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和阿瑠一起淨化鶴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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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左鈺、熒和派蒙的身影踏上鶴觀島的刹那,一股濃得化不開的白霧便如同有生命的巨獸般,瞬間將他們吞噬。
    能見度驟然降至三尺之內,四周寂靜得可怕,唯有他們自己的腳步聲與呼吸聲在霧氣中回蕩,顯得格外突兀。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的、帶著淡淡鹹腥味的泥土氣息,以及一種難以言喻的、仿佛亙古不變的哀傷。
    “嗚哇!這霧好大啊!什麽都看不見了!”派蒙嚇得一把抓住了熒的衣角,小小的身體緊緊貼著她,聲音都帶著一絲顫抖,“這裏就是鶴觀嗎?感覺好……好嚇人啊!”
    熒也蹙起了秀眉,警惕地環顧四周,手中的無鋒劍已然出鞘。這片濃霧給她一種極度不祥的感覺,仿佛其中潛藏著無數未知的危險。
    左鈺的神色卻異常凝重,他靜靜地佇立在霧中,側耳傾聽。片刻之後,一陣若有若無的、稚嫩而空靈的歌聲,如同鬼魅般從濃霧的深處悠悠傳來。
    那歌聲純淨得不似凡間之音,卻又帶著一種令人心碎的悲戚,在死寂的霧氣中回蕩,聽得人毛骨悚然。
    “啊!歌聲!你們聽到了嗎?是誰在唱歌?”派蒙嚇得差點尖叫出來,直接躲到了左鈺的身後,隻露出一雙驚恐的大眼睛。
    “是阿瑠……”左鈺低聲自語,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他知道,這歌聲的主人,便是鶴觀悲劇的核心——那個純真無邪,卻又承載了整個島嶼詛咒的男孩,阿瑠。這歌謠,他再熟悉不過,那是獻給雷鳥的祭歌,也是宣告悲劇輪回的序曲。
    “阿瑠?他是誰?這歌聲聽起來好悲傷啊……”熒輕聲問道,她能從那歌聲中感受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孤獨與絕望。
    “一個可憐的孩子,一個被愚昧與恐懼吞噬的犧牲品。”左鈺歎了口氣,他知道現在不是詳細解釋的時候。
    他示意熒和派蒙跟緊自己,憑借著對劇情脈絡的清晰記憶,以及新掌握的卡瑪泰姬秘術對空間能量那細致入微的感知能力,開始循著那斷斷續續的歌聲,在濃得幾乎化不開的白霧中艱難地向著島嶼的更深處前進。
    鶴觀島的霧氣並非普通的自然現象,其中蘊含著強烈的怨念與混亂的元素力量,極易讓人迷失方向。但左鈺的腳步卻異常堅定,他仿佛能穿透這層層迷霧,精準地捕捉到那歌聲的源頭。
    穿過一片枝椏扭曲、形態怪異的枯敗樹林,踏過布滿青苔、濕滑難行的殘破石階,他們終於在一處被幾塊巨大而古老的岩石環繞的、相對開闊的平地上,看到了那個獨自歌唱的小男孩。
    他看起來約莫七八歲的年紀,穿著一身樸素至極的麻布衣衫,赤著一雙小腳,腳踝處沾染著些許泥濘。他懷裏抱著一個用不知名的樹葉和堅韌的藤蔓胡亂編織而成的簡陋樂器,與其說是樂器,不如說更像是一個孩童隨手的玩具。
    他的歌聲清澈空靈,卻帶著與年齡不符的深沉哀傷,每一個音符都像是從靈魂深處發出的悲鳴。
    男孩正是阿瑠。他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歌聲中,並未察覺到左鈺三人的到來。直到左鈺的腳步聲驚動了他,他才猛地停下了歌唱,如同受驚的小鹿般抬起頭,用那雙清澈得不含一絲雜質的眼眸望向他們。
    阿瑠的眼中先是閃過一絲警惕與怯懦,畢竟在這座終年被濃霧籠罩的孤島上,外來者是極為罕見的。但當他的目光落在左鈺身上時,那份警惕卻又很快被一種孩童特有的好奇與孤獨所取代。
    左鈺主動微笑著上前一步。
    他身上那股因係統改造、融合了多重截然不同的魔法體係而產生的獨特氣息,尤其是混沌魔法對靈魂層麵那不易察覺的細微影響,使得阿瑠在看到他的瞬間,便感到一種莫名的親切與安心,這種感覺遠超尋常陌生人之間可能產生的信任。
    仿佛眼前這個溫和的大哥哥,身上帶著某種能讓他放下所有戒備的溫暖力量。
    “你好,我們是路過的旅人,不小心迷失在這片大霧裏了。”左鈺的聲音溫和而平靜,帶著一種令人信服的力量,“我們聽到了你的歌聲,真好聽。你叫什麽名字?”
    阿瑠看著左鈺臉上真誠的笑容,感受著他身上那股令自己感到舒適的氣息,心中的戒備不自覺地又放下了幾分。他抿了抿小嘴,用那雙純淨無暇的眼睛看著左鈺,小聲回答道:“我……我叫阿瑠。”
    “阿瑠,很好聽的名字。”左鈺繼續溫和地與他交談,憑借著對鶴觀劇情的深刻了解,他巧妙地將話題引向了島嶼、歌謠以及即將到來的“祭典”。
    在左鈺充滿善意的引導下,阿瑠漸漸打開了話匣子。他告訴左鈺三人,鶴觀島很快就要舉行一場非常非常重要的“祭典”,這場祭典是為了安撫偉大的雷鳥大人,祈求雷鳥大人的庇護。
    而他,阿瑠,將會在祭典上為雷鳥大人獻上他最好聽、最動聽的歌聲。
    他說起“雷鳥大人”時,眼中充滿了孩童式的敬畏與崇拜,仿佛那是一尊無所不能、主宰一切的神明。而說起自己要獻上的歌聲時,小臉上又帶著一絲自豪與期待,似乎堅信自己的歌聲能夠取悅那位偉大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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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鈺靜靜地聽著,看著阿瑠那雙純真無邪、對未來充滿期盼的眼眸,心中卻如同被針紮般隱隱作痛。他知道,阿瑠口中那所謂的“祭典”,其真相是何等的殘酷與愚昧。
    那根本不是什麽取悅神明的盛典,而是一場以純真孩童的生命為代價,用以平息被錯誤解讀的“神怒”的血腥獻祭。而阿瑠,便是這場悲劇中最無辜的犧牲者。
    “阿瑠,你的歌聲一定能讓雷鳥大人非常高興。”左鈺強壓下心中的歎息,臉上依舊保持著溫和的笑容,“我們也會留下來,幫助你們完成一個……一個真正能讓雷鳥大人高興的祭典。”
    他刻意在“真正”二字上加重了語氣,希望能在阿瑠心中埋下一顆小小的種子。同時,他也試探性地詢問了關於島上那些被稱為“棲木”的巨大樹木,以及需要在棲木上供奉的“羽毛”的事情。
    阿瑠對左鈺已然產生了初步的信任,便毫無保留地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他們,包括棲木的位置,以及羽毛對祭典的重要性。
    告別了阿瑠,三人繼續向著下一處棲木的所在地前進。
    鶴觀的迷霧似乎變得更加濃鬱,不僅遮蔽了視線,更仿佛帶著一種能夠混淆方向、擾亂心神的詭異力量。
    派蒙已經有些暈頭轉向,緊緊地抓著熒的衣角不敢鬆手。
    左鈺見狀,不再猶豫。他雙眼微閉,再次睜開時,瞳孔深處已然閃過一絲幽深而玄奧的金色光芒。
    他悄然開啟了卡瑪泰姬法師特有的“靈視之眼”——這並非是真正的阿戈摩托之眼那般能夠操控時間的神器,而是卡瑪泰姬法師通過艱苦修行,將自身精神力與空間能量高度同調後,所能達到的一種洞悉能量流動、看破虛妄表象的特殊視覺狀態。
    在靈視之眼下,眼前那濃得化不開的白霧瞬間變得稀薄起來,仿佛被一層透明的輕紗所取代。隱藏在霧氣中的正確路徑、周圍空間中混亂的元素能量節點、以及那些因怨念而扭曲的地脈流向,都清晰地呈現在左鈺的視野之中。
    他輕鬆地避開那些能量紊亂的危險區域,帶領著熒和派蒙,準確無誤地朝著第二棵棲木的方向走去。
    在第二棵棲木附近,他們果然遭遇了過去的幻影。
    一些穿著古老鶴觀部落服飾的族人虛影,正在忙碌地準備著祭典所需的物品,他們的臉上帶著一種狂熱而虔誠的表情,口中念念有詞,仿佛在進行某種神聖的儀式。這些幻影如同被困在時間縫隙中的幽魂,不斷重複著生前的動作,卻對左鈺三人的到來毫無察覺。
    左鈺眼神微凝,他悄然伸出手指,一縷微不可查的猩紅色混沌魔力自他指尖逸散而出,如同擁有生命的細絲般,無聲無息地融入到那些不穩定的幻影之中。
    在混沌魔法那扭曲現實的微妙影響下,這些原本隻是單純能量殘留的幻影,竟然暫時被“固化”了一瞬,仿佛擁有了片刻短暫的“實體”與“意識”。
    趁著這個機會,左鈺上前,用一種溫和而又不容置疑的語氣,向那些幻影詢問了一些關於祭典的細節、部落對雷鳥的態度,以及他們為何如此執著於獻祭的原因。
    那些被混沌魔法暫時固化的幻影,如同提線木偶般,機械地回答著左鈺的問題。
    他們的回答雖然簡單而重複,卻也讓左鈺更加清晰地證實了自己對劇情的判斷——這個古老的部落,因為對雷鳥力量的無知與恐懼,以及在某些別有用心之人的錯誤引導下,將雷鳥的每一次正常活動都誤解為神怒的征兆,從而陷入了一種病態的、試圖通過獻祭來平息“神怒”的愚昧循環之中。
    就在他們從棲木上收集到所需的羽毛,準備離開之際,周圍的濃霧突然劇烈地翻滾起來。
    數隻體型比之前在稻妻其他地區遭遇到的更為龐大、氣息也更為凶戾的成年嗜雷·獸境獵犬,如同鬼魅般從濃霧中猛撲而出!它們猩紅的眼眸中閃爍著嗜血的凶光,鋒利的爪牙上纏繞著不祥的紫色雷電,其攻擊所附帶的“侵蝕”效果,遠比那些幼年體要強大得多,一旦被擊中,即使有護盾保護,生命力也會持續流失。
    “熒,保護好派蒙和阿瑠!”左鈺低喝一聲,身形一晃,已然擋在了三人身前。他知道,這些被深淵力量侵蝕的魔物,對普通人而言是致命的威脅。
    他決定不再保留,要在此地,再次在提瓦特大陸正麵、大規模地運用他那足以扭曲現實的混沌魔法!
    隻見左鈺雙眼瞳孔深處,猩紅色的光芒驟然大盛,一股遠比之前任何魔法都要磅礴、都要玄奧的混沌能量,如同蘇醒的太古魔神般從他體內噴湧而出!猩紅色的煙霧在他周身繚繞、翻騰,空氣似乎都因為這股力量的出現而微微扭曲。
    “混沌侵蝕!”左鈺低喝一聲,他伸出右手,虛空一握。那洶湧的猩紅色混沌能量瞬間在他手中凝聚成各種不斷變形的武器——時而是靈活詭變、能夠精準束縛敵人的能量長鞭;時而是堅不可摧、能夠抵擋猛烈攻擊的猩紅護盾;時而又是能夠爆發出毀滅性威能的能量光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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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腳下的地麵,在混沌魔法的影響下,開始出現小範圍的、肉眼可見的現實扭曲。那些原本平坦的土地,此刻卻如同柔軟的布匹般起伏不定。
    嗜雷·獸境獵犬們引以為傲的迅猛衝鋒,在這片被扭曲的現實區域中,變得遲緩而笨拙,它們的攻擊軌跡也如同喝醉了酒一般,紛紛偏離了預定的目標,落在了空處。
    而左鈺的攻擊,卻如同死神的鐮刀般精準而致命。猩紅色的能量鞭如同擁有生命的毒蛇,纏繞住一隻獸境獵犬的脖頸,猛地一勒,那堅硬的鱗甲應聲碎裂。猩紅色的爆能光束如同審判的聖劍,洞穿另一隻獸境獵犬的心髒,將其瞬間化為飛灰。
    麵對這種完全超乎理解範疇的、能夠直接扭曲現實的恐怖力量,那些凶悍無比的嗜雷·獸境獵犬,此刻卻如同待宰的羔羊般,毫無還手之力。
    它們甚至無法理解自己為何會攻擊落空,為何身體會不受控製。在絕對的力量壓製下,不過短短幾個呼吸之間,那數隻成年的嗜雷·獸境獵犬便被左鈺以摧枯拉朽般的姿態徹底擊潰,消散在濃霧之中。
    阿瑠站在熒的身後,親眼目睹了左鈺那匪夷所思、如同神明般強大的魔法力量,小臉上寫滿了難以言喻的震驚與崇拜。
    他從未見過如此奇特而又強大的力量,這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對元素力、對神明力量的認知。在他幼小的心靈中,左鈺的形象瞬間變得無比高大,仿佛是傳說中能夠帶來希望與拯救的英雄。
    他更加堅信,眼前這位溫和的大哥哥,一定能夠幫助他們,改變鶴觀島的命運。他從懷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用獸骨打磨而成的、略顯粗糙的骨哨,遞給了左鈺。骨哨的表麵,用不知名的顏料,刻畫著一個栩栩如生的雷鳥圖騰。
    “大哥哥,這個……這個是我阿父留給我的。”阿瑠的聲音帶著一絲緊張與期待,“阿父說,這個骨哨是用雷鳥大人賜予的羽毛和我們部落最勇猛獵人的骨頭做成的,或許……或許能用它和雷鳥大人溝通。”
    左鈺接過骨哨,入手微涼,能感受到其中蘊含著一絲微弱的、屬於雷鳥的特殊氣息。他知道,這個骨哨,或許真的能在關鍵時刻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成功淨化了第二棵棲木,周圍的霧氣再次消散了一部分。
    然而,那悲傷空靈的童謠聲,卻仿佛變得更加清晰,也更加哀傷,如同近在咫尺的悲鳴,又像是在急切地催促著什麽。左鈺心中明白,他們距離鶴觀悲劇的核心,以及那場注定要發生的獻祭,越來越近了。
    根據阿瑠的指引,以及那枚骨哨上雷鳥圖騰的微弱感應,三人向著島嶼中央那座雲霧繚繞、若隱若現的最高山峰——菅名山前進。
    傳說中,那裏是雷鳥的棲息之地,也是最後兩棵棲木的所在之處,更是那場血腥祭典最終的舉辦地。
    越是靠近菅名山,沿途的古老遺跡便越發密集,也越發殘破不堪。空氣中彌漫的雷元素氣息和汙穢怨念也變得越來越濃烈,甚至開始在空氣中具現化為一道道細密的、閃爍著不祥紫光的電弧,以及一些由純粹怨念凝聚而成的、形態扭曲的黑色陰影。這些負麵能量不斷地試圖侵蝕他們的身體和心智。
    “這裏的氣息好難受……感覺頭暈暈的……”派蒙有氣無力地說道,小小的身體都有些搖晃。
    左鈺見狀,不再遲疑。他雙手快速結出一連串複雜而玄奧的印訣,口中低聲吟誦起卡瑪泰姬秘法特有的古老咒文。
    隨著他的吟誦,一道道由純粹能量構成的、閃耀著赤紅色光芒的鎖鏈虛影,以及一束束仿佛來自宇宙深處、充滿了神聖與淨化力量的射線,在他周身憑空浮現,迅速交織成一個穩定而堅固的半球形防禦結界,將三人完全籠罩在其中。
    這正是卡瑪泰姬秘術中極為高深的防禦結界術——“拉格伽多爾的紅色鎖鏈”與“艾克恩的宇宙射線”的組合運用。
    前者能夠有效束縛和隔絕負麵能量的侵襲,後者則能持續淨化周圍的汙穢氣息,為結界內的人提供一個相對安全的庇護空間。
    那些原本洶湧而來的紫色電弧和黑色怨念體,在接觸到這赤紅與宇宙光輝交織的結界時,如同遇到了克星般,紛紛發出刺耳的尖嘯,被阻擋在外,難以寸進。結界內的壓抑感也隨之大大減輕。
    在左鈺這強大而神奇的魔法庇護之下,以及他那溫和而又充滿力量的引導話語中,阿瑠那原本因為恐懼和迷茫而有些混亂的記憶,似乎也開始逐漸出現鬆動。
    他斷斷續續地回憶起一些模糊不清的、關於過去的片段:族人們對他那充滿期盼的眼神、長輩們口中對雷鳥大人那近乎狂熱的敬畏、以及他自己心中那份對“獻上最美歌聲,平息神怒”的執念……
    這些如同破碎琉璃般的記憶碎片,雖然依舊殘缺不全,卻也讓左鈺更加確信自己的判斷——阿瑠的悲劇,並非源於他自身的過錯,而是整個部落愚昧信仰的必然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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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曆經一番艱險,克服了重重阻礙,三人終於抵達了菅名山的山巔。山頂是一片巨大而空曠的圓形石台,地麵由平整的青石鋪就,雖然曆經風雨侵蝕,卻依舊能看出當年建造時的恢弘氣派。
    石台的四周,散落著一些早已殘破不堪的古老祭祀用具——傾倒的石燈、斷裂的祭壇、以及一些早已看不出本來麵目的陶器碎片。
    隨著他們的到來,山頂上原本就濃鬱不散的霧氣,突然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攪動般,開始劇烈地翻滾、湧動。緊接著,過去的幻影再次出現,並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都要完整。
    這一次,展現在他們麵前的,赫然是那場血腥祭典即將開始前的完整場景——
    所有的鶴觀部落族人,無論老幼,都聚集在這片山巔的祭台周圍。他們穿著統一的、用粗麻布縫製的簡陋祭祀服飾,臉上塗抹著意義不明的油彩,神情狂熱而虔誠,眼神中充滿了對神明的敬畏與對未來的期盼。他們口中低聲吟唱著古老而晦澀的祭歌,聲音匯聚在一起,形成一種詭異而壓抑的氛圍。
    而在祭台的正中央,小小的阿瑠,穿著一身嶄新的、比平時更為精致的麻布衣衫,獨自站在那裏。他懷裏緊緊抱著那個用樹葉和藤蔓編織的簡陋樂器,小臉上帶著一絲緊張,但更多的卻是堅定與自豪。
    他深吸一口氣,似乎正準備開口,獻上那首他練習了無數遍的、自認為能夠平息雷鳥怒火的“最美的歌聲”。
    就在阿瑠即將開口歌唱的那一瞬之間,天空驟然變得一片漆黑!原本就陰沉壓抑的雲層,此刻更是如同被墨汁染透般,翻滾著、咆哮著,仿佛天之將傾!
    狂風毫無征兆地呼嘯而起,卷起地上的沙石與枯葉,發出嗚咽般的哀鳴。一道道粗壯如巨蟒般的紫色雷電,如同憤怒的神罰之鞭,撕裂了漆黑的天穹,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勢,狠狠地劈落在山巔之上,將堅硬的青石地麵都劈出了一道道焦黑的裂痕!
    緊接著,在那翻滾不休的雷雲深處,一個巨大到難以想象的、散發著無盡毀滅氣息的猙獰身影,緩緩顯現!
    那是一隻體型足以遮天蔽日的巨大魔鳥!它的羽翼呈現出一種不祥的暗紫色,每一根羽毛都仿佛是由純粹的雷電凝聚而成,閃耀著令人心悸的毀滅性光芒。它的雙眼如同兩顆燃燒的紫色太陽,充滿了無盡的憤怒、悲傷與暴戾。
    它的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雷鳴;它的每一次振翅,都卷起足以撕裂一切的狂風!
    這,便是傳說中的雷鳥,或者更準確地說,是雷鳥因為摯友阿瑠即將被獻祭而產生的、混合了無盡悲鳴與滔天怒火的憤怒化身!
    恐怖的威壓如同實質般從天而降,籠罩了整個菅名山巔。那些原本還沉浸在狂熱祭祀氛圍中的鶴觀部落族人,此刻終於感受到了來自神明的、真正的憤怒與絕望。
    他們臉上的虔誠與期盼瞬間被極致的恐懼所取代,一個個癱軟在地,瑟瑟發抖,連一絲反抗的念頭都無法生出。
    左鈺看著天空中那隻散發著毀天滅地氣息的紫電魔鳥,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這與他記憶中的劇情似乎出現了一些偏差。
    在他的認知裏,雷鳥的憤怒化身,其主要的力量應該在清籟島上空肆虐,形成了那片著名的雷暴區域。而此刻出現在鶴觀島上空的這個,雖然同樣充滿了憤怒與毀滅意誌,但其能量的凝聚程度和散發出的威壓,似乎比他預想的還要強大,還要……不穩定。
    難道是因為自己的到來,以及之前一係列對劇情的幹涉,導致這個世界的某些關鍵節點也發生了未知的偏移?
    “雷……雷鳥大人……發怒了……”阿瑠看著天空中那恐怖的景象,小小的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手中的簡陋樂器也掉落在了地上,發出一聲輕響。他那雙純真的眼眸中,第一次充滿了對神明的恐懼與對自身命運的迷茫。
    “不!這不是真正的雷鳥大人!”左鈺沉聲說道,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清晰地傳入了阿瑠的耳中,“這隻是雷鳥因為悲傷和憤怒而產生的力量投影!阿瑠,它不是來懲罰你的,它是……它是在為你感到悲傷!”
    左鈺知道,此刻必須阻止這場悲劇的發生,否則,鶴觀島的命運將會再次陷入那無盡的輪回之中。他不再猶豫,體內的魔法能量開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運轉起來。
    他要做的,不僅僅是平息雷鳥的憤怒,更是要徹底斬斷這個島嶼被詛咒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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