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真相大白,奧羅巴斯的悲願與天理的威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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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心之地,名副其實。一踏入這片區域,一股難以言喻的沉鬱與哀傷便如同實質的潮水般撲麵而來,浸透了每個人的心神。
空氣中彌漫著濃得化不開的絕望氣息,仿佛奧羅巴斯隕落前那刻骨銘心的不甘與痛苦,依舊在這片土地上空無聲地回蕩、嗚咽,千百年來從未消散。四周的石壁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暗紫色,仿佛被巨大的悲傷浸染。
地麵上,殘破的白夜國石製建築歪歪斜斜,訴說著逝去文明的悲歌。隊伍中的每一個人都感到胸口發悶,呼吸也變得有些沉重。連一向活潑的派蒙,此刻也安靜地待在熒的身邊,小臉上寫滿了不安。
在這片壓抑得令人窒息的區域正中央,矗立著一座巨大的、早已殘破不堪的祭壇。祭壇由不知名的黑色巨石堆砌而成,表麵布滿了歲月侵蝕的斑駁痕跡與意義不明的古老刻文。
而在祭壇之上,一本厚重的古書正靜靜地懸浮在半空中。它通體呈現出一種深邃的幽藍色,封麵上沒有任何文字,隻有一些扭曲而玄奧的金色紋路,如同活物般緩緩流淌。
書籍的周圍,縈繞著一層淡淡的、散發著禁忌氣息的幽光,仿佛在警告著所有試圖靠近的生靈,其中蘊藏著足以顛覆認知的可怕秘密。
“那……那就是《白夜國館藏》嗎?”珊瑚宮心海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她凝視著那本古書,眼神複雜,既有對真相的渴望,也有對未知的深深忌憚。
“應該錯不了。”左鈺點了點頭,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周圍,時刻警惕著可能出現的危險,“如此強烈的禁忌氣息,除了那本記載著世界本源秘密的書,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件了。”
九條裟羅手按刀柄,眼神警惕地環顧四周,沉聲道:“此地氣息詭異,大家務必小心。”
五郎也指揮著身後的士兵,結成了防禦陣型,將珊瑚宮心海和熒護在中間。
就在眾人小心翼翼地朝著祭壇靠近,準備上前取下那本決定著海隻島命運的古書之際,一直表現得溫和有禮、博學多識的“學者”淵上,眼中突然閃過一絲陰冷的寒芒。他臉上的笑容依舊和煦,但那笑容的背後,卻隱藏著令人不寒而栗的殺機。
“諸位,辛苦你們一路護送,淵某感激不盡。”淵上慢條斯理地開口,聲音依舊溫文爾雅,但語氣中卻多了一絲毫不掩飾的嘲弄,“為了表示感謝,就請諸位……將《白夜國館藏》,以及你們的性命,一同留在此地吧!”
話音未落,淵上那看似文弱的身軀驟然爆發出洶湧澎湃的深淵之力!漆黑的能量如同墨汁般從他體內噴湧而出,瞬間將他完全吞噬。伴隨著一聲非人的痛苦嘶吼,他原本的人類形態迅速扭曲、膨脹。
眨眼之間,一個身披暗紅色甲胄、雙手凝聚著燃燒著熊熊烈焰的火焰雙刃、周身環繞著灼熱氣浪的猙獰身影,取代了原來的淵上,出現在眾人麵前!
深淵使徒·淵火!
“哈哈哈哈!”淵上,或者說此刻的深淵使徒,發出一陣刺耳的狂笑,聲音尖銳而扭曲,“愚蠢的凡人!你們真以為我會好心幫助你們尋找什麽狗屁真相嗎?我乃深淵教團使者,奉無上意誌,前來取回這本屬於深淵的聖物!至於你們這些膽敢窺探禁忌知識的螻蟻,就乖乖成為此地亡魂,為偉大的深淵獻上你們卑微的生命吧!”
他高舉手中的火焰利刃,周身的火元素力瘋狂湧動,化作一道道灼熱的火球,鋪天蓋地般朝著眾人激射而來!
深淵使徒的突然發難,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淵上變身後的深淵使徒展現出了遠超眾人預料的驚人實力。他手中的火焰利刃揮舞之間,烈焰翻騰,每一擊都帶著焚金融鐵般的恐怖威力。
火焰利刃劃破空氣,發出爆裂的呼嘯聲,所過之處,連堅硬的岩石都被燒灼得焦黑開裂。
更麻煩的是,他的周身還凝聚出了一層厚實的火元素護盾,如同一個燃燒的壁壘,將大部分攻擊都阻擋在外。這護盾不僅防禦力驚人,還能不斷吸收周圍的熱量進行自我修複,顯得極為難纏。
“散開!注意他的火焰攻擊!”珊瑚宮心海最先反應過來,她迅速後退,同時冷靜地指揮著眾人,“五郎,帶領士兵結陣防禦!九條裟羅,準備利用元素反應破他的火盾!”
深淵使徒狂笑著,手中的火焰利刃化作漫天火影,攻勢如同燎原烈火。他還不斷地從虛空中召喚出一隻隻圓滾滾、行動卻異常靈活的火史萊姆。這些火史萊姆雖然個體實力不強,但數量眾多,它們不斷地跳躍、噴射火星,極大地幹擾著眾人的行動,為深淵使徒的攻擊創造機會。
“可惡的家夥!竟然一直都在欺騙我們!”派蒙氣得在空中直跺腳,小臉漲得通紅。
熒嬌喝一聲,周身風元素與雷元素瞬間爆發。她身形靈動,如同穿梭在火海中的疾風,巧妙地避開一道道致命的火焰,手中的無鋒劍帶起淩厲的劍風,不斷嚐試攻擊深淵使徒的護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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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條大人,用雷元素攻擊他的護盾!”珊瑚宮心海清叱一聲,她手中的法器“不滅月華”光芒閃耀,一道道水流環繞在她身邊,隨時準備進行治療或觸發元素反應。
九條裟羅早已會意,她拉開曚雲之月,蘊含著強大雷電之力的箭矢呼嘯而出,精準地命中了深淵使徒的火盾,引發了劇烈的超載爆炸!
“沒用的!在這淵下宮,火焰的力量生生不息!你們這些凡人,根本不可能戰勝我!”深淵使徒得意地狂笑,攻勢更加猛烈。
左鈺眉頭微蹙,他知道,尋常的攻擊手段對付這種擁有強大元素護盾的敵人效果有限。他一邊指揮著幾名幕府武士利用地形進行掩護,一邊迅速分析著戰局。
“熒,用風元素擴散他的火元素,持續攻擊他的護盾,消耗他的能量!九條裟羅,集中攻擊,製造超載!心海,準備用水元素打蒸發!”左鈺沉聲說道。
隨即,他手中的老魔杖光芒一閃,一道金色的能量長鞭憑空凝聚而成,如同擁有生命的靈蛇般,帶著灼熱的氣息,靈活地朝著深淵使徒纏繞而去。“【能量鞭】!”
這能量鞭並非實體,卻蘊含著強大的束縛力。深淵使徒察覺到危險,揮舞火焰利刃試圖將其斬斷,但能量鞭卻如同跗骨之蛆般,巧妙地避開了他的攻擊,死死地纏向他的手臂。
“雕蟲小技!”深淵使徒怒喝一聲,周身火焰猛地爆發,試圖將能量鞭震開。
就在他分神應對能量鞭的瞬間,熒抓住了機會!她嬌小的身軀爆發出驚人的速度,風元素擴散開火焰,雷光緊隨而至,狠狠地劈砍在深淵使徒的火元素護盾之上!
“轟!”一聲劇烈的爆炸,護盾劇烈地晃動了一下,光芒明顯黯淡了幾分。
“就是現在!”珊瑚宮心海眼中精光一閃,她手中的法器再次亮起,這一次,純粹的水元素力凝聚成一道洶湧的浪濤,直指深淵使徒!
“嚐嚐這個!【海人化羽】!”
洶湧的水流與深淵使徒的火盾接觸的刹那,劇烈的蒸發反應轟然爆發!濃烈的水蒸氣瞬間彌漫開來,伴隨著九條裟羅再次射出的雷箭引發的超載爆炸聲!
深淵使徒的火元素護盾在這連綿不絕的元素反應下,終於不堪重負,如同破碎的琉璃般寸寸碎裂開來!
“成功了!”派蒙興奮地大叫。
然而,失去了護盾的深淵使徒並未因此而退縮,反而變得更加瘋狂。他發出一聲怒吼,手中的火焰利刃光芒更盛,攻擊速度也陡然加快,竟是以傷換傷的打法,不顧一切地朝著距離他最近的幾名士兵衝去。
“小心!”九條裟羅厲喝一聲,手中的曚雲之月弓弦急拉,數支蘊含著強大雷電之力的箭矢如同流星般射出,試圖阻攔深淵使徒的攻勢。
五郎也怒吼著發動了岩元素戰技,一麵厚實的岩嶂拔地而起,擋在了士兵們身前。
“噗!噗!”幾聲悶響,深淵使徒的火焰利刃輕易地燒融了雷電箭矢,擊碎了岩嶂,餘勢不減地劈中了猝不及防的幾名士兵。
火焰灼燒的劇痛傳來,幾名士兵慘叫著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身上留下數道焦黑的傷口,眼看是活不成了。
“混蛋!”五郎目眥欲裂,手中的長柄武器帶著萬鈞之力,狠狠地砸向深淵使徒。
深淵使徒卻隻是冷笑一聲,身形如同鬼魅般避開了五郎的攻擊,手中的水刃再次揮出,目標直指正在指揮的珊瑚宮心海!
“心海大人小心!”熒驚呼一聲,不顧一切地衝上前去,試圖為珊瑚宮心海擋下這致命一擊。
左鈺眼神一凝,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了。這深淵使徒的實力遠超他們的預估,而且其攻擊餘波已經開始對周圍本就脆弱的遺跡造成了破壞,若是任由他繼續肆虐,恐怕整個蛇心之地都會因此而坍塌。
“看來,隻能用那一招了。”左鈺深吸一口氣,手中的老魔杖高高舉起,一股遠比之前更為龐大和玄奧的魔法能量開始在他周身匯聚。
他雙腳微分,站穩身形,口中以一種古老而晦澀的語調,開始吟誦起一段冗長而複雜的咒文。隨著咒文的吟誦,金色的符文如同活物般從他口中吐出,在他身前盤旋飛舞,勾勒出一個巨大而繁複的圓形法陣。
法陣的中央,空間的界限開始變得模糊,無數破碎的、如同鏡麵般的景象在其中閃現、重疊,散發出一種令人心悸的空間扭曲之力。
“【鏡像維度】!”左鈺低喝一聲,手中的老魔杖猛地指向正要攻擊珊瑚宮心海的深淵使徒!
那巨大的金色符文法陣瞬間在深淵使徒的腳下展開,如同一個無底的漩渦,爆發出強大的吸扯力!
深淵使徒隻覺得腳下一空,周圍的景象如同破碎的玻璃般迅速剝離、重組。他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便連同正準備施法救援的左鈺,以及剛剛衝到近前試圖保護心海的熒,一同被那股無可抗拒的空間力量強行拖拽了進去!
光芒一閃,三人同時消失在了祭壇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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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留下珊瑚宮心海、九條裟羅、五郎以及一眾士兵,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匪夷所思的一幕。
“左鈺先生!熒!”派蒙焦急地大喊,試圖衝向剛才法陣出現的位置,卻被一股無形的屏障擋了回來。
“他們……他們去哪裏了?”五郎聲音幹澀地問道。
珊瑚宮心海強作鎮定,但微微顫抖的指尖還是暴露了她內心的不安。她凝視著剛才左鈺三人消失的地方,沉聲道:“那是一種……我從未見過的空間傳送法術。左鈺先生,應該是將那個深淵使徒拖入了一個獨立的空間進行戰鬥。”
鏡像維度之中,與現實世界截然不同。天空是無數破碎鏡麵拚接而成的詭異穹頂,地麵則是扭曲錯亂的幾何結構,現實世界中的祭壇、石柱、宮殿,在這裏都變成了光怪陸離的倒影和碎片,物理規則似乎在這裏失去了意義。
深淵使徒一進入這個空間,便察覺到了不對勁。他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水元素力量在這裏受到了極大的壓製,仿佛被一層無形的枷鎖束縛著,難以發揮出全部威力。而周圍那扭曲的景象,更是讓他感到一陣陣眩暈和不適。
“這是什麽鬼地方?!”深淵使徒驚怒交加地咆哮道。
左鈺懸浮在半空中,衣袂無風自動,臉上帶著一絲冷冽的笑容:“歡迎來到我的‘主場’。在這裏,你那點微末的深淵之力,翻不起什麽浪花。”
他不再有任何顧忌,體內的法力如同開閘的洪流般洶湧而出。他雙手一揮,鏡像維度中的景象隨之而動!無數破碎的石板和扭曲的建築碎片,如同被無形的大手操控般,化作致命的投射物,從四麵八方朝著深淵使徒呼嘯而去!
同時,他腳下的地麵猛然隆起,化作一道道尖銳的石刺,刺向深淵使徒的落腳點。
熒也適應了這片奇異的空間,她嬌小的身影在那些破碎的鏡麵之間靈活地跳躍,手中的無鋒劍每一次揮出,都帶起淩厲的雷光與風刃,配合著左鈺的攻勢,對深淵使徒展開了更為猛烈的夾擊。
“可惡!你們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嗎?!”深淵使徒徹底陷入了瘋狂。他發現自己的攻擊在這片扭曲的空間中變得遲滯而無力,而對方的攻擊卻如同跗骨之蛆般無孔不入。他引以為傲的水刃,在這裏甚至無法準確地捕捉到敵人的身影。
絕望與憤怒之下,深淵使徒眼中閃過一絲玉石俱焚的瘋狂。他猛地停下所有攻擊,周身的水元素力開始以一種自毀的方式瘋狂逆轉、壓縮!一股毀滅性的氣息從他體內彌漫開來,他那由深淵之力構成的身軀也開始不穩定地膨脹、閃爍。
“不好!他要自爆!”熒臉色一變,急聲提醒。
深淵使徒狂笑著,聲音中充滿了絕望與怨毒:“既然無法完成任務,那就和你們這些該死的凡人同歸於盡吧!感受深淵的怒火!”
他體內的深淵力量已經積蓄到了臨界點,隨時都可能引發一場足以摧毀整個鏡像維度的恐怖爆炸!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左鈺的眼神驟然變得冰冷而深邃。他緩緩抬起了右手,一股遠比之前任何一次施法都要恐怖、都要令人窒息的龐大魔力,如同沉睡的太古巨獸般,從他體內蘇醒、奔湧!
空氣仿佛凝固,連鏡像維度中那些扭曲的光影都為之停滯。
五條由純粹到極致的能量構成的、散發著毀滅氣息的巨龍虛影,在他身後若隱若現,緩緩盤旋。每一條龍影都散發著足以撕裂空間、湮滅萬物的恐怖威壓!
這,正是他從係統百連抽中獲得的,來自《死神》世界最高階的破道之一——【破道之九十九·五龍轉滅】的起手式!
雖然僅僅是起手式,並未完全釋放,但那股毀天滅地的恐怖威壓,卻如同實質般籠罩了整個鏡像維度。正準備引爆體內深淵力量的深淵使徒,在那股威壓降臨的瞬間,隻覺得自己的靈魂都被凍結了!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無法抗拒的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般瞬間淹沒了他所有的瘋狂與絕望。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如果那五條能量巨龍真的成型並攻向自己,他絕對會形神俱滅,連一絲殘渣都不會剩下!
死亡的陰影,從未如此清晰地籠罩在他的頭頂。
深淵使徒自爆的意圖,在這絕對的力量麵前,被硬生生地打斷了!他那積蓄到極致的深淵力量,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恐懼而出現了瞬間的凝滯和紊亂。
“就是現在!”左鈺低喝一聲,抓住了這稍縱即逝的機會。他身後的五龍虛影並未真正凝聚成形,那股恐怖的威壓也隻是曇花一現,便迅速收斂。他並非真的要在此刻就動用這張威力過大、消耗也同樣驚人的底牌,剛才的威懾已經足夠了。
他手中的老魔杖光芒再閃,一道比之前更為粗壯、更為凝實的金色【能量鞭】如同閃電般激射而出,精準無比地纏繞住了因為恐懼而出現破綻的深淵使徒,將其捆了個結結實實!
“啊!放開我!”深淵使徒瘋狂地掙紮,但那能量鞭卻越收越緊,如同燒紅的烙鐵般,讓他發出一陣陣痛苦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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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也同時發動了攻擊,蘊含著雷霆與風暴之力的劍光,毫不留情地斬向被束縛的深淵使徒。
在五龍轉滅那驚鴻一瞥的威懾,以及左鈺和熒默契的聯手攻擊下,原本還凶悍無比的深淵使徒,此刻卻如同待宰的羔羊,再無反抗之力。
左鈺走到被能量鞭捆得動彈不得的深淵使徒麵前,看著他那充滿怨毒和不甘的眼神,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他伸出手指,輕輕點在了深淵使徒的額頭。
“【一忘皆空!】”
一道柔和的白光閃過,深淵使徒身體猛地一顫,眼神中的怨毒和瘋狂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和空洞。關於深淵教團核心機密、關於此次行動的具體指令、關於“博士”的某些關鍵信息,如同被清水抹去的墨跡般,從他的記憶中被徹底清除了。
做完這一切,左鈺不再留手,能量鞭猛地收緊,同時一股純粹的奧術能量灌注其中。隻聽一聲淒厲的慘叫,深淵使徒那由深淵之力構成的身軀,在奧術能量的衝擊下,如同烈日下的冰雪般迅速消融、潰散,最終化作點點黑色的光屑,徹底消散在鏡像維度之中。
在他潰散的能量餘波中,左鈺敏銳地捕捉到了一些零碎的、關於深淵教團在稻妻其他地區可能存在的秘密據點,以及他們對“神之心”那近乎病態的渴望等關鍵信息片段。
左鈺打了個響指,鏡像維度如同破碎的鏡麵般片片剝落,三人重新回到了蛇心之地的祭壇之上。
外界的時間,僅僅過去了不到一分鍾。
珊瑚宮心海、九條裟羅和五郎等人,隻看到一道金光閃過,左鈺、熒和那個深淵使徒便消失不見,緊接著又是一道金光閃過,左鈺和熒便安然無恙地重新出現,而那個深淵使徒卻已不見蹤影,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
“解、解決了?”派蒙小聲問道,語氣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左鈺點了點頭,語氣輕鬆地說道:“嗯,解決了。一個跳梁小醜而已,不足掛齒。”
眾人心中雖然充滿了無數的疑問,但看到左鈺和熒平安歸來,也都鬆了一口氣。
危機解除,眾人終於可以將注意力重新放回到那本懸浮在祭壇之上的《白夜國館藏》上了。
熒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輕輕握住了那本散發著禁忌光芒的古書。入手冰涼,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厚重感,仿佛承載了千年的曆史與秘密。
在左鈺的魔法幫助下,主要是利用了一些能夠快速解讀和理解古老文字的輔助性咒語,珊瑚宮心海開始快速而仔細地閱讀《白夜國館藏》中記載的核心內容。
書中的文字古老而晦澀,但其中記載的內容,卻如同驚濤駭浪般,不斷衝擊著在場每一個人的認知。
書中詳細記載了遠古時期,白夜國的先民們因為追求極致的智慧,意外觸碰到了世界的禁忌——他們發現了關於“天理”的秘密,知道了提瓦特大陸的“天空”是虛假的,更洞悉了“世界樹”的真相,了解到整個提瓦特世界,或許僅僅是一艘巨大的“方舟”,承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使命。
而他們的神明,偉大的海隻大禦神奧羅巴斯,在得知這些足以引來滅頂之災的禁忌知識後,為了保護淵下宮的子民免遭來自“天理維係者”的直接降罰與無情抹殺,在絕望與痛苦中,做出了一個無比悲壯的決定。
他選擇了率領白夜國遺民,向著東方,向著雷電將軍統治的稻妻,發動一場注定失敗的“入侵”。他以一種近乎自我犧牲的方式,主動挑起戰爭,最終悲壯地隕落在雷電將軍的無想一刀之下。他用自己的死亡,以及整個白夜國文明的覆滅,成功地掩蓋了淵下宮的存在,以及那些不該被凡人知曉的禁忌秘密,從而為淵下宮的子民換取了一線生機。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奧羅巴斯留下了“不得東征,不得複仇”的遺訓,並非是畏懼雷電將軍的威嚴,而是為了警示後人,不要再重蹈他的覆轍,不要再試圖去觸碰那些足以引來天罰的禁忌知識,以免為淵下宮帶來真正的毀滅。
書中還隱晦地提及,任何試圖揭示或傳播這些禁忌知識的存在,都將受到“天理維係者”的無情抹殺。相關的曆史,甚至相關的存在本身,都會被從“世界樹”的記錄中強行刪除、抹去,如同從未在這個世界上發生過一般。
這也就解釋了為何提瓦特大陸上關於白夜國和奧羅巴斯犧牲真相的記載如此稀少,甚至充滿了扭曲和誤導。因為“天理”,不允許這些真相被世人所知。
當珊瑚宮心海顫抖著讀完書中關於奧羅巴斯犧牲的最後一段記述,她再也無法抑製內心的悲痛與震撼。兩行清淚順著她白皙的臉頰無聲滑落。
千百年來,海隻島人民一直將雷電將軍視為弑神的仇敵,將奧羅巴斯視為被無辜殺害的悲劇英雄。他們將複仇的信念深深刻在骨子裏,代代相傳。
卻從未想過,真相竟然是如此的殘酷,如此的悲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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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羅巴斯大神,並非死於雷電將軍的暴虐,而是死於對子民深沉的愛與守護,死於對那高高在上的“天理”無奈的反抗與犧牲。
這一刻,珊瑚宮心海心中對雷電將軍那持續了千年的仇恨,如同冰雪般消融,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對奧羅巴斯大神那深沉如海的敬佩與悲傷,以及對那冷酷無情、主宰一切的“天理”深深的忌憚與敬畏。
她終於明白了,海隻島“不得東征”那看似屈辱的遺訓背後,所蘊含的真正含義與沉重代價。
九條裟羅同樣被這殘酷而悲壯的真相深深震撼。她一直以來都將雷電將軍視為正義與秩序的化身,將奧羅巴斯視為入侵稻妻的邪神。此刻,真相如同一把重錘,狠狠地敲擊著她固有的認知。
她對雷電將軍的忠誠並未因此而動搖,但她對“永恒”的理解,對神明與凡人之間那複雜而微妙的關係,以及對這個世界真實麵貌的認知,卻在這一刻產生了更為深遠、更為複雜的思考。
或許,所謂的“永恒”,並非一成不變的秩序,而是在不斷變化的真相與謊言中,艱難尋求的一絲平衡與守護。
得知了奧羅巴斯犧牲的真相,淵下宮探索的核心目標已經達成。珊瑚宮心海深知《白夜國館藏》中記載的內容何等禁忌,一旦泄露,必將引來天理的怒火。她鄭重地決定,將這本古書暫時封存起來,並嚴格限製其內容的傳播,隻會在合適的時機,以合適的方式,告知海隻島的核心成員以及那些值得信任的人,以此來化解海隻島與鳴神島之間那持續了千年的仇恨,重新凝聚民心,共同開創稻妻的未來。
就在眾人完成了對《白夜國館藏》的初步解讀,準備整理行裝,離開這危機四伏的蛇心之地時,左鈺的目光卻被祭壇附近一處不起眼的角落所吸引。
那裏的石壁上,似乎殘留著一些極其微弱的、與提瓦特大陸任何已知能量體係都截然不同的奇異能量波動。更讓他心頭一震的是,在那些能量波動的核心區域,他還隱約感知到了一些模糊不清的、仿佛被某種更高層次的力量強行抹去,卻又頑強地重新生成出來的、類似“代碼”或者“程序指令”一般的細微痕跡。
這些痕跡極其隱晦,若非左鈺擁有來自不同魔法體係的感知能力,並且對“係統”的存在早有認知,恐怕根本無法察覺。
“難道這裏……”左鈺心中猛地一動,一個大膽的念頭浮現出來,“難道這裏曾經被那個g734研究員,或者其他類似的‘高維觀測者’幹涉過?這些痕跡,是他們留下的?”
他立刻嚐試在心中呼喚係統,試圖向係統詢問關於這些異常痕跡的來源和意義。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以往總是有求必應,哪怕是機械式回答的係統,此刻卻罕見地陷入了徹底的沉默,沒有任何回應。無論左鈺如何在心中呼喚,係統都如同石沉大海般,毫無動靜。
這種感覺,就好像係統受到了某種更高權限的壓製或幹擾,暫時失去了響應能力。
左鈺眉頭緊鎖,心中疑雲更重。看來,淵下宮這片土地之下,隱藏的秘密,遠比他想象的還要深,還要複雜。甚至可能已經觸及到了這個世界最底層的某些“設定”和“規則”。
考慮到淵下宮深處可能還隱藏著更多未知的危險,以及“天理”那無所不在的潛在威脅,再加上係統此刻的異常沉默,左鈺覺得不宜在此地久留。
他將自己的發現和係統的異常暫時壓在心底,對眾人說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已經基本達成了此行的目標,獲得了重要的情報。現在,還是先行離開淵下宮,將這些發現帶回地麵,再做後續的詳細研究和打算吧。”
眾人對此都沒有異議。淵下宮的壓抑氣氛和層出不窮的危機,已經讓他們身心俱疲。能夠帶著真相平安離開,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於是,聯合探索隊在左鈺的帶領下,開始循著來時的道路,向著淵下宮的入口,那片巨大的漩渦所在之處,緩緩退去。
每個人的心中,都帶著對真相的震撼,以及對未來稻妻命運的深深思索。而左鈺的心中,除了這些,更多了一份對這個世界真實麵貌,以及自身命運的迷茫與探究。
淵下宮的黑暗,似乎隻是剛剛揭開了一角。而更深邃的秘密,依舊隱藏在未知的迷霧之後,等待著他去發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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