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進入恒那蘭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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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窟深處的回聲帶著哭腔,優丹不住地道歉,淚水和鼻涕糊了一臉。“對不起,拉娜姐姐…對不起…”
拉娜靠在洞壁上,臉色蒼白得像紙,卻還是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想讓孩子安心。“呼…別擔心我…拉娜姐姐調整一下呼吸…”她大口喘著氣,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扯動著無形的傷口。“抱歉…熒,派蒙,我想休息一下…優丹,等一下姐姐哦。”
派蒙焦急地在她身邊繞著圈子,小臉上滿是擔憂:“拉娜,真的不要緊嗎…”
熒上前一步,紫紅色的戰甲悄然收回手腕,她蹲下身,神色凝重地看著拉娜的狀態,果斷地說道:“我們去找人幫忙…”
“沒關係、沒關係…”拉娜虛弱地擺了擺手,“我稍微,歇一下就好…”
“對不起,拉娜姐姐…對不起…”優丹的哭聲充滿了自責。
“真是的…都說了,沒事的啦!”拉娜的聲音雖然虛弱,卻帶著一絲姐姐的威嚴,“不過,拉娜姐姐很生氣哦…明明答應了姐姐…不要到森林裏來…都說好了的。等拉娜姐姐,休息好了,一定要好好教訓你這個不聽話的…壞家夥…”
優丹的哭聲更大了:“嗚嗚…我隻是之前聽艾方索哥哥說,這邊有很大的蘑菇!我想給姐姐采一些新鮮的蘑菇,姐姐吃了,就會很有精神…”
“笨蛋…真是多此一舉,”拉娜的聲音裏帶上了一絲笑意,卻也更加虛弱了,“拉娜姐姐隻要想著大家,就會很有精神…不過,哈哈哈…這裏的蘑菇,真的好大…如果拿去煮咖喱,一定很好吃…”
熒的目光一凝,立刻抓住了話語中的關鍵信息。“是艾方索讓你來的?”
優丹連忙搖頭:“不是…艾方索哥哥也說,不要隨便跑到外麵去。不過,優丹就是想要拉娜姐姐吃好吃的…所以…”
拉娜費力地替艾方索辯解:“艾方索才不會做這種事情,他可是優丹的哥哥…”
一直靠在洞壁上,仿佛快要睡著的左鈺發出了一聲輕不可聞的嗤笑。
派蒙也覺得有些奇怪,追問道:“也是…不過,優丹又怎麽會困在死域裏呢?
“在林子裏,我覺得好像有人跟著我…我好害怕,我覺得是「無留陀的化身」…我就一直跑…嗚嗚…”優丹抽泣著回憶,“結果,就跑到了「無留陀」裏…”
“無留陀?”派蒙歪了歪小腦袋,對這個陌生的詞匯感到困惑。
熒也重複了一遍,看向拉娜:“「無留陀」?還有「無留陀的化身」?”
“也就是…死域。”拉娜的回答有些斷斷續續。
優丹點了點頭:“啊…對,就是死域。”
熒又問:“那「無留陀的化身」呢?”
“嗯。也就是替代無留陀在大地上,做壞事的…黑黑的、高高的東西…”
派蒙覺得這個名字很奇怪:“無留陀…好奇怪的名字。”
“嗯,為什麽我會知道無留陀就是死域…?”拉娜的意識似乎開始模糊,她按著發痛的額頭,“可惡…頭好暈…”她忽然想起了什麽,看向優丹,“剛剛,優丹,那個綠色的是什麽?”
優丹支支吾吾,不敢說話。
“是「蘭迦拉梨」…”優丹最終還是小聲地回答,“可以保護人,不被無留陀侵蝕。”
熒聽得一頭霧水,“搞不明白的東西越來越多了…”
“這個是…一種森林的「法術」,也是一種「音樂」…這是蘭…”拉娜似乎想起了什麽,但話到嘴邊又卡住了。
“是什麽?”熒追問道。
左鈺卻上前一步,打斷了她們的對話,臉上那副懶洋洋的表情絲毫未變:“別想這些了,先休息一下。”他伸出手,指尖凝聚出一團柔和的金色光芒,輕輕點在拉娜的眉心。那光芒如水波般散開,化作一個複雜的符文,一閃而逝。“一道小小的聖言術,能暫時穩住你的精神,不至於被黑暗侵蝕得太深。別再費力去想那些快要忘記的事情了,對你沒好處。”
派蒙也急忙附和:“對對!別想這些有的沒的,拉娜你好好休息一會!”
“就快要想起來了,但就是…”拉娜依舊不甘心。
優丹拉著她的衣角,哭著保證:“對不起,拉娜姐姐,對不起…以後我不會亂跑的,會好好呆在家裏…”
“嗯,姐姐知道啦。你要變得聰明、健康,知道什麽是好的,什麽是不好的…就像,你知道什麽蘑菇能吃、什麽不能吃一樣…”
“我知道…我知道了啦…對不起…”
“知道「無留陀」不好,然後…森林是好的…變成強壯、正直的人,幫助需要幫助的人…像熒和派蒙那樣…然後,不要忘記…森林會記住一切…”拉娜的聲音越來越輕,仿佛隨時都會消散。
派蒙嚇壞了,大叫起來:“嗚哇,不行,我覺得拉娜狀態越來越差了!”
“我們去找人幫忙。”熒當機立斷。
“拉娜,等我們一下。”
拉娜勉強睜開眼:“哎?啊…沒關係,沒關係…我休息一下就好…熒,拜托你…替我把優丹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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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們走吧,優丹。拉娜,你別亂跑!我們馬上回來!”派蒙說完,便拉著優丹的手,催促著熒和左鈺。
左鈺看著昏迷的拉娜,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指尖再次亮起光芒,這一次,一道由純粹聖光構成的屏障將拉娜籠罩其中,散發著溫暖而堅固的氣息,將周圍殘留的深淵力量完全隔絕。“行了,這層‘蛋殼’應該能撐到我們回來。走吧,早去早回,我可不想在這黑漆漆的洞裏待太久。”
將優丹送回維摩莊,三人徑直找到了艾方索。
“優丹?為什麽你會…還有熒…”艾方索看到他們,臉上露出了恰到好處的驚訝。
派蒙急切地將事情的經過長話短說了一遍。
聽完後,艾方索的臉上露出了沉痛和自責的表情:“…我明白了。優丹,你好好休息一下。”
優丹點了點頭,小聲說:“嗯。對不起,艾方索哥哥…”
“沒關係,你沒事就好…”艾方索溫柔地安撫著孩子,隨即轉向熒,“熒,你等我一下。我準備一些藥物,馬上跟你們去。”
“沒時間了。”熒直接打斷了他,將洞窟的位置告訴了他,“位置在這,你自己去。”
派蒙也附和道:“嗯,我們得趕快回去看著拉娜才行…”
左鈺的目光在艾方索身上停留了一瞬,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語氣平淡地補充道:“對,你還是留在這裏照顧孩子吧,畢竟你是他‘哥哥’。外麵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
艾方索似乎想說什麽,但看著三人堅決的態度,隻好應道:“哎,等等…”
但三人已經轉身離去,不再給他多說的機會。
匆匆趕回洞窟,派蒙的心一直懸著:“希望拉娜平安無事…”可當他們回到之前的地方,卻發現那裏空無一人,隻剩下左鈺布下的聖光護盾破碎後殘留的點點光屑。
“…咦?我記得確實是在這邊沒錯…”派蒙的聲音有些慌亂,“拉娜!你聽得見嗎?”
熒也高聲呼喊:“拉娜!”
洞窟裏隻有她們的回聲。
派蒙急得團團轉:“沒有回應…可惡,怎麽回事!嗯…?這些痕跡是…”她發現地麵上有一些奇怪的、像是植物藤蔓拖拽過的痕跡。
熒也注意到了,蹲下身仔細查看:“這些痕跡到底是…”
“總之先跟著看看吧…說不定,是拉娜留給我們的線索。”
左鈺打了個哈欠,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線索,或者說…是邀請函。走吧,跟著這些綠色的腳印,看看帶我們去見哪位‘老朋友’。”他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幽光,仿佛已經看穿了痕跡的終點。
三人順著奇怪的痕跡一路追去,派蒙一路上都在碎碎念:“真希望是拉娜已經沒事了,就自己走了…要是是這樣就好了…”
痕跡一直延伸到洞窟外,穿過一片林地,最終消失在一條小河邊,又在河對岸重新出現。
“到河對岸去了…我們趕緊跟上吧,熒!”
渡過小河,他們很快就在一棵巨大的樹下發現了目標。拉娜正靜靜地躺在一個散發著柔和綠光的球體中,仿佛睡著了一般。
派蒙立刻飛了過去:“欸?這個…和之前保護優丹的東西很像…”她湊近光球,大聲呼喊,“喂!拉娜!你聽得到嗎?”
光球裏的拉娜毫無反應。
“到底是怎麽回事…這個,是不是之前優丹和拉娜說的蘭…什麽來著?”
“「蘭迦拉梨」?”熒試探著說出了那個拗口的名字。
“啊,對對對!就是這個!好像是說能抵抗無留陀侵蝕什麽的…”
就在這時,一個輕柔的、如同風吹過樹葉般的聲音在他們身邊響起:“嗯。那菈聰明。蘭迦拉梨,能抵禦無留陀。”
“哇!”派蒙嚇了一跳,猛地轉過身。
一個圓滾滾、白乎乎、頭頂著一片綠葉的奇特生物正漂浮在半空中,好奇地看著他們。
“哇!”那小家夥也學著派蒙的樣子叫了一聲。
熒看著這個生物,覺得有些眼熟:“是不是之前看到的…”
“蔬菜…”派蒙下意識地說道。
左鈺靠在樹上,懶洋洋地糾正道:“應該叫‘小蘑菇人’更貼切一點。”
“呼…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蔬菜在說話…”派蒙拍著胸口。
那奇特的生物晃了晃身體,似乎有些不滿:“才不是蔬菜,是蘭拉娜。蘭拉娜是朋友,是蘭那羅。”
“「蘭那羅」…”熒輕聲念著這個在孩子們口中聽過的名字。
“「蘭拉娜」…”
派蒙也想了起來:“欸?是說蘭那羅嗎?這麽一看,確實是之前我們看到的…之前跟優丹講故事的時候,好像聽過這個名字…”
蘭拉娜點了點頭,聲音依舊輕柔:“嗯。那菈優丹是蘭拉娜的朋友。蘭那羅是森林的孩子,和樹生活在一起。和你,那菈熒不一樣。你像是蒲公英的孩子,一直在旅行。”
派蒙好奇地問:“為什麽你知道熒的名字?”
“蘭拉娜為什麽知道,不重要。”蘭拉娜飄到那光球旁邊,“但是,蘭拉娜要幫助那菈拉娜,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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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菈拉娜…好拗口…”熒忍不住吐槽。
左鈺輕笑一聲:“那菈大概是你們對我們這種兩腳走路的生物的稱呼吧,後麵跟著名字。還挺直接的。”
派蒙立刻抓住了重點:“是要幫助拉娜嗎?你需要我們做什麽嗎?”
“謝謝你們。你們是好那菈。”蘭拉娜的語氣中充滿了感激,“她是蘭拉娜的,很重要的好朋友。所以,蘭拉娜會保護她。但是,隻是這樣不夠。要治好那菈拉娜,需要「惟耶之實」。那菈熒去「桓那蘭那」,叫大家幫忙弄「惟耶之實」。”
“「惟耶之實」…那是什麽?”熒問道。
“那菈拉娜被無留陀侵蝕,很重。有壞蟲噬咬樹木的根。樹會枯死、果實會腐敗。那菈的生命就像樹木,壞蟲就像無留陀。隻有「惟耶之實」,能夠讓那菈拉娜恢複。”
派蒙努力消化著這些信息:“呃…總之,我們是要去一個叫「桓那蘭那」的地方,想辦法弄「惟耶之實」來是吧。然後,我們就能治好拉娜?”
“嗯。”蘭拉娜肯定地回答。
“那拉娜現在的狀況…”熒有些擔憂地看著光球中的好友。
“不用擔心。蘭拉娜會在這裏,抵抗無留陀的侵蝕。所以,不會變壞。但是,沒有「惟耶之實」,也不會變好。”
左鈺歎了口氣,終於站直了身體,走到他們麵前:“我明白了。也就是說,她現在處於一種‘薛定諤的拉娜’狀態,死不了也活不好。要救她,就得去你們的蘑菇人村莊找一個叫‘惟耶之實’的神奇果子。說吧,要怎麽走?”
蘭拉娜似乎很喜歡左鈺的總結,晃了晃身體:“沒錯,黑發說得對,不過薛定諤是誰?算了,順著「森林的軌跡」,順著水來的地方一直走,就能到達「桓那蘭那」。然後,唱歌。”
“唱歌?”熒有些不解。
派蒙也覺得奇怪:“唱歌?會招來騙騙花…”
就在這時,一段空靈而悠揚的旋律毫無征兆地在熒和左鈺的腦海中響起,仿佛是森林本身在低語。
蘭拉娜解釋道:“這是「大夢的曲調」。隻要唱大夢的曲調,就能進入「桓那蘭那」,進入我們的夢、我們的世界”
“不過…真的要唱歌嗎?萬一引來了騙騙花…”派蒙有些猶豫。
熒取出了那枚小小的豎琴,思索道:“雖然說是唱歌,但借助樂器應該也可以吧。”
“嗯,值得試試。我們去維摩莊問問,看阿瑪茲亞爺爺有沒有什麽樂器吧!”派蒙立刻來了精神。
左鈺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隨手在麵前劃出一個圓圈。金色的火花憑空迸現,迅速勾勒出一個閃耀著璀璨光芒的圓形門扉,門後正是維摩莊那熟悉的、寧靜祥和的景象。
“走吧,別耽誤時間。”他率先一步跨了過去。
當三人出現在維摩莊時,正坐在屋前藤椅上打盹的阿瑪茲亞被驚醒了。“哦哦,是拉娜的朋友啊…很遺憾,拉娜那孩子,今天應該去巡林嘍。”
熒心中一緊,知道老人還不知道拉娜出事的消息,便不動聲色地對派蒙使了個眼色,決定暫時保密。
派蒙心領神會,立刻換上天真爛漫的表情:“嗯,我們知道啦!我們是想問問阿瑪茲亞爺爺,有沒有什麽「樂器」,能借給我們用一用?”
“樂器嗎…你們等一下,爺爺這就拿來。”老人顫顫巍巍地起身,從屋裏取來了一把看起來有些年頭的老舊豎琴。
“看起來…像是蒙德風格的樂器呢!阿瑪茲亞爺爺,能借給我們嗎?”派蒙好奇地打量著。
“好久好久以前…我當年在林子裏遇到了一個吟遊詩人。作為信物,她把琴留給了我。”老人撫摸著琴身,眼中滿是懷念,口中輕輕哼唱起古老的歌謠,“「花園的夢,森林的記憶…石榴歌唱,蘋果鼓掌…」多好的曲子啊…就借給你們吧,用琴聲點亮林子裏黑漆漆的地方,看看她能不能聽到…”
左鈺的眼皮跳了一下,這熟悉的歌詞讓他那本就所剩無幾的幹勁又消磨了幾分。
熒鄭重地接過豎琴:“我們會好好保管的。”
“嗯!我們會還給你的,阿瑪茲亞爺爺!謝謝!”派蒙用力地點了點頭。
再次回到洞窟外,三人順著那若有若無的綠色痕跡向著河流上遊走去。
“河上的看來是蘭拉娜留給我們的痕跡吧…奇怪,維摩莊的居民都看不到嗎?”派蒙一邊飛一邊嘀咕,“總之,我們出發去「桓那蘭那」吧。蘭拉娜說,不用擔心拉娜的情況,但是…還是讓人放不下心來。啊!這麽說來…蘭拉娜應該就是,維摩莊的小孩子的秘密?”
她的小腦袋瓜飛速運轉起來:“嗯,趁著這個機會整理一下線索吧!首先,最先走失的是素達蓓,她想要去森林裏給阿瑪茲亞爺爺采藥。接下來,卡烏斯說要去森林裏找「朋友」商量素達蓓的事情,也走失了。而「朋友」指的應該是蘭拉娜。咦?那這麽看來,拐走小孩子的應該是蘭拉娜!蘭拉娜把小孩子一拳打飛,飛到了村子裏。因為蘭拉娜一大拳力道很足,所以他們受到衝擊,什麽都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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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鈺聽著她這套漏洞百出的推理,忍不住輕笑一聲,懶洋洋地糾正道:“嗯,一拳打暈再送回家,聽起來確實是一種非常周到的‘保護’方式。”
“總感覺應該不是這麽一回事…”派蒙自己也覺得不對勁,“跟優丹講故事的時候,好像聽優丹說過:就算走丟了,蘭拉娜也會幫助他們、保護他們的。唔…果然,蘭拉娜是幫助小孩子們,送他們回到村子的才對…而優丹這次遇到「愚人眾」,不知道是不是偶然…幸好這次和拉娜一起,及時遇到了優丹…”
她又想起了那些奇特的詞匯:“維摩莊的小孩子應該和蘭那羅打交道很久了。他們好像會用一些奇怪的詞呢。像是「巴螺迦」、「無留陀」…這麽看來,是跟蘭那羅學來的詞語吧。”
“那菈聽起來,像是「人」的意思。”熒補充道,她對語言的細節總是很敏感。
“這麽看來,我們隻要取得了「惟耶之實」,就能讓拉娜恢複。”派蒙握緊小拳頭,給自己打氣,“旅行者,我們一定會幫助拉娜、幫助維摩莊的孩子們,對吧!”
熒用力地點了點頭,眼神堅定。
深入林間,周圍圓滾滾的、仿佛石頭雕琢而成的小屋越來越多,形成了一片奇特的村落。
“看來是在這附近了,蘭拉娜所說的「桓那蘭那」…”派蒙環顧四周,有些驚訝,“咦?周圍的那些圓滾滾的「房子」…是房子嗎?和之前我們和拉娜露營的時候,看到的石頭小屋好像…而且,數量好多,就像村子一樣…這裏到處都是,簡直就像小人族的國家一樣…這裏就是蘭那羅的家園了吧…”
熒仔細觀察著,輕聲說:“但是一個人也沒有。”
“嗯…該不會是看到我們,就躲起來了吧?”派蒙猜測道,她能感覺到,似乎有很多雙眼睛在暗中窺探著他們。
左鈺靠在一棵大樹上,一副快要睡著的樣子,提醒道:“不然呢?總不能站在這裏等到天黑吧。那個小蘑菇人不是說了嗎,唱歌才能進他們的夢裏。熒,該你表演了。”
熒點了點頭,取出那把古舊的豎琴,回憶著腦海中那段空靈的曲調,輕輕撥動了琴弦。
悠揚的旋律響起,前方的空間仿佛水波般蕩漾開來,一座由純粹能量構成的圓拱門憑空浮現。
“欸?好像出現了什麽東西…像元素能量似的…”派蒙驚訝地看著。
一個空靈的聲音在他們腦海中回響:“…在夢想的園圃中,收集幻夢的子種吧。人之子,讓夢想回到你的心中…”
“這是誰的聲音…總之,是要我們收集這些東西對吧?”
熒沒有猶豫,心念一動,紫紅色的戰甲瞬間覆蓋全身。她腳下的推進器噴射出柔和的光芒,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般飛出,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將那些漂浮在空中的幻夢之種精準地一一收入囊中。沒過多久,試煉完成,一個華麗的寶箱出現在他們麵前。
“哇,竟然有寶藏!”派蒙高興地喊道,“嗯…之前那種奇怪的痕跡又出現了…”
三人跟著痕跡來到一處奇異的石碑前,痕跡到此便消失了。
“旅行者,要不再試試那個曲子吧!”
熒再次彈奏起“大夢的曲調”。隨著音樂聲,一個圓滾滾的身影從石碑後探出頭來,緊張地看著他們。
“噫…不要抓我,我會給那菈「暴葬」…”
“「暴葬」是什麽啦…話說我們不會抓你的啦!別害怕!”派蒙連忙擺著小手解釋道,“我叫派蒙,她是旅行者,是好那菈!你呢?”
那小家夥似乎鬆了口氣:“呼…是好那菈,太好了。嗯,是蘭拉娜把曲子教給你們的吧。我是蘭羅摩。雖然蘭拉娜相信你們,但是大家看到有那菈來到「桓那蘭那」,很害怕。”
熒收起豎琴,好奇地打量著這個新朋友:“你不害怕嗎?”
“嗯。本來很害怕,但是,金色的那菈到過很多地方。和你一起的小小的蒲公英、小小的孢子,都說,這是個很好很好的那菈。”
“哇,蘭那羅可以和孢子之類的植物交流嗎?”派蒙驚訝地問。
左鈺在一旁糾正道:“孢子不算植物,是真菌。看來在森林裏,大聲說錯話,植物會傷心、孢子會生氣,然後可能會變成蕈獸,對吧?”
蘭羅摩讚同地晃了晃身體:“那菈旅行者明白,派蒙錯了。”
“可惡!不要在意這種細節啦!”派蒙氣鼓鼓地抗議,“話說回來,這就是桓那蘭那嗎?總感覺和我們之前找到寶藏的地方很像,但是又不太一樣。雖然有個好大的石頭房子,但…和想象的不太一樣呢!我還以為,桓那蘭那是熱鬧的蘭那羅村子,大家都在跳蘭那羅舞、吃蘭那羅大餐、做蘭那羅委托什麽的…”
熒看著派蒙失望的樣子,忍不住想逗逗她:“還有蘭那羅凱瑟琳小姐?”
“還有蘭那羅紀念品商店?”
“還有蘭那羅偵察騎士…”
派蒙被她一連串的補充說得一愣一愣的:“…倒也沒想到那個份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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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羅摩歪了歪頭,顯然沒聽懂她們的玩笑。
左鈺看著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悠悠地說道:“別急,熱鬧的還在後頭呢。多的是‘委托’和‘慶典’等著你。”
“大家都在桓那蘭那。隻不過,因為大家都很害怕,所以,雖然金色那菈是好那菈,但也還是那菈,大家都不敢出來。”蘭羅摩解釋道。
熒對蘭羅摩口中的“金色那菈”感到有些好奇。“「金色的」…?是說我的頭發嗎?這很稀有?”
派蒙也湊了過來,不服氣地問道:“那銀色呢?銀色不好嗎?”
“銀色,像月亮一樣的顏色,很好很好。”蘭羅摩晃了晃圓滾滾的身體,似乎在認真思考。
靠在一旁樹幹上的左鈺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用一種陳述事實的語氣說道:“他說的就是頭發顏色。所以熒是金色那菈,派蒙是銀色小不點,我就是黑色那菈。很簡單吧。”
蘭羅摩立刻讚同地點了點頭:“沒錯沒錯!黑發那菈說得對。”
“嘿嘿…不過,這麽說來,這裏不是桓那蘭那嗎?”派蒙環顧著這片雖然奇特卻空無一人的村落,有些失望。
“這裏不是桓那蘭那。啊,應該說,這裏是桓那蘭那,但不是真的。”蘭羅摩的回答讓派蒙更糊塗了。
“到底是不是桓那蘭那…”熒也覺得有些繞。
“他的意思是,這裏是現實世界的桓那蘭那,一個空的村子。你們蘭那羅真正生活的地方,在另一個地方,對吧?”左鈺的聲音裏帶著一絲不耐煩,仿佛在催促著劇情趕緊發展。
蘭羅摩驚訝地看著左鈺,隨即用力地點了點頭:“那菈旅行者幫助蘭那羅,大家就會不怕,就能進入真正的桓那蘭那。跟我來吧。「幫助蘭那羅,就會獲得『暴葬』」。”
“我明白了,你想說的是「寶藏」吧!”派蒙立刻抓住了關鍵詞,眼睛都亮了起來,“沒問題,我們會幫忙的!”
“原來是「寶藏」,我會記住的。謝謝。那麽,我們走吧。”
派蒙跟在後麵,小聲嘀咕著:“聽你這麽說,我很懷疑到底有沒有寶藏…”
跟著蘭羅摩,他們很快就遇到了第一個麻煩。一群色彩斑斕的蕈獸因為死域的影響而變得異常狂躁,擋住了去路。
“有好壞好壞的蕈獸。因為「無留陀」,所以蕈獸都很生氣,沒辦法溝通。那菈旅行者能擊退蕈獸嗎?”
“哼哼,區區蕈獸而已,對旅行者來說當然不是問題!”派蒙自信地叉起了腰。
熒沒有多言,心念一動,手腕上的銀色手表瞬間響應。納米粒子如潮水般湧出,迅速覆蓋全身,一套線條流暢的紫紅色戰甲頃刻間成型。她腳下推進器噴射出柔和的光芒,整個人化作一道流光衝入蕈獸群中,掌心射出的能量光束與腕部彈出的納米利刃交織成一片高效的死亡網絡。
左鈺則靠在樹上,眼皮都懶得抬一下,隻是隨意地彈了一下手指。幾道微不可查的暗影能量如同無形的詛咒,瞬間纏上了那些蕈獸。它們的動作猛地一滯,變得遲緩而笨拙,仿佛被抽走了一半的力氣,被熒更加輕鬆地逐一解決。
清理完蕈獸,蘭羅摩又帶著他們來到一棟被巨石完全堵死的圓頂小屋前。“這是蘭迦魯他們的家。大石頭不好,那菈旅行者能消滅大石頭嗎?”
“看起來完全堵死了呢…熒,是時候教訓教訓這些不知好歹的大石頭了!”派蒙搖著手指說道。
熒點了點頭,戰甲手臂上的裝甲迅速變形,匯聚成一個小型化的能量炮口。一道灼熱的能量光束射出,伴隨著一聲轟鳴,那塊巨石應聲而裂,化作無數碎塊。
“那菈旅行者好厲害!這下大石頭應該知道錯了。再見大石頭。”
“這邊也有蕈獸。謝謝,那菈旅行者和派蒙。”
又解決了一波被左鈺暗中施加了“虛弱詛咒”的蕈獸後,熒收起了戰甲,派蒙則好奇地飄到一隻蕈獸的殘骸邊。
“這麽說來,蕈獸能吃嗎?既然長得像蘑菇,是不是吃起來也像蘑菇呢…?”
蘭羅摩嚇得往後飄了一段距離:“噫!居然想吃蕈獸,好可怕…”
“沒有啦!隻是隨便問問而已…雖然味道越想越好奇…”
“別想了,”左鈺有氣無力地說道,“那種東西,吃起來大概就像是浸了水的橡膠,沒什麽價值。”不過盡管左鈺這麽說,但還是想起了那個在納塔的提瓦特最慘魔神,據說它就是蕈獸形態。可惜左鈺穿越的時候,還沒來得及玩瓦雷莎的傳說任務。
“嗯。接下來還有好可怕的事要幫忙。有「桓那吉」想入侵,真的很危險。那菈旅行者不幫這個忙也可以的,因為很可怕。”
“聽蘭羅摩這麽說,說不定比風魔龍還可怕…總之,我們先去看看吧!”
當三人跟著蘭羅摩來到目的地,看到那幾株在地上搖曳生姿、噗噗冒火的騙騙花時,派蒙的表情變得有些一言難盡。
“……你看,「桓那吉」,一定要小心…就算和他們說話,他們也隻會生氣,然後噗噗冒火。”蘭羅摩躲在樹後,緊張地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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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嘛,隻是騙騙花而已啊!”派蒙叉著腰,一臉的無語。
“很危險的!很危險的!我們快走吧!趁桓那吉還沒發現我們!”
熒看著蘭羅摩那副嚇壞了的樣子,有些好笑:“沒什麽大不了的…”
派蒙立刻接口道:“總之,蘭羅摩別擔心,我們會幫忙的!對吧,旅行者?”
“好吧。”熒點了點頭,再次激活了戰甲。
“嗚嗚,一定要小心,那菈旅行者。”
麵對這幾個“可怕”的敵人,熒甚至都懶得飛起來,隻是幾道精準的能量射擊,便將它們一一化作了灰燼。
“那菈旅行者好厲害!不要再見了,桓那吉。嗯,去「修梨薜那」吧。在那邊就能通過蘭拉娜的曲子,進入桓那蘭那了。”
“雖然沒聽懂「修梨薜那」是什麽,但應該就是之前那個有符文的石頭吧…?”派蒙猜測道。
回到那塊奇特的石碑前,派蒙立刻搓著小手,滿臉期待地飛到蘭羅摩麵前:“好了,忙也幫了!蘭羅摩,說好的寶藏呢?
“「寶藏」不是讓那菈幫忙的咒語嗎?”蘭羅摩歪了歪小腦袋,一臉的純真。
派蒙石化在了原地。“為什麽我一點也不驚訝…”她有氣無力地說道。
“我也是…”熒的嘴角也忍不住抽動了一下。
“你還真的以為蘭羅摩有準備寶藏喔!”派蒙對著熒抱怨道,“不過,蘭羅摩,你是怎麽學到「寶藏」這個詞的呀?”
“我觀察過那菈。我發現,那菈隻要聽說「寶藏」,就會變得很好,很願意幫助其他的那菈。”
“確實像派蒙就會上當。”熒一本正經地補充道。
“也有那菈會因為寶藏變壞。”左鈺靠在石碑上,聲音平淡地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為了寶藏幫忙的那菈,也不一定就是好那菈。”
“嗯,原來如此。學到了很多事情,謝謝你們,那菈旅行者和派蒙。”蘭羅摩認真地記了下來,隨即又高興地晃了晃身體,“你們好厲害,幫助了蘭那羅,是好那菈。這樣,進入桓那蘭那,大家就不會害怕了。”
它指著石碑,“在「修梨薜那」麵前,就能通過蘭拉娜的歌,進入桓那蘭那了。”
“修什麽來著,就是這個有符文的石頭吧…”派蒙小聲嘀咕。
“真失禮,「修梨薜那」才不是石頭。”
“呃…無論如何,隻要演奏「大夢的曲調」就行了吧?”
熒點了點頭,取出那把古舊的豎琴,再次彈奏起那段空靈悠揚的旋律。
隨著音樂聲,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變幻。光影交錯間,原本空寂的村落瞬間變得熱鬧起來,無數圓滾滾、頂著綠葉的蘭那羅出現在屋前、樹下、小路上,好奇地、怯生生地望著他們。天空的顏色也變得如夢似幻,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奇異的芬芳。
“欸?這就是桓那蘭那…好多蘭那羅…”派蒙驚訝地看著這截然不同的景象。
“好像是同一個地方,但是…感覺完全不一樣!”熒也感到十分新奇。
“不過,既然按照蘭拉娜的說法,已經到了桓那蘭那,那接下來就是取得惟耶之實幫助拉娜了。”派蒙很快想起了正事。
“惟耶之實嗎…我聽過它的故事。”蘭羅摩飄到他們麵前,“嗯。總之,這裏就是真正的桓那蘭那。但準確來說是「瑪哈桓那蘭那薜那」…”
“好、好長的名字!而且「那」字好多!”
“嗯。不過因為名字太長,所以我們一般不這樣稱呼它。用那菈的話來說…啊,對了,是「夢中的蘭那羅森林」這樣的意思。”
“「夢」…也就是說…”派蒙瞪大了眼睛。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在夢中?”熒得出了結論。
“嗯。那是好久好久以前的故事,那時候我連種子都還不是,還在沙恒中沉睡。但桓那蘭那毀滅一次後,我們就住在這個夢裏。”蘭羅摩的語氣變得有些低沉。
“原來還有這樣的過去…”
“很可怕的!聽說,天空都變成了黑色,大樹像大風吹過的原野上的草一樣,全部倒下了。然後,到處都是很嚇人的怪物。”蘭羅摩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後怕,“幸好那些都是故事,不是記憶。總之,如果要離開桓那蘭那的夢,就對著修梨薜那唱大夢的曲調。想要回來的話,也一樣。”
“明白了,”左鈺總結道,“這裏是你們用夢境創造的避難所。行了,別說這些陳年舊事了,趕緊辦正事吧。”
“跟我來吧。”蘭羅摩點了點頭,“惟耶之實的事情,蘭拉迦會想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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