,久久無法言語。藥廬內一時間隻有七七給小團雀喂水時發出的細微聲響。
過了好一會兒,白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扶了扶眼鏡,試圖掩飾眼底翻湧的情緒,語氣幹澀地問道:“如此……逆轉生死的法術,代價想必非同小可。不知……我們需要為此付出什麽?”長生也緊緊盯著左鈺,等待著他的答案。
左鈺搖了搖頭,語氣誠懇:“不不不,白先生誤會了。施展這個法術,需要付出代價的是我,而非你們。至於代價是什麽……請恕我暫時無法細說,但它在我的可承受範圍之內。”他看著角落裏那個小小的身影,眼神變得無比柔和,“我之所以想這麽做,沒有任何附加條件,僅僅是因為……我很喜歡七七這個孩子,心疼她的遭遇。當然,”他強調道,“是類似兄長對妹妹的那種喜愛和憐惜,絕無他意。”
白術和長生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難以置信。主動付出巨大代價,不求回報地幫助一個素不相識的“僵屍”?這世上真有這樣的人?白術想的沒錯,畢竟如果左鈺是提瓦特人,那自然是會有條件的。但偏偏左鈺是一個原神玩家,還是一個付出了很多心血和oney的氪佬,對原神裏每個角色都非常喜愛散兵有些例外,給他抽滿命滿精純粹是處於氪佬的習慣)
白術沉默了,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長生的鱗片。如果七七真的能複活,變回普通人,那自己長久以來的計劃……
看到白術臉上複雜的神情,左鈺自然明白他在顧慮什麽。白術收養七七,除了憐憫,恐怕也與他自身追求“永生”或擺脫某種宿命有關。左鈺開口,聲音帶著安撫:“我知道白先生領養七七,或許並非全無私心,可能與先生所追求的某些目標有關。先生不必為此感到不安,追求長生或健康並非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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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鈺話鋒一轉,語氣篤定,“不過,請先生放心。關於您所憂慮的問題,待七七的事情解決後,未來,我或許能提供一些不同的思路或幫助。畢竟,我的來曆,也意味著我知曉一些……提瓦特之外的可能性。”
左鈺這番話,既點明了白術的心思,又給予了理解和未來的承諾。他知道白術及其師承研究永生的目的,並非單純為了自己,更多是為了打破白術這一脈的醫者以命換命的詛咒。這份沉重,左鈺雖不能完全體會,卻也心懷敬意。
白術再次深深地看了左鈺一眼,這一次,眼神中的警惕和審視徹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釋然和鄭重。他對著左鈺,深深地鞠了一躬:“如此,便多謝左鈺先生高義。先生對七七的恩情,白術銘記於心。日後若有任何需要,不卜廬上下,定當全力相助,萬死不辭。”長生也低下頭,算是表達了認可。
玉京台上,送仙典儀的各項準備工作終於畫上了句號。經過一整天的忙碌,祭壇已布置妥當,所需物品各歸其位,現場顯得莊重而肅穆。忙碌的身影漸漸停歇,隻餘下夕陽的餘暉灑在這片臨時的聖地之上,給白玉欄杆和遠處的群山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色。
鍾離負手立於祭壇前,目光平靜地審視著眼前完備的布置,從滌塵鈴到永生香,再到那些迎風微動的七神風箏,最後微微頷首,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滿意。“嗯,諸事皆已妥當。送仙典儀的準備,至此算是完成了。”他的聲音平和,帶著一種曆經萬事的沉穩,仿佛隻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呼——總算!總算是弄完了!”派蒙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像個被抽空了力氣的小精靈,在空中飄了幾個圈,小臉上寫滿了如釋重負。她揉了揉自己的小胳膊,抱怨道:“這一天東奔西跑,感覺比跟遺跡守衛繞圈圈還累!買東西、借東西、還要找人幫忙幹活,終於都搞定了!”雖然嘴上不停,但語氣裏那份輕鬆卻是實實在在的。
鍾離轉過身,目光落在並肩站立的熒和左鈺身上。夕陽的光線柔和地勾勒出他們的輪廓,也映照出他們臉上難以掩飾的疲憊。他帶著一絲溫和的探尋,聲音依舊不疾不徐:“如何,二位?為了籌備這送仙典儀,隨我奔波一日,可有何感悟與收獲?”
熒輕輕吸了口氣,回想起這一天的種種遭遇,從聽鍾離講解那些她從未接觸過的知識,到為了摩拉四處奔走甚至不得不接受“讚助”的窘迫,複雜的情緒在她眼中交織。她側頭想了想,最終給出了一個中肯又帶著點無奈的評價:“真是一場奇奇怪怪的旅途。”
鍾離聽罷有些不解,重複了一遍,似乎在琢磨這個詞的含義:“奇奇怪怪?”
熒點了點頭,看向旁邊的左鈺,眼神裏帶著一絲“你懂的”意味:“不知該說是體驗了富豪的生活。”
左鈺心領神會,今天確實是跟著鍾離見識了不少“上流社會”的講究,親眼見到的感覺還是和遊戲裏不一樣,雖然付錢的環節總是那麽尷尬。他摸了摸下巴,接上熒的話,語氣裏帶著幾分自嘲和揶揄:“還是體驗了窮人的掙紮?”他這話一出口,旁邊的派蒙立刻深以為然地連連點頭,小拳頭都攥緊了,顯然對“窮人的掙紮”深有體會。
鍾離聽完兩人的對話,先是微微一怔,隨即仿佛被他們生動的形容逗樂了,撫掌低笑起來,笑聲溫和而醇厚:“哈哈哈,答案是哪一種呢?旅途中的疑問,總是如此複雜。”他負手而立,目光似乎越過玉京台的欄杆,望向下方繁華的璃月港,語氣帶著一種超然物外的灑脫,“旅者的體驗就交給旅者自己慢慢咀嚼吧。”
笑聲稍歇,鍾離話鋒一轉,臉上露出一種前所未有的鄭重其事,仿佛接下來要宣布什麽重要決定:“對了,作為一起籌辦送仙典儀的報酬,我決定請客!”
這“請客”二字一出,空氣仿佛瞬間凝固了。 熒和派蒙幾乎是同時僵住,眼睛瞪得溜圓,嘴巴微張,一副聽到了什麽天方夜譚的表情。
派蒙更是反應激烈,“嗖”地一下瞬移到鍾離麵前,小小的身體擋在他身前,上上下下地仔細打量他,聲音都因為震驚而拔高了八度,尖銳得差點破音:“請、請客?!鍾離先生?!你、你、你沒開玩笑吧?!你請客?!你拿什麽請啊?!摩拉嗎?!你身上有哪怕一個子兒嗎?!上次買風箏!今天買永生香!哪次不是那位‘錢袋子’公子付的錢?!你該不會是又忘了帶錢,想讓我們先墊著,回頭再去找公子報銷吧?!”
派蒙警惕地左右張望,生怕那個金發愚人眾執行官又從哪個角落裏冒出來,帶著他那“一切開銷由我買單”的熱情笑容。
左鈺看著熒和派蒙那副如臨大敵、活像下一秒鍾離就要開口讓她們掏錢的緊張模樣,再看看鍾離那一本正經宣布請客、似乎完全沒意識到自己信用早已破產的淡定表情,強忍著笑意,感覺腹肌都快繃不住了。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點,配合著問道:“所以,鍾離先生你有錢嗎?”
麵對三人主要是派蒙)充滿質疑的目光,鍾離卻顯得異常鎮定,甚至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似乎胸有成竹的微笑:“放心,這次我一定帶錢。”他的語氣篤定,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說服力,仿佛他真的隨時能掏出一袋沉甸甸的摩拉來。
這下連熒都忍不住多看了鍾離兩眼,試圖從他那張古井無波的臉上找出些許心虛的痕跡,然而並沒有。
看樣子,這位往生堂的神秘客卿,這次是鐵了心要請客喝酒了。
鍾離接著公布了地點:“今天晚上,我會帶你們尋訪市井盛讚的港口老窖。”他頓了頓,報出了那個讓左鈺眼皮一跳的名字,“我們在碼頭附近的三碗不過港,不見不散。”
“三碗不過港?”左鈺在心裏默念了一遍,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好家夥,這名字也太有既視感了,跟水滸傳裏那景陽岡下的“三碗不過崗”就差一個字。考慮到這裏是璃月港,水路發達,叫“過港”倒也……勉強說得過去?
話說上次單獨見鍾離就是三碗不過港,不知道這次田鐵嘴要說什麽,按照遊戲裏的情況,應該要說凝光的群玉閣了。沒記錯的話,明天,凝光就該讓甘雨請自己和熒、派蒙上去談話了。能一次見到兩個角色,感覺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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