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教育神裏淩華,遇見早柚和宵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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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鈺下了影向山,山風帶著神櫻樹特有的清香,拂過他的衣襟。他沒有絲毫停留,徑直朝著山腳下那座氣派非凡的府邸——神裏屋敷走去。庭院深深,枯山水景致在午後的陽光下顯得靜謐而雅致,但左鈺的心思卻不在此。
穿過回廊,他很快便在一間雅致的會客廳門口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熒和派蒙果然已經回來了,正與一位身著淺藍色和服、氣質清雅的少女相對而坐,似乎正在交談著什麽。那少女正是社奉行神裏家的大小姐,神裏綾華。
看她們交談的氛圍,以及熒眼中那份若有所思的凝重,左鈺便猜到,熒大概已經聽完了神裏綾華關於那三位失去神之眼之人的講述,並且,很有可能已經初步答應了對方,願意一同為改變稻妻現狀、反抗眼狩令而努力。
這並不出乎左鈺的意料。他之所以沒有和熒、派蒙一同下山,而是選擇留在鳴神大社與八重神子進行那番信息量巨大的談話,一部分原因固然是想試探那位狐狸宮司的態度,並為未來的計劃埋下伏筆,另一部分原因,也是希望關於是否介入稻妻內部紛爭這個關鍵決定,能由熒自己來做出判斷。
畢竟,這是她的旅途,她的追尋。他可以提供幫助,可以給予建議,甚至可以在關鍵時刻力挽狂瀾,但他不希望代替熒做出選擇。
神裏綾華顯然也注意到了左鈺的到來,她放下手中的茶盞,對著左鈺微微欠身,姿態優雅,語氣溫和:“左鈺先生,您回來了。我們正說到關鍵之處。”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雖然此處已是神裏屋敷的內院,但她還是謹慎地提議道:“此地畢竟是社奉行府邸,來往仆從眾多,人多眼雜。為了確保談話的私密性,也為了不因我們的謀劃而牽連到府邸內無辜的旁人,不如我們移步至稻妻城的木漏茶室再繼續細談,您看如何?”
這話聽在左鈺耳中,讓他心裏不由得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害怕連累社奉行的自己人,就不怕連累我們這三個初來乍到的外鄉人了?這位白鷺公主的心思,還真是……直接得有些天真。不過,他並未將這份心思表露出來,隻是平靜地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木漏茶室確實是個更合適的密談場所。
於是,四人再次動身,離開了莊嚴肅穆的神裏屋敷,穿過鎮守之森邊緣的小徑,朝著稻妻城的方向走去。這一次,他們的目的地明確,步伐也快了許多。
再次來到那間位於稻妻城角落、門麵古雅的木漏茶室,熟門熟路的梢小姐將他們引至上次那間僻靜的雅間。太郎丸依舊敦實地趴在櫃台上打盹,仿佛外界的風雨都與它無關。
雅間內,矮桌上已備好了清茶。待眾人落座,屏退了侍女後,熒率先開口,問出了她目前最為關心的問題,這個問題甚至比眼狩令本身更讓她在意:“關於那位統治稻妻的雷電將軍,神裏小姐,您究竟了解多少?她是一位…怎樣的神明?”
神裏綾華端起茶杯,指尖輕輕摩挲著溫潤的杯壁,似乎在組織語言。她沉吟片刻,才緩緩開口,聲音輕柔卻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距離感:“將軍大人她…說實話,即便身為社奉行神裏家的人,我真正親眼見到將軍大人的次數也屈指可數,而且大多都是在各種莊重的祭祀儀式上,遠遠地瞻仰她的威儀。”
“記憶中,”她微微垂下眼簾,仿佛在回憶那遙遠而令人敬畏的景象,“除了那難以用言語形容的威嚴、仿佛與生俱來的尊貴,以及那幾乎能讓人停止呼吸、不敢直視的龐大威壓感之外,最讓我印象深刻的便是…”
她似乎在仔細斟酌著每一個詞語,試圖準確地表達自己的感受:“是她的情感,似乎…非常淡薄。是的,淡薄。與其說她是一位擁有喜怒哀樂、管理人間煙火的‘統治者’,我個人的感覺,或許她更像是一個…不帶任何個人感情的‘執行者’。一個絕對理智、絕對強大的存在,以各種我們凡人難以理解的形式,堅定不移地、不容置疑地,踐行著‘永恒’這唯一的目標。為了這個目標,似乎一切都可以被犧牲,一切都可以被摒棄。”
熒靜靜地聽著,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沒有再追問。神裏綾華的描述,印證了她之前的一些猜想,也讓她對那位素未謀麵的雷電將軍,有了一個更清晰但也更冰冷的輪廓。
相比於熒的沉思,派蒙則顯得更加急切。她按捺不住心中的疑問,一下子飛到神裏綾華麵前,雙手叉腰,像個小炮仗一樣問道:“我還有一個問題!很重要的問題!”
神裏綾華抬眼看向這個活潑的小家夥,眼中帶著一絲溫和的笑意:“嗯?派蒙想問什麽,但說無妨。”
派蒙鼓著腮幫子,語氣急促:“你們既然決定要反抗眼狩令了,那具體要怎麽做呢?你們想好計劃了嗎?總不能光靠我們三個吧?”
聽到這個問題,神裏綾華臉上的溫和笑容瞬間凝固,隨即化為一絲難以掩飾的無奈和苦澀。她輕輕歎了口氣,坦誠地搖了搖頭:“老實說…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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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派蒙發出一聲拖長的、難以置信的驚呼,小小的身體在空中晃了晃,差點沒穩住,“沒有計劃?!你們什麽都沒想好,就要拉我們一起對抗雷電將軍嗎?!”
神裏綾華被派蒙這直接的反應弄得有些尷尬,她苦笑著解釋道:“派蒙,請冷靜一點。並非我們不想製定周全的計劃,而是…這實在太難了。”她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顯而易見的沉重,“畢竟,我們要對抗的,是眼狩令。而眼狩令的頒布者,是稻妻的守護神,雷電將軍大人。這幾乎就等同於…要直接對抗一位執掌雷霆、威能無邊的神明啊。”
“僅僅是下定決心,做好可能要與神明為敵的心理準備,就已經耗費了我們,以及那些願意與我們站在一起的人們,極大的心力與勇氣。至於具體的對抗方案…麵對將軍大人那絕對的力量,任何計謀似乎都顯得蒼白無力。”
派蒙急得在空中直打轉:“那、那要怎麽辦?總不能就這麽幹等著吧?”
神裏綾華臉上露出一絲疲憊:“所以目前為止,我們能做的,也隻是在有限的範圍內,想盡一切辦法,盡量減少眼狩令對民眾造成的損失和傷害。”
“比如,”她舉例道,“我們暗中聯絡那些持有神之眼、但又不願被幕府軍找到的人,將他們秘密地藏匿起來,或者安排他們暫時離開稻妻。”
“再比如…製造一些假的神之眼,用來在某些緊急情況下蒙混過關,或者暫時安撫那些失去神之眼後精神受到創傷的人。”
“神之眼…居然還能造假?!”派蒙再次被震驚到了,眼睛瞪得溜圓,圍著神裏綾華飛了一圈,“真的假的?那可是神明認可的象征欸!”
神裏綾華臉上露出一絲讚許:“可別小瞧了稻妻,尤其是花見阪那些世代相傳的手藝人的精湛工藝。他們確實有能力,利用特殊的材料和技術,打造出外觀、甚至連散發的微弱元素波動都與真品極其相似的神之眼仿品。若非經驗豐富的鑒定者仔細檢查,肉眼幾乎無法分辨真偽。”
聽到“神之眼仿品”和“花見阪”,左鈺心中了然。看來,劇情果然要不可避免地進展到那位熱情似火、如同鳴神島夏天本身一樣絢爛的煙花店少女——長野原宵宮登場了。
不過,對於神裏綾華這種“我們還沒想好怎麽打贏,但我們先拉人入夥一起想辦法減少損失”的做法,左鈺實在是感到有些無語。這與其說是反抗,不如說是消極應對,甚至有點像是在裱糊危牆,治標不治本。
他端起茶杯,輕輕吹開漂浮的茶葉,平靜地開口問道:“所以,按照神裏小姐的意思,我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去找那位能夠仿製神之眼的手藝人,讓他繼續幫忙製作仿品嗎?”
提到這個,神裏綾華的臉色瞬間變得黯淡,眉頭緊鎖,語氣中充滿了憂慮和為難:“確實如此,這原本是我們的計劃…但…”她頓了頓,聲音帶著沉痛,“一直以來,秘密幫助我們偽造神之眼的那位關鍵人物,正勝師傅,就在前些天,不幸被天領奉行的人察覺了行蹤,給逮捕了。”
“啊!還是被發現了嗎!”派蒙發出一聲惋惜的驚呼,“那可怎麽辦呀!他不是很重要的人嗎?”
神裏綾華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堅決:“嗯,我們也知道,依靠仿製品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暴露是遲早的事情…但正勝師傅為了幫助那些失去神之眼的人,承擔了巨大的風險,他是一位值得尊敬的義士。無論如何,我們絕對不能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他身陷囹圄,必須想辦法將他救出來。”
聽到要救人,尤其是救助一位幫助過許多人的好人,熒的眼神立刻變得堅定起來。她看向神裏綾華,語氣斬釘截鐵:“他救過很多人,是無辜的。所以,一定要救他。”
神裏綾華似乎就等著熒這句話,她立刻接口道:“我也是這樣想的。但是…”她臉上再次露出為難之色,“劫獄這件事非同小可,一旦行動,必然會與天領奉行發生正麵衝突。礙於我和托馬社奉行的身份,如果我們直接參與其中,一旦暴露,不僅我們自身難保,更會立刻牽連到整個神裏家,甚至整個社奉行。到那時,恐怕家族的庇護將蕩然無存,我們此後想要繼續暗中幫助他人、反抗眼狩令的行動,也再難以為繼。”
熒聽著神裏綾華的解釋,眉頭漸漸蹙起。她冰雪聰明,立刻聽出了對方話語中潛藏的含義:“所以,神裏小姐的意思是,要把營救正勝師傅這件極其危險、而且一旦失敗後果不堪設想的事情,拋給我們這三個外來者來做嗎?”
神裏綾華似乎沒有立刻聽出熒語氣中那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滿和質疑,或許是她認為自己的理由足夠充分,又或許是她習慣了以這種方式處理棘手問題。她甚至還試圖緩和一下氣氛,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嗬嗬,熒小姐言重了。我們當然也不會把這件事完全甩手給你們一個人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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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了頓,給出了下一步的指示:“如果你們做好了承擔風險、營救正勝師傅的準備,就請前往花見阪吧。那裏有一家叫做‘長野原’的煙花店,你們會在那裏找到可以為你們提供必要幫助的人。”
神裏綾華的話音剛落,一直沉默旁觀的左鈺便直接開了口。
他聲音平穩,聽不出什麽情緒,但話語裏的那點冷意卻讓雅間裏的空氣都涼了幾分:“我說,神裏小姐,還有你背後的社奉行,這算盤未免打得太精了些。”
他的目光落在神裏綾華身上,銳利得仿佛能穿透人心,讓這位養尊處優的大小姐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顫。
“明麵上說是為了保護社奉行,不牽連無辜,說得倒是冠冕堂皇。”
“實際上,卻是把所有的髒活累活,所有的風險,甚至是掉腦袋的責任,都幹幹淨淨地推到了我們這三個無權無勢、在稻妻連個落腳地都得看人臉色的外來者身上,不是嗎?”
左鈺嘴角挑起一絲弧度,像是嘲諷,又像是單純覺得好笑:“一旦營救行動出了岔子,比如我們運氣不好,被天領奉行當場拿下,或者更幹脆點,直接死在了大牢裏。”
“到時候,你們社奉行是不是就可以立刻跳出來,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義正言辭地宣布與我們這些‘魯莽的外鄉人’劃清界限,宣稱對此毫不知情?”
“然後拍拍手,撣撣衣袖上的灰,心安理得地看著我們這三個完美的替罪羊,去承受那位高居天守閣的雷電將軍大人滔天的怒火?”
左鈺的聲音並不高,甚至還帶著點閑聊般的輕鬆,但每個字都像淬了冰的針,又準又狠地紮在神裏綾華的心上。
他心裏清楚,自己有“複活”這張終極底牌,雷電影未必會真把他們怎麽樣。
但他就是看不慣神裏綾華這種理所當然地把他們推出去當擋箭牌,自己躲在幕後等著坐收漁利的做派。
這已經不是聰不聰明的問題了,這是根本沒把他們當回事。
熒聽著左鈺這一番毫不留情的剖析,原本還有些猶豫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
沒錯!如果她們真的傻乎乎地按神裏綾華說的去做,一旦失敗,下場可想而知!
而被她們連累的正勝師傅,還有那個提供幫助的長野原煙花店,又會麵臨怎樣的清算?
唯獨策劃了這一切的社奉行,可以安然無恙,甚至還能落個“深明大義”、“及時止損”的好名聲!
想通了這一點,熒看向神裏綾華的目光裏,最後一絲因為“共同目標”而產生的認同感,也徹底煙消雲散了。
派蒙也氣得小臉通紅,在空中揮舞著小拳頭:“太過分了!原來你們是打著這個主意!”
這下子,神裏綾華是真的徹底慌了神。
她從未想過,自己那番在她看來合情合理的安排,在對方眼中竟然是如此的不堪和自私。
左鈺那毫不留情的質問,像一麵無情的鏡子,清晰地照出了她計劃中那些被刻意忽略、或者說她根本沒有意識到的陰暗角落。
她那張白皙如玉的臉頰,“唰”地一下漲得通紅,連帶著精致的耳垂都染上了一層羞惱的粉色,煞是好看,卻也顯得格外狼狽。
她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裏,想要開口辯解,卻發現任何語言在此刻都顯得那麽蒼白無力,甚至可能越描越黑。
跟她那位心思深沉、手段圓滑,總能將一切安排得滴水不漏、讓所有人都挑不出錯處的兄長神裏綾人比起來,她在處理這種涉及人心和利益的複雜局麵時,確實還顯得太稚嫩,太想當然了。
“對、對不起!非常抱歉!是…是我考慮不周!我、我本意絕非如此……”神裏綾華語無倫次地想要解釋,聲音都帶上了幾分顫抖。
左鈺卻沒有給她繼續辯解的機會,他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靠在椅背上,繼續不緊不慢地追擊道:“而且,神裏小姐,你不覺得奇怪嗎?”
“直到目前為止,你和你的社奉行所強調的重點,似乎一直都隻是對抗眼狩令,關心的也隻是那些失去了神之眼的‘精英’們的痛苦。”
“但根據我和熒這一路在稻妻的見聞,對於那些掙紮在最底層的普通民眾來說,真正讓他們食不果腹、苦不堪言,甚至連活下去都成問題的,難道不是鎖國令嗎?”
“眼狩令固然殘酷,剝奪了人的願望,但鎖國令帶來的物資匱乏、物價飛漲、民生凋敝,恐怕才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吧?”
“看來,即使是被萬民景仰的‘白鷺公主’,在您心中,那些沒有神之眼、無法為社奉行帶來直接利益的普通人的死活,終究還是排在後麵的呢。”
左鈺這話的分量,比剛才的質問更重,也更誅心。
他想起了紺田村長家那碗清湯寡水的堇瓜糊糊,想起了黑澤京之介那厚厚一遝、用血汗錢甚至尊嚴換來的欠條。
而眼前這位身份尊貴的社奉行大小姐,關注的卻是那些原本就擁有非凡力量的“精英”們失去“願望”後的精神痛苦,卻似乎從未真正俯下身去,看看那些連基本生存都成問題的底層人民,正在經曆著怎樣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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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或許也不能全怪她。
在這個力量至上的世界,神之眼的持有者往往意味著更高的潛力和價值,他們的“願望”自然比普通人的溫飽“重要”得多。
這是提瓦特大陸默認的規則,殘酷卻現實。
當左鈺將這個赤裸裸的現實,用平靜的語氣點破時,就連一向沒什麽城府、容易被美食收買的派蒙,看向神裏綾華的眼神都帶上了明顯的不滿和疏離。
這下子,神裏綾華更是窘迫到了極點,連反駁的勇氣都沒有了。
她再次深深地彎下腰,行了一個近乎九十度的標準鞠躬,額前的碎發垂落下來,遮住了她此刻無地自容的表情。
“非常抱歉!實在是非常抱歉!是我目光短淺,是我考慮不周!是我未能體察民情!請各位責罰!”
看著神裏綾華這標準的“躬匠”姿態,左鈺在心裏默默歎了口氣,順便吐槽了一句:稻妻這文化複刻得可真到位。
他擺了擺手:“罷了。”
“指望你們社奉行來解決鎖國令和眼狩令,看來是不太現實了。”
“關於這兩件事,我自有我的辦法,無需你們操心。”
“不過,那位正勝師傅,人還是要救的。畢竟不能讓一個無辜的好人,替你們社奉行思慮不周犯下的錯誤去頂罪。”
“但是,”左鈺話鋒一轉,眼神重新變得銳利,“你們也別想著什麽都不做,就在後麵等著撿現成的。”
“這次營救行動,你們社奉行必須拿出誠意來,派人全力協助我們,提供一切必要的支持,包括但不限於情報、人手、以及事後的收尾工作。”
“否則,我們寧願直接去找天領奉行攤牌,也恕難從命。”
他看著依舊有些茫然無措的神裏綾華,像是隨口一提般補充了一句:“當然,如果你覺得這事你做不了主,或者說,你不知道該怎麽安排才算‘全力協助’的話。”
“那就去問問你那個據說很喜歡喝奶茶的兄長吧,我想他應該比你更懂得如何權衡利弊,做出正確的決定。”
左鈺這話一出口,神裏綾華猛地抬起頭,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
他…他怎麽會知道兄長喜歡喝奶茶的?!
這個看似無關緊要的細節,卻是隻有神裏家內部和極少數與兄長關係極為親近的人才知道的秘密!兄長為了維持形象,對外一直都對此諱莫如深!
看來,雖然熒和派蒙似乎對稻妻的許多情況都不甚了解,但眼前這位名為左鈺的年輕人,他對稻妻的了解程度,遠超她的想象,甚至可能已經到了對各方勢力了如指掌、知根知底的地步!
意識到這一點,神裏綾華心中最後一絲僥幸和怠慢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再也不敢有絲毫輕視,立刻恭敬地應道:“是,我明白了!左鈺先生教訓的是!請三位稍等片刻,我這就立刻傳信給家兄,將您…將各位的要求和情況詳細稟報,尋求下一步的指示!”
不得不承認,在明確了利害關係和對方的“不好惹”程度後,社奉行的辦事效率確實是頂尖的。
沒過多久,神裏綾華便收到了兄長神裏綾人的緊急回複。
神裏綾人的回複簡潔明了:社奉行將不計代價,全力配合左鈺三人的所有行動。
並且,已經調遣了社奉行麾下最精銳的秘密部隊——終末番的忍者,即刻起進入待命狀態,隨時聽候左鈺三人的調遣。
左鈺聽到“終末番”三個字,嘴角幾不可察地微微上揚。
看來,那個總是睡不醒、明明小小一隻卻揮舞著跟自己差不多高的沉重大劍的小家夥,啊不對,是那位精通忍術和摸魚技巧的早柚,終於要正式登場了。
當初在遊戲中第一次見到早柚那獨特的反差萌形象時,可是讓左鈺印象深刻,覺得這小忍者實在是太可愛了。
很快,幾個身手矯健、氣息內斂的終末番忍者便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木漏茶室的雅間內。
他們按照神裏綾人的命令,將全力配合左鈺三人營救正勝師傅的行動。
忍者中,一個身形嬌小、幾乎要被巨大的兜帽完全遮住的身影顯得格外引人注目,正是那個看起來總也睡不醒的小家夥,早柚。
早柚揉著惺忪的睡眼,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不滿地嘟囔著:“唔……好困啊……”
“剛剛睡著就被叫醒了,又要出任務了嗎?好麻煩……”
她小聲抱怨著,聲音軟糯,帶著濃濃的鼻音:“睡眠不足,會長不高的啦……”
看著早柚這副迷迷糊糊又一本正經擔心身高的可愛模樣,左鈺的心情莫名好了許多。
他忍不住走上前,伸出手,輕輕揉了揉早柚那毛茸茸的腦袋。
早柚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狸貓狢)一樣,瞬間炸毛,猛地向後跳了一步,鼓著腮幫子氣呼呼地嚷道:“啊!!!不要摸我的腦袋!”
“說了會長不高的!本來就很難長個子了,你還摸!”
她氣鼓鼓的樣子,配上那副沒睡醒的表情,反而更顯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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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突如其來的小插曲,讓原本有些凝重的雅間氣氛都瞬間輕鬆了不少,連熒的嘴角都忍不住微微上揚。
左鈺笑著收回手,對早柚和其他忍者說道:“好了,不開玩笑了。”
“你們先在暗處待命,聽我指令行事。”
終末番的忍者們訓練有素,無聲地點頭領命,身形幾個閃爍便融入了茶室的陰影之中,仿佛從未出現過。
左鈺這才帶著熒和派蒙,動身前往花見阪的長野原煙花店。
走在花見阪熱鬧的街道上,兩旁店鋪林立,行人往來穿梭,充滿了稻妻特有的市井氣息。
派蒙已經開始期待煙花店會不會有什麽新奇的玩意兒,或者好吃的零食。
還沒等他們靠近長野原煙花店,一陣爭執聲便從前方不遠處傳來。
隻見一個穿著天領奉行武士服、神情倨傲的男子,正對著一個麵露惶恐的中年人厲聲嗬斥。
那武士正是大河原五右衛門,他手按刀柄,語氣不耐煩:“乖乖交出來吧,別等我動手。”
“如果你以為你能用元素力反抗眼狩令,那最好還是腦子放清醒一點。”
他眼神輕蔑地掃過對方:“你知道以前這樣做過的人…都沒什麽好下場吧?不過是自討苦吃而已。”
被他攔住的半四郎雙手微微顫抖,臉上寫滿了哀求:“放我一馬吧,武士大人,這神之眼我剛得到不久,真的,我發誓絕對不會亂用的,好不好…”
派蒙見狀,立刻小聲對熒說:“居然碰上了收繳神之眼的現場,不能坐視不理吧?”
熒眼神一凝,點了點頭:“我們上!”
左鈺剛想出聲阻止她們的行動,身後卻突然傳來一個如同夏日陽光般明快活潑的女孩聲音。
“喂~等等、等等…”
派蒙疑惑地轉頭:“嗯?那邊有個人在叫我們。”
隻見一個穿著充滿節日氣息服飾、綁著高馬尾的橙發少女,正躲在一旁的貨攤後麵,對著他們拚命招手。
“這邊這邊!過來過來!”
派蒙飛了過去,有些不解:“怎麽了?情況緊急,我們準備…”
少女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邊,俏皮地眨了眨眼:“噓…看戲就好。”
派蒙頓時有些生氣:“喂!你這個人怎麽這樣,不要因為自己沒有神之眼,就這樣看別人的熱鬧…”
她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仔細看了看少女腰間,驚訝地發現那裏赫然掛著一枚閃亮的火元素神之眼:“…欸!不對,你身上好像有啊!”
少女連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壓低聲音:“噓!小點聲小點聲,一會兒連我的也要被他發現了!”
就在她們說話這短短片刻,那邊的交涉似乎已經結束了。
半四郎一臉頹然地將一枚“神之眼”交給了大河原五右衛門。
“好吧好吧,我認了,武士大人。”
大河原五右衛門滿意地哼了一聲,收起“神之眼”,轉身大搖大擺地走了。
“哼,很好。走吧!”
派蒙看著這一幕,急得直跺腳:“怎麽辦,他已經把神之眼交上去了,莫非他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
她有些埋怨地看向旁邊的橙發少女:“嗚…都怪你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耽誤了時機。”
誰知,剛剛還一臉沮喪的半四郎,此刻卻快步走到橙發少女麵前,臉上露出了劫後餘生的慶幸笑容。
“宵宮小姐,多謝多謝!好在有你剛才塞給我的假貨,不然可就真栽了。”
橙發少女,也就是宵宮,哈哈一笑,拍了拍半四郎的肩膀:“沒事~!你自己演得也挺精彩的嘛!”
熒走到近前,看著半四郎手中那枚真正的神之眼,又看了看宵宮,若有所思。
派蒙這才反應過來,小臉一紅,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啊…居然是這樣,我剛才還對這位宵宮小姐發火…唔…真是對不起。”
宵宮卻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笑容燦爛:“哈哈,這算什麽,看你們剛才的反應,就知道大家都是站在同一陣線的人嘛,相互諒解是必須的,對吧對吧!”
她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紹道:“哦,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宵宮,是這家‘長野原煙花店’的現任店長,平時靠做一些小手藝維生,多多關照多多關照!”
半四郎在一旁與有榮焉地補充道:“整個花見阪應該沒有人不認識宵宮小姐了吧,‘夏祭的女王’說得就是她!沒有她和她的煙花,鳴神島就像沒有夏天一樣!”
派蒙眼睛亮晶晶的,立刻被宵宮的熱情感染:“好厲害的人,我也喜歡煙花!很高興認識你!”
宵宮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笑了兩聲:“嘿嘿,說得我怪不好意思的,半四郎。”
她隨即想起什麽,臉上的笑容淡了些許:“說起來…你比起謝我,還是更應該感謝正勝師傅。多虧他還留了一些神之眼的贗品在我這裏…”
宵宮輕輕撫摸著自己腰間的神之眼,語氣帶著幾分感慨:“想當初,就連我的神之眼也是靠正勝師傅的假貨才保下來的,不然我連做生意都不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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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四郎聞言,也跟著歎了口氣,臉上滿是惋惜:“唉,正勝師傅真是個好人,可惜好人沒好報…”
派蒙聽到“正勝師傅”這個名字,立刻想起了她們此行的目的:“正勝師傅!”
宵宮有些驚訝地看向她們:“欸?怎麽,同伴們,你們也認識正勝師傅嗎?”
左鈺點了點頭,接過話:“我們聽神裏小姐說過,現在正準備去救他。”
宵宮的眼睛瞬間瞪大了,臉上爆發出驚喜的光芒:“真的嗎!原來是‘白鷺公主’安排的啊!太好了!”
她興奮地原地跳了一下,握緊拳頭:“其實這幾天我一直盤算著想要去劫獄…就是擔心自己太莽撞,會不會給神裏小姐她們添麻煩,哈哈…”
她看向左鈺三人,眼神亮晶晶的,充滿了期待:“所以,我可以加入你們嗎?”
派蒙立刻拍著小胸脯答應:“當然!沒問題!綾華也說要我們來‘長野原煙花店’找幫手,看來就是宵宮啦。”
宵宮得到了肯定的答複,顯得更加開心了:“嗬嗬,看來我除了幫忙在店裏隱藏神之眼的持有人以外,終於有機會派上別的用場了!”
她幹勁十足地說道:“哦對了,正勝師傅被關在町奉行所裏,那周邊的環境我已經勘察過了,有一個非常好的潛入地點,我都摸清楚了!”
派蒙連連點頭:“宵宮真是可靠,果然找對人了。”
宵宮得意地揚起下巴,笑容如同她製作的煙花般絢爛:“對吧?嘿嘿,等準備好我們就出發!一定~一定要把正勝師傅給救出來!”
派蒙也跟著揮舞著小拳頭,鬥誌昂揚:“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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