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偷看幾次,被抓包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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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場麵一度有些尷尬。
    還是賀宥禮開口打破沉默:“進屋聊吧。”
    一句話,如同定海神針般輕易壓住眾人躁動的心。
    高雅琴斂了斂神色,暗自深吸一口氣調整情緒,重新換了副笑臉,還算熱情地表示:“小江同誌,跟我進來吧。”
    一行人往洋樓裏走去,聽見動靜的保姆出來迎接,高雅琴吩咐她去給客人倒茶,順口問了句:“清月去哪了?”
    賀清月是賀宥禮的堂妹,是她妹妹婆家那邊的親戚,因為學業的關係,前兩天跟著賀宥禮從京市一起來的滬城,咋咋呼呼的一個小女孩,要是她在家,房子不會這麽清淨。
    不在家也好,有客人來了,她也不方便露麵。
    保姆如實回答:“小姐說她在家裏待著無聊,半個小時前出門了,說是出去逛逛,估計馬上就會回來。”
    聽到這句話,高雅琴眉頭蹙了蹙:“清月第一次來滬城,對附近還不熟,以後就不要讓她一個人出去逛了,她要是想出去玩,你就陪著她一起去。”
    保姆點頭應下,但心裏卻暗暗叫苦,不是她不想陪著,而是賀清月嫌她年紀大,沒有共同語言,不讓她陪著。
    交代完這邊,高雅琴又轉過頭來招待客人,客氣地讓他們隨便坐。
    江梨初跟著宋旭升在沙發坐下,抬起眼眸,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眼這棟老房子的結構,總共有三層,從各樓層的欄杆處往下看,可以看到客廳內的風光。
    左側設有木製半圓形旋轉樓梯,越往上走,越能看清那盞從天花板垂下來的水晶吊燈,陽光輕輕一掃,就折射出絢麗奪目的光彩,美得讓人挪不開視線。
    庭院大門微微敞開,坐在沙發上,便能欣賞到外麵種植的花草樹木,牆角一棵掛滿花苞的桂花樹,似乎馬上就要開了。
    整體是中西合璧的裝修風格,莊重典雅,就算有些翻新痕跡,也極具古樸韻味,看得出主人家的品味和底蘊。
    也是,要是沒錢,也住不起這麽好的房子。
    江梨初這麽想著,不動聲色地想要收回視線,垂首低眉間,目光恰巧掃過不遠處的賀宥禮。
    兩人之間隔了一個茶幾,不遠不近的距離,剛好可以看清楚對方的臉。
    一秒,兩秒。
    突然,一直沒什麽表情的賀宥禮細微轉動了下眼珠,朝她看了過來。
    江梨初呼吸一凜,趕忙收回視線。
    可她躲避的動作太急,反而顯得惹眼。
    好一會兒,她懊惱地蹙了蹙眉,清晰意識到自己偷看並躲開的行為不太合適,他會不會誤會她是心虛,亦或者抱有別樣的心思?
    比如,嫌棄他什麽的。
    畢竟身體有殘缺的人,在某些時候會比正常人敏感。
    思及此,她又掀起眼皮,看了過去。
    令她沒想到的是,賀宥禮居然還在看她。
    直勾勾的,不加掩飾。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軍人身份,他身上自帶一種沉澱過的強大氣場,穩重又淩厲,哪怕不說話,隻是靜靜望著你,就讓人心驚膽戰。
    江梨初攥緊了垂在身側的拳頭,果然,他肯定是覺得她在看他的腿。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卻被宋旭升出口打斷。
    宋旭升原本還在跟高雅琴說話,這時調轉了方向,看向了賀宥禮,麵帶猶豫,好半晌才帶著歉意開了腔。
    “賀團長,楊主任平日裏性格耿直親善,說話比較直來直往,昨天聚餐喝多了酒,難免有些口無遮攔,說出的話都不是真心的,主任他絕非有意冒犯您,還請您不要放在心上。”
    昨天晚上的接風宴,他的領導楊昌斌不小心喝多了酒,言辭間對賀團長多有冒犯,話裏話外都在提及賀團長腿腳不便,不適合太過操勞,招兵工作適合交給別人來做之類的話。
    明麵上似乎是在關心,實際上卻是故意讓賀團長難堪,總之鬧得挺不愉快的。
    但當時楊昌斌礙於麵子,認為自己是長輩,沒有給晚輩當眾服軟的道理,就在旁人的圓場中簡單搪塞了幾句,以至於錯失了道歉的最佳時機。
    然而賀宥禮身份特殊,背景擺在那,不道歉又不行,思來想去,隻能退而求其次,讓他信任的下屬宋旭升代替他來上門賠禮。
    大家能做到這個位置,都是擅長人情世故的老狐狸了,再加上之後一段時間還要共事,肯定不會鬧得難看,秉承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握手言和也不是個難事。
    說白了,也就是走個過場,不至於讓雙方結下梁子。
    “楊主任想要私下請您吃個飯,以表歉意,您看什麽時候有空?”
    領導們神仙打架,難做的卻是下屬。
    宋旭升替楊昌斌開完脫後,又接連說了好幾句客套話,言辭懇切,態度溫和,讓人想找毛病都不行。
    江梨初聽著聽著,便從他的隻言片語中,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今天哪裏是來拜訪賀宥禮的?分明是來給他領導擦屁股的。
    楊昌斌這個人她也多少知道些為人,與其說是耿直,不如說是傲慢,仗著領導的身份看不起人,明裏暗裏得罪了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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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種領導手下辦事,新人很難出頭,宋旭升起初也吃了不少苦和虧,直到徹底了解了他的性子,丟棄掉不必要的清高,才慢慢熬出頭,成了他最為信任的下屬。
    未來很多年,宋旭升都在幫著楊昌斌處理一些他不方便的事,靠著後者的人脈和扶持,宋旭升三十多歲的時候,就當上了研究所的一把手。
    毫不誇張地說,這兩人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宋旭升誰都可以舍棄,但唯獨不會和楊昌斌撕破臉。
    江梨初抿著唇,在宋旭升說完後,悄悄觀察著其餘人的臉色。
    賀宥禮喜怒不形於色,看不出多大的情緒波動,反倒是一旁的高雅琴不高興地皺起了眉。
    看在江梨初剛才伸手幫忙的麵子上,高雅琴才沒有明目張膽的掛臉,不然以她護短直率的脾性,肯定少不了一頓陰陽怪氣。
    楊昌斌出言不遜在先,當時不想著道歉,之後也沒個表態,這會兒卻派個不知道哪裏來的無名小卒上門假惺惺求原諒求和氣。
    把他們宥禮當什麽了?把他們高家,賀家當什麽了?
    要是換做她年輕時的脾氣,早就幾掃帚把人趕出去了,哪裏還會客客氣氣把人請進來喝茶?
    但是官場哪有那麽簡單?今時不同往日,經過那段特殊時期,就算有再大的脾性都被磨得一幹二淨了,凡事都得講究一個以禮待人。
    撕破臉簡單,鬧大了難堪。
    再加上這次的招兵工作很有可能是宥禮在軍中的最後一次任務,之後或許就不得不選擇退伍回家養傷,她自然是想宥禮的任務順順利利地完成,給他的軍旅生活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所以她才忍著沒吱聲,不想給宥禮添麻煩。
    可現在忍氣吞聲,不代表她之後不會給老爺子告狀,有的是法子讓對方吃不了兜著走。
    權衡完利弊,高雅琴眉心之間的褶皺慢慢舒緩,餘光望向賀宥禮。
    賀宥禮姿態筆直地靠在椅背,手裏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氤氳起來的霧色模糊了他的神色,過了會兒,才不疾不徐地啟唇:“替我轉達楊主任,心意領了,飯就不必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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