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代我飛到高天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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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達烏帕穀特有的、混雜著泥土和煙火氣的味道撲麵而來。
上次來這兒,還是和鍾離一起鑒定石珀那次,左鈺記得。這才多久,好肉族的丘丘人又跟長草似的,到處都是了。
他記得遊戲裏那把所謂的‘輝煌勇氣之劍’就在部落中心最大的那座棚屋裏。
幾人交換了個眼神,默契地繞開外圍那些揮舞著木棒、看起來不太友好的丘丘人,悄悄摸到了大棚屋門口。
往裏一瞧,好家夥,十幾個丘丘人正圍著屋子中央一個簡陋的小土堆手舞足蹈,嘴裏發出意義不明的‘呀呼!’聲,氣氛還挺熱烈。
派蒙壓低聲音:“它們在幹嘛?搞什麽祭祀活動?”
她使勁瞅了瞅那個土堆,“那上麵堆的破爛裏,難道有什麽寶貝?”
溫迪眯了眯眼,嘴角勾起:“錯不了,應該就是那把‘輝煌勇氣之劍’了。”
得,那就開打吧。熒和左鈺對視一眼,幾乎同時衝了進去。風元素與魔法交織,片刻之後,棚屋裏隻剩下哼哼唧唧倒地不起的丘丘人。
左鈺走上前,從那堆亂七八糟的雜物裏扒拉出一把鏽跡斑斑、劍刃上還有幾個豁口的鐵劍。
這就是……輝煌勇氣之劍?
派蒙難以置信地飛了過來,繞著鐵劍轉了兩圈:“不會吧?這就是一把鏽掉的破鐵劍啊!丘丘人拜這玩意兒幹嘛?腦子瓦特了?”
左鈺心裏嘀咕,這破劍也值得拜?遊戲裏就覺得離譜,沒想到現實裏更離譜。
溫迪卻煞有其事地拿起那把劍,撣了撣上麵的灰:“恐怕隻是,有人把劍扔進了丘丘人本來就在膜拜的戰利品堆裏吧…)”
傑克湊過來,看著那把劍,臉上的表情一言難盡:“這、這也太舊了!而且…普通得讓人不知道說啥好…”
溫迪微微一笑,開始了他的吟遊詩人式忽悠:“傑克,你見過蒙德城外飛舞的風晶蝶嗎?”
“那種蝴蝶白天看著灰撲撲的,毫不起眼,可到了晚上,卻會發出寶石般璀璨的光芒。”
“勇氣不也是這樣嗎?順風順水的人體會不到它的珍貴。可當你身陷絕境,勇氣就是支撐你奮起抗爭、走出黑暗的唯一光芒。”
左鈺聽得嘴角微抽,巴巴托斯你這嘴皮子,不去搞傳銷真是屈才了。他麵上卻配合地點頭:“溫迪說得有道理,越是平凡之物,越可能蘊藏不凡的意義。”
我都快信了。
傑克果然被說服了,眼神瞬間變得無比堅定:“對!你、你說得太對了!沒錯,就是這樣!這一定就是‘輝煌勇氣之劍’啊!”
溫迪滿意地把劍遞給傑克:“嗯,那麽,劍已經找到,隻差盾了。”
“我們就在這附近再轉轉吧!東西肯定就在達達烏帕穀裏——嗯?”溫迪話音未落,忽然頓住。
派蒙順著他的方向看去:“哎呀?那邊好像有個人影鬼鬼祟祟的!”
溫迪眼神閃爍了一下:“斯坦利?他怎麽跑這兒來了?”
派蒙歪頭:“他的樣子看著有點怪怪的…”
傑克不明所以:“出什麽事了嗎?怎麽不走了?”
溫迪立刻恢複了笑容,隨口胡謅:“沒什麽,剛才有隻會撒金幣的‘盜寶鼬’跑過去了,金燦燦的,跑得飛快!”
傑克眼睛一亮:“什麽?在哪兒!我也要看!會撒金幣的鼬?”
溫迪擺擺手:“你不是急著找神器嗎?那種小東西有什麽好看的,下次再說。”
幾人離開好肉族營地,在穀地裏溜達了一圈。沒走多遠,就看見一個落單的丘丘人,傻乎乎地站在一塊大石頭旁邊,手裏拿著一個……圓形的木板?看起來像是某種桶蓋。
溫迪眼睛一亮,指著那木板:“看,‘光耀意誌之盾’!”
啊,願風神忽悠你!左鈺已經不想吐槽了。
派蒙直接炸毛:“騙人!那根本就是塊破木板吧!還是個桶蓋!”
“你看它破破爛爛的,邊上還有鐵箍呢!誰會拿桶蓋當盾牌啊?”
傑克也傻眼了:“而且上麵還有一股酒味…像是剛從哪個酒桶上拆下來的…”
溫迪一臉嚴肅,繼續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不,按我吟遊詩人的直覺,這就是‘光耀意誌之盾’。”
“戰士以身上的傷疤為榮,盾牌也是一樣。”
“一麵盾牌越是嶄新,越說明它遠離硝煙。盾牌的破舊,恰恰是它身經百戰的證明啊!”
“即使身軀殘破,也要在戰場上守護主人到最後一刻,要戰鬥到流幹最後一滴血。這樣的意誌,難道不光輝、不耀眼嗎?”
左鈺扶額,這家夥,不去天橋底下說書真是浪費人才。他無奈地附和:“不愧是你。不過…看樣子應該就是那個盾沒錯了。”
派蒙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說、說得也是哦…哪有打仗的盾牌還幹幹淨淨的啊…”
她湊近那個丘丘人,“那我們…問問它,能不能把‘光耀意誌之盾’賣給我們?”
幾人小心翼翼地圍了上去。
派蒙試探著打招呼:“你好呀,丘丘人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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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丘丘人茫然地看著他們,發出一聲:“daa?”
派蒙立刻縮到熒身後:“哇,熒還是你來吧。你不是跟那個艾拉·馬斯克學過幾句丘丘語嗎?或者比劃比劃也行…”
熒硬著頭皮上前,回憶著圖書館裏看來的詞匯,嚐試著溝通:“vin pata dada!”我們想要那個圓的東西!)
丘丘人歪著腦袋,似乎沒聽懂,反而有點不高興:“!”幹嘛!)
派蒙小聲:“呃…它好像不太樂意。”
熒見狀,趕緊從背包裏摸出一朵甜甜花,遞了過去:“這個,給你吃。”
熒看這招有效,立刻指向溫迪,又指了指丘丘人手裏的木板:“溫迪,唱歌。盾牌,給我。”
溫迪愣了一下,隨即了然地笑了笑:“嗯?好吧,既然是榮譽騎士的要求,那我就稍微彈一段…”
悠揚的琴聲響起,溫迪輕聲哼唱著不知名的歌謠。
那丘丘人聽得入了迷,抱著木板跟著節奏晃悠。
派蒙激動地歡呼:“好耶!它把‘光耀意誌之盾’給我們了!”
傑克接過那塊散發著酒漬味的木板,激動得滿臉通紅:“謝謝你們!太謝謝你們了!我終於找到我要的東西了!”
他緊緊抱著那把鏽劍和木板,轉身就跑:“爸爸媽媽!看看我找到的神器吧!這下你們該相信我能成為冒險家了吧!”
溫迪在他身後喊:“哎?等等!說好的請喝酒呢!我幫了這麽多忙,也是很辛苦的吧——”
話沒說完,溫迪又看到了不遠處那個熟悉的身影:“嗯?這不是斯坦利麽,這麽巧,你也到這裏來散步嗎?”
斯坦利明顯嚇了一跳,強裝鎮定地哈哈笑道:“啊、啊哈哈哈哈,這不是吟遊詩人嗎!真巧啊,你也來這裏散步?”
溫迪笑眯眯地:“是啊,吃完飯出來走走,順便陪朋友找點東西。”
派蒙小聲對熒和左鈺嘀咕:“我越來越覺得,斯坦利先生可能是個騙子了…他是不是提前來這裏布置好的?)”
熒不動聲色:“看著像。)”
左鈺心裏門兒清:“八九不離十,看下去就知道了。)”
溫迪繼續和斯坦利搭話:“大冒險家一定對達達烏帕穀很熟悉吧?畢竟,這裏可是你曾經戰鬥過的地方。”
斯坦利立刻挺起胸膛:“那是當然,當然!我閉著眼睛都能把這裏走個遍!”
溫迪:“原來如此,真是佩服你的記性和毅力。”
斯坦利:“我是大冒險家嘛,應該的!倒是你們,這裏丘丘人不少,可別掉以輕心啊!”
他似乎急著離開:“那、那就先這樣,再見了,年輕人們。”說完,腳步匆匆地溜了。
派蒙看著他的背影:“他果然非常心虛啊。”
溫迪聳聳肩:“沒辦法,誰讓他對傑克誇下海口,吹了那麽大的牛呢。”
他摸著下巴,若有所思:“不過…再看一次,果然還是很有意思。”
“不願遺忘‘過去’,而選擇拋棄‘現在’的人…”
“如果有一天,他被迫邁出‘麵向未來’的第一步,又會踏向哪個方向呢?”
派蒙聽得雲裏霧裏:“嗯?什麽意思?你在說什麽謎語?”
溫迪哈哈一笑:“沒什麽,自言自語而已。”
他轉向熒和左鈺:“對了,熒,左鈺。今晚,我們去‘天使的饋贈’看看吧,說不定會有有趣的發現哦。”
夜幕降臨,蒙德城華燈初上。
幾人推開“天使的饋贈”那厚重的木門,酒館裏一如既往地熱鬧。
然而,他們一眼就看到了獨自坐在角落桌子旁的斯坦利。他沒有像往常一樣高談闊論,而是雙手抱著頭,趴在桌子上,嘴裏念念有詞,像是在跟誰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幾人對視一眼,默契地走到斯坦利身後的空桌坐下,豎起耳朵。
隻聽見斯坦利用一種近乎哀求的、帶著哭腔的聲音低語著:“斯坦利…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麽辦…斯坦利…”
派蒙驚訝地捂住嘴:“咦?他怎麽在喊自己的名字啊?好奇怪…”
熒聽著有些糊塗:“莫非有什麽隱情?還有別人叫斯坦利嗎?”
派蒙繞著熒飛了一圈:“該不會,還有其他叫斯坦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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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鈺擺擺手:“瞎猜什麽,聽下去不就得了。”
角落裏,斯坦利的聲音帶著哭腔,斷斷續續地傳出來。
“嗚嗚!嗚呃…斯坦利…”
“當年在燼寂海死的…為什麽不是我啊!為什麽我冒用你的名字,你的靈魂都不來阻止我?斯坦利!”
他猛地抬起頭,眼眶通紅。
“要不是為了保護我這個新人,你也不會死在那個無風的地方!”
“你已經有了大冒險家的名號,可,可就為了我這種廢物,你再也不能變成傳奇了…”
派蒙小小的身體僵住了:“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溫迪輕輕歎了口氣:“…我想,當年他確實找到了燼寂海。在那裏遇到的危機,也是真的吧。”
“隻不過,那個和他一起探險的同伴,才是真正的‘大冒險家斯坦利’。”
“真正的斯坦利,是為了救我們認識的這個‘斯坦利’而死的吧。”
派蒙恍然大悟:“啊…那這個‘斯坦利’之所以叫斯坦利,是因為他‘偷’了別人的名字咯?”
溫迪點了點頭:“恐怕就是這麽回事。”
斯坦利像是沒聽見他們的議論,兀自沉浸在痛苦的回憶裏。
“斯坦利…我害怕了這麽多年,我怕蒙德城裏的人把你忘得一幹二淨,所以到處說你的冒險故事…”
“我要讓蒙德人都記住,斯坦利抵達過燼寂海的中心…他是最偉大的冒險家,他還活著!”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帶著一種絕望的自我催眠。
“斯坦利不會死,因為我就是!…因為我就是…斯坦利…”
他猛地捶了一下桌子,發出沉悶的響聲。
“對不起,斯坦利…連我也老了,我也老了啊…”
他長長地歎了口氣,仿佛要將肺裏的空氣全部吐盡。
“唉…”
忽然,他抬起頭,看向左鈺他們藏身的方向。
“你們幾個,還想偷聽到什麽時候?”
派蒙嚇了一跳:“糟了!他發現了…!”
幾人有些尷尬地走上前。
熒試探著開口:“斯坦利先生…”
斯坦利疲憊地擺擺手:“走吧,什麽都別問,讓我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派蒙還想說什麽:“可是…”
“走!別讓我說第二次!”斯坦利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驅趕意味。
就在這時,酒館的門被推開,傑克興衝衝地跑了進來,一眼就看到了他們。
“榮譽騎士、左鈺先生、溫迪,還有派蒙!太好了,你們都在這兒!”
他跑到桌前,興奮地說:“我到處找你們!我是來道謝的,多虧你幫我找的劍和盾,我父母同意了!”
溫迪挑了挑眉:“哦?真的嗎?”
“真的!”傑克用力點頭,“他們還說要出錢找人把‘輝煌勇氣之劍’和‘光耀意誌之盾’修好,讓我帶著上路。”
溫迪笑了笑:“那真好。傑克,你要離開蒙德、啟程巡遊提瓦特大陸了嗎?”
“不,暫時還不走。”傑克撓了撓頭,“以我現在的能力,恐怕走不了太遠的路。”
“而且,”他看向角落裏的斯坦利,眼神裏充滿了崇拜,“我還想再聽聽斯坦利先生的故事。嘿嘿…畢竟,他是我夢想的起點。”
他走近斯坦利:“斯坦利先…啊,他又喝醉了…”
傑克有些失望,但還是恭敬地鞠了一躬:“明天見,先生。等你酒醒了,再給我講點故事好嗎?”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酒館。
溫迪看著傑克的背影,又看了看趴在桌上的斯坦利,輕聲說:“我認為斯坦利挺喜歡這孩子,你覺得呢?”
斯坦利猛地抬起頭,眼神有些迷茫:“傑克?傑克!”
溫迪搖搖頭:“傑克已經回去了。”
“是嗎…”斯坦利的聲音低沉下來,“那,謝謝你們沒把我的秘密說出去。”
溫迪有些意外:“欸?突然直視現實了嗎?這可不像之前的你哦。”
斯坦利苦笑一聲:“我…剛才我都不敢看他一眼。他對冒險的真心不帶一點雜質…”
“我是個疲憊沒用的騙子,但那孩子還是個閃閃發亮的新人,可不能毀滅了他的夢想啊。”
派蒙忍不住開口:“也不能說是騙子吧?因為,‘斯坦利’的冒險故事和經曆,都是真的啊。”
“故事…經曆…嗬,算了吧。”斯坦利自嘲地笑了笑。
“其實,事到如今,我對冒險、對斯坦利的記憶…都已經模糊了。”
他聲音顫抖起來,帶著一種深切的恐懼。
“這才是我最大的秘密、最大的恐懼…”
“這些年,我為他的故事而活。但他的性格、他的生活,我都已經記不清了。哈哈哈…”
他的笑聲幹澀而悲涼。
“我唯一不能忘記的,是他死在了無風的燼寂海,風帶不走他的靈魂!”
左鈺看著他痛苦的模樣,輕輕搖了搖頭。
熒也輕聲道:“他的人生,好像隻剩下愧疚了…”
溫迪點了點頭:“嗯,沒錯…真正的斯坦利,在他的記憶裏,甚至已經不再是那個鮮活的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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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永遠定格在傷痕累累的戰士模樣,束縛著他所有的人生。”
斯坦利喃喃自語:“我老了…再怎麽不願放下,也留不住多少東西…”
“我真沒用!沒用…”
“但冒險家不能以那種方式死去…不能…”
就在這時,溫迪的聲音變得柔和而清晰,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
“漢斯?亞齊博爾德?”
斯坦利猛地抬起頭,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
“你、你怎麽知道…我的真名…”
一陣微風不知從何處吹起,拂過酒館,帶著青草和蒲公英的氣息,還有一種…久違的自由感。
斯坦利感受著這陣風,眼淚無聲地滑落。
“風…”
“是在燼寂海裏,求而不得的風聲…”
他的聲音哽咽了。
“我…我一直都相信你的存在呀…”
溫迪走上前,伸出手,掌心散發出柔和的青色光芒。
“故友的靈魂,可以交給我嗎?”
斯坦利怔怔地看著那光芒,仿佛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景象。
“真…真是不可思議…”
他閉上眼睛,長長地、釋然地舒了一口氣。
“謝謝你們…謝謝你,巴巴托斯大人…”
他再次睜開眼時,眼神雖然依舊疲憊,卻多了一份平靜。
“對不起,我還需要一些時間,調整心情…”
“但我想,我會沒事的…”
他站起身,準備離開。
左鈺叫住了他:“亞齊博爾德先生。”
斯坦利停下腳步,回頭看他:“還有事嗎,年輕人?”
左鈺平靜地說:“我隻是想說,斯坦利是大冒險家沒錯,但你也是到達了燼寂海的人。如果說斯坦利因此被稱為大冒險家,那和他一起到達燼寂海的你,毫無疑問也是位貨真價實的大冒險家,不是嗎?”
斯坦利愣住了,他看著左鈺,眼神複雜地閃爍了幾下,最終化為一聲低沉的歎息。
“我明白了,謝謝你的認可。”
說完,他轉身,步履雖然依舊沉重,卻似乎比剛才挺直了一些。
溫迪看著斯坦利離去的背影,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嗯,真不錯!斯坦利找到了真正的自己,傑克也成功自立了。”
“這麽多好事加在一起,值得喝一杯慶祝慶祝!”
派蒙立刻警惕起來:“你要在這個酒館就地不醉不歸嗎?”
溫迪哈哈一笑:“哈哈,這裏的酒太貴了。傑克欠我的報酬還沒給,他許諾我的報酬是珍貴名酒,還記得嗎?”
他眨了眨眼。
“我先去找他要那瓶酒,一會兒就在‘老地方’集合吧!”
派蒙一頭霧水:“哎?什麽老地方,我怎麽不知道?喂!喂,賣唱的!”
左鈺卻心領神會,溫迪說的地方,除了風神像的手掌心,還能是哪兒?
他笑著應道:“嗯,‘老地方’,不見不散!”
大約一個小時後,蒙德城中央的巨大風神像上。
夜風習習,吹拂著衣角,俯瞰下去,整個蒙德城的燈火如同繁星般璀璨。
派蒙氣鼓鼓地飛到溫迪麵前:“喂!”
溫迪正靠在神像的手指上,悠閑地晃著腿:“可算來了。”
派蒙叉腰:“真難找!下次別打這種啞謎了!”
她好奇地湊近:“對了,賣唱的,你拿到酒了嗎?”
溫迪舉起一個隻剩半瓶的酒瓶,晃了晃:“拿到了。傑克這家夥,說是什麽‘珍藏又珍貴的好酒’…”
“結果隻不過是半瓶蘋果釀而已嘛。”
他拔掉木塞,仰頭喝了一口,臉上露出一絲懷念的神色。
“真懷念啊。”
他望著遠方的夜空,聲音變得有些悠遠。
“第一次在這兒看風景的時候,我還不是‘這副模樣’。”
熒有些好奇:“不是…這副模樣?”
溫迪轉過頭,看向他們,碧綠的眼眸在月光下如同剔透的寶石。
“大約兩千六百年前,塵世尚未劃歸七神所有。”
“那時,‘舊蒙德’被暴君吹起的颶風包圍,連飛鳥也不得通行。”
派蒙想起來了:“‘舊蒙德’?啊,我想起來了,就是現在的風龍廢墟吧?你以前提過!”
溫迪點了點頭:“是的。曾經統治那座高塔的風之暴君,是‘龍卷的魔神’迭卡拉庇安。”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縹緲。
“而那時的我,隻是千風中的一縷。並無神靈之格,也不成人形…”
“隻是風中細微的元素精靈。”
派蒙:“後來呢?”
派蒙又追問:“你說的那個朋友,他後來怎麽樣了?”
熒:“溫迪的朋友,和斯坦利一樣…)”
溫迪看向派蒙:“派蒙,你想知道後麵的故事嗎?”
派蒙連連點頭:“當然當然!別吊我胃口,快說吧!”
熒忽然開口:“派蒙,去采兩個蘋果來。”
派蒙一愣:“為什麽現在突然想吃這個啊!”
溫迪也笑了:“哈哈哈,你肚子餓了嗎?”
熒:“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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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蒙鼓了鼓腮幫子,飛走了:“嗚…真是拿你沒辦法!”
溫迪看著熒,笑容淡了些:“啊——有時我會覺得,你有些過於聰明了。”
“不過,朋友之間,也許就是要心知肚明才好。”
他拿起酒瓶又喝了一口,晚風吹動他綠色的衣角。
“美酒,微風…這樣的時刻,總會讓我忍不住想起…”
“想起那首,從他那裏聽來的歌…”
熒看了看左鈺,兩人一起安靜地坐著:“我會好好聽著的。”
溫迪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遙遠的懷念,開始講述那段塵封的曆史。
兩千六百年前,舊蒙德被高塔孤王迭卡拉庇安的烈風囚禁,飛鳥難渡。
那時,他還隻是一縷無形的風中精靈,陪伴著一個渴望自由、想要看看外麵世界的少年歌者。
少年聚集起反抗的人們,想要推翻暴君的統治,想要看看飛鳥的模樣,想要呼吸高牆之外的空氣。
最終,他們成功了。
但代價是慘烈的。
在攻破高塔的最後時刻,為了保護更多的人,也為了讓自由的風吹遍蒙德,那位少年歌者,他的第一個朋友,中箭犧牲了。
溫迪的聲音很輕,帶著難以磨滅的悲傷。
熒和派蒙不知何時已經拿著蘋果回來了)都沉默了,靜靜地聽著。
左鈺忽然開口,聲音清晰而鄭重:“溫迪,請給我一些時間,我保證,會將你的友人複活的,相信我。”
空氣仿佛凝固了。
溫迪猛地轉過頭,碧綠的瞳孔裏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他看著左鈺,似乎想從他臉上找出開玩笑的痕跡。
複活?一個凡人?怎麽可能…
但他想到了左鈺那些匪夷所思的魔法,想到了他神秘的來曆,想到了雪山之巔那奇跡般的合作…這個人,本身就充滿了不可能性。
一絲微弱到近乎荒謬的希望,在他沉寂了千年的心湖中,悄然泛起。
溫迪張了張嘴,最終隻是深深地看了左鈺一眼,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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